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妍戏爱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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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可能成功吗？」杜母有点惊喜，却又害怕是空欢喜一场。
「是真的。我们试一试。」
「让你出这笔庞大的费用实在不妥……」想来想去，杜母还是考量实际的医药费问题。
「没什么不妥。我为我的未婚妻尽一点本分是应该的。」
「未婚妻？」
「是的，杜妈妈，我想娶均葵。」
「可是……」
「我不会嫌弃她，我也不觉得她是我的负担。有她在我身边，我一直觉得心灵很充实，我需要她。」
杜母看着展澄轩眼底的真意，感动的点了点头。「我就把均葵交给你了……」
「谢谢杜妈妈。」
第二章
展澄轩望着病床上头部缠着层层纱布的杜均葵，她安静的熟睡着，虽然她的头颅已经在美国的这半年内开刀过两次了，昔日乌黑的秀发也全部都被剪掉，仍无损她天生的优雅气质。
她好柔弱。她好像一碰就会消失！
每每把她送进了开刀房，展澄轩的心也跟着承受着被剐、被剜的痛楚。
她能够撑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代表着她的生命韧性够强。
只是，现下她颅内的血块已完全清除，她却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快要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他才伸手想要去珍惜。
展澄轩在医院的日子里，跟着她一起受折磨，他的精神已憔悴不堪。
她性命交关，他也绝不好过。她的性命好脆弱，他好怕她会离开他！
一想到她在紧要危险的关头能够撑过去，他就忍不住喜极而泣，感谢上苍没有将她带走，愿意给他照顾她的机会。
他眼睁睁的看着病床上的她，领悟到什么误解、什么争执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留在他的身边，让他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她，心里有个精神支撑。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庞，那么柔腻的肌肤，他爱不释手。
「均葵……」他的眼中蓄满了浓烈的痛苦。「我好希望你能够醒过来，我让你打也好、让你骂也好，随便你要如何对我拳打脚踢，我只要你活过来，不要不理我。」
他万般怜惜的拥住她的身子，紧紧的拥住这个为他吃尽苦头的清丽女子。
「我再也不会负你……」他的眼眶湿濶了。「均葵……请你赶快醒过来……我要那个会活蹦乱跳、会对我巧笑倩兮的杜均葵……」
漫漫的岁月里，他的信心快要宣告用罄，他好怕，她真的会这样子躺一辈子吗？
连医生也无法跟他保证她会好起来，除非奇迹。
奇迹？多么渺茫的答案！
展澄轩不断的为她加油打气，不断的在她耳边说着爱语，诉说着他们的相识相恋，诉说着他们身旁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他想用回忆帮她找回自己，帮她、也帮他！
如果真有奇迹，他愿意尝试。给她一个生命中爱的奇迹！
年轻时，杜母识人不清，生下杜子轩后没多久，杜父就因为嗜赌而欠下巨额赌债被黑道追杀，最后死于非命，而杜母就带着襁褓中的婴儿四处逃窜，最后不得已到酒廊上班，结识了风流有钱的游仕中。
明知游仕中已有家室，她却被他的出手大方给吸引了。
游仕中可以不计较她已经孕育过一子，甚至还希冀着，她跟了他，也能帮他们游家传个命根子！
只是，她好不容易怀孕了，却是一个女儿。
游仕中获知消息后就不再理会她，冷漠的撒了一百万的现金给她，要她自力更生、自生自灭。
杜母两次识人不清俊，再也不打算靠男人。
杜母的姊妹淘展母也怀了身孕，看她这么可怜，情路又坎坷，就戏言道：「如果以后我们腹中的儿女有缘，就当夫妻吧！我会好好教导我儿子，让他以后好好保护杜小妹。」
杜母点了点头，并没有当真，却很感谢姊妹淘对她的支持与鼓励。
她拿着游仕中给她的分手费，自己摆摊做生意，一路走来，把两个子女都抚养长大了。
有时从报章电台新闻里，可以得知游仕中的消息，不过对于他这么无情的对待自己，杜母即使知道他已经不能人道了，也不会同情他。
这是他罪有应得！
可怜的是跟她一样愚笨的女人，她们一个个为他生下了女儿，却除了正室的女儿与再娶的侧室女儿可以冠上他「游」家的姓氏以外，其余四个私生女都要流落在外。
杜母从没有告诉杜均葵她真正的身世，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过残酷不适合杜均葵，她不知道也好。
而她这辈子，也绝对不会让杜均葵回去姓「游」！
她要杜均葵就这么快乐的享受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一直平安的长大。
两小无猜的童年时光总是最灿烂又最天真。
「来，这个送你。」展澄轩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杜均葵。
「是什么？」
「你会喜欢到尖叫的好东西！」他的眼底闪烁着戏谵的光芒。
杜均葵好奇的一直眨眨眼，「真的要送我？」
「打开来看看，你一定会雀跃三尺。」
「真的可以打开吗？我怕把包装纸撕坏。」
「撕坏就撕坏，你赶快打开。」
「喔！」她点点头，傻里傻气的照做。
「啊……」她又叫又跳，把东西甩了出去。
「哎呀！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你看你，它跑掉了！」
展澄轩看着展翅高飞的蟑螂，他要抓也抓不到、追不上了，就感到无奈。
「你……你欺负我。」杜均葵扁着嘴。
「我哪有欺负你？」展澄轩眼底有着得逞的笑意，嘴里却大喊冤枉。「我又没有骗你，我说过了，这个好东西会让你尖叫、会让你雀跃三尺，我已经对你暗示过了。」
杜均葵眼里含着两泡泪水，委屈的说：「我吓到了。」
「好好好，不怕不怕。」展澄轩帮她抚抚背、压压惊。
只是过了几天，展澄轩又故技重施，不是故意带她去看已经被辗死的老鼠尸体，就是拿自制的神秘箱要她的手伸进去用挖的箱口里，摸一堆奇奇怪怪的软体小动物。
她惊吓的表情总带给他童年无限的乐趣。
最后，是展母发现了并制止，并且听从展父的意思，两人合力把国小即将毕业的展澄轩送出国深造，期许他回国后成为沉稳有担当的青年才俊。
只是，杜均葵就少了玩乐的伴，她会回味即使被戏弄，至少不会无聊的精采片段……
那个有着她跟他共度的童年时光！
「嗨，今天你比较晚上线。」
一打开电脑上线，就看到聊天室的萤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嗯，今天要复习的科目比较多。」杜均葵习惯性的点点头，一想到对方并看不到自己，微红着脸，快速的在键盘上打字。
「加油！乖宝宝。」对方轻昵的唤道。
「我会的。野狼你呢？你不也是学生，不用读书吗？」
「我书读完了。」
「野狼你真厉害！」杜均葵由衷的钦佩。
国三开始，她一次偶然在网路聊天室遇见了绰号「野狼」的男学生，因为她完全不想透露自己的姓名，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昵称，于是野狼就以直觉帮她取了个名副其实的绰号「乖宝宝」。因为两人聊得投机，几往后总有意无意的会在线上注意起对方，久而久之，就从不定时到定时，从每周到每天，他们养成了都要在线上和对方聊一聊的习惯。
杜均葵明白网路危机不少，因此谢绝了方便的视讯与麦克风，她要在看不到对方身影、听不到对方声音的情况下编织自己的少女情怀。
在闲谈间，她有一些生活上的疑问，一些学习上的困惑，野狼都能够在线上言简意赅的帮她解惑，是个不可多得的小老师、好帮手。
野狼的年纪与她相近，却知识丰富，让她又羡慕又惭愧。
虽然他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台湾，有时差的问题，但是野狼都愿意跟她配合，有时她也会配合野狼空闲的时间，他们彼此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也习惯了对方的问候。
他们无所不聊，健康教育上的知识她有时懵懵懂懂，也可以在线上询问野狼，而且因为没有面对面，她的脸红心跳对方看不到，让她自在了些。
跟野狼线上聊天，从国三到大三，已经七个年头了，杜均葵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不过，她很喜欢这份神秘的感觉。
「乖宝宝，你每天不是都有问题要问我吗？今天你想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问题要问你了？」她反问。
「没有吗？我还在想，当初应该叫你好奇宝宝比较适合。」
「不要啦！好奇宝宝好像在叫纸尿裤。」
对方打了个捧腹大笑的动画，让她看了也不禁噗哧笑了出来。
「你说得没错。很晚了，台湾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乖宝宝也该上床睡觉了。」
「你要下线了啊？等一下好吗？」杜均葵边打字边感到不舍。「我……」
「想问什么吗？但说无妨啊！」
「呃……今天我有个朋友问我一个问题，我拿不定主意，她却希望我明天能给她答案。我想问问你，因为你是男孩子！」
「什么样的问题？」
「我的朋友她想要献身给她喜欢的男孩子，却又怕对方会瞧不起她……」
「这个问题见仁见智，我也很难拿捏。」
「啊？你不是什么都会吗？」杜均葵对着萤幕嘟起唇瓣。
「我有说吗？」轻轻淡淡的回应。
杜均葵感到懊丧，盯着萤幕不回话。
「生气了？乖宝宝，别人我不知道，这是你朋友跟她喜欢的男人的事情，若是换做你的话，我的回答是，我可以接受！」
杜均葵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别开玩笑了！」她颤着手打着字。
「你是处女没错吧？」
杜均葵脸色酡红，没有回应。
「不回答我？那我就是没有猜错啰！」
「我不是在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也没有那样子想过。」她激动的把言语化为文字。
「你的反应真大！你知道吗？让我感兴趣的人是你，不然我为什么要每晚等着你？我大可以在网路上挂网随意猎艳。」
杜均葵看了，感到一阵酸意在心口直冒。
她居然在意起这个不知是善是恶、是敌是友的网友了！
「那你去猎艳吧！」像在跟内心的自己作对般，她说着反话。
下一秒，她离了线，关了电脑，却兀自发着愣。
她今晚是怎么了？
真是怪了！她在吃什么醋啊？
「嗨，我在等你。」
杜均葵因为睡不着，又开机上线，想不到野狼居然还没下线。
「你不用上课吗？」
「今天早上没课。刚才的你是不是在……」
「在怎样？」她戒慎的看着萤幕。
「吃醋！」
杜均葵如受酷刑般艰困的吞了口唾液。
她的表现真的这么明显吗？她慢慢垂下眼睑，真后悔自己不该放弃睡眠而在这里熬夜。
「乖宝宝，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她的心忐忑不安了起来。
她喜欢上他了吗？好像是耶……
她因这个答案而感到全身都很不自在，连心跳也慢慢的加快。
「乖宝宝，我喜欢你。」
杜均葵心头狂震了一下，脸蛋燥红。
「乖宝宝，我想要吻你。」
「你喜欢我我相信，吻我？这不可能！」
「可能的。」他十分肯定。
杜均葵睁大了双眸，无法置信。「我们并没有碰触到对方，怎么可能有吻呢？而且我们也不认识对方，不知道对方的身分背景，也许在网路上你会因为幻想而喜欢我，但在现实社会中你看到真实的我时不一定会喜欢我。」杜均葵就事论事，内心升起了些许感伤。
「我喜欢你，是你给我的感觉让我相信你是个真诚而又单纯的好女孩，我喜欢上的不是你的外表，而是你的内在，你拥有吸引我的特质，也许当我们有一天在路上相见，我不能第一眼就认出你来，至少，当我们有机会面对面接触、沟通时，我确定，我能够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他似乎能够从字幕洞悉她的感觉，也认真的对她剖析他的想法与感受。
她雾气蒙蒙的闭了下限眸，觉得他说得很棒，只是，她甩甩头，不想让自己酣醉其中。
「你说得很棒！相信你是个十分杰出的男孩子，而杰出的人身旁总不乏有追求者。」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