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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三宝太监西洋记2-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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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刘先锋、王应袭俱有万夫不当之勇,况兼又是两个人成了双,作了对,有照管,有互换,放心大胆,拿定要捉那个番官。盘龙三太子虽是有些武艺,有些胆略,到底是一不敌俩,心上始终有些惧怯,杀来杀去,不觉的闪了一个空。刘先锋趁着这个空,一刀就进,三太子还是溜煞,急忙里扑将过来。饶他扑将过来,早已一刀劈开了个马膊子。王应袭看见劈开了三太子的马,三太子换马,他就跑向前去一鞭,这一鞭正中着三太子左膊上,打得个三太子昏天黑地,不辨东西;那一面唐猊铠甲,粉碎如泥。还喜得是三重细甲,不曾打得十分的穿。三太子一则是坏了马,二则是带了伤,拨转马望本阵而逃。刘先锋和王应袭就是金鹰搏兔,螳螂捕蝉,哪里就肯甘休,一直赶到关下。三太子吃了这一番好赶,也在慌处,心里想道:“到了关边,且待我拿出火箭来,奉承他几箭。”一手摸箭,箭摸一个空;一手摸弓,弓摸一个空。原来换马之时,俱已掉将去了。左一个空,右一个空,把个三太子急得只是暴跳如雷。怎么就急得暴跳如雷?欲待跑进关去,又折了威风;欲待回来厮杀,却又跑得气喘,终是不得赢人。
  
  正在急得暴跳,恰好关里面一声牛角喇叭响,闪出驸马将军哈里虎来。三太子心慌意乱,没有了主张,哈里虎却是醒醒白白的,晓得势头不善,高叫道:“贤太子快进关来!”三太子还不动,哈里虎说道:“你真待要做个针儿把线引么?”三太子却才明白,把马一夹,跑进关里面,紧紧的闭上关门。王应袭说道:“那个番奴早来了一脚,迟些儿,我们抢了这个关哩!”刘先锋道:“但得小胜,便自足矣!明日再来,未为晚也。”到了明日,刘先锋说道:“为将之道,斗智不斗力,今番须要把个智去胜他。”王应袭说道:“但凭先锋见教就是。”刘先锋说道:“我学生先去出阵,你且扮做个小卒,杂在队伍之中。直待杀到兴头上,你却暗地里补上他一箭,教他照管不及,应弦而倒。”王应袭大喜,说道:“先生之计,正中之奇。妙哉!妙哉!请先行罢。”刘先锋挽刀上马,领了一枝精兵,三通鼓响,列成阵势,只待三太子出来,施其妙计。
  
  原来三太子跑进关里面,哈里虎道:“你今日怎么不拿出箭来也?”三太子说道:“因为砍坏了马,换马之时,仓皇急迫,不知怎么把个弓箭掉将去了。”哈里虎说道:“我有一计,不知太子意下何如?”三太子道:“有何妙计?请教一番。”哈里虎说道:“贤太子,你的火箭百发百中。但只是对面拈弓,那人得以躲闪。以我的愚见,兵不厌诈,明日出阵之时,我学生出身厮杀,贤太子扮做个小番,就站在我学生马头之下,便中就放他一箭。一个人只消一箭,却不一箭成功?贤太子,你意下何如?”三太子大喜,说道:“有此妙计,天使我们成功。”到了明日,把关的小番来报说道:“南将又来打关。”哈里虎飞身上马,开了关门,一拥而下,把些番卒也一字摆开。刘先锋喝声道:“唗!你是甚么人,敢来出阵?”哈里虎说道:“吾乃金眼国国王驾下驸马大将军哈里虎的便是。你焉敢小觑于人!你说我这个八面金楞简打不死你么?”刘先锋说道:“好 于人!你说我这个八面金楞简打不死你么?”刘先锋说道:“好大毛人,敢开大口、讲大话。你回去问昨日的番狗奴讨一个信,再来也未迟哩!”哈里虎说道:“口说无凭,做出来便见。”道犹未了,拿着那个八面金楞简,舞将起来,就如白蟒缠身,乌龙献爪。刘先锋看见这个番将也有些厉害,抖擞精神,举刀相杀,杀做一块,砍做一堆。王应袭心里想道:“杀人先下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时不射,更待何时!”悄悄的拈起弓来,搭满了箭,看得真,去得准,扑通的一箭。这一箭不至紧,早早正中在哈里虎的左眼上,把个左眼珠儿一穿,穿得铁紧。 却说三太子杂在哈里虎的马头之下,看见南阵上射了哈里虎一箭,连忙取出弓来,搭上火箭,正照着那个放箭的还他一箭,可可的中在王应袭的束发冠上。王应袭的头顶上,即时间腾腾火焰,烧将起来。
  
  却说哈里虎被射了眼珠儿,一手拔出个箭头,连眼珠儿都带将出来。哈里虎说道:“两只眼本是多一只,去了他也罢。”提起来,照着草地上一掼,不知掼在哪里去了。王应袭的头上火烧起来。刘先锋连声高叫道:“王公子,王公子,火烧了头,火烧了头!”王应袭一时间也无计可施,把马一夹,跑在百步之外,就是一条长流河。王应袭就在马上,翻一个筋斗,一翻翻在长流河里。自古道:“火来水救。”一个人翻在水里,尚有火会烧人么?两家子一个带了箭伤,一个带了火伤,各自收兵回阵。
  
  却说三太子回到关上,眉头不展,脸带忧容。哈里虎说道:“我学生眇了一目,尚不忧烦。贤太子,你为何眉头不展,脸带忧容?”太子道:“只因卑末不才,致令驸马坏了一只眼,又致令我父王添了一场愁。”哈里虎说道:“我学生之目,何足挂齿!只是父王之忧,须要与他一个宽解。”三太子道:“这忧愁怎么与他宽解得?”哈里虎说道:“也有一个道理。”三太子道:“是个甚么道理?”哈里虎道:“胜败兵家之常。我和你须要反败为胜。怎么反败为胜?南兵今日射出了我的眼珠儿,似觉得胜,旱寨里不免洋洋得志,一场大欢喜。这个喜信传到水寨里,水寨里面岂复提防。这如今,我和你守着这关,传出将令去,着水军酋长哈秘赤,副总管沙漠咖,各领战船,各带水兵,开了水门,一齐杀将出去。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岂有个不赢之理?这不是反败为胜么?”三太子说道:“妙哉!妙哉!”即时传令水军酋长如此如此。
  
  到了明日,哈秘赤、沙漠咖领了水兵,驾了战船,一声牛角喇叭响,大开水门,一拥而出,把个战船一字儿摆开,如长蛇之状。哈秘赤站在船头上,高叫道:“南朝那个蛮子,敢来挡我的手么?”他只说南船上不作准备。哪晓得早有个巡哨百户刘英,又有个巡哨百户张盖,两下里飞报回来,报说道:“番船出关,一字儿摆着。番官声声讨战,出言无状。”姚、梁两个把总,不敢怠慢,即时传下将令,摆开船只,点齐水兵。梁臣道:“今日之事,番兵惯习水战,不可易视于他。”姚天锡道:“以我学生观之,番兵未必惯习水战。”梁臣道:“怎见得他不是惯习?”姚天锡道:“他把个战船一字儿摆开,首尾相远,不能相救,以此观之,见得他不是个惯习。”梁臣道:“长蛇之阵,自古有之,焉得说他的不好。只是我和你要个破他之法。怎么个破他之法?他的船分得有个头尾,我和你也要分开来。你领你的船,你领你的兵,攻他的头。我领我的船,我领我的兵,攻他的尾。教他头不能顾尾,尾不能顾头。却传令两个巡哨百户,领一枝精兵,冲断他的腰。一条蛇三下里被伤,岂有再活之理!这却不是个破敌之法么?”姚天锡道:“将军高见。这番狗奴在吾目中矣!”即时传令两个巡哨官,即时传令开船。一个连天炮,三通画鼓,南船上一齐出去。梁臣领了一百五十只战船,五百名水兵,直杀到他的头上。姚天锡领了一百五十只战船,五百名水兵,一直截住他的尾巴处。更不打话,一任的厮杀。你杀我这里一枪,我杀你那里一枪。你砍我这里一刀,我砍你那里一刀。你挺我这里一棍,我挺你那里——棍。你飞我这里一锤,我飞你那里一锤。两家的船,不动如山;两家的兵卒,飞跑如马。
  
  杀得正在兴头上,只见巡哨的百户刘英,原是个多谋足智之人,坐在哨船上,猛可里心生一计。即时放开这二十五只哨船,泊在空阔去处,叫过船上那一班会水的军人,一叫就叫出二百五十多名来。吩咐他一人名下要芦柴两束,或是乱茅两束。一会儿,一齐交卸。又吩咐他一人两束芦柴,或是两束乱茅,都要暗暗的安在番船舵上。一会儿,一齐安上。安上了这些草把儿,连水军也不省得做甚么,那些番船哪里晓得舵上安了东西?
  
  刘英吩咐放起号炮来。一声炮响,闪出二十五只战船,就拦腰一划。这一划不是刀,又不是枪,又不是耙,又不是棍,都是些火箭、火铳、火炮之类。响声未绝,又是一声炮响,早又闪出二十五只战船来,拦腰又是一划。这一划又都是些火箭、火铳、火炮之类。梁把总看见中间火起,即时传令,也是火箭、火铳、火炮,一齐冲去。姚把总看见头上火起,即时传令,也是火箭、火铳、火炮一齐冲去。三四下里,都是南船。南船来往如飞。
  
  那番船禁不过这许多火器攻打,也要走动,把个舵东一推,东不动;把个舵西一推,西也不动。舵工一荡子跌起脚来,口里连叫道:“苦也!苦也!”哈秘赤看见个番船不动,急了起来,一刀一个舵工,两刀就是两个舵工。到了三个舵工身上,吆喝道:“可怜见,枉刀杀人哩!”哈秘赤说道:“怎么枉刀杀人?”舵工道:“争奈这各船上的舵,平白地都推不动,非干小人之事。”哈秘赤自己走过去推一推,果然不动。哎上一声,说道:“这必是那个和尚、道士下了魇符,魇住我的船只。”哪里晓得都是刘百户把个草把塞住了舵眼,故此推不动,捱不移。转身出来,正要挺枪厮杀,只见南船渐渐的挨将近去。
  
  百户刘英也驾一只小船近去,离番船大约还有一丈多远。刘百户拖一杆枪,狠地起来,双脚一跳,竟跳到番船之上。哈秘赤看见不是个对头,走下船舱里面,意思要躲。早被刘百户一枪,戳中了左腿,跌翻在船板上。姚、梁两个把总看见刘百户抢了头功,两下里都拥到番船上,把个哈秘赤活活的捉将来了。沙漠咖看见哈秘赤被擒,却就荡了主意。怎么荡了主意?欲待厮杀,势力不加;欲待回船,舵又推不动。慌了张,一毂碌跳到水里去。姚把总走向前,喝声道:“番狗奴哪里走!”举起刀来,一挥两段。可怜沙漠咖死在钢刀之下,上一截还在船上,下一截掉在水里,远葬鲨鱼之腹。两个番将一个生擒,一个砍死。其余的番兵怎么再抵挡得住,捉的捉住,杀的杀死。只有些惯水的熟番窜下水去,望岸上而跑。这一阵活捉一个将官,杀死一个将官,获到三百只海鳅船。其余杀死的不可胜计,生擒的也不可胜计。这一阵算做一场大功。
  
  却说张百户拦腰一划,又去水门上巡哨番船,怕有里面策应。巡哨回来,听见刘百户成了大功,叹了两口气,说道:“我和刘某都是一般的官,一般的巡哨。他今日建了如此大功,我无尺寸劳绩,怎么去见二位元帅老爷?”即时统领了那二百五十名军士,埋伏草坡底下,但有水里走上岸的残兵败卒,一手一个,两手一双,逐个的拿将来,解上帅府。
  
  却说梁把总解上哈秘赤来,姚把总提了沙漠咖头来,刘百户解上许多活捉的番兵来,张百户解上许多残兵败卒来,各各献功。二位元帅大喜,叙功行赏,以刘百户塞舵眼功纪在第一,其余的颁赏有差。赏赐已毕,元帅吩咐推下哈秘赤去枭首上来。一会儿推人下去,一会儿献上头来。元帅吩咐把这两个番将的首级,又竖起两根竿子来,又挂在两根竿子上,关外悬起头,号令关上说道:“凡有愚顽抗拒者,罪与此同。”号令已毕,元帅又吩咐把这些番兵尽行枭首。
  
  王爷道:“学生有一言相禀。”老爷道:“有何见教?愿闻。”王爷道:“番兵蠢若犬羊,杀之诚不足惜!但不降而战者,番王及三太子及哈里虎诸色人等。这些人上有所命,下不敢不从。杀之似觉无辜,其情可悯!不如放他回去,传语番王,教他早早归服。这却是体天地好生之仁也。足以表我中国莫大之量。老公公以为何如?”老爷听见这一席好话,把个头连点几点,说道:“王老先生之言是也!”即时叫过刀斧手来,解脱了这些番兵的绳索,叫他一个个的跪到帐下来,吩咐他说道,你等抗拒天兵,王法、军法俱不可赦。本当斩了你们的头,割了你们的颈,传示你们的国中。但念你们都是天地间生灵,我心有所不忍,故此今日特地饶了你们死罪,放你们回去。你们回去之时,传语番王,教他早来归顺。所说的传国玉玺,有则早早的献将出来,也见得他的功绩;没有也当早早的回上一封表章,岂可愚迷不省?若再愚迷不省,我明日攻破他的城池,教你寸草不留!那时悔之晚矣。又且你们家中各有父母,各有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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