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秘闻-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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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政训处感到行之有效时,一面报军分会政训处,转报蒋介石召见杂牌军的主官,
表示亲切的关怀;一面要求其主官听蒋介石的指调,到庐山训练团受训,以取得如
同黄埔学生的身份,同蒋介石成为师生关系,部队的待遇与中央军相同。如此路不
通,则采取分化和瓦解的措施,如发现其部下人员中对主官情感不好,发生利害冲
突时,就设法吸收那些人为复兴社分子,予以必要的支持,谋取主官而代之,或扯
垮其军队。军分会政训处并规定各军政训处,按半月作如下的一般报告:(1 )主
官的思想言行;(2 )主官与部属有无利害冲突;(3 )士兵的生活状况和思想情
绪;(4 )军民的关系如何;(5 )有无反对党派在军队中活动。
军分会政训处根据这些报告,拟具工作指示。如遇有临时的特殊情形,如长官
与部属有决裂的情势,士兵有暴乱的情形,及发现反动党派有活动时,则随时具报,
并转报何应钦或蒋介石,采取必要的措施。
1934年4 月,刘健群调任南京复兴社书记,北平军分会政训处处长由我继任。
我从四川经平汉路到北平,一切照上述蒋介石对刘健群所指示的原则进行工作。是
年6 月,我到南京参加黄埔军校十周年纪念大会,才得到了蒋介石的当面指示。他
要我“对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主任委员黄郭和张学良所部东北军将领,以及西北军
的宋哲元、庞炳勋等,表示尊重;各军师政训处处长对其军师长亦要表示尊重,使
对政工人员发生好感;尤应谨慎从事,不得使部队长官有何怀疑”。又说:“至于
你这个人,处事对人,完全是一种官僚作风,与共产党人进行斗争是大成问题的,
应该好好地改正。”此后我即本着蒋的意志同华北的将领们周旋。
对宋哲元,除一般访问外,遇有见面机会总称赞他在长城战役时,以大刀队而
战胜敌人的飞机大炮,使敌人望而生畏;不仅为我所敬仰,“蒋委员长”更倚为国
家干城。对其亲信如秦德纯等,亦特别表示亲切。他们也对我表示好感,如宋哲元
有一次由张家口来北平,特请我吃饭,有秦德纯作陪。我又重复地称颂了他一番,
并说:“蒋委员长要我代为问候。”于是秦德纯说:“曾处长这一番话,对于我们
的鼓舞,比送我们的飞机大炮的力量还大。”
庞炳勋是在蒋、冯、阎战争时脱离冯玉祥而投靠蒋介石的;因此就更对他表示
亲切和尊重,以老前辈称他。我去南阳访问他时,他对我闲谈什么叫唯物主义的问
题,特举一例说:“有一家人死了一头驴子,全家无不痛哭流涕,随又死了一个老
太婆,全家无不欢欣鼓舞。问其原因,则曰:前者是一个生产者死了,我们的生活
无所依靠,故要痛哭。后者是一个消费者死了,我们的生活将会得到改善,故特欢
喜。”他的结论是:“共产党人所宣扬的唯物主义,就是如此而已。”我认为他这
段话,对于反共来说,是有很大的煽动作用的。除当面称扬他外,还为他到处传播。
南京陈立夫、张厉生等闻之,无不对他表示尊重和亲善。
至于对张学良,我不仅表面尊重他,而且认为他是真诚拥护蒋介石的代表人物,
特以第二个领袖来看待他。我在北平与王卓然、于毅夫、黎天才等,会谈有关“四
维学会”问题时,无不开诚相见,我总是说:“我们如弟兄手足一般,要互助互谅,
惟蒋。张两个领袖之命是从。”我到汉口时,无不向张请训,并曾随同他出巡过麻
城一带防地,作为他的随从人员。我还本着他的意旨,会同黎天才招考了东北学生
百名左右,送康泽主办的星子训练班受训,毕业后分派在东北军队中作政工干部。
张的谋士翼翘,当时任北平军分会委员,我同起来往甚密,企图通过其,使张学良
感到我对他的爱戴。其亦视我如好友。至于黎天才,是由张学良经蒋介石的同意,
派来当我的副处长的,惟只负名义,不到处办公。我除每月送他生活费500 元外,
彼此相见,亲切异常,他的女儿是我的干女儿。
我对宋、庞、张等采取上述态度,意在使他们感到蒋介石的干部人员,看待他
们如同看待蒋介石一样。尤其使张学良感到蒋介石是领袖,他亦是领袖,不仅对他
爱戴,对他的亲信人员,亦如弟兄手足一般。这样就会对蒋介石表示真诚拥戴,服
从其调遣,有如中央军一样了。这就是我对西北军,尤其是对东北军进行所谓“中
央化”的活动。至一般的分化和瓦解的活动,仍令各军政训处相机进行。各军的政
训处处长有:商震军为王超凡,于学忠军为林祥霖,冯占海军为余洒度,宋哲元军
为宣介溪,庞炳勋军为陈春霖,何柱国军为黄乃安。
通过我及各军师政训处,对华北各军所采取的上述活动,取得了:政工人员与
军队尚能安然相处,对防止共产党的活动,亦能采取一致的行动;有个别的军官加
人了复兴社;未发现对蒋介石有若何反对的表示。所有各军师长都得到了蒋介石的
召见,受到了很好的招待;临行时还送旅费,多至数万元,少亦数千元;因而感到
蒋不会对他们有何不好的对待,而引以为慰。如冯占海、刘多筌、何柱国等,得到
了蒋的召见后,无不对我们特别表示好感。
对CC派系和其他方面运用复兴社与CC系,因彼此的权利冲突,从来处于敌对的
状态。当时国民党北平市党部为CC的情报机关和特务机关,党部委员如詹朝阳等是
CC的中坚分子。CC为了加强反共和对敌对派系的活动,特派其高级干部张厉生常住
北平,指挥一切。闻刘健群任处长时期,彼此常有权利的冲突,互向蒋介石上情报、
“说坏话,蒋置之不理。我继任政训处处长时,以CC与复兴社同属蒋反共的主要工
具,在反共的共同道路中,不应有什么权利冲突,为共产党造机会。我之作此主张,
不单是为了反共,而是我与CC的关系与其他复兴社分子不同。CC头子陈果夫于1929
年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时,我同张厉生等任组织部秘书,彼此相处甚好。在黄
埔学生中,我之得以首先充当国民党第四届候补中央执行委员,完全由于陈果夫、
陈立夫和张厉生等的支持。后来,我被任国民党四川特派员,亦是由陈果夫提请指
派的。因此我不仅与CC无权利的冲突,相反地它还是我争权夺利的支持者,这就决
定我在北平时期要与CC和睦相处的原因。除关照复兴社人员要与CC团结一致反对共
产党外,我常与张厉生接触,谈在反共道路中,如不能做到协同一致,也要做到互
不相妨。此外还随时出席市党部纪念周,讲如何团结一致,在唯一的领袖领导之下,
以与共同的敌人共产党作坚决的斗争,从而反抗日本,以救亡图存云云。我去南阳
访问庞炳勋时,特邀詹朝阳同行,以表示我对CC的中坚分子,如同复兴社人员一样。
这样,我在政训处处长任内,与CC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此外所谓其他方面,如行政院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黄郭、北平市长袁良、
警察局长余晋和、宪兵司令邵文凯(张学良部下)等,则不是复兴社所能随意左右
的。而且余晋和对宪兵团团长蒋孝先权力太大,把警察职责内的事都一手包揽,颇
有怨言。邵文凯本有指挥宪兵团之权,但宪兵团竟为所欲为,几不知有宪兵司令其
人;这使邵文凯牢骚满腹,常怨恨地说:“让蒋孝先来当司令好了。”同时,戴笠
特派廖华平(中共叛徒)任宪兵司令部秘书,从事特务活动,更使邵文凯感到不安。
我为了避免这些人对复兴社的活动有所妨碍,特分别应付和运用如下:(一)对黄
郭:由于蒋介石的关照,特对他表示尊重,常向他请教。他亦把我当成学生一样,
要我对日本人,只宜用柔术,不宜施硬拳,所谓柔能胜刚;不可逞一时的意气,以
闯出无穷的大祸,无可挽救云云。
(二)对袁良:袁良是一个对中共有严重血腥罪行的人。他于1929年间任上海
市警察局局长时,曾破获中共地下组织一处,逮捕中共人士彭湃等20余人。除有一
个黄埔第一期同学,蒋介石特派我向袁良交涉释放,企图借此怀柔其他黄埔的共产
党同学外,彭湃以下人士,曾被用尽了非刑拷打,然后一律转送上海警备司令熊式
辉执行枪决。袁良又是一个维护封建礼教的人物,当北平市长时,以评剧艺人白玉
霜所演的戏剧有伤风化,把她赶出北平。由于这些关系,我特对袁表示好感,认为,
他在上海对中共组织的破获,有力地打击了共产党,为国民党立下了大功。又认为
他赶走白玉霜以维风化,不愧为正人君子,堪为当市长的人的榜样。随即要求他与
我们通力合作,并请他关照其警察局局长余晋和,与宪兵团采取一致的行动,以维
持北平的治安。从此他与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三)对余晋和:除请袁良关照他外,特劝宪兵团团长蒋孝先,不仅对他要有
和蔼的态度,而且要分工合作,彼此无妨。因为反共行为,不是宪兵团所能单独作
得了的。同时我亦向余表示好感,请他有事可同我们商量,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使彼此的工作受到影响。他颇表同意,因而彼此也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四)对邵文凯:特劝蒋孝先要以长官的礼节来对待他,于必要时还得向他请
示和报告工作情形。因为他只是一个做官的人,并不想在工作中有何表现,只要官
面子保持得住,也就心满意足了。此外,廖华平是我的四川同乡,彼此有交谊,特
关照他,既然是邵文凯的秘书,就要对邵文凯所交办的事情认真负责,要这样才能
掩护自己的特务行动,不会受到阻碍。同时我对邵文凯特别表示好感,并为蒋孝先
辩解说:“他是一个十足的军人,不会处人处事,但心地不坏,可用长官的身份来
教导他。”从此,邵文凯对我们也就没有什么牢骚了。
对日本的情报活动,是由戴笠所掌握的情报人员专门负责的。关于日本华北驻
屯军司令梅津制造种种借口,向何应钦提出无理要求,迫使何应钦签订丧权辱国的
“何梅协定”等情,我们曾多方调查除公开协定外,是否还有什么秘密条款,终无
所得。何应钦亦死不承认有何秘密条款,在梅津提出种种无理要求时,日本的特务
浪人,在平、津一带横行霸道,极尽挑衅之能事。这是与梅津的无理要求紧相配合
的。
复兴社在华北发展组织进行宣传概况复兴社在华北的组织,除军分会政训处与
宪兵第三团为其基本组织外,所有在各大学发展的组织,由训育主任和军训教官负
责进行。其在社会各阶层所发展的组织,是利用奸商、工贼、青红帮、会道门等来
进行的。凡有社员3 至10人,即成为一小组,由组长一人掌握,以与宪兵团的行动
相配合,为宪兵团逮捕共产党和进步人士通风报信。至对军队驻在区的民众的组织,
则利用保甲人员来进行,在军队中的组织活动,则由各军师政工人员暗中进行。
复兴社在平、津各大学所搞的军训,名虽灌输学生军事常识,而主要目的却在
于借军训以约束学生和考查学生的思想行为,凡是认为可供利用与共产党作斗争的
学生,即吸收为复兴社社员,并在其中物色坚决反共的学生培养成为职业反共分子,
专门从事对共产党学生组织活动的破坏和迫害;并与军警暗通消息,作军警逮捕共
产党学生的引线人。这样的学生,可以得到津贴和升学的便利。每逢夏令集中军训
时,挑选未曾受共产党影响的学生为合格。这是动员青年学生参加复兴社组织的大
好时机,并拟定种种专题分组讨论,以考查学生的思想动态。如对讨论的题目有持
异议者,就认为是共产党派来捣乱的学生,予以严厉对待。1934年夏天,在北平黄
寺,集中高中以上学生2000余人从事军训,在讨论“如何安内攘外”的问题时,有
一学生独持反对论调,立即把他绑起来,向众宣布说:“他是共产党派来的学生。”
当时主持训练的第二十五师师长关麟微,就令把这个学生押送出队。其结果如何虽
未得知,可以肯定,必难幸免。
关于复兴社在华北的宣传活动:除在长城战役时期,有一度抗日宣传外,至塘
沽协定签订、华北宣传队改为政训处后,就转而作一般的宣传。于必要时,散发
“拥护国民党”、“拥护蒋委员长”、“信仰三民主义”等等的传单标语。对南调
到湖北、河南一带的何柱国、董英斌、刘多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