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嘴美眉-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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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醒文缓缓地重回她身上。「你好娇小,仿佛轻轻一压,骨头就会断。」
「我喜欢你压在我身上的感觉。」真实的体重,使陆婷狂喜。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某种不寻常的疑问在他心中酝酿。
从她娇嗔的吟哦、熟练的动作、狂野的肢体,以及全身上下散发的性感,一点也不像是毫无经验的处子所为,简直像有过无数次欢愉经验的野猫。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很佩服她的演技,能把妓女演得那么像处女!
但不可否认的,他的身体一直期待这一刻的来临——占有她纤细的娇躯,听她美妙的呻吟,看她在他怀中颤抖……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情境。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火山要爆发了!
「我好想你,我好怀念你的滋味。」陆婷脱口而出。
「想?怀念?你在说什么?」范醒文如遭雷殛,全身僵化。
「醒文!我爱你,好爱好爱你!」陆婷脸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
「不!这不是真的!」范醒文猛地推开她,坐在床边,等待消退。
「你别离开我!」陆婷双臂环住他宽广的肩膀,恳求中带著无限深情。
但是他将她推开,试著从窗缝中透进来的月光下寻找她的脸,仔细端详。
她的脸有著似曾相识的丰富感情,可是那绝不是安琪的。
安琪总是一脸冷漠,特别是他一碰她,她就会像只跳蚤般跳开,用厌恶的眼神瞪著他,然后他就会莫名其妙地昏倒,感觉有什么东西袭击他的后脑……
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她的热情是身不由己!
混乱的思绪恍如被一道闪电劈开黑幕,他明白了,终於明白了!
「放手!」范醒文扳开环在身上的双手,起身拾起地上的裤子穿上。
「你为什么推开我?」陆婷整个人笼罩著乌云般阴霾。
「回你房间去!」范醒文以严厉的口吻驱逐她。
陆婷耍赖地说:「我不走!」
「我去沙发睡。」范醒文走到门口。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陆婷含著满眶的泪水。
范醒文叹息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出来。」接著关上身后的门。
「我的头好痛!」安琪坐起身子,头痛欲裂使她一脸难受。
「活该!」范醒文坐在昨晚原来的椅上,屋内一片通明。
「你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安琪没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你看清楚,这儿是我的房间。」范醒文指出。
「我怎么会在你床上?」安琪百思不解。
「你昨晚发情。」范醒文简单地说。
「骗人!」安琪猛地吸一口气,双峰随之微微一抖。
范醒文眼睛闪闪发亮。「是你骗了我,故作清纯的小野猫。」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为什么睡在他床上?
他说的话,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她看著四周,试著寻找昨晚的记忆;刺眼的阳光从打开的窗帘射进来,天花板上的垂灯,还有桌上的台灯都亮著,是他忘了关?还是他故意打开?
眼睫一垂,看到两颗白泡泡的小笼包,她吓得赶紧把被子拉到颈部。
昨晚她一如往常,祷告完,喝口水,然后就上床睡觉。
她原以为会为了昨天早上发生的事而辗转反侧,但一钻进被里就昏睡,直到现在……看样子是中午了,可是既然她睡那么长的时间,为何会有累坏了的感觉?
难道是陆婷搞的鬼?!
她懂了,昨晚的水有海水味,咸得令她难以下咽——鬼搞鬼不稀奇,但她不该拿她当试验品!
「我对你做了什么事?」安琪迫切地问。
「不是什么事,而是很多事。」范醒文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很多?!」安琪连忙钻进被里,检查床单上有没有「血印」奶粉的痕迹?
「你放心,我及时踩了煞车。」范醒文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乘人之危。
「不是我自愿的,我……我……」安琪无法接续下去,以免露出马脚。
范醒文自己也心里有数。「你表现得那么大胆,我差点无力招架。」
「幸好,没发生不愉快的事。」安琪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你似乎一脸失望。」范醒文紧盯著她的表情不放。
「出去!」安琪拿起枕头扔向他。
等范醒文离开房间后,她拾起地上的睡衣穿好,但是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
看来,他好像知道了什么,那她到底要不要向他全盘说出呢?
这是他和陆婷之间的事,还是先问陆婷,由她来决定她的未来吧!
不过,昨晚在她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少事……锁紧门,安琪仔细地检查一遍。
天啊!到处都是鲜红的吻痕,颈项、肩膀、胸部、小腹,还有大腿内侧,他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一想到这,她的脸颊热得足以煎荷包蛋了!
她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唇是浮肿的,菱角嘴被他吻成熟狗的形状,可见昨晚他一定很饥渴。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算了,现在下是想昨晚的时候,该担心的是,以后她拿什么脸见他?
在他眼中,随时都会浮现她的裸体,她却下记得他的,真下公平。
蘑菇了好一段时间,安琪举步艰难地走出房门。
「你干么还不去上班?」
「昨晚的你好像被附身。」范醒文像个法官审问犯人似的,手中握有罪证。
「我有时会梦游。」早知道他会审问她,安琪已经想好台词。
「绝对不是,你有事瞒著我。」范醒文一口咬定。
安琪四两拨千斤地说:「我会找时间去看精神科。」
「昨晚的你,像极了我死去的未婚妻。」范醒文话中有话。
「你曾经订过婚!」安琪惊呼一声,眼神却很平常。
「你的眼神一点也不意外。」范醒文看透了她。
「姑妈跟我提过,但她要我不要告诉你。」安琪别扭地扯谎。
「又骗人!我跟姑妈通过电话,她不曾提过我的私事。」范醒文嗤鼻道。
空气像被什么凝结似的,安静得令人窒息,只听见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滴答过去。
她的思绪仿佛被这停不住的吵杂声打乱般,怎么也想不出合理的藉口;看著他的脸,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他的心中应该是已有答案。
但令她困惑的是,他的眼里有她从没见过的感情和哀伤。
她明白了——她自以为是的明白,他此刻一定是因为怀念陆婷,才会流露出这两种互相矛盾的表情。她就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在他心底占据一小块地方,因为他的心早已被陆婷占满。
天主!原谅她曾经痴心妄想,拥有他一小片的心!
「我承认我认识你未婚妻,我没说,是因为我怕你伤心。」
「她从没提过你。」范醒文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的谎话感到深恶痛绝。
「你那时工作太忙,连跟她见面都抽不出时间。」安琪不慌不忙地圆谎。
「她跟你说过我哪些事?」范醒文决心就算得打破砂锅也要追究到底。
安琪处之泰然地说:「恋爱史、秘书,还有心怀不轨的堂兄。」
「那你说说看,我是读哪一所大学?」范醒文逼问。
「你那么聪明,肯定是读T大。」安琪猜的。
「错,我是读F大。」范醒文纠正。
「我记错了。」安琪面不改色。
她的确是个好基督徒,信守承诺,令他既佩服又生气。
不过,不解开这个谜团,得不到平静的,不只他一个人,还有她。
难道到了现在,她还没看清楚问题真正的症结出在哪里?
他已经失去了陆婷,就算她回来,他们也无法长相厮守。
这并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了解到,眼前有比过去的记忆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她——安琪是他的现在和未来,他不想失去她,不想再一次与所爱之人失之交臂。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他现在非常能体会这句话的涵义。
看著她的目光在空中盘旋,范醒文抓住机会。「你在找什么?」
「蚊子。」安琪猜想陆婷可能是不敢见她才躲了起来。
「我看你需要道士。」范醒文下定决心似地说。
「不要!」安琪激烈地大叫。
「你极有可能被不洁的东西缠住!」
「如果你指的是你未婚妻,你太不应该了!」
「我……」范醒文像挨了一记闷棍般,张嘴结舌。
安琪不谅解地指责道:「你怎么忍心让她再次受伤?」
「难道……」范醒文抬脸看著空中。「她的灵魂在屋里?!」
「我只是打比方。」安琪现在很怕跟他说话,转身走去浴室洗脸。
「你别再死缠著我不放!」直到第二天,安琪才见到陆婷。
「我早就死了。」陆婷料到她会不满,准备以惯用的眼泪攻势软化她。
「收回你的眼泪,那对我已经起不了作用。」安琪整理好厨房回房。
看到桌上摆著辞呈,陆婷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你为什么辞职不干?」
「我不想变成你的替身。」一想到遍体淡红的吻痕,安琪脸也跟著红起来。
「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陆婷很自然地以为她在生气。
「我对你的誓言没兴趣。」安琪从衣柜里取出旅行袋。
陆婷吓坏了。「安琪,我求你别打包行李,扔下我不管。」
「太迟了,你对我做出不义之事。」安琪神色黯然,语气却无比坚决。
「是我不好,求你原谅我。」陆婷求饶地抓住她的手,但却被安琪狠狠地甩开。
此刻,有太多的思维和情绪难以压抑。
她原本以为这间屋子留给她的,只有痛苦不堪的回忆,但事实却不然,某种依依不舍的悲伤在她心中翻搅。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痛苦,她想逃离,但痛苦似乎亦步亦趋地跟随著她;那种痛苦,并不是抛弃朋友使然,而是离开她不想离开的人所带来的。
她清楚的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只要看不见他,她的痛苦总有一天会消失。
毕竟她不像陆婷,对他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而他对她也不像对陆婷,爱得那么深。
事实上,他根本不爱她,他只是对她的身体有小小的迷恋而已,他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发疯,并且很快就会找到新的替代品。
离开的决定是对的,她忍住悲伤,加快打包的速度。
「你不住这,要住哪?」陆婷想了好久,才想到挽留她的办法。
安琪一脸坚决地说:「租房子,不,我决定去买一间属於我的小套房。」
陆婷难以置信地说:「你哪来的钱?」如果她真有那么多的钱,还可能会去睡公园吗?
「我爸妈留给我的保险金。」安琪从旅行袋的暗袋里取出一本存摺。
「五百万?!」陆婷打开存摺,数了又数,确定自己没数错。
「我原本想等到有急需时再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安琪拿回存摺。
「别走!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陆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尾随著她来到门口。
「你自己保重。」安琪义无反顾地打开大门,刺眼的阳光照亮她的脸。
「安琪!」陆婷不顾阳光照射,抓著她步出大门。
安琪赶紧退回屋内,关上大门。「你干么做儍事?」
「失去你,我宁可魂飞魄散。」陆婷虚弱地瘫在她身上。
看著陆婷身上冒著白烟,烟里带著烧灼的焦味,她心疼不已。
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她感觉自己跟陆婷一样被困在这间屋里!
合上盈满泪水的双眼,她默默地向天主祷告,别让陆婷的魂魄烟消云散,她是个可怜的鬼,生前和死后都为情所苦,如果天主一定要她离开尘世,那就带她到天堂,以天主特有的爱包容她,温暖她空虚的心灵。
半晌,陆婷睁开了眼,看到熟悉的景物,松了一口气。
「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起疑了。」安琪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我知道,他前晚就知道向他求欢的女人不是你,是我。」陆婷表情平和,却不安详。
「既然他知道了,为什么没跟你重温旧梦?」安琪近乎自言自语地喃喃。
「所以,我跑到我的墓园哭了一夜一天。」陆婷眼中布满悲伤。
「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任何正常人都会如此。」安琪好心地安慰。
「真的吗?」陆婷眼里透出一线曙光。
「骗你的是小猪。」安琪面带微笑,却心怀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