龙女(下)(寄秋)-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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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议立童海儿为后其实隐含私心,如果她真是龙门中人,是不可能成为鹰后,龙门和鹰海盟之间积怨太久,双方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届时,若她跟龙门毫无牵扯还不关他的事,但倘若是的话……
“这样你还会怕我吗?”他自知自己的威信全来自毫不留情的手段和作风。
风不伦大笑,“哈,你还在记恨小时候我取笑你老爱哭哭啼啼、不像个男人的事吗?”
他也跟着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是该成长了,不能一直活在父亲的羽翼下。”
“对了,你的女人被下毒的事有些眉目了。”
“喔?”
“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是云栖。”不悦的沉下声,风炎魂下令,“哼,她真是为所欲为惯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去警告她,下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我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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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我不美吗?”镜中的人儿美艳依旧,但是嫉妒的女人总是缺了一点点颜色,在上妆的同时也将丑陋抹在脸上,匀出来的粉腮艳则艳矣,却少了动人风采。
“公主的美何需赘言,镜子会告诉你答案。”那是一张美人的脸孔,无庸置疑。
“我知道我很美,但我要听你亲口说出。”风云栖不耐烦地道。
“美。”言简意赅。
自古红颜多薄命,越美的花儿越容易凋零,空有美貌有何用,不过是一张惹祸的皮相罢了。
闻言风云栖满意的点点头,但随即又脸一变,露出憎恶神色。“既然我美,为何王兄他看不见,偏要宠爱貌不如我的小贱人!”
貌不如她?
未必。
女人的美不在于那张脸皮上,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光彩,明珠的珍贵在于光泽,看似平实却漾着引人心动的美丽。
“贪鲜是男人本性,哪里有鱼就有偷腥的猫儿,这叫天性。”她是很美,但美丽的女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人。
“那你说我该如何吸引他的注意?”她需要中肯的建议。
“离他越远越好。”一句话。
“嗄?”风云栖抚镜的手忽地一顿,回头瞪视她。
小冰的脸上有一道长疤,正是易容乔装的木使者皇甫冰影。
她以指挖挖耳朵,跷起一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你没听过吗?”
人心如此,难以遏止,不满足的人老是觊觎别人拥有的,想办法把别人的美变成自己的,然后又觉得自己的不如别人好。
“不要口出讽刺,我要的是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而不是远距离等候的贞妇。”女人的青春有限,由不得她浪费。
“很难。”她是个不讨喜的公主,太过高傲,眼高于顶,不可能向人低头,公王的称号让她忘了她也是个女人,一心只想着别人该怎么奉承她,而不是谦逊的拉拢人心,利用先天的优势让其它人忠于她。
“小冰,不要忘了自己是谁,没有我,你现在还是在街头混的小太妹。”风云栖的脸一沉,不容许有人和她唱反调。
皇甫冰影耸耸肩不再开口,反正她本来就是话少的人。
人家说语多必失,但她觉得不说话也不见得讨得到什么便宜,像这回的行动,她就为自己的牺牲感到委屈,明明是秀发如波、长及足踝的古典大美人,偏偏得装丑耍酷,硬是把一头人人称羡的乌丝搞成枯草模样。
说实在的,她还真是恨起讨人厌的夏侯淳,以五行之首命令她大肆变装,一有不从竟号令其它三只狼和狈,同流合一行地以强硬手段逼她屈服,而他自己轻轻松松地隔山观虎斗,彻底发挥其异能当个闲人。
更可恶的是那只脾气古怪的猫,在看过她的新造型后居然哈哈大笑,直说有创意,要她多多保重,此去西行凶险有,但不致要她的命,他会努力开发猫穴等她回家。
听听,这是当人情人该说的话吗?不担心她的安危也罢,还伙同其它人在她脸上用水洗不掉的油性笔画上一只“娱蚣”,表示这更符合街头暴女的形象。
反观西门的那个和尚先生,人家可就有情有义,坚持要陪她一同涉险,要不是南宫那小人用迷药迷晕了他,此行会多一个诵经的大师。
门缝底下有条黑影忽地闪过,扬唇冷笑的皇甫冰影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
“哼,想不到毒也毒不死那个女人,小冰,你说,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置人
致人于死的方法多得是,不过若想要害那个人……先别说那个祸害本身就是不死小魔女,老实说她也不知她的破绽在哪里,而想取她的命,得先踩过他们五行使者的尸首。
让小魔女受点小灾小祸是无所谓,拉拉肚子也算帮她清肠胃,但会伤及性命的事可就开不得玩笑了。
“公王还想再下手,不怕东窗事发吗?”
“怎么可能,我是高贵的公主,谁敢查我?!”
“为什么不敢查?鹰王身边的狗鼻子可是很灵,它东嗅嗅、西闻闻,迟早循着线索而来。”而那条看似无害的狗正在门外徘徊。
“线索?”她一愕。
“公主,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没人发现你的侍女鬼鬼祟祟潜到鹰王殿吧?要是有人天生胆子小,一遇到恶脸就全盘抖出……”
言尽于此,后果自行想象。
“哼!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没资格要个小贱人的命吗?下手的人也未免太不济事,居然没能一次毒死她。”风云栖妒恨地磨着牙,恨不得亲自下手。
什么心爱的小女人,心残面冷的鹰王根本不该独钟一人,他是连杀百人面不改色的狂人,不可能为了个女人而轻易动心。
“定是那贱人对他施了什么魔咒,他才会一时鬼迷心窍,放弃一干色艺双全的盛放牡丹,硬是被一朵白色的蔷薇给吸引。
越想越不甘心的风云栖咒骂连连,说到激动处还会扯开僵硬的脸皮,把自己的不得宠当成别人的过错,厉声痛骂。
“公主,身为一名有教养的淑女是不该如此粗言辱骂的。”
一道带笑的声音响起,随即探入一张斯文脸庞,不请自来的风不伦左手托着腮往上微倾,以十分潇洒的姿态抛了个爱慕不已的飞吻。
“鬼书生,你敢偷听?!”风云栖脸色更加难看,有些不安的加大音量,生怕这个鹰王身边的红人会去乱嚼舌根。
“不,公主,你的误会着实伤了敝人在下我的心,风不伦我对你的爱滔滔不绝,日月可表,山川湖泊都可为我见证……”伟大而不凡的爱情。
“够了,鬼子,我不是围绕在你四周的蠢女人,少用灌米汤的方式将我迷得团团转,本公王不吃这一套。”她可不想成为他指间玩弄的对象。
风不伦低声的呵笑,“公主是聪明人,何必摆高姿态狐假虎威,我对你的景仰一向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她不快地扬扬手,一副嫌弃他血统不够纯正的模样。
他的父亲虽是风不群,但其母只是个身分低下的侍女,他的地位甚至不如已逝的圣女塔莉亚高。
“做过的事不能随意一笔抹去,你该发现鹰王殿那把怒火还没烧到你面前吧?”否则,她怎能以鄙视的眼神轻蔑他。
“把话摆明了说,少七弯八拐地套话。”他没确切证据是动不了她。
他突然恭敬的拱手一拜,但表情是戏谑嘲讽。“回禀公主,属下已顺利的抓到下毒害人的主谋,上个月离岛的梦姬已就地正法,请公王宽心。”
“梦……梦姬?”她惊讶的瞠大眼,有些……过于震撼。
怎么会是她?!风云栖自问。
他狡狯地扬起笑脸,让人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逼近。“公主,这件事到此终了,希望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
一说完,他便如来时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久久,久久,风云栖公主由诧然中回神,不解又愤怒地看向她日渐信赖的皇甫冰影。
“小冰,你告诉我,他是在威胁我吗?”这低下的男人,竟敢对她不敬。
她打了个哈欠,扬起丑陋疤痕尽处的眉。“是威胁也是警告,不过……”
风云栖一急,扬声高喊,“不要学他一样钓我胃口,快说。”
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皇甫冰影冷然的扬唇,“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他手中掌握你的把柄,日后你将受控于他,不论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因为你没有选择余地,不然你的下场会比梦姬还要惨上十倍有余。”
“什么——”她惊呼,脸色为之隆白。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对了,等她当上鹰后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她得加快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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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要我迎娶云栖传延子嗣,再纳四侍女为妃?”
议事厅内,从繁忙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的风炎魂不屑的冷嗤一声,他起身来到毕摩祭司面前,睥睨的目光审视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丽侍女。
白胡老人轻叹,在静虚和曼殊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若是王肯听老头子的建议,娶一后四妃是鹰族惯例,你早该产下继承大统的王储。”
鹰族历代的族长向来有早婚的倾向,十七、八岁为人父是常有的事,子息繁盛是他们最大的希冀,使其王血能更加旺盛。
有能力的鹰王不只拥有四个妻子,只要他能确定所娶的女子流有鹰族血,子嗣血统不受污染,那么十个、八个妻妾也能成妃成后,为他留下更多的子子孙孙。
可惜近年来鹰血凋零,皇室娇儿越见稀少,旁系血亲的女娃儿也屈指可数,扣掉未来经的稚女,以及高龄过三十不适合孕种的女人,能让他纳入选择对象的不超过五人。
一后四妃是最基本的保障名额,王都三十有二了,不再是血气方刚的初生之犊,对于自身的责任理应了解,他是鹰族硕果仅存的正统,留种是他的职责所在。
“不是才要我远离女色吗?这么快又改变心意,要我娶妻纳妃了。”他讥诮的扬起眉,黑眸中幽火窜动。
“远离女色和立后大婚是两回事,王千万不要误会老朽的意思。”
不知是听和不出他话中讽意,还是故意选择忽视,毕摩祭司举高黑色杖器,横推两名侍女上前。
“她们兼具智慧和美貌,不忮不求,淡泊名利,堪为王嗣的母亲。”
反观曼殊平静淡然接受祭司的安排,高姚秀丽的静虚却多了一抹讶色,眼微眯地侧视矮小老头,意图透视他脑子在想什么。
当一个男人的生子工具?!她想都没想过,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生得出一粒小籽,因为……
她没有子宫。
风炎魂嗤哼地射出万道眼刀。“祭司想得真周到,要本王接收你玩烂的破鞋,你可真对得起我呀!”
谁不晓得神殿四侍女是他的侍寝,不只打理他的衣食起居,还服侍他在床上的任何需求,他胆敢将自己的狎女扔给他?
“王,请不要诬蔑老朽的为人,她们四人全都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我不曾染指过其中一位,王若不信大可亲自检验。”毕摩祭司以杖拄地大声一喝,不容诬蔑。
亲自检验?“你忍心让我当场检查?”
风炎魂邪肆地走到曼殊面前,挑起她的下颚动作极尽轻蔑,但迎视他的目光却如此平静,他顿觉恼怒地火冒三丈。
该死,他们就吃定他一定会妥协是不,他偏不!
他十分阴沉地拉过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静虚,什么都没说的印上她薄抿的唇,一种嫌恶的厌恶感涌起,不行,现在除了海儿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引得起他的兴趣。
没人发现松了一口气的静虚悄然握拳,眼露抑郁地极力克制用手背抹唇的冲动。
一旁的风不伦开口帮腔,“王,祭司的话其实也没错,你都老大不小了,早过于该立后的年纪,虽然你一点也不急,没有想过生养下一代,可我们这些旁观者急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鬼书生!”他说什么鬼话,大不敬。
“鬼子——”他竟敢犯上。
两道不豫的声音同时响起,毕摩祭司和风炎魂不约而同地瞪向讪笑不已的斯文男子。
“哎呀呀!你们不要用关爱的眼神杀我,我说的也是实情,难道你们真想鹰族的正统到此断绝,不再千秋万世。”风不伦一脸无辜的摆摆手,脖子微缩地避开杀气。
“当然不行!”
“有何不可?”
当声音出现分歧,震惊不已的毕摩祭司瞠大一双老眼,慌乱地看向不以为忤的鹰王,狂跳难平的心跳使人犯喘,他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