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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戏梦(bl晋江版)-卫风-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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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怀气忿沮丧失意不平的一剑又挥了出去。 
  
  我KAO! 
  
  好强的银芒迅如闪电般击了出去! 
  
  行云一下子从树上跃了下来,两眼注视着前方。 
  
  一株石笋在我们热切注视下……华丽的倒下了…… 
  
  呆滞…… 
  
  我看看远处烟尘团团,看看行云含笑的眼,再看看自己的手…… 
  
  天哪,这是真的啊? 
  
  “行云,我真的……”兴奋地抬脚想冲他跑过去。 
  
  乐极…… 
  
  生悲…… 
  
  当此际…… 
  
  脚底一滑,腿酸骨软,平衡打乱…… 
  
  “呀啊啊——救命啊唔————————”尾间明显是呛水的声音…… 
  
  长长的哀嚎声从高高的瀑布下传了出来,惊起多少宿鸟穿空! 
  
  高贵的孔雀公子无奈的摇头笑笑,飞身从瀑布的顶上跃了下去。 
  
  这个冒失的家伙…… 
  
  第 59 章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动了一下,怀里抱着的行云嗯了一声,长腿在我身上蹭了两下,口齿不清地说:“口诀背一遍我听听……” 
  
  我眼睛立时睁得圆圆的,也不知道他是虐我成瘾梦里还在压迫我可怜的剩余价值,还是已经一觉睡醒又开始今天的非人训练。 
  
  “天亮了没……”声音还是含糊,但是条理清楚,下一刻那双美丽的眼睛睁了开来:“嗯……感觉没睡多久,天亮得真早。” 
  
  我简直想扁他一顿:“都过了半夜才睡,天亮的当然快!” 
  
  他哦了一声:“那就起身吧,今天继续练……” 
  
  下面的话被我狠狠吻住而消了音。 
  
  变态虐待狂! 
  
  昨天从早到晚把我操练得跟叭儿狗一样,倒在床上的时候眼皮跟抹了胶水一样,困得一动也不能动,他居然……居然…… 
  
  还…… 
  
  算了,我不想提了。 
  
  一早就火冒三丈,今天肯定没法儿心平气和地过了。 
  
  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咿唔的声音,听得人骨头发酥。 
  
  这个,这个……这个花孔雀! 
  
  他手上用力推开了我,翻身坐起来,挑眉一笑:“一早上这么热情我当然喜欢……不过你的剑还是要照练。” 
  
  他披了衣服起来,双手一拍,外面有人进来服侍他梳洗更衣,我心不甘情不愿爬起床,腰酸得跟要断了一样! 
  
  这个厚脸皮的孔雀,昨天那么求他,还是被他…… 
  
  居然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让我的身体更柔韧,对练功也有好处! 
  
  当我是白痴啊! 
  
  “小飞飞……”他还披着头发,捧着我的脸温存的亲了又亲:“听话,我也是为你好。你以前仇家不少,现在没有了地位权柄,不知道多少明枪暗箭在前面等着。不练好剑怎么保护自己?” 
  
  摸摸鼻子,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可是……你要真为我好昨天晚上还……乱发情的孔雀! 
  
  春天明明早过去了! 
  
  “小飞飞……”他缠腻的口吻好象在叫小猫小狗,我忍不住拉下脸来抗议:“喂,别叫我小飞飞。” 
  
  他嘻嘻一笑:“那就飞飞……其实我比你大十来岁,叫你一声小飞就又怎么样?以前奔雷叫你就答应,我叫你就不答应,那个心偏得不知道多明显,真教人不服气。现在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飞飞,飞飞,让哥哥亲亲……” 
  
  我忍无可忍,屈膝就向他腿上撞去。 
  
  他不动声色,斜身化解了这一下,手摸上我腰间的系带:“想闹?我奉陪到底!你今天是想练剑还是想在床上过?” 
  
  我向后退了一大步,手捂着腰带,这个,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凤林也在教楚空的剑法。”他梳了两下头发,顺手挽了一把。因为举高了手臂,腰身显得轻盈瘦纤,让人根本想像不到他的卓绝剑术:“让楚空留在凤林身边,对他只有好处。一来枫城那里,楚情不可能再容他。二来你将来出去闯荡,他跟着你颠沛流离,一定会吃苦。你自己的本事还没学到家,不可能把他教好。”他顿了一顿,扯起一根银丝绞珠的发绳束发:“凤林对他绝不会不好,你大可放心的。” 
  
  我点点头,他过来帮我梳头:“看你昨天总是心事忡忡,难道我的话你还信不过了?从小到大,我也就骗过你一次罢,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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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手抱住他的腰:“不用说了,我都记起来了。” 
  
  他身子颤了一下:“你……” 
  
  “我记得你帮我解药性……”我小声说,那些事,夜夜的浮现在眼前,象是走马灯一样,渐渐的连贯清晰。 
  
  那时候他抱着我滚烫的身体想要救我…… 
  
  而我神智昏沉的侵犯了他。 
  
  行云,那么骄傲的孔雀,为什么任凭我那样放肆,却不推开我? 
  
  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的父亲必定不会放过他,还全力送我逃出了帝都…… 
  
  “我叫你来,自然让你好好儿的走。”他脸色苍白:“只是请你……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杨沃迟……想到这个名字,真觉得心里莫名的怒气升腾,一股子刻骨的恨意泛上来。 
  
  虽然他是行云的父亲,可是他也是伤害行云最深的人。 
  
  那些破碎的往事,击得人头晕目眩。 
  
  杨沃迟一击未成,大肆散布流言,制造事端,说我身为异族,居心叵测。星华莫名的被刺,我疑重大。辉月也无法回护,帝都的人来飞天殿擒我,恶战连番……奔雷最后也来了,亲手把我按翻捆了押出飞天殿…… 
  
  那一天浓云堆积,寒风凛冽。 
  
  一向骄傲的我,从来没有低过头的我。 
  
  那一天却觉得整个天塌了下来。如父如兄如师的奔雷…… 
  
  骄傲的不染尘圬的飞天,其实在那一天就死了。 
  
  后来…… 
  
  我……杀了行云的父亲,就在行云面前。 
  
  行云被其父诛连,原本是死罪,辉月和我求恕,奔雷算是很护短,网开一面。 
  
  只是料不到行云会冒大不违逃出羁所…… 
  
  被他侵犯的痛楚和屈辱……挣脱之后立即拔剑相向。 
  
  他胸口那一道伤,的的确确是那时候刺划出来的。 
  
  那时候他是想被我所杀。或许是旁观者清,再看到那些旧事的时候,我明明白白看到他眼里灰蒙的死气。 
  
  灰败毫无生机。他只想求死。 
  
  我和他,究竟是谁错了?为什么明明是可以互相交托性命的朋友,却会变成最后血溅满襟的死局? 
  
  我现在完全不明白,我是谁。 
  
  那些感同身受的伤和痛,心动心死,鲜明得让我没办法用幻觉来劝服自己。 
  
  或许这是飞天的记忆,或许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可是看到行云一身是血,站在斜阳暮蔼里的时候,心痛得不能自己。 
  
  骄傲的他,年少气盛的我,最后都变成了自己一开始完全想不到的,另一种模样。 
  
  飞天象是彻底换了一个人。 
  
  或者可以说是我,彻底换了一个人。 
  
  好象心底有个声音,在催眠着自己。 
  
  爱着辉月,全心全意的去爱辉月。忘了名誉,忘了旧事,忘了身外所有。 
  
  只记得辉月。 
  
  灵力渐渐的消没枯竭,奔雷亲来劝尉,可是睁大了眼看他嘴唇开合,却不知道他一句一句说的都是什么内容。 
  
  身外的事,象是看到了,可是一件也没有放进心里去。 
  
  第一次的沉睡就在那时发生,睡了许久。 
  
  然后醒来,愈发的木然。 
  
  象活尸一样,不希冀未来,不怀念过去。 
  
  一次一次被辉月拒绝,把双盈剑刺进胸口…… 
  
  身体里的自己,冷笑着看着一次一次死亡临近。 
  
  想挣脱这一切。 
  
  挣脱这一切。 
  
  然后昏睡的时日越来越长。 
  
  第 60 章 
  
  “没出息。” 
  
  我充耳不闻。 
  
  “畏首畏尾,你是个男人啊?” 
  
  我忍,权当他是耳旁风。 
  
  “想去就去啊!怕他什么来?” 
  
  我咬牙。 
  
  花哨的杨孔雀坐在我一边儿,好整以暇捧着他的瓜子儿。 
  
  我怀疑他一定是葵花孔雀那一种类的。 
  
  蹲了半天腿是累了,我翻个身坐下来,从他手里捏了几粒瓜子儿吃。 
  
  远远隔着一丛绿树,凤林美人儿耐心十足地替我哄儿子。 
  
  手把手儿的教练剑,过一时就让他歇一歇,喝水抹汗好不殷勤。 
  
  原来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恶作剧,现在怎么看他那样子,倒真觉得他是玩真的。 
  
  不知道这瓜子儿是什么炒的,真是满香。 
  
  伸手再去捏,行云拍拍手:“吃完了。”一边又从革囊里抓出一把松子来。 
  
  暴汗……难道鸟就这么爱吃坚果? 
  
  今天因为不去练剑,行云的衣饰精洁华美,白玉色粉荷印的袍子,腰系锦带玉环,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结上缀着光晕融融的明珠。就连装零食的革囊也包着锦绣,上面是金梅银缕的绣纹! 
  
  花哨到让人不敢盯着看! 
  
  臭美的家伙,打扮给谁看! 
  
  “你当人家老子,竟然这么窝囊!”他嘲笑我,一个媚眼抛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孝子贤孙呢。要我说,大大方方过去,想说什么就说。这么偷着看他做什么?” 
  
  他的语气能把死人气得活跳起来跟他吵,我却往下缩了缩脖子,权当没听到,捏了一粒松子,慢慢剥来吃。 
  
  “要是不去说,那明天我们就动身了,以后没机会说。”他伸个懒腰,身姿无限美好:“嗯,好久没去游历,真怀念那一次。我去东战军那里送信,你约我去爬山。到绝壁那里你上不去,是我拉你的……凌绝峰顶,山风拂面,一点儿尘世喧嚣都没有……” 
  
  我点点头。这事情隐约是有印象的。 
  
  “先说好,”他翻了个身,腿扣在我腰上,手撑着地,脸贴得极近:“回天城去看了平舟和你那个小汉青,就别再想着他们,以后一心一意和我走。” 
  
  我看着他美丽的眼睛,缓慢但是坚定的点头。他一笑,有几分俏皮却也有沉郁的酸楚,混着满怀欣喜,大力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不过……”他手臂绕在我颈上,重量全交给我:“辉月带走汉青,你要见不太容易。” 
  
  我想了一想,点点头。 
  
  照行云和星华说的,辉月如果真的是……很记仇的人,那么他带走汉青,恐怕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因为放心不下而回去看他们的吧? 
  
  “还有你那位万能万好的舟总管……”他抿唇一笑:“也不是个好惹的。” 
  
  让他越说我越头痛。 
  
  可是不亲眼回去看一看,始终是不能放心。 
  
  “还有……天城那边传来消息,天帝这一次好象是被七神那边迫得很紧,所以干脆说不论出身贵贱,德行高尚武技出众,就有资格角逐你空出来的飞天殿……”他忽然一笑:“可能等我们到了天城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叫飞天殿了。新主人住了进去,自然要有个新名子。” 
  
  我对这个倒是不太关心。只是问:“不是说帝都管不着天城的事?三殿的人选从前都是怎么选 出的?” 
  
  行云似笑非笑横我一眼:“你从头至尾都没长进过。说没牵涉不过是这么说,自从帝都权重之后,三殿人选无不是与帝都关系亲近的贵族人选 。星华的家族不必说,辉月出身神殿那自是理所应当。你如果不是奔雷一手带大,东战军对你赞服支持,又怎么可能登位?笨!” 
  
  我哦了一声。 
  
  原来还是靠关系……就是说嘛,就算在我原来的世界,谁见过无权无势的人可以竞选议员当选执权的? 
  
  觉得有点累,这看来超凡出尘的上界,其实也脱不开那一套争权逐利。 
  
  行云伏我在我胸口,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天空蓝得纯净无暇,一片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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