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秘闻-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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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的电料行中买到。维栋原系无线电业余爱好者,家中有些小型工具,并存有英文
无线电书籍,舒把这些工具和书买过来利用。至同年9 月末陆续把电机零件购齐,
即着手安装,最后总算把电台制成。虽其外形不像样子,但通讯效果却出乎意外的
良好。
约9 月间由王龙介绍认识一西医李子涛,他在法租界今滨江道开设诊疗所。某
日舒到李家,据李妻说李被人以看病出诊为名绑架而去,时已3 日迄末回家。正谈
话间,门铃声响,李妻不敢开门,舒代为接见,见一身材矮小、30余岁、身着灰色
西装操北京话的人,自称姓杜,是海光寺日本宪兵队派来的,找李子涛家属谈话,
说李有私通八路之嫌,现关押在日本宪兵队。又说有一姓张的是八路军采买,与李
有联系。舒问李妻,她说朋友中只与一牙科医生张星辰有来往,在北寰饭店旁开设
镶牙馆,别无姓张的朋友。杜又追问李的儿子李新华,当时不在家。时已中午,舒
邀杜外出吃饭,杜不去,当即用电话以流利日语向宪兵队报告,始知杜是日本人。
下午杜又来,见到李新华,李说同学中姓张的只有一个15岁同学。当晚李子涛被释
放回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直是个谜。直到天津解放后1950年日本宪兵队翻
译张福来在交代罪行时才说明是一汉奸特务为诈财而凭空捏造的一个案子。可是在
这偶然的机会中,舒结识了姓杜的日本人。1941年12月8 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
接管英租界,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杜曾先后三次带领日本宪兵队前来清查户口和
登记收音机,舒家均受到杜的照顾,并在门口贴上“检查济”的字条,竟免检查。
电台在1941年10月间即开始与军统局电台联系,可是由于舒台没有波长计,不
能精确地确定自己电机的波长,试通一个多月,重庆方面始终收不到舒台的回答。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接管英、法租界,舒不得不暂时把电台掩藏起来,去到
上海。
1942年4 月军统局电促舒季衡回天津与特派电讯视察李仲英接头。回津后,按
其妻徐爱莲预先约定与李接头办法:在天津《庸报》刊登遗失图章作废的启事,按
约定地点在今西安道小花园见面。当晚由李借用原天津站所属殷师舜台的发报机,
为舒台发报机校准波长,于5 月11日即与重庆军统局总台试通成功。
1943年初,军统局见舒台在津立稳,当即指令搜集日伪情报。当时由于经费来
源不畅,无法收买供情报的人,只好从日伪报刊上搜集些没有时间性的资料报往重
庆,以后又指定报告天津地区物价及商业行情,有黄金、白银、几种有价证券、大
五福布、米面、五金等。舒又利用私人关系,间接了解一些日本茂川特务机关和开
滦矿务局内的特务活动点滴情况以及开滦煤产量、出口的数字。1943年冬舒通过帮
会关系,与流亡天津的东北旧官僚相识。当时他们在今岳阳道源合里组织了一个
“天津万国道德会第五分会”,经常有来自伪满的人,从谈话中了解一些日本修建
松花江小丰满水电站等情况。另一个帮会师兄弟杜奎元,河北人,曾在伪满宫内府
担任溥仪的禁卫军小队长,并随溥仪出巡视察过满苏国境的防御措施,把他看到的
一些边防驻军情况告诉了舒季衡,提供了不少重要情报。在这同时,军统局与美国
海军情报机关联合成立“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军统局令舒台兼为该所作气象情
报,按规定项目,以阿拉伯数码为代表,译成密码,拍往重庆。初每天早晚2 次,
1944年增为3 次,直至日本投降。
1944年冬,军统局今舒在津策反伪军,扰乱敌后,舒以自己非军人出身,既无
军事知识,又缺少工作办法,无法完成任务。后来找到朋友来梅村,是山东长清人,
保定军校第一期毕业,曾在孙传芳部任旅长、“杭州警备司令等职,抗战前在宋哲
元的冀察绥靖公署任参谋处长,华北沦陷后在津赋闲。经舒报准,任命为少将策反
专员。这时国际形势急转直下,在欧亚非各战场上盟军开始了反攻,在中国的日军
惶惶不可终日,伪军头目急于另找靠山。这对舒的活动,造成了有利条件。宋梅村
通过其妻见杨文恺的关系,与日伪华北绥靖军总司令杜锡钧接线。但不久,杜调任
伪河北省省长,由伪南京政府派门致中继任总司令。宋梅村又通过旧同事刘竹眚
(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时任伪华北绥靖军清河军校教育长),拉拢门致中下属各集
团军(相当于一个师的兵力)的头目,有绥靖军第一集团军司令李海天,第二集团
军司令栾乐山,第三集团军司令姜凤飞(以上三部均驻北宁铁路唐山一带),第四
集团军司令李鸿汉(驻鲁南),第五集团军司令刘化南(驻保定、徐水),第九集
团军司令高德林(驻正定)。与此同时,宋又通过旧部杨丽日,与驻山东平度、掖
县之第八集团军王铁相勾结上,通过王又拉拢了汪清卫伪军第三方面军吴化文部张
步云军(驻山东诸城)。
1945年初,舒季衡结识一江湖术士,在今锦州道开设相命馆为生,自称是保定
军校第五期毕业,曾任国民党刘峙部的副官长,并毛遂自荐说与伪青县警备队队长
李雨亭有友情,愿代为罗致。果真李雨亭派青县商会会长杜鸿年来津与舒会面,并
称李雨亭还代表伪沧县警备队长魏虎城、献县警备队长高鸿基、大城县警备队长杜
福祥三部与舒搭线。以上四部当时自称有人枪1 万多,实际不过5000余人。1945年
5 月间,舒受军统局的指令在津与宋梅村、李景文等计议筹组行动队。此后不久,
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此一计划即行作罢。
抗战胜利后军统特务组织大发展
蒋伪台流抢占平津保三角地区
1945年吕月日本投降,军统局戴笠以蒋介石名义,发表任命伪华北绥靖军总司
令门致中为国民党河北先遣军总司令。电报内容大意是:吾兄多年为国忍辱负重,
国人共谅。奉委座手谕,委兄为河北先遣军总司令,即饬所部原地驻防,严拒奸军
(指八路军)人城,如弹药不足,可就地向日军先缴收一部应用。舒季衡接电文后,
即派宋梅村送往北平。当夜铁路被切断,由铁路派专车边修路边前进,直到深夜始
达。翌日,即在宋的监督下,举行就职仪式。两天后来梅村回津,门致中特派一上
校科长和秘书陪同来见舒季衡,要求与军统局直接联系,舒同意派一电讯人员去北
平,驻门致中部电台,并规定密码、呼号、波长和通讯时间,交温崇刚带去,舒又
通知军统局电讯总台按规定试通。温在门部住一个月后,门部改编为国民党第九路
军,始行撤回。
蒋介石给华北绥靖军第八集团军司令王铁相加委为山东先遣军胶东总指挥。电
报由来梅村带往北平华北绥靖军总部电台转发时,门致中告知与王部电讯中断,无
法转达。原来王铁相部已被八路军胶东部队全歼。王铁相和舒季衡派去的联络员杨
雨田均被俘。
同年8 月21日,国民党行政院院长宋子文通过舒季衡电台致电北平伪华北政委
会委员长王荫泰,嘱王在国军未到前,竭力维护平市秩序,保护物资,静待接收。
电报派来梅村送达。
有些事先不曾与军统局联系的汉奸、伪军,内心恐慌,自身虽无部队,也谎报
某地有多少部队,骗取番号,招兵买马成立部队。舒季衡与宋梅村未经军统局批准,
就擅自发表番号任其招摇地方。计有:贾少卿,谎报蓟县盘山一带有游杂部队数千
人,舒与宋即发表贾为河北省平东先遣军司令。贾在天津岳阳道求志里家中挂起招
牌成立司令部,接收日军枪支数百枝,搜罗散兵游勇、地痞流氓数百人,接收日军
军用物资和日侨财物,闹得满城风雨,舆论哗然。
戚文平,原为日伪皇协军某部司令,后来在津赋闲,经蒋方昆、刘子厚介绍,
谎报在静海县西杨芬港一带有游杂部队一二千人,可以由戚收容为军统所用。经舒
委为津静边区先遣军司令,并委刘子厚为其副司令。设司令部于李公祠,接收日军
枪支数百枝;还接收河北省银行仓库内日本存放的鸦片烟土3 吨,白银240 箱,养
珠约一面粉袋及其他贵重物资。该部不时与津郊人民武装作战。
马蕴民,8 月底据安次县李恩江说,静海伪警备队长马蕴民部1000余人尚无着
落,舒即委马为静海先遣军司令。马蕴民原为国民党安次县党部书记长,后投靠日
军。
以上三部后经舒季衡报往军统局子以追认。
这些汉奸部队经军统局收编加委以后,都曾与八路军地方武装发生过战斗,如
正定的高德林部,保定的刘化南部,唐山北宁路沿线李海天部,青沧李丽亭部战斗
最烈。
1945年9 月下旬,国民党第九十二军(军长侯镜如)及九十四军(军长牟廷芳)
先后空运抵北平、天津后,这批河北先遣军的番号被撤销,门致中部改编为第九路
军,门任总司令,下辖四个军,仍驻原地。
1945年8 月中旬,八路军地方武装发动了攻打天津游杂部队的战斗。当时天津
除日军外,没有伪军正规部队,能抵抗的只有伪警察数千人。八路军进攻部队已进
抵南郊李七庄、王顶堤,最近到英国马场外;西南已抵小稍直口;再西已进至日军
仓库西沽酉菜园附近。此时舒季衡、宋梅村感到危急万分,遂通过伪警察局保安科
长张纯一唆使伪局长庆超速派伪保警队四出抵抗,并告知庆超“这是你立功大好机
会”。这时每天将战况报告军统局。数日后,八路军撤去。军统局电告舒,以蒋介
石名义派宋梅村去伪警局“慰问”庆超。1945年9 月初,舒得情报说中共天津地下
党负责人侯太和曾派人通知驻津日军向八路军缴械投降的消息,乃速派宋梅村要庆
超转告日本驻津司令官,在国军未到津受降前,日军有责任确保天津安全,如八路
军进攻天津,日军应出兵抵抗。
这一系列活动说明,国民党反动派为了反共的需要,竟不惜收容汉奸部队,依
靠敌寇,抢占平津保三角地区,掠夺胜利果实。
形形色色的地下组织及接收人员
日本投降后,在天津钻出来许多国民党地下组织。
原军统局华北区外围特务团体抗日锄奸团成员张树森(又名张允孪,河北丰润
人),1941年由重庆“抗团”派来天津活动,不久即被天津日本宪兵队逮捕,当了
汉奸特务。当日本投降次日,在日特怂恿下,又以“军事委员会抗战建国工作团天
津总站”站长名义,并自称是戴笠的学生,公开出面活动。他在今柳州路潼关道转
角处周家食堂原址设立站部,参加活动的有伪天津市社会局长蓝振德(台湾人)、
日商大仓洋行华经理孙绍亭和南京江伪政府特工总部少将高显宗(台湾人)。也有
少数不明真相的人,如上海话剧团当时在天津演剧的演员吕某和一些青年学生,还
有胜利前夕由重庆派来的“抗团”分子,多达100 余人。特别是蓝振德身着国民党
少将制服,自称军事委员会少将专员,印有名片。这些人乘天津混乱之际,掠夺日
军财产、物资、汽车等。当津郊八路军武装部队进攻天津时,这些人又身佩“抗团”
袖章,在主要路口检查行人,并贴出安民告示。这些突然出现的地下工作者的所作
所为,使得一些市民莫名其妙。
张树森在日特唆使下,登报号召国民党所有在津各系统的地下组织成员,假座
伪市府礼堂开联席会议,由张主持并讲话。舒季衡认为他此种行为不合特务活动原
则,未去参加,为了解情况,派宋梅村之子宋其钧(学生)参加。宋回来说:“有
国民党十几个不同组织系统成员共约数百人,多是与重庆失去联系的人,想借此机
会取得联系。”舒季衡、宋梅村看出这个会是在日特操纵下召开的,目的是想知道
究竟国民党在天津尚有多少潜伏组织和人员。据闻会后日本特务头目曾对其下属说
:“你们多次说国民党地下组织已破坏殆尽,看今天到会人数之多,证明你们过去
说的都是谎话。”
舒季衡不认识张树森,乃将情况向军统局报告,建议饬张敛迹。军统复电说
“不知张树森为何许人”,着舒速与门致中联系,将张逮捕审讯具报。舒持电与军
统局驻津华北特别通讯站站长徐宗尧商议,徐这时正以日降前在津无所表现,恐见
责于军统局,心有不安,认为这是立功的良机,即主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