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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节

资治通鉴全译_003-第3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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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恐怕难以达到目的。以臣的看法,汾曲一带地方,北齐防守的军队既少,地势平坦,攻打那里容易攻克。用兵的地点,以这里为最好。”民部中大夫天水人赵说:“河南、洛阳,四面容易遭到敌方的攻击,即使得到这些地方,很难防守。请从河北直指太原,捣毁齐国的巢穴,可以一举而定。”遂伯下大夫鲍宏说:“我国强盛各国衰弱,我国安定各国混乱,何必担心攻不克呢!但是先帝在世时屡次进军洛阳,因为对方早有防备,所以常常不能取胜。按臣的计策,向汾川、潞川进兵,直扑晋阳,出其不备,似乎是上策。”北周国主不听他们的意见。鲍宏是鲍泉的弟弟。

  壬午,周主帅众六万,直指河阴。杨素请帅其父麾下先驱,周主许之。

  壬午(三十日),北周国主率领六万人,直指河阴。杨敷的儿子杨素请求率领父亲部下充当先头部队,得到国主的准许。

  '16'八月,癸卯,周遣使来聘。

  '16'八月,癸卯(二十一月),北周派使者到陈朝聘问。

  '17'周师入齐境,禁伐树践稼,犯者皆斩。丁未,周主攻河阴大城,拔之。齐王宪拔武济;进围洛口,拔东、西二城,纵火焚浮桥,桥绝。齐永桥大都督太安傅伏,自永桥夜入中城。周人既克南城,围中,二旬不下。洛州刺史独孤永业守金墉,周主自攻之,不克。永业通夜办马槽二干,周人闻之,以为大军且至而惮之。

  '17'北周军队进入北齐境内,下令禁止砍伐树木践踏庄稼,违反者一律斩首。丁未(二十五日),北周国主进攻河阴大城,攻克。齐王宇文宪攻克武济;进围洛口,攻克东、西二城,放火烧毁浮桥,桥断。北齐的永桥大都督太安傅伏,趁夜晚从永桥进入中城。北周攻克南城以后,包围中城,二十天也没能攻克。北齐的洛州刺史独孤永业镇守金墉,北周国主亲自进攻,也没有攻克。独孤永业连夜赶制二千只马槽,北周人听说,以为北齐的大军将要来到,感到畏惧。

  九月,齐右丞高阿那肱自晋阳将兵拒周师。至河阳,会周主有疾,辛酉夜,引兵还。水军焚其舟舰。傅伏谓行台乞伏贵和曰:“周师疲弊,愿得精骑二千追击之,可破也。”贵和不许。

  九月,北齐右丞高阿那肱从晋阳率军抵御北周的军队。他们到达河阳,正巧北周国主生病,辛酉(初九),晚上,率军回国。北周水军焚烧了自己的船只。傅伏对行台乞伏贵和说:“北周军队疲惫不堪,我愿意率领二千精骑追击他们,可以打败他们。”乞伏贵和不准许。

  齐王宪、于翼、李穆,所向克捷,降拔三十余城,皆弃而不守。唯以王药城要害,令仪同三司韩正守之,正寻以城降齐。

  齐王宇文宪、于翼、李穆,矛头所向都打了胜仗,投降的和攻克的有三十多座城池,然而都弃城不夺。唯独王药城地处要害,命令仪同三司韩正在这里镇守,韩正不久就举城向北齐投降。戊寅,周主还长安。

  戊寅(二十六日),北周国主回长安。

  '18'庚辰,齐以赵彦深为司徒,斛阿列罗为司空。

  '18'庚辰(二十八日),北齐任命赵彦深为司徒,斛阿列罗为司空。

  '19'闰月,车骑大将军吴明彻将兵击齐彭城;壬辰,败齐兵数万于吕梁。

  '19'闰月,陈朝车骑大将军吴明彻率军攻打北齐彭城;壬辰(十一日),在吕梁打败几万齐兵。

  '20'甲午,周主如同州。

  '20'甲午(十三日),北周国主去同州。

  '21'冬,十月,己巳,立皇子叔齐为新蔡王,叔文为晋熙王。

  '21'冬季,十月,己巳(十八日),陈朝立皇子陈叔齐为新蔡王,陈叔文为晋熙王。

  '22'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22'十二月,辛亥朔(初一),出现日食。

  '23'壬戌,以王为尚书左仆射,太子詹事吴郡陆缮为右仆射。

  '23'壬戌(十二日),陈朝任命王为尚书左仆射,太子詹事吴郡陆缮为右仆射。

  '24'庚午,周主还长安。

  '24'庚午(二十日),北周国主回长安。

  八年(丙申、576)

  八年(丙申,公元576年)

  '1'春,正月,癸未,周主如同州;辛卯,如河东涑川;甲午,复还同州。

  '1'春季,正月,癸未(初四),北周国主去同州;辛卯(十二日),去河东涑川;甲午(十五日),再回同州。

  '2'甲寅,齐大赦。

  '2'甲寅(疑误),北齐大赦全国。

  '3'乙卯,齐主还邺。

  '3'乙卯(疑误),北齐国主回邺城。

  '4'二月,辛酉,周主命太子巡抚西土,因伐吐谷浑,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王轨、宫正宇文孝伯从行。军中节度,皆委二人,太子仰成而已。

  '4'二月,辛酉(十二日),北周国主命太子去西部巡抚,因而讨伐吐谷浑,上开府仪同大将军王轨、宫正宇文孝伯跟随太子同行。军队的调度,都委托这二人,太子只是坐享其成。

  '5'齐括杂户未嫁者悉集,有隐匿者,家长坐死。

  '5'北齐搜求因犯罪没官当奴婢的“杂户”中女子尚未出嫁的,全部集中起来,凡是把这种人隐藏起来的,家长处死。

  '6'壬申,以开府仪同三司吴明彻为司空。

  '6'壬申(二十三日),陈朝任命开府仪同三司吴明彻为司空。

  '7'三月,壬寅,周主还长安;夏,四月,乙卯,复如同州。

  '7'三月,壬寅(二十四日),北周国主回长安;夏季,四月,乙卯(初七),又去同州。

  '8'己未,上享太庙。

  '8'己未(十一日),陈宣帝到太庙祭祀。

  '9'尚书左仆射王卒。

  '9'陈朝的尚书左仆射王死。

  '10'五月,壬辰,周主还长安。

  '10'五月,壬辰(十五日),北周国主回长安。

  '11'六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11'六月,戊申朔(初一),出现日食。

  '12'辛亥,周主享太庙。

  '12'辛亥(初四),北周国主到太庙祭祀。

  '13'初,太子叔宝欲以左户部尚书江总为詹事,令管记陆瑜言于吏部尚书孔奂。奂谓瑜曰:“江有潘、陆之华而无园、绮之实,辅弼储宫,窃有所难。”太子深以为恨,自言于帝。帝将许之,奂奏曰:“江总,文华之士。今皇太子文华不少,岂藉于总!如臣所见,愿选敦重之才,以居辅导之职。”帝曰:崐“即如卿言,谁当居此?”奂曰:“都官尚书王廓,世有懿德,识性敦敏,可以居之。”太子时在侧,乃曰:“廓,王泰之子,不宜为太子詹事。”奂曰:“宋朝范晔,即范泰之子,亦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太子固争之,帝卒以总为詹事。总,之曾孙也。

  '13'当初,陈朝太子陈叔宝要任命左户尚书江总为太子詹事,派管记陆瑜告诉了吏部尚书孔奂。孔奂对陆瑜说:“江总有潘岳、陆机那样的文采,却没有园公、绮里季那样的真实才能,如果派江总辅佐太子,我有所为难。”太子对此很痛恨,便自己向皇帝提出要求。宣帝将要答允他,孔奂上奏说:“江总,是有才华的人。现在皇太子才华不少,难道还要依靠江总!按臣的看法,希望挑选敦厚稳重的人才,担任辅导皇太子的职务。”宣帝说:“按你所说,谁能担任这个职务?”孔奂说:“都官尚书王廓,世代都有美德,才识和性格忠厚聪明,可以担任。”皇太子当时正在旁边,便说:“王廓是王泰的儿子,不宜做太子詹事。”孔奂说:“宋朝的范晔,是范泰的儿子,也是太子詹事,前代也没有因为避讳而产生怀疑。”太子坚持力争,宣帝最终还是任命江总为太子詹事。江总是江的曾孙。

  甲寅,以尚书右仆射陆缮为左仆射。帝欲以孔奂代缮,诏已出,太子沮之而止;更以晋陵太守王克为右仆射。

  甲寅(初七),陈朝任命尚书右仆射陆缮为左仆射。宣帝要孔奂代替陆缮尚书右仆射的职务,诏令已经发出,被太子从中阻止而作罢;改派晋陵太守王克为尚书右仆射。

  顷之,总与太子为长夜之饮,养良娣陈氏为女;太子亟微行,游总家。上怒,免总官。

  不久,江总和太子彻夜饮酒,收养女官陈氏为女儿;太子屡次便装外出,到江总家里游玩。宣帝大怒,免掉江总的官职。

  '14'周利州刺史纪王康,骄矜无度,缮修戎器,阴有异谋。司录裴融谏止之,康杀融。丙辰,赐康死。

  '14'北周利州刺史纪王宇文康,骄傲没有节制,整修兵器,暗中有造反的阴谋。司录裴融对他规劝阻止,宇文康将裴融杀死。丙辰(初九),北周武帝将宇文康赐死。

  '15'丁巳,周主如云阳。

  '15'丁巳(初十),北周国主去云阳。

  '16'庚申,齐宜阳王赵彦深卒。彦深历事累朝,常参机近,以温谨著称。既卒,朝贵典机密者,唯侍中、开府仪同三司斛律孝卿一人而已,其余皆劈幸也。孝卿,羌举之子,比于余人,差不贪秽。

  '16'庚申(十三日),北齐宜阳王赵彦深死。赵彦深历经几个君主,经常参预机密,以温顺谨慎著称。他死之后,朝贵中主管机密的,只有侍中、开府仪同三司斛律孝卿一人而已,其余的都是受后主宠爱的幸臣。斛律孝卿是斛律羌举的儿子,和别人比较,不那么贪婪秽乱。

  '17'秋,八月,乙卯,周主还长安。

  '17'秋季,八月,乙卯(初九),北周国主回长安。

  '18'周太子伐吐谷浑,至伏俟城而还。

  '18'北周太子征讨吐谷浑,到达伏俟城以后就返回了。

  宫尹郑译、王端等皆有宠于太子。太子在车中多失德,译等皆预焉。军还,王等言之于周主。周主怒,杖太子及译等,仍除译等名,宫臣亲幸咸被谴。太子复召译,戏狎如初。译因曰:“殿下何时可得据天下?”太子悦,益昵之。译,俨之兄孙也。

  太子宫尹郑译、王端等人,都得到太子的宠爱。太子在军中有许多缺德恶劣的事,郑译等都是参预者。军队还朝,王轨等告诉了北周国主。国主勃然大怒,棒打了太子和郑译等人,将郑译等除名,宫臣和亲幸者都受到谴责。太子重新把郑译召来,一同游玩亲近如初。郑译因此说:“殿下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天下?”太子听了很高兴,对他更加亲近。郑译是郑俨哥哥的孙子。

  周主遇太子甚严,每朝见,进止与群臣无异,虽隆寒盛暑,不得休息;以其耆酒,禁酒不得至东宫;有过,辄加捶挞。尝谓之曰:“古来太子被废者几人?余儿岂不堪立邪!”乃敕东宫官属录太子言语动作,每月奏闻。太子畏帝威严,矫情修饰,由是过恶不上闻。北周国主武帝对太子很严格,太子每次朝见,行动进退和群臣一样,尽管是严冬盛夏,不能得到休息;因为太子嗜酒,禁止送酒到东宫;太子有过错,动辄用拳头或棍棒责打,曾经对太子说:“自古以来太子被废掉的有多少人?除了你以外我其他的儿子难道不能立为太子吗!”便命令东宫的官员记录太子的言语动作,每月向武帝报告。太子害怕武帝的威严,对自己的真情加以掩饰,因此太子的过失和恶行没有让武帝知道。

  王轨尝与小内史贺若弼言:“太子必不克负荷。”弼深以为然,劝轨陈之。轨后因侍坐,言于帝曰:“皇太子仁孝无闻,恐不了陛下家事。愚臣短暗,不足可信。陛下恒以贺若弼有文武奇才,亦常以此为忧。”帝以问弼,对曰:“皇太子养德春宫,未闻有过。”既退,轨让弼曰:“平生言论,无所不道,今者对扬,何得乃尔反覆?”弼曰:“此公之过也。太子,国之储副,岂易发言!事有蹉跌,便至灭族。本谓公密陈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轨默然久之,乃曰:“吾专心国家,遂不存私计。向者对众,良实非宜。”

  王轨曾经和小内史贺若弼说:“太子一定不能胜任负荷。”贺若弼很以为然,劝王轨向北周武帝奏明情况。王轨后来因为在武帝身边侍奉,因此对武帝说:“人们并没有听说皇太子仁孝,恐怕他不能解决陛下的家事。愚臣我见识短浅不明,说的话不足为信。陛下一向认为贺若弼有文武奇才,他也常常因这件事而担忧。”武帝便问贺若弼,贺若弼回答道:“皇太子在东宫修养自身的品德,没有听到有什么过失。”他退出以后,王轨责备贺若弼说:“你平生言论,无所不说,为什么今天面对皇上,却如此反复无常?”贺若弼说:“这就是您的过错了。太子,是国家未来的君主,怎么能随便发言!如果事情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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