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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西班牙披肩之谜-第32节

小说: 西班牙披肩之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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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缎子长袍的戈弗雷走到她旁边,站在她稍前一点的位置摆出护卫的架势,三人交换了惊愕的一眼,似乎,和平终于降临在戈弗雷家中了——一种之前并不存在的和平与谅解。此刻,这个小个子富翁似乎比传闻中的更奇特而不可预期……眼看此情此景,三个人忍不住想起约瑟夫·慕恩刚刚在花园中修理他老婆的那张凶狠狂暴的脸来,慕恩可真是个最兽性、最不开化的人,带着某种最原始的心性——某种对自己所有物的任意宰割心态,当这所有物不依循他的意思时,他可为了宣泄自己无名的狂暴之气,不惜去伤害、去凌辱;而戈弗雷,尽管形体衰弱,却是个文明之人,这么些年来,他的老婆虽然对他而言等于不存在,甚至还背叛了他,然而,在他终究发现到他老婆背弃了婚姻明誓之时,他却也重新找回了她的存在,原谅了她,更再一次把自己奉献在她跟前!也很可能是劳拉·康斯特布尔的不幸事故把戈弗雷拉回他老婆身边的,这名肥胖妇人,即使在她默不作声之时,也是个悲剧人物,而她骇然的结局更像为这座宅第罩上一层枢衣一般;或也很可能是混杂着谋杀的危险和法律惩罚的威胁,让他们生出某种相濡以沫的情怀使然。总而言之,戈弗雷夫妻温柔地选择了相聚,而慕恩夫妻却暴烈地选择分离,这是再清醒不过的分别。
  「康斯特布尔太太她,」斯特拉·戈弗雷开口,她眼中的阴霾深邃无比,「她——他们带走她了吗?」
  「是的,」墨莱温文地回答,「她是自杀的,至少,你应该庆幸没发生另一桩谋杀案把事情弄得更麻烦。」
  「真可怕,」戈弗雷太太一颤,「她是那么——那么孤单。」
  「非常抱歉在这种时候来打扰,」埃勒里轻声说,「暴力会引发暴力,而且你们之所以打心眼里对我们这些人反感也合情合理。但没办法,戈弗雷太太,我们职责在身无法旁观,而且说真的,我们从你这儿得到愈充分的合作,你也就愈可能早点摆脱我们。」
  「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她和缓地问。
  「我们相信,现在是大家摊牌把话说清楚的时候了,你的缄默的确带给我们可想见的困扰,幸运的是,我们有机会通过其他的途径得知大部分的事实真相,请你相信我所说的,你已经没必要再继续保持沉默下去了。」
  黝黑的妇人伸手握住她丈夫的手。
  「好吧,」她丈夫断然开口,「这够公平了,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到此为止马可和戈弗雷太太之间的事,」埃勒里满怀歉意地说,「所有一切。」
  戈弗雷太太另一只手护着喉咙:「你们的怎么会——」
  「我们偷听到你对先生的告白,对你们的殷殷款待是一种很痛苦的以怨报德,但我们实在别无选择。」
  她眼睑垂下,脸色阴了下来,戈弗雷则冷冷地说:「我们不想在这里讨论此等状况下的伦理学,我只希望这不会被公诸于大众。」
  「我们从未告诉任何记者,」墨莱说,「可以了吧,奎因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然,」埃勒里说,「这些话必须严格限定,只我们在场五人知道……戈弗雷太太。」
  「怎样?」她抬起头来,也恢复了刚刚看人的眼神。
  「嗯,这样好多了,」埃勒里一笑,「约翰·马可勒索你,是吧?」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对夫妻,如果戈弗雷太太的反应是害怕,而戈弗雷先生是惊讶或愤怒,那埃勒里将非常失望,毕竟,在经历昨晚花园中那场自白之后,理论上,这个女人应该已卸下自己背负的沉沉重担才是;而从某种程度来说,埃勒里其实真的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因为事情挑明开来,简单多了。
  她回答道:「是的。」
  但马上戈弗雷先生粗暴地插了进来:「戈弗雷太太已全告诉我了,奎因,说出你的重点来吧。」
  「戈弗雷太太,你一共付过他多少次钱?」
  「五次,六次吧,我不记得了,第一次在城里,之后都在这里。」
  「相当一笔钱吗?」
  「是。」众人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说重点!」沃尔特·戈弗雷再次插嘴。
  「但你的私人账户尚未提光,是吗?」
  「我太太名下有相当可观一笔资金,你到底要不要直接说重点?」戈弗雷大吼。
  「拜托你,戈弗雷先生,我跟你担保,我之所以问这些问题,绝对不是满足我个人的恶毒好奇心而已。现在,戈弗雷太太,你是否曾告诉过任何人——哦,当然,除了你先生之外——有关马可跟你之间的事,以及你曾经付钱给他这件事?」
  她低声回答:「没有。」
  「等等,奎因先生,」墨莱探长倾身向前,埃勒里闻言有些不安起来,「戈弗雷太太的事,我要你证实一下,星期六晚上你是否去过马可卧房?」
  「哦,」她虚弱地说,「我——」
  「这件事戈弗雷太太也告诉过我了,」戈弗雷打断她,「她是去向他求情的,那天稍早,他给她下了道最后通牒,要她在星期一付给他一大笔钱,因此,星期六晚上她才跑去求他别再这样压榨不休了。她很怕她再碰钱的话我一定会发现。」
  「是,」黝黑妇人小声说,「我——我都快跪下来了,一直求他……他好狠,然后,我也问他有关康斯特布尔太太和慕恩太太的事,他要我少管闲事,他居然在我家这样跟我讲话!」她脸色炙热起来,「他还叫我……」
  「是是,」埃勒里很快地打断说,「这不是完全和我们已知的对号入座了吗,嗯,探长?现在,戈弗雷太太,你确定没其他任何人知道你付了一大堆钱给马可?」
  「没有任何人,哦,我确定绝对没任何人——」
  这时,罗莎忽然出现在戈弗雷太太起居室门口,她说:「抱歉,我不得不听你们讲话……奎因先生,事实并非如此。妈妈倒没说谎,只是她并不知道她多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每个人都一眼看穿,只除了爸爸,他一直瞎了似的。」
  「哦,罗莎。」斯特拉·戈弗雷一声呻吟,女孩飞快奔向她,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沃尔特·戈弗雷则畏怯地喃喃着,往旁让开了点。
  「这怎么回事?」墨莱嚷了起来,「我们这可真叫有眼无珠了!你是说,戈弗雷小姐,你完全知道你母亲和马可之间种种?」
  罗莎低声安慰她母亲说:「好啦,妈妈。」然后,她平静地说,「是,没人告诉我,但我也是女人,而且我长了眼睛,此外,妈妈实在是个烂演员,打从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到这儿来之后,她每一分每一秒所承受的煎熬我全看在眼里,当然我知道,我们全部人都知道,我敢讲戴维也清清楚楚看出来,我甚至相信就连厄尔——没错,就连厄尔他——也知道,当然,还包括屋里所有佣人……哦,妈妈,你为什么不老实跟我讲?」
  「那——但是——」斯特拉·戈弗雷喘着大气,「那你跟——」
  「罗莎!」一旁的百万富翁也叫起来。
  罗莎低声说:「我得做点事啊,在不引发他疑心的前提下,任何……这我甚至连戴维都不敢讲,其实我跟他无话不谈,但——但这件事我感觉我得一个人私下进行,哦,我知道我很神经,也完全做错了,我应该直接回头来找妈妈,找爸爸,让所有人都直接面对现实才是,偏偏我像个傻蛋一样试图——」
  「一个勇气十足的傻蛋,不管怎么讲。」麦克林法官柔声说,眼神闪亮。
  「好啦!」埃勒里说,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我敢打赌,对柯特这小伙子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继续吧,因为我们有的时间可能还比我们想的要迫切。戈弗雷太太,从马可被杀之后,是否有个不知名的神经人物跟你联系过——这个人宣称他握有原先在马可手上的关于你们关系的那些个礼物,意图勒索你,要你付钱?」
  」没有!」她似乎一想到此事就吓坏了,紧紧抓着罗莎的手,好像个小孩一般。
  「如果这样的威胁临头,你打算怎么应付?」
  「我——」
  「反击!」戈弗雷声如雷鸣,「反击回去。」他锐利的小眼睛利光暴射,「听着,奎因,你早胸有成竹了,我知道,我一直留意你,我也很欣赏你的行事作为,你这是要求我们配合你行事,是吗?」
  「没错。」
  「好,那一言为定。斯特拉,请镇静下来,我们得了解一件事,这些人的确知道得比我们多,而且我也确信他们不会鲁莽行事。」
  「好极了,」埃勒里真诚地说,「那现在听着,某个人已取走了死者所握有的有关戈弗雷太太的物证,戈弗雷太太,毫无疑问这个人一定会找上你,随时,要求一大笔钱来换回这些物证。如果你能照我们所讲的做,极有可能我们会逮到这名勒索者,并且为解决这桩命案打通一个极重要的障碍。」
  「非常好,奎因先生,我会尽力而为。」
  「我们要的正是这样的斗志,这好多了,你知道,戈弗雷太太。现在,探长,是否该你贡献一番你这身经百战的脑子了——」
  到第二天早餐十点为止,这通预期会打给戈弗雷太太的电话并未到来,三个大男人在屋里无所事事,除了愈发的焦躁和愈发的沉默。埃勒里尤其忧心,这勒索者没理由会疑心有个陷阱正等着他才是,这家伙是在昨天晚上十点三十分时打电话给慕恩的,而慕恩,很显然并不认为自己受到监听,只简单臭骂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奉墨莱之命镇守于总机处负责监听的刑警——墨莱完全不理会埃勒里的谆谆告诫——没能追踪到电话来源,但埃勒里也完全确信,该刑警并未犯下什么错误让勒索者有机会疑心到电话已有人监听。
  随着早报的送达,此桩案件的一部分讯息已传布开来,本郡的报纸和马滕斯市销行居首的小报皆以头条处理,予以相同的报道:有关塞西莉雅·宝儿·慕恩和死者马可间的不伦之事。因为这两报的老板是同一人,而且两报也同样刊登出物证——情书加照片。
  「也该早料到此事才对,」埃勒里低声说,厌恶地将报纸一扔,「当然啦,虫子不会两次钻同一个洞,这回这些物证当然是改寄到报社去,我看我脑子八成锈坏了。」
  「不必心存侥幸,」法官思索着说,「认为这个秘密也许能秘而不宣,无疑地,对方的想法是,把有关康斯特布尔太太的物证送到墨莱那边,现在又将慕恩部分的物证送到报纸媒体去,这不仅是有意惩罚康斯特布尔太太和慕恩夫妻,同时也是有意警告戈弗雷太太。我认为,这通电话应该很快会来。」
  「那就快啊,我都等得快疯了。可怜的墨莱,他会被这些报纸给搞死。鲁斯告诉我,现在所有记者全盯着他不放。」这两报在报道中还特别指出,现在「慢半拍」的警方可终于有机会知道谋杀马可的动机了。此外,康斯特布尔太太自杀身亡一事,也被绘声绘色地描述成另一则理论——女凶手无言的自白。然而官方完全保持缄默,很显然,探长对此命案有他个人更好的「答案」,在慕恩夫妇摇身变为大众注目的焦点之后,墨莱完全让他们两人和记者隔离开来——女的已几近崩溃的边缘,男的则谨慎、沉默且具危险性。
  墨莱回到屋子里来,脸上写满了忧虑和凶暴的战斗之色,三人一言不发地缩回总机所在的小房间里,现在除了等,无事可做。戈弗雷夫妇守在戈弗雷太太的起居室中。
  坐在总机前的一名刑警头戴耳机,桌上有一本摊着的速记用小本子。从电话主机额外拉出三条线来,接通埃勒里三人头上的耳机。
  十点四十五分,耳机传来电话铃声。才听到第一个字时,埃勒里便急切地点着头,是那个奇怪且沙哑的声音,没错,这个声音说找戈弗雷太太,刑警镇定地接了线,并拿起铅笔等着。埃勒里暗中祷告,祈求戈弗雷太太千万别砸锅。
  他大可放下心中的吊桶了,她把个柔弱、不知如何是好的被害人角色演得近乎完美——而且还真像打心底深处倾泻而出的一般。
  「戈弗雷太太吗?」声音中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急切之感。
  「是。」
  「你一个人吗?」
  「呃——你哪位?你有什么事?」
  「你是吗?」
  「是啊,是哪一——」
  「你别管我是谁,我长话短说,你看了今天的马滕斯《每日新闻》吗?」
  「看啦!是怎——」
  「你看了有关塞西莉雅·慕恩和约翰·马可的报道吗?」
  斯特拉·戈弗雷沉默下来,她重新开口时,声音一变为嘶哑且忧心:「看了,你问这干什么?」
  这怪异的声音开始叙述一连串埃勒里等人已知的事实,每说一件便伴以斯特拉·戈弗雷的痛苦呻吟……然后呻吟尖利起来,持续下去,到几近歇斯底里的状况,诡异得令墨莱探长和麦克林法官两人狐疑地面面相觑,分不清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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