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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一场游戏一场梦-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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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他会这样做,只是不想我们为难。”
    “为难?”轻仰头,拭去唇际的酒渍,凤嘉蕴冷笑,“其实有时想来,我却是半点也不了解他,开始时想除去卓家还有情可原。现在明明卓琏是他的亲舅舅,他偏仍是看都不看一眼,哪怕是现在,只要他有半分想与卓家复和的心思,卓琏又怎能不感恩。他却是偏要一心灭了卓家,我看他根本是无事生事,自讨苦吃。”
    紫玉浅笑,并未答腔。
    他还以为这么多年,嘉蕴的脾气已经改了呢。
    “有时我也恨不得把这死小子捆起来狠狠的教训,可看到他被你打,我还是会心疼,四哥,你说奇怪不奇怪。你也是,用得着下手那么重吗,他最怕疼,以后再那样打他,我可会生气的。”眼看着凤嘉蕴半壶酒下肚,紫玉浅笑却并不阻拦,看来是真的醉了。清醒时的嘉蕴不会这样与他说话。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轻些打。”紫玉单手支撑头部,笑看凤嘉蕴看似清醒的醉态。
    “什么叫轻些,”瞪大眼睛,凤嘉蕴黑着脸道,“不准你再动他半根手指,他是我的儿子,也只有我才能欺负他。你们这些人,自己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儿子,就来跟我抢。你还有情可原,偏偏皇兄也是,明明自己八个儿子,还不声不响的骗非儿留在宫里陪他住了一个月。真是可恨,打得好,明明是我的儿子,跟我抢不算,还敢欺负非儿。最好打得他一个月不能上朝,呵呵……”
    看着嘉蕴的醉言醉语,紫玉摇头望着脸色微愠就站在嘉蕴身后的某人,叹道,“这算不算酒后吐真言,三哥。”
    扶起凤嘉蕴的肩头,凤嘉淮将紫玉面前满着的酒也递了过来,“继续喝,这是你最喜欢的酒,凤嘉蕴。”
    凤嘉蕴饮酒可用豪迈二字形容,抬袖仰头,一饮而尽,其间动作流畅优美,任谁也看不出这人已是醉了。醉后的凤嘉蕴话尤其的多,拉着凤嘉淮笑得眼睛朦胧,“三哥,我知道这么说你不爱听,可明明就是这样,凤椋凤宇他们,你随便拉哪一个不是一千个愿意的陪你睡觉,偏偏抢非儿,真是让人讨厌。不就是改了改你的旨意吗,我都没罚他跪,你却罚他。宫里的地又硬又冷,万一跪坏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哼哼,你就是把八个儿子加起来赔给我,我也不稀罕。还想让我儿子去继承你那破皇位,你做梦呢?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伸手捏捏凤嘉蕴无表情的脸,凤嘉蕴笑得有些痴,“不高兴啊?你要是开心我不是白说了这么多。回去好好反省啊,”抬头看看天上的月色,笑道,“我先回去了,你们喝吧。非儿半夜会踢被子的,我去看看。”
    望着凤嘉蕴悠悠离去的身影,凤嘉淮恨恨的饮下余下的酒,恨声道,“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的。”
    “三哥,”紫玉温柔浅笑,“这样看来,非儿的性子倒真是和嘉蕴有几分像呢。”
    “明天我再把臭小子弄进宫住上三个月,看他怎样。”凤嘉淮阴声冷笑的望着紫玉自在的身形。
    紫玉连连摆手,“这是你们的事,跟我可没关系。我平日最无事,而且教导小非是我的责任,他到哪儿我自然到哪儿。不过,三哥,你也不要把嘉蕴逼急了,他这人急了做事就会有些绝。而且怎么说,他都是小非的父亲,小非对你的老谋深算很过敏,对我却是不放心亲近,唯独对嘉蕴最贴心,要是他们两个联手,你可是要吃亏的。”
    凤嘉淮冷声轻哼,算是作罢。
    紫玉轻笑,慢慢抿着杯中酒水,三哥啊三哥,可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皇宫那个地方,我也不大喜欢呢。
正文 第83章
    难得的清闲,凤嘉蕴晃到昕月轩外,就听凌非问,“这个人就没有半分弱点吗?比如他怕什么,喜欢什么的?”
    “怎么可能?例如他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闻什么的?”
    凤嘉蕴浅笑,推门而入,轻弹凌非光洁的额头,旋身坐了下来笑道,“邺少扬的弱点,我至今还没找到,你也少动些歪门邪道的脑筋。”
    摸了摸被弹痛的额头,凌非满脸的无辜,“可是人都会有弱点的呢。”
    紫玉浅笑,“十五岁那年,我被父王派到他手过历练了些日子。他年纪比我们都大,可也是出奇的沉稳,那时我也是年轻气盛,当时有些事情我并不服气,最后,我们也只是个平手而已,我虽没吃亏,却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这个人在我看起来,却是比邺少桓更高一筹。他是邺府的嫡长子,邺少桓的同胞哥哥,他二十岁时就接掌了帅印,名震一时。邺少扬非常喜欢军队,也是这个原因,邺家的爵位由邺少桓继承;邺少扬在行军打仗上极有一套,不过他是候爷府嫡出的小候爷,对朝廷这些烂事也清楚的很。在我看来,你在他面前还是少耍花招,他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再说,他并不喜欢皇室中人,这也是我与他交情不深的原因。”
    眨眨眼,凌非问,“皇室中就没有半个人入他的眼么?”
    “不,”紫玉挑眉笑道,“还是有一位的。”
    狐疑的望着紫玉若有所指的笑,凌非问,“是嘉蕴吗?”
    摸摸凌非的头,凤嘉蕴笑着接过话题,“我与他是有几分交情。当年在梅州与骊国交战时,我、邺少扬,还有卓叔,我们三个是主帅。他这个人,是有些让人看不透,不过却是最喜欢带兵出色的将才。有了紫玉的教训,还有当时的形势,我行事非常小心。而且有时我们的见解会出奇的一致,时间长了,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也许就是那几个月的关系,当年逼宫的事情,邺家并没有出手干预。后来,我也有问过他对皇室挑剔的原因。在他看来,军队是个干净简单的地方,而皇室太过复杂,他一直认为不应该把军队搅进朝廷这个复杂的关系圈内。而且,他说一般的皇子在淮都娇纵惯了,纵然来到军中,不能适应环境还尽是添麻烦;偶尔有几个聪明的,却又不大用心,或者尽想些叟主意,有用处的很少。所以他并不希望有皇子去军中,有的即使去了也会给他用各种理由弄回来,或者让人自动回来。”凤嘉蕴笑道,“邺少扬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淮都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世子候爷之类的,就是邺玄初次在他手下带兵,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你则更须小心些,当年一起喝酒时,我也曾戏言,等镇南王府选出世子后一定会送到梅州让他把关。这两年他在信中还提到了这件事,只是,我哪里舍得你去,也就含糊过去了。”
    凌非低头摆弄着那块上方雕有龙凤朝阳的端砚道,“原来你早就把我卖了。”
    凤嘉蕴笑,“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非儿。其实我当时也有这种感触,而且镇南王府有自己的军队,作为镇南王府的世子,是迟早要接掌的。只是我什么都能教你,唯独领兵打仗,我没法教。带兵并不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邺少扬的经验比我要深很多,而且梅州也有条件让你去实践。你是我的儿子,邺少扬虽然不说,可毕竟会另眼相待,你的本事我很清楚,我最担心的就是,非儿,你太浪荡了,你看看自己,走起路来都是懒洋洋的没有多少力气的样子,”凤嘉蕴不由叹了口气,“你没有内力,偏又生得这副模样,做起事来没规矩没章法,有时还轻佻的不行,见到漂亮的总想上去占些便宜。邺少扬看不上眼的,基本上你都占全了,你问他喜欢什么我不清楚,不过要想知道他讨厌什么却是不难,你看看自己就明白了。”
    “嘉蕴,你这是在恐吓我。”凌非嘟起朱唇,扒在凤嘉蕴怀里撒娇。
    “是不是吓唬你,你去了自然知道。”拨开凌非额前的流海,凤嘉蕴笑道,“反正到时离得远,看不到也省得心疼。”
    “那有没有免死金牌什么的?”
    凤嘉蕴笑点凌非的额头,“没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胡思乱想什么,他就是再霸道也不敢让你有性命之危的。”
    “你放心,我就算浪荡却也不是纨绔子弟,军营里的纪律我也稍微知道些,既然到了那里,我就算身份特殊也会依着军营的纪律行事,不会放肆的。”凌非轻声道,“再说,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明里暗里盯着我的举动,我会注意的。”
    “你明白这些就再好不过了。”
    “嘉蕴,”凌非仰头,忽然道,“等事情了了,我们就回鲭州好不好?”
    “怎么,想家了?”
    “其实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淮都,只是因为哥哥和澜在这里,”倚在凤嘉蕴肩上,凌非淡声道,“这里有太多的规矩,很烦心的。”
    凤嘉蕴与紫玉相视而笑,“介时也可以游历四方,过你想过的生活,非儿。凤淮之大,可不是只有淮都、鲭州两个好地方的。”
正文 第84章
    凌非二十岁生日的前一个月,终于达到了紫玉的要求,合格毕业。
    “嘉蕴,你究竟派哥哥和澜去做什么了,让我几个月见不到人影?”凌非皱眉问道。
    凤嘉蕴默然一笑,将人揽在怀里,“你弱冠之礼的王冠,需要静玉先生用徐州凤鸣山上好的美玉雕琢而成,不巧的是静玉先生十年前就已经宣布封刀。我让他们去说服静玉先生,在你弱冠之礼前把王冠带回来,作为你弱冠之礼的礼物。一般来说,这王冠要我亲自采办的,不过你们之间关系特殊,他们去做也是一样的。”
    “就这样。”凌非瞪大眼睛问道。
    剥好葡萄送到凌非的唇边,凤嘉蕴勾唇浅笑,“你以为呢?之前,他们或许对我不服气不恭敬,现在却是不一样了,他们嫁的是你,也就是镇南王府的人。我说话他们当然不能不听。”顿了顿,凤嘉蕴笑,“不过他们也快回来了,你的王冠再过十来天就可以做好了。估计再半个月,他们也就回来了。”
    “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当然。”紫玉从外面进来,坐在桌旁,笑得温柔,“你可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介时别说在淮都的世子候爷皇子阁老的,哪个敢不来?嘉淮也会为你亲自主持的,其他三国也送了贺书,而且晓和麟的皇帝已经从国内出发,尘晓和轩辕杰也会来,非儿,就算当年嘉淮登基也没有这样盛大隆重。所以,这已经不仅是你一个人的节日,这是凤淮的盛世。”
    凌非小声问,“那,可不可以不要行礼啊?”
    两人都愣了,好久,凤嘉蕴才低斥道,“混帐话,哪有男孩子不行冠礼的。”
    “可肯定会很累的,又没什么好处?”
    “非儿,”紫玉笑,“你以为这是在做生意吗?不过,你却是说错了,不仅有好处,而且好处还大了去了。你想想,你身居高位,那些来观礼的人哪个不得送点礼物,而这礼又不能送少了。再说,在凤淮的律法中,行了弱冠礼,你已经可以继承镇南王府了,而且按照当初的约定,淳玉号也将正式由你接掌。非儿,你还可以接下镇南王令,其实这样的你,手中的权利已经不亚于嘉蕴了。这也是镇南王府择世子向来慎重的原因,握有实权的世子已经不让镇南王。当年在淮都,嘉蕴拼命压制你,就是怕你性子太野,万一真的握了实权,要再想管束你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行礼后就是大人了,非儿,”凤嘉蕴不由感慨,“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说话前要三思,像刚刚那种混帐话再也不许说了,知道吗?”
    “可我还是觉得不行礼会比较自在些呢。”凌非道。
    凤嘉蕴笑,“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打你了,以前总当你是个孩子,难免会管你管得严些。行了冠礼,非儿也该懂事了。”
    “真的不打我了?”凌非眸中放光,惊喜的问道。
    “真的。”凤嘉蕴笑着亲了亲凌非的额头。
    “那紫玉哥哥呢?”
    紫玉笑得温和,“我要是再碰你半根手指,还不得把某人心疼死。”
    凌非重重的点头,笑道,“看来行弱冠之礼也不错呢。知道这样,就应该早些过二十岁生日。对了,”仰头,凌非问,“我的王冠是什么样子的?”
    “九龙玉冠。”凤嘉蕴笑望着凌非清澈的眸子,“你看到就知道了,会喜欢的。”
    “可是,”凌非声音极低,“九是归一之数,向来只用于天子呢。”
    凤嘉蕴轻声问,“镇南王府的地位,你明白了吗,非儿?”将怀中人揽紧,凤嘉蕴低头亲了亲凌非有些震惊的神色,声线低沉,“行弱冠礼后,你手中的权利就仅次于皇兄和我了,若是我有不测,你便要立刻继承王位。甚至,若是皇上突然殡天,没有遗诏留下的话,顺位的第一继承人并不是皇子,而是镇南王。非儿,不要怪我之前对你太苛责,镇南王府的存在本身便是权倾天下的危险,若是镇南王与皇上异心,那对凤淮,真的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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