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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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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意义上的衣服。一阵热流从下面涌来,奇怪啊!这感觉,强烈的性冲动,下身一阵硬朗,却还是动弹不得,兴奋传到大脑就消失了,什么都没剩,没能给肌肉群发出一丁点的暗示。么杉可能是被抵得有些难受了,翻了个身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嘘!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舒服了,续睡。

  再次醒过来时,时间肯定跨过了被称作第二天的那个质的刻度。强列的阳光从最上面的窗户透进刺眼的探索,他觉得脑袋里似乎被装了许多立方状的空白。昨天肯定发梦来着,这是哪啊?摆设和用品像个闰房,墙上的装饰画又……太过于毕加索和非洲少数民族了。睡的一张靠背被撑开的沙发,和衣,衬衫的钮扣几乎到了喉结,内裤也没有体液感。他顺着思维逐一摸索……对了,么杉的工作室!他差点为自己的脑袋快速的回归清醒态而左右手相击以示祝贺。么杉呢?他还能清楚回忆起搂着她的冲动感、紧迫感,唉,真要命。

  开了门,让阳光在身边欢呼雀跃,足够开朗的一天。在阳光下伸毫无顾虑的懒腰,是所有被称作“猫”的最喜闻乐见的工会活动之一。街上早已人头攒动,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表情,弄得他好几次迟疑不定,该不该把懒腰伸展到如此的一个高度?

  远远的,么杉一身运动装,弹性十足的跑过来最配得上这明媚早晨的步伐。一对调皮的Ru房在紧身的运动衣下面,跃跃欲试的随节奏欢快的要喊出声来。他像《甲方乙方》上,被素食折磨得万念俱毁的那个自告奋勇的有钱者,爬在村头的小土岗上,看见自己迎着朝阳扬尘而来的奔驰车,有深情的眼泪止不住的要落向脚下的黄土地。

  “我去早泳了。看你睡得敌我不分的,不忍心叫醒你”。么杉的头发无可指责的还沾着水气。

  “嚯,没想到啊!”。没想到什么呢?

  “睡得可好?昨晚”。么杉娇喘着。

  “还行吧”。他觉得有一肚子的问题,该从何说起呢?

  “想问什么?是不是有好些空白让记忆不能连贯?”。么杉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青年啊。

  “呃,昨晚我们是不是睡在一起?”  

  “是啊”

  “我……你有没有失身?”

  “不能肯定,我也想问你呢” 

  “你的身体总有直觉吧?” 

  “你呢?”

  “我?!……没有”。他至少摆出了遗憾的手势。

  “哈哈……”。么杉大概也只能跟他一样,拿不准。

  被么杉拽过,狠狠的咬了一口。

  “猫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睡了” 

  是啊!故事开始时,跟性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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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找到季晚的办公室,花了不少的功夫。17楼,电梯里自己一人,像被单独审讯的嫌疑人,四壁都藏着拷问的眼睛。看着映在摩沙钢镜里的他时,想到了村上春树的《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要和自己的影子密谋如何逃脱这世界的尽头,惊诧于他颇具心计的计划,听他抱怨出自己从来也没有认真思考过的宿命,恐怕只能采取我当前这种处境了吧?不同的是,我的裤兜里,没有能哗哗作响、满足每一个手指计算欲的硬币。

  电梯门开时,他被生硬的拉开成了两瓣,失去依托的他向我投来凄然惆怅的目光。

  季晚正和她的员工们埋头盒饭,叽叽喳喳一桌女人,像为红军补衣粘鞋的解放区村女,开着某位小战士的玩笑,突然有谁就暧昧的红着脸不跟她们玩了。

  “吃了没有?”。季晚揣着饭迎了过来,似乎要和我分享同一盒饭。

  “吃了。你慢慢吃”。靠!居然会有紧张感后遺的颤音。淡定。

  “先喝水,坐会”。季晚张罗着,像只蝴蝶。那只蓝色的蝴蝶,躲在裙子下,思考着什么呢?

  “呃”。我被指引着来到季晚的那最里一间,季晚的员工们纷纷报以看女婿般的警惕表情。

  坐上沙发,揣起琥珀般润色的茶水,就看见季晚办公桌上用来顾影自怜的烟雨照片,对着我坐的位置,翘起超凡绝伦的嘴角,性感的笑了。想起林递过来的皮夹里的照片,仓促喝下一口过大的水,舌头马上被烫得失去了流畅。

  “就这台,你帮看看”。季晚展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从咀嚼的空闲中吐着字。我努力了一会,才把视线从照片转到电脑。

  “什么症状?”。我恨不得后悔没换上白大褂。

  “好好的,突然就上不了网了”。这是尘世的玄机,好多东西都这样,好好的,突然就变了,还以为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你首先要对它好点,机器也能通人性的”,我觉得回到了我自己,虽然他还在电梯门上挣扎着。

  “你怎么知道我对它不好?”,季晚暂停了秒的咀嚼。

  “从它哭丧的这张脸,和满桌面的乱七八糟”。季晚的那个桌面,和季晚自己本身,一点也配不上,一种封建包办的痕迹。

  “切,你没看见我抱着它爱抚的时候”。我想象着它被季晚抚过后,倒竖的毛孔。

  “抱一次我看看?”

  “别逼我抱你!”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我张开双臂,迎着季晚。

  “讨厌,快干活!”。季晚一点也不害怕我的怀抱,呃,天花乱缀。

  然后,我开始惊讶于自己的心无旁焉,工作被有条不紊的展开了,一如温网比赛的日程表,第一轮、第二轮……决赛,天啊!还是费德勒。如果不是天气热得毫无顾忌,我是不会出汗的,我想。季晚飞出飞进的穿梭了好几次,载着她的蓝色蝴蝶,像刚坠入情网的成|人高考场监考官。每次倒完茶水,总怕我寂寞似的提出或是回答一些学术性不是很强的问题,我差点要告诉她“任意键”到底是哪个键了。

  “还要多久才搞得定?”。还是那张美丽上翘的嘴,首先提出了质疑。

  “季晚同学,时间,需要时间啊!”。我想起了孔明导演隆中对时,面对阿斗的爸爸提出的一个很平庸的问题时所用的回答。

  “时你个头!你霸占了我的办公室这么久,害得我无法办公,你还要时间?”。好象黄世人也这样对杨白劳说过,只不过将“时间”换成了“大洋”。

  “拜托,是你请我来霸占你的”。哎,这话要放到十多年前,定吃到季晚同学的一记耳光,满地找着牙,看她掩面而去:我要去告老师。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感觉到那只蓝色蝴蝶欢快的飞了起来。

  “好吧,我同意,把它带回家,帮你细细的弄出来”。我抚摸着电脑的边角,就像它是被镶了一圈金边。

  “这句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吧?”。季晚的笑,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挑剔呢?

  “为什么?它……又不是……你,我……又霸占不了……它”。我为这么早就被季晚一针见血而失措。

  “哈,因为,还电脑时,又有一次机会可以见我”。哦,对了,像周星驰演的韦小宝举起罕世无敌春药时,冷不丁闪出的春雷―――季晚的笑,把我仰慕得不能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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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被别人看穿心思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毫无防备的完全同意,让洞察者至少怀疑一次自己的判断。

  “看着你穷词末路的样子,让人挺当心的”。季晚依然攻势不减。

  “那么说,你同意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下班时我来拿?干脆一起吃饭?”

  “猫,请人吃饭能不能不要‘顺便’?”

  我把嗓子清得,明天的痰也清了。“咳……季晚同学,下午能不能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哈哈,将就点答应下来吧”

  “季,承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将就’?”

  “就不!臭猫,快滚去上班了,要不你们老板要找到这来了”

  “下班你等我?”

  “看在你出了阵小汗的份上,我来接你”

  “不会吧?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做错什么了”

  “少罗唆,我开车啊,快滚”

  “呃,好吧,还是被你骂着有快感”

  “贱!”

  “再说一声?”。我把鼻尖差点顶到了季晚的鼻尖上。

  “不说了”。季晚不是怕,是隔着斑点玻璃的办公室外,半透明的纷纷移动人影,似乎都长着窥探的眼睛。

  电梯门合上时,他带着扭曲的痛苦,对我的莫明兴奋报以轻蔑的不理解。若不是电梯里还有个哼着小曲的西装男以及他的影子,他可能要对我冷言向相了。“拜托,弟兄,是我控制着你”,我在心里告诉他,“要逃的时候,跨出第一步的是我”。

  天气热得再一次旁证了温室效应的咚咚脚步,全世界的人都在抗议的淌出自己的体液。“我们不要一个被科学游戏污染的天空”,但当我们畅游在现代文明的姿色里时,还是难免心存感激。今天能见到季晚,我就该感谢互联网和移动通信,还有把我载来载去的汽车,尽管是公交的,还有,让我想起自己还有个影子的四壁不锈钢的电梯。

  回到我脏乱差的办公桌时,我几乎遗憾的想起了忘记问季晚一个哲理性的问题:是不是每个上班族都有偶尔把脚抬上办公桌、用鞋底对着同事甚至老板、顺便晃动一下屁股下的椅子的冲动?招聘员工时,写上这一条的适可,是不是显得更有力?……呃,好吧,听你的,做动画,“这是我的工作”,像警方把嫌疑者的头按在墙上时所说的。

  下班时间正如爱因斯坦所预料的那么慢。季晚的笑,衬映在我电脑屏幕上每一幅画面的背景里。我闭上一只眼,左手执鼠,也能把她的嘴角画出来。当然,还有那只蓝色的蝴蝶。

  ……

  下班的那个发卡弯口,季晚的车缓缓驶来,就像她本人亲自款款步来。

  坐上季晚的车后,我还在想着那只蓝色蝴蝶的笔触,一种“小鸡啄米图”式的后前卫认真劲。

  “什么时候弄的纹身?”

  “少女时代”

  “有什么特殊借口吗?”

  “没有,不需要吧?”

  “就纹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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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私。不过你可以尝试着猜猜”

  “不猜。我会亲自知道的,哈哈”

  季晚侧过脸盯着我,夸张的锁住了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是开车时,如果不是挂在倒档上,请看前面,季”

  “不准你这么亲密的叫我,臭猫”。季晚在不是换档、调节音量或是拉手闸的情况下,可以闲出手指来指着我。

  “季……起鸡皮了没有?”

  “我跪下来求求你,在我开车的时候不要挑逗我”

  “好吧,挑逗时间暂改为吃饭的时候”

  “你烦不烦啊?”

  “你喜欢蝴蝶?”

  “啊……什么?”

  “纹身啊”

  “哦,纹身师说蓝色的蝴蝶配我的皮肤刚好”。蓝白配?意大利的球衣球裤、阿根廷的球衣、只露出三分之二的法国法旗、少云渐晴的天空……

  “我觉得Guns 'n Roses 的滴血玫瑰更好”。《November Rain》上,镜头从高空俯视而下,帖着地面从尘堆土粒穿越,钻过主音吉它手典型的摇滚大叉胯pose,然后又回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被自己的速度抛开的男女人群。

  “为什么?”

  “为了给视觉足够的冲击力”。我似乎在为导演回答着摄影师嫌麻烦而提出的一大堆问题。

  “滴着血才能冲击的够力?”。么杉右耳上的那滴血?

  “红,因为鲜艳的红色”。还是《November Rain》上,Aix梦醒还是发梦?雨夜来到墓碑前,玫瑰被雨淋下来红色的泪水。

  “恭喜你,你和张大导演的审美不谋而合”。夸我还是贬我?张大导演?谁啊?

  “同喜同喜”

  “哈哈”

  “那么,另外一个是红色的了?”。千万不要纹在胸上,我暗暗祈祷,在心里跪下。

  “什么另外一个?”

  “纹身”

  “哦,你不是要亲自弄明白吗?”

  “呃,等着瞧”

  “要加油哦!哈哈”。季晚像给宠物似的,扔来一块骨头。

  ……

  餐厅温暖明静,相比起吃饭来更适合于达成某种协议。我们相对落座,我给自己点上烟,同时看到季晚眼里,浪漫烘托出的温度。时间又被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所指出,开始流逝得飞快了。

  “念初中的时候,我一直暗恋你来着”。那天仰在草皮上,答应过季晚的,比我想象中的、说得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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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对女同学都这么说吧?”。也不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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