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秘闻-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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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还是循走私者的小路,从海道去,比较方便。姚虎臣上次到澳门,结识一个大
私枭梁秉銮。梁是金城公司(专干走私勾当的黑帮,其后台是日本海军驻澳门的特
务机关)的台柱,拥有几艘武装走私电扒。姚走时就是搭梁的电扒走的,你去澳门,
我可以安排你也搭他们的电扒走。但这种电执不是定期经常来,你需在此耐心等候。”
9 月上旬,我搭上同日军有关的走私船,作了一次沿海航行,日军和葡萄牙的
巡逻艇虽望见我们电扒,均不予置理,就这样,我们顺利地完成了偷渡。到了澳门,
找到姚虎臣的寓所,我们作了一次长谈。
姚告诉我:1942年10月间,一个军统外围人员李夏荣从澳门到重庆,带有一封
汪伪广州要港司令招桂章写给蒋委员长的信。当年蒋介石在粤军总司令许崇智手下
任参谋长时,招桂章是粤军总部舰务处处长,他们是老同事。招在信中说他不该落
水做了汉奸,表示忏悔,请求许他自新,表示愿意接受蒋的任何驱策。蒋批示:
“如招某确系接受驱策,许以将功赎罪。着军统局派员妥与联系具报。”局本部就
派姚虎臣跟李夏荣赴澳门与招接头。姚不知招桂章是否真心诚意反正,不便贸然上
广州,邀招到澳门见面。招怕自己到澳门会引起日本人注意猜疑,派其参谋长陈眉
介到澳与姚接头,表示愿绝对接受蒋委员长命令指挥。姚返重庆复命后,局本部特
设一个粤海站,任务就是专与招桂章联络。
姚又说:我在三埠等你很久,不见你来,只好先来澳门。到此后得知招桂章已
被汪伪政府调往南京,改任海军部次长,遗缺由何瀚澜继任。招的参谋长陈眉介又
已病逝。这些意外使我们的任务受到挫折。幸好去冬我结识了私枭梁秉銮,梁说他
有办法将香港物资运进内地,只须内地许以等价土产出口作为交换。上次我回重庆
时绕道韶关见了李崇诗(广东缉私处长兼货运处长),李表示此事可行,他可以通
知台山查缉所长谭培根给予方便,并派冯德恭为驻三埠专员,收购梁运人的物资。
我回局本部报告,局本部同意李崇诗的意见,并命我粤海站在澳门就近监督梁的货
运,这也成为我站的任务之一。
姚又说:粤海站的主要任务是联络招桂章,局本部指示,要我们确实掌握招桂
章,平时叫他提供有关敌伪情报;到将来反攻时,叫他联系其他伪军将领反正,尽
力配合盟军登陆和策应我军反攻。尤其重要的是,到那个时候,务必尽一切方法,
阻止共产党武装进入广州等大城市,等候我中央部队到来,务必不让共产党得到任
何抗战胜利品。现在招桂章走了,我们失去了主要工作对象,真是尴尬事。我对秘
密工作是外行,几个月来一点都未开展,就是等你来。
我想了一下,对姚说:“中央意图很清楚,就是在将来日军溃败时,不让沿海
大城市落入共产党之手。现在距反攻时期还相当远,还有足够时间给我们准备。招
虽调到南京去了,我们仍可伺机再与他接上头。自太平洋战争爆发一年之后,一些
汉奸也想脚踩两条船,来和重庆勾结,所以利用汉奸伪军,其他高级伪军将领的工
作也可做。我想请示局本部一定会批准的。另外,我们也应多做些情报工作。姚听
后频频点头说:”决定这样办,以后一切听你。“
除了粤海站之外,军统在澳门尚设有一个澳门站,但两站之间没有横的关系。
1943年11月,粤海站建立了香港组,12月又建立了广州组,到1944年11月,我将站
部由澳门迁至广州。
在广州与招桂章初次晤谈
1944年4 月上旬某日,广州组组长苏德深派人来澳门向我报告,说招桂章事假
回到广州,将有一周逗留。我获悉后,立即去见郑卓(郑是招的老朋友,招给蒋介
石的信是经郑转托李夏荣带往重庆的),要他同我同往广州会见招桂章。次日下午
来到广州,经郑前往联系,招约我晚8 时到他住宅会面。
经过郑的介绍,寒暄一番后我就说:“我从重庆到达澳门已好几个月,此来是
想会见招先生的,因招先生已去南京,无缘得见。今得到见面机会,深感有幸。”
我接着说:“我是蒋委员长派来的。想招先生尚会记得,当年你和委员长在大本营
和粤军总部共事的情况,委员长是记得很清楚的,他嘱咐我在见到招先生时代他问
候。”我这些话当然是杜撰的,但招桂章听我这样讲,似乎有些感触,他敛容郑重
地对我说:“桂章堕落为汉奸,蒋委员长不以桂章为耻,竟派人远道冒险来看我,
桂章能不感激。委员长对桂章如有驱策,桂章一定绝对服从。”我就说:“现在日
军败势已显,美军在太平洋对日军再予几次打击之后,我们就可以反攻,美军也会
在我国沿海登陆作战,到时我们希望在沦陷区的伪军将领,和我们配合行动。我们
也知道伪军力量有限,只盼望他们能设法对日军起一定的牵制。……我们最希望的
是,到时不能让共产党的武装占据沿海大城市。招先生现在没有自己直接掌握的实
力,但平时可联系一些人,我们也会自己去多策反一些伪军将领,到时交给招先生
指挥。”招说,如果这样,他一定尽力去做。我说:“现在距反攻的时间还相当远,
在未到那天之前,我们希望招先生利用你的身份,尽量搜集敌伪情报供给我们。”
招说,这一点他完全可以做到。此外,还商妥我们派一人携带电台在招的身边充当
联络员,人由招负责带到南京,电台由我们自己运送。
我回到澳门,立即发电向局本部详细汇报了会见经过和谈话内容,局本部复电
对我嘉奖,还说俟选定适当人选,当派到澳门随招赴南京。局本部还电令我在华南
尽力相机策反其他伪军高级将领。
敌伪渴望的“和平运动”
1944年6 月,军统局电令我接任粤海站站长。1944年8 月上旬,因何瀚澜为军
统广州行动组分子所刺杀,敌伪政权又调招桂章复任广州要港司令。军统局本部决
定姚虎臣任光粤站站长,站部设在广州,专司与招桂章联络。以后因为招桂章对姚
的印象不好,说姚性情过于浮躁轻率,担任与他暗中联系不甚相宜,要求改由我与
他联系。局本部知悉后命我上广州接替光粤站站长和对招的联络任务,取消粤海站
名称,调姚回重庆。
我在广州住在一个经营轮渡等商业的商人陈晴峰家里,因电台尚在澳门,每隔
一周左右回澳门一次。事先总通知广州组长苏德琛。12月下旬某日,我从澳门归来,
先到苏德琛处,开门的是一个未见过面的老妇人,说屋主都已回乡去了。我感到惊
奇,转身去找黄达明(我们的人都是分散居住的),黄一见我就说:“姚虎臣夫妇
在肇庆被日本宪兵逮捕,已解回广州,苏德琛闻讯怕姚供出住址,已经躲避。苏昨
天派人赶往澳门通知你暂勿来穗,大概走的不是一条路线、未能碰见。”我心里一
惊,就去找招桂章的亲信叶维揪。叶一见我就说:“老姚给日本人抓去了。”我说
:“我想知道姚被捕有无牵连招先生,招先生对此事有什么表示?”叶说:“姚被
捕时即直供是重庆派来进行和平运动的,自承是国民党方少将,所以日本宪兵并不
难为他,解回广州由日军南支派遣军参谋长富田少将审问他。富田问他到广州曾联
系过什么人?姚说曾联系过招桂章,招同意和平运动,要重庆方面提出条件和办法,
所以他要回重庆复命和请示。”其时汉奸中的所谓和平运动,亦即是蒋伪合流,和
对日方单独媾和。这是日方求之不得的,所以日本人对姚优礼有加。富田邀招桂章
到日军司令部,问招认识姚虎臣否?招是很机警的人,知道姚出了事,就说:“见
过此人,姚自称是重庆的代表,来问我这方面的人对和平的意见。我答以我们是渴
望和平的,但要先看看条件怎样。”富田到此反而鼓励招说:“你们不妨试探进行,
日方是不反对和平运动的。”富田还叫招将姚虎臣夫妇保释出去,并说日军司令部
可以发给通行护照给姚,让姚平安通过日军防区,回到中国后方去。我听了之后,
心中一块石头才放下。
姚被捕事虽给我一场虚惊,但也使我更摸清了日方的底子,因战事不利,日方
急于和重庆单独媾和。我将这些告诉了苏德琛,苏也告诉了我姚虎臣被捕的原因。
姚前年在肇庆做情报搜集所所长时,与当地走私商人合资做生意,他认为同伙欠了
他的钱,这次去讨债,对方密告日军姚是重庆方面的人,因而被捕。
反共是真抗战是假
我为了控制招桂章,每隔两三天必去见他一次。白天招要去办公,我一般在晚
上先到叶维揪家看有什么情况,然后相偕去招宅,三人躺在烟床上无所不谈。我不
想在谈话中打破招还存有的中日议和的幻梦,但提醒他应有两种准备。我对他说:
“中日战事能和平解决固然很好,但怕不易做到,所以也应作打到底的准备。”并
说:“中央知道伪军力量有限,不会要求伪军对日军硬拼,只希望相机做一点牵制
作用。而最主要的目的和要求,是在日军一旦溃退,中央军尚未赶到之时,如何确
保大城市不落在共军之手,在华南特别是在广州要坚决做到这一点,不知招先生有
何好办法?”招说:“我是惟蒋委员长之命是从,你们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不过到时只有我的海军十多条小兵船,几百名陆战队,恐怕力量不够,必须拉些陆
军共同来做。此间陆军将领我虽认识,但无深交,我尚不便去策动他们,这方面最
好请何先生去做功夫。”我说:“策动此间陆军,可以由我们负责。关于到时确保
广州,我们已研究过,认为并不困难。广州附近的共军,只有东江纵队和珠江纵队。
这两支部队,东江纵队力量稍大些,但它的活动地区离广州稍远,我方十二集团军
一八七师张光琼部驻在河源,一五四师郭永镰部亦在附近,不仅为了防御日军,更
主要是为了监视东江纵队的。如果到时东纵向广州移动,张师等就蹑击于后,我想
东纵不是那么容易向广州推进的。至于珠江纵队,在粤南既有李辅的伪四十三师和
伪护沙总队xxx 部牵制它,也不那么容易向广州推进。在中山的珠纵区动大队,有
我袁带的挺进队,特别是在大涌的肖仇支队盯住它,也不容易来的。何况我们还可
策动广九线和东宝、中顺一带的伪军一致行动,我看不让共军窜进广州有把握可以
做到。广州要港司令部的船舰用来海战是不行,但用来封锁河道,不让共军前来广
州,我想是绰绰有余的。你的陆战队就配合广州警察局严密维持秩序,我想是可以
控制得住的。我们只要顶住四五天,主力部队也就开到广州了。”招听后笑着说:
“我的舰艇用来封锁河道,那是满有把握的。”
事隔不久,局本部来电询问具体办法,我将与招商订的方案报上去,并说此间
伪军将领招桂章资望最高,将来用他在此间统一指挥可以胜任。为了不致到时匆遽
忙乱,请先委发招一个适当名义。1945年2 月中旬,局本部回电批准我报的方案;
并称奉委员长侍从室侍XX号委令开,兹委招桂章为广州先遣军司令,希即转饬知照
云云。国民党正式委任汉奸将领以名义,招桂章是第一人。其余伪军将领受委,都
在日本宣告投降之后或投降前夕。
我接到电令后心想,将来我要叫招指挥广州及其附近的一切伪军,光是一个先
遣军司令名义尚不够,在将委今抄转给招桂章时,有意在司令之前添了一个“总”
字。
方案定了,我就急于去抓其他伪军将领,选定的对象是广东伪绥署参谋长许廷
杰。因当时伪广东绥靖公署主任是由省长诸民谊兼任,诸是文人,所以绥署事务和
广东境内伪军的指挥调动,都由参谋长许廷杰负责。我的居停主人陈晴峰与许认识,
且很熟,我让他找机会对许延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日本人总要失败,应该及早
找条措重庆的路线。过了两天,陈告诉我他已找机会对许廷杰讲了,当时许沉吟一
阵,才说现在不能谈此事,请七叔以后不要再提。我说许已意动了,不过他怕日本
人,现在还不敢和我们接头。我们不急,可以慢慢来。陈晴峰又问,他和伪三十师
一个团长林建新感情很好,可否策动林反正?我说可以。通过见面,我派广州组的
黄国球到林的驻地做联络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