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更新至3月)-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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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早,连师尊都还在睡呢。”云筝鼓着脸蛋思索了片刻,补充道:“云筝身子乏着呢,昨夜要不是师伯给云筝用了那羞人的物什,云筝此刻一定已经起来了。”
清流本来在清莲叫醒云筝时就醒了过来,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此刻听到云筝和清莲之间的对话,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仿佛又回到了云筝小时候的那些年,她也总是这样想尽一切办法偷懒,实在偷不得闲,也一定要给自己争取出最大利益来。
清莲嗔怒地瞪了清流一眼,道:“你还笑,瞧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师尊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清流睁开眼睛,伸手搂住云筝,边道:“师兄此言差矣。师尊他老人家的颜面早就给师兄丢尽了,哪里还轮的到我?”
清莲顿时无言以对,他不再理会这对蛮不讲理的师徒,抬手将云筝从清流怀中捞出,扛上了肩膀。他一边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既然你自己不肯起,那师伯便行个方便将你送到後山好了。”
清莲并没有与云筝玩笑,说话间已经开了房门跨步向院中去了。云筝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用双手紧紧地抓住门框,连不迭地说道:“我自己去、我自己去,师伯快放我下来!我梳洗好之後就随师伯去。”
清莲听云筝这样说,这才满意的将她放了下来,然後道:“日後也要如此自觉才是,否则师伯很乐意帮你的,毕竟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云筝穿戴好之後便随清莲去了後山,依旧是云筝在冷泉中浸着,清莲在岸上坐着。与昨日有些不同的便是这一次清莲拿了本书开始给云筝讲解,不得不说清莲教的很好,深入浅出。加之泉水冰冷,云筝就算想开小差也没有那个心思。
清莲就这样让云筝在冷泉中一连浸了十几日,这才终於大发慈悲叫云筝不用再浸冷泉了。他将教学的地点换到了丹房,清莲随手抽了本灵寂期修习的书递给了云筝说道:“今日开始你就给师伯讲道吧。”说完,自己就开始整理那些草药,准备炼丹。
云筝望着手中的书本,彻底傻眼。她翻开书,开始磕磕巴巴地半猜半蒙地给清莲胡乱解释起来。清莲一面研磨药碾上的珍奇草药,一面听着云筝的讲解,不时的在她出错的时候纠正她。清莲这一炉丹药练了半月余,云筝便给清莲讲道讲了半月。
那一炉丹药练成後只有三枚金丹,清莲将这三枚金丹递给云筝说道:“每日睡前服下一丸。”
云筝并没有学过炼丹,但也是多少有所耳闻的。她想着这金丹只练了十几日,清莲又那麽大方的一下全都给了自己,猜测这三枚金丸十有八九是下品丹药。云筝自己拿不准,便捧着那三枚金丸去找清流,让他辨认。
清流捻起一枚金丹,在鼻下细细地嗅了一会,不禁喜上眉梢,笑道:“那人总算也大方了一回。”
云筝不解的问道:“难不成这是上品?可是师伯他明明只练了十几日啊。”
“他找这药材想必也废了不少功夫。”清流顿了顿,又道:“你师伯他就是那个性子,他自然有他的方法。他肯将此物给你,实属难得,你且放心吃吧。”
有了清流这番话,云筝心中这才有了底。晚上她回房後按照清莲嘱咐的服下一枚金丹之後,便睡下了,次日醒来便觉得周身真气变得暖暖的,浑身都极其舒畅。三日过後,她便深知清流所言不假,那金丹绝非凡品。
云筝服用金丹之後清莲便放她自己修行去了,该嘱咐的、该指点的他之前都已交代妥当。尽管云筝之後一直是自己修行,比之前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能够感受到自己与从前的不同之处,云筝修习法术也勤奋了许多。
这一日,清流无事便在院中煮茶,清莲闲人一个,自然是厚颜无耻的赖在一旁要品上一盏茶的。清莲搬了躺椅在院中,随意地拿了本书靠在躺椅上翻着,一面等着清流的茶。二人就这样专注於各自手中的事,气氛倒也不错。
然而这宁静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云筝打断了,只见云筝欣喜的冲进他们住的院落中,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跑的急了还是由於兴奋引起的。只听云筝边走边道:“师尊、师尊,云筝有了!师尊,云筝有了。”
清流闻言心头蓦地一跳,手中的茶壶一抖,那清香的茶水便从茶杯内溢了出来。自从那次三人的荒唐之後,也有三月余了。算算日子,也是该发现了。他们之前与云筝做那荒唐事时,都是直接射在她那小|穴里面的,如今云筝有了,也并不出乎清流的意外。他甚至是想:这孩子终於来了。
清莲闻言,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云筝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清流心中狂喜过後,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放下手中的茶壶起身将云筝拦了下来。她化去了云筝冲过来时的力道,让她软软的靠近自己怀中。清流低头将云筝有些淩乱的鬓角捋顺,板起脸教训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麽还这麽没轻没重的?以後不许这麽跑了,听到没有。”
第六十六章
云筝闻言不禁一愣,茫然地问道:“师尊说什麽呢?什麽有了身子?”
清流见状,同样不解的问道:“那筝儿是在说什麽?”
云筝听到清流这样问,便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云筝笑嘻嘻地用手撩开额前的刘海,只见她额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殷红的莲花瓣。云筝兴冲冲地说道:“师伯的金丸真管用呢。”
“原来是有了一叶莲花啊……”清流喃喃的说道。
清莲此时才缓过神来,他重新拿起手中的书,心道:有时反应慢些,也是未尝不是件好事。
云筝见清流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道:“云筝好不容易修出了一叶莲花,师尊不高兴吗?”
“为师自然是替筝儿开心的。”清流说着,宠溺地摸了摸云筝的头发。
云筝却摇着头说道:“师尊这样子不像是开心的,师尊刚刚以为云筝要说什麽?”
清流道:“没什麽──”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清莲打断,只听清莲道:“你那师父以为你有了他的骨肉呢,如今希望落空,自然是要难过一阵的。”
云筝闻言,顿时双颊绯红,嗔道:“师尊真是的!净想些有的没的。”说罢,便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带云筝走後,清流对清莲抱怨道:“好端端的你与她说这些作甚?”
“既然师弟想要,何不让她知道?”清莲不慌不忙地说道。
清莲见清流没有接话,便自顾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他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後,忽然道:“不过说起来……你那小徒弟为什麽这麽久还没有消息?难不成你我真的是老了?”
清流闻言忍不住斜了清莲一眼,然後转身回屋。身後还传来清莲的声音:“你说用不用我练几丸药,咱们吃上一吃?”清流不予理会,快步回了屋子。
云筝对於怀孕这件事还是一知半解的,离开母亲身边时她也只有八岁,什麽都不懂的年纪。她只知道村里的杏花姐姐嫁给张大哥之後没过多久肚皮就像吹了气似的鼓了起来,娘说杏花姐姐要生小娃了。云筝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和清莲、清流在一起那麽久了,怎麽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自己生不出娃娃来?想到这里,云筝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师尊是想要个孩子的。
这之後的日子里,云筝便总是躲着清流和清莲。清流自然知道是因为清莲那一句话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他却不知道云筝所担心的,只以为是自己吓到了这小徒弟。这一日,云筝对清流说想下山去镇子里走走。本来观中弟子若要下山,一定是要有要紧事的。可是清流看云筝近日来一直情绪不高,便将此事应下来。本来清流想陪她一起下山的,可是云筝执意自己去,清流便也没有强求。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
云筝换上平常人家的衣服,紮起了已婚妇人的发髻,便拈诀乘风下了山。云筝到了镇上,便直奔镇中唯一一家药铺去了。索性此时看病的人也不是很多,药铺中只有一两位病人。云筝磨磨蹭蹭的等那二人抓了药离开,这才走上前去。
那药铺掌柜是个中年郎中,蓄了一把山羊胡,看着也颇有几分神医的味道。云筝走过去,还未开口便涨红了脸,她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夫,我、我……”云筝就这样吞吞吐吐地始终开不了口,直到那郎中面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她这才将心一横,脱口道:“大夫,我与夫君成亲许久了,可至今肚子里还没个动静,想请大夫给看看。”
那郎中替云筝把了把脉,又隐晦地问了问她月事和房事情况,云筝皆一一如实回答。其实这乡野郎中也不见得有多少真才实学,医术远远不及清流和清莲。但是这种羞人的事,云筝哪好开口去问那二人?
那郎中将手指从云筝手腕上收回,捻着胡须沈吟了片刻才道:“依我看夫人身体并无异常,这种事急不得的,夫人若实在不放心……”郎中说到这里极其隐晦地看了云筝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实在不行就让你夫君来找我吧。
云筝见状顿时傻了眼,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清莲和清流两个人同时不行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所以她才觉得自己有问题。这下要她如何是好?
那郎中见云筝一脸为难的样子,也明白她的苦处。瞧她这一脸小媳妇的样子,在家中想必也不是个当家的。在当今这个社会下,的确是很难和自己的丈夫开这个口。男人总是不喜欢被质疑这种事的,说不好轻则一顿暴打,重的干脆便将这小丫头修了再娶。那郎中也是个好心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且稍坐一下,我去娶样东西来。”
约麽一盏茶的功夫之後,那郎中这才神神秘秘的从後堂出来了。出来时怀中多了一个布包。那郎中压低声音对云筝道:“老夫这里有本册子,上面讲的都是些受孕的……”那郎中顿了顿才道:“秘方。夫人若有意,不放买回去和你那夫君一起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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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见那郎中神神秘秘的样子,便觉得这一定是他压箱底的家当了。云筝颇为感动,当下花了血本将其买下。从药铺出来之後,云筝本来还想再集市上逛一逛的,可是却又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一样。
云筝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那感觉一直挥之不去。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背後有一道冰冷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她停下来查看,却察觉不出来什麽异常。她有些害怕,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纸鹤悄悄放给清流,那时齐云观中弟子专门用来报信的方法。然後她不敢再耽搁,匆忙地拈诀离开。
哪知云筝才行至半山腰便出了事,一道红光蓦然出现拦住了云筝的去路。他是从云筝前行的方向拦住她的,而不是从身後的方向赶上来。待那红光淡去,云筝便见到了上回的那个鬼面男子。只见那鬼面男子抬起手,那手上夹得正是云筝之前放出的纸鹤。
第六十七章
这纸鹤速度是要比云筝乘风的速度快上许多的,那人竟然能在发现云筝报信之後赶上去将它截下再返回来拦云筝,可见那人的速度之快。云筝有些害怕,不知道那人将自己截下是要做什麽。
就在云筝犹豫之时,那人的手指轻轻一晃,云筝放出的那枚纸鹤就化作一团灰烬了。只听那人道:“想报信?没那麽容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刻意压低的。
云筝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人是如何得知自己那纸鹤是去报信的?他总是带着面具不敢见人,又知道纸鹤的作用,云筝怀疑他也是齐云观中人,戴面具是为了怕别人认出他来。而修为如此之高能够自由进出齐云观层层结界的,云筝只想到了一人,那就是清莲。加之之前的那次红光事件,云筝就已经有些怀疑他了。思及此处,云筝试探性的道了声:“师伯?”
那人闻言身子明显一颤,却也没有承认。只是在手心捏出一簇火焰,道:“如今说什麽都晚了,受死吧!”说罢一挥手,那火焰便直奔云筝而去。
云筝闪身,堪堪避过。那簇火焰撞到了云筝身後的一颗大树上,那棵树的树枝瞬间被点燃,而且愈烧愈旺。再这样下去下去只怕会引出山火来,但是云筝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了,她有些不解的道:“云筝不知哪里得罪师伯了,师伯要下如此恨手?”云筝心里有些难过,明明已经是那麽亲密的关系了,他竟然说翻脸就要翻脸。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问的不对。从之前那几次红光出现来看,他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针对师尊的,或许他是在找什麽东西。於是云筝改口道:“师伯可是要找什麽东西?若是师伯不好意思开口问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