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巷谋杀案-第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盯着他,“但是缺了您刚提到过的动机,波洛先生。”
他低下头去。
“对,确实如此。”
贾普站起身,“好了,我想我在这儿没什么可做的了。我想再到周围转转。”
“万一钱还藏在什么地方呢?当然,您随便看吧,我的房间也请便——虽然
巴巴拉不太可能把钱藏在那儿。”
贾普的搜查迅速而有效。客厅一会就现出了它的所有秘密,然后他上了楼。
简·普伦德莱思靠在椅背上,抽着烟,对着炉火沉思起来。波洛则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地问:
“您知道拉弗顿-韦斯特先生现在是否在伦敦吗?”
“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想他在汉普郡和他的群众在一起。我本应该给他拍个
电报。真该死!我忘了。”
“记住所有的事可不太容易,小姐,尤其是在灾难发生的时候,而且毕竟,
坏消息总会被隐瞒。人们听到时就会觉得它来得太快了。”
“是啊,您说的对。”姑娘心不在焉地说。
楼梯上响起贾普的脚步声,简出去迎他。
“怎么样?”
贾普摇了摇头,“恐怕没什么有用的,普伦德莱思小姐,我已经查过所有房
间了。嗯,我想我最好还是瞧一眼楼梯下面的壁橱。”
他说着就抓住把手向外拉,简·普伦德莱思说:
“它锁着呢。”
她声音里有某样东西,使得两个男人敏感地盯着她。
“对,”贾普和蔼地说,“我看见它上了锁,不过您也许有钥匙。”
姑娘像石像一般站在那儿。
“我不知道它在哪儿。”
贾普飞快地瞟了她一眼,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友好和随意。
“亲爱的,那可不妙了。我并不想砸碎木头,用暴力把它打开。我会派詹姆
森出去找把万能钥匙来。”
她生硬地走开了。
“哦,”她说,“等一下,它可能在……”
她回到客厅里,一会儿又拿着钥匙出现了。
“我们一直锁着它,”她解释道,“因为一个人的雨伞什么的习惯于放在好
拿的地方。”
“明智的防范措施。”贾普说着,高兴地接过了钥匙。
他把钥匙塞进锁眼,门打开了,壁橱里很暗。贾普掏出他的小手电筒往里面
照了照。
波洛觉察到身边的姑娘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他的目光紧跟着贾普手电筒的亮
光扫过。
壁橱里东西不多。三把雨伞——一把是破的。四根手杖,一套高尔夫球具,
两个网球拍,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毛毯,几个不成套的破沙发靠垫,在这些东西
上边搁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公文包。
在贾普把手伸向那个包时,简·普伦德莱思连忙说:
“那是我的。我今天早晨才把它带回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还是确证一下吧。”贾普说,他的语气越发和蔼了。
包没有锁。里面装着粗毛刷和化妆品,还有两本杂志,没别的了。
贾普仔细检查了包的外层,当他最后合上包盖,开始小心地检查壁橱时,姑
娘明显松了口气。
除了那几件显而易见的东西之外,壁橱里再没什么了。贾普的检查很快就结
束了。
他重新锁上门,把钥匙还给简·普伦德莱思。
“好了,”他说,“完事儿了,您能给我拉弗顿-韦斯特先生的住址吗?”
“法利库姆府,小莱德伯里,汉普郡。”
“谢谢您,普伦德莱思小姐,目前就这样了。也许日后还会来的。顺便说一
句,请保守秘密,尽量让一般公众以为这是起自杀案件。”
“当然,我非常理解。”
她和他们俩握了握手。
他们走在巷子里时,贾普忍不住说:
“那壁橱里到底有什么?肯定有什么名堂。”
“是的,有点名堂。”
“我敢以十比一打赌肯定跟那个小公文包有关!可我这个睁眼瞎,什么也没
发现,每个化妆瓶都打开看过——闻了味道——到底是什么呢?”
波洛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那个姑娘在搞鬼,”贾普接着说,“今天早上把包带回来的?绝对不会!
注意到里边的两本杂志了吗?”
“是的。”
“嗯,其中一本是七月份的!”
7
第二天,贾普走进波洛的寓所,沮丧地把帽子扔到桌子上,一头跌在椅子
里。
“好了,”他吼道,“她没干!”
“谁没干?”
“普伦德莱思,直到半夜都在玩桥牌。男主人,女主人,海军少校,还有两
个仆人都坚决肯定。毫无疑问,我们必须放弃把她和这事儿联在一起的任何想
法。虽然如此,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对楼梯下面那个小公文包表现出如此的紧张
不安。你一定有些想法,波洛。你总擅长处理那些微妙的细节问题。那个小公文
包的秘密,似乎大有文章可做呀!”
“我会给你另外一个提示。烟味的秘密。”
“离题太远了。烟味——呃?这就是我们第一次查看尸体时,你嗅来嗅去的
原因?我看见了——也听见了!闻啊闻啊闻的,还以为你头脑发烧了呢。”
“你全弄错了。”
“我常想到脑子里的小灰细胞,别告诉我你鼻子里的细胞也超乎别人之上
吧。”
“没有,没有,你尽管放心。”
“我一点烟味也没闻出来。”贾普疑虑地说。
“我也是,我的朋友。”
贾普怀疑地看看他,之后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
“这是艾伦夫人抽的那种——加斯珀。烟头里有六个是她的,另外三个是特
吉士。”
“完全正确。”
“你们奇妙的鼻子不用看就知道了,我猜。”
“我向你保证我的鼻子没参与此事,我的鼻子没记录下什么。”
“不过脑细胞记录了不少?”
“嗯——有些特别的线索——你不这么认为吗?”
“比如说?”
“Eh bien(法文,意为:好吧。——译注),显然这房间里丢了什么东西,
又多了某样东西,我想……而且,在写字台上……”
“我知道了,我们要谈那枝翠绿色的羽毛笔了!”
“Du tout(法文,意为:不对。——译注),那只羽毛笔完全无关紧要。”
贾普连忙给自己留出退路。
“我已经让查尔斯·拉弗顿-韦斯特半小时后到苏格兰场来见我,我想你会
愿意去的。”
“我非常乐意。”
“还有你一定会高兴听到我们已经追踪到了梅杰·尤斯塔斯。他在克伦威尔
大道租了套带家具的公寓。”
“太好了。”
“我们在那了解了一点情况,梅杰·尤斯塔斯根本不是个好货色。等我们见
过拉弗顿-韦斯特之后,就去会会他,你意下如何?”
“妙极了。”
“那好,咱们走吧。”
十一点半,查尔斯·拉弗顿-韦斯特被领进贾普总警督的房间,贾普站起来
和他握手。
这位国会议员中等个头,个性鲜明。他的脸刮得很干净,一张富于表情的嘴
巴,微微突出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带着那种演说的天赋。他相貌英俊,安静
而有教养。
尽管看上去面色苍白而且有点忧伤,他的态度依然彬彬有礼和镇定自若。
他坐下来,把帽子和手套放在桌子上,直视着贾普。
“我想说,首先,拉弗顿-韦斯特先生,我完全理解这对您来讲会多么痛
苦。”
拉弗顿-韦斯特没有领情,“我们不用谈论我的感受。告诉我,总警督,您
对我的——艾伦夫人自杀的原因有何高见?”
“您本人帮不了我们什么忙吗?”
“实际上不能。”
“没有发生过争吵?你们之间没相互疏远?”
“没这回事。此事给我以极大的震惊。”
“也许会更难以理解的,先生,如果我告诉您这并非自杀——而是谋杀!”
“谋杀?”查尔斯·拉弗顿-韦斯特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您说是谋杀?”
“非常正确。现在,拉弗顿-韦斯特先生,您有何意见——谁想置艾伦夫人
于死地呢?”
拉弗顿-韦斯特先生急促而含糊地答道:
“不——没有,确实——没有这种人。惟一的想法是——太难以想像了!”
“她从未提到过什么对头?谁会对她心存恶意呢?”
“从来没有。”
“您知道她有把手枪吗?”
“我不知道这事。”
他似乎有点吃惊。
“普伦德莱思小姐说,这枝枪是艾伦夫人多年以前从国外带回来的。”
“是吗?”
“当然,我们得到的只是普伦德莱思小姐一个人的证词。极有可能艾伦夫人
觉得她身处某种危险之中,于是出于个人的某种原因,她把这枝枪留在了身边。”
查尔斯·拉弗顿-韦斯特怀疑地摇摇头,他看起来非常疑惑不解。
“您对普伦德莱思小姐怎么看,拉弗顿-韦斯特先生?我的意思是,您是否
认为她可靠,值得信赖?”
他考虑了一下,“我认为如此——是的,可以这么说。”
“您不喜欢她吗?”贾普一边问,一边紧紧盯着他。
“我不该那么说。她不是我所欣赏的那类姑娘,那种爱挖苦人的、独立自主
的类型对我没吸引力,但是我应该说她很值得信赖。”
“呃,”贾普说,“您知道一个叫梅杰·尤斯塔斯的人吗?”
“尤斯塔斯?尤斯塔斯?啊,是的,我记得这个名字,我曾经在巴巴拉——
艾伦夫人那儿碰到过他。是一个非常可疑的客人,在我看来,我对我的——对艾
伦夫人说过,我们结婚之后,他将成为我家不受欢迎的那类人。”
“艾伦夫人怎么说?”
“噢!她完全同意。她绝对相信我的判断力。一个男人比女人更了解其他男
人。她给我解释说,她不可以对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过于无礼——我想她是特别
害怕自己被当作势利小人!自然,作为我的妻子,她会发现她的很多老朋友都
——不太合适了,能这么说吗?”
“意思是说跟您结婚改善了她的处境和地位?”贾普直言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