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儿子不是人 作者:果核之王(晋江金榜推荐vip2014-03-06完结)-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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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朝着你走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能吸引半死半活之魂灵的必须是欢乐,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快。感”之类,王恂肯定一脚把他哥踹下去了,但如今,没办法。
最快乐的事情?
是什么呢?
其实她们的认识是在新生招待会上,因为是中国人所以就聊起来了。
有一次,慕初晴跟歧视她的房东大吵一架,带着行李狼狈的出了房子,在街上徘徊,不知道是不是该用身上仅余的一点钱去找个宾馆住下来的时候,陈蓓就这么像是奇迹一样的出现在了她面前,然后对她说,“学妹,我那里还有个空房间”。
尽管有这种戏剧化的开头,但她们的相处一直是很平淡的,不不不,就是因为这种平淡的四年,从来没有一次吵架的四年,不是彼此容忍而是彼此都觉得轻松愉快的四年,她和陈蓓之前的感情,才会让她想起来,就只想勾起嘴唇微笑而已。
没有什么最快乐的时候,因为没有高。潮,但也没有低谷。平淡,但隽永又绵长。
所以慕初晴只是站在这里,一幕一幕的把她们度过的四年缓缓的回忆起来,一幕一幕的让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在她感觉自己眼眶酸涩的同时,忽然感觉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喂!”
一张开眼睛,看见面前透明色的灵魂,慕初晴愉快的咧开了嘴:“蓓蓓!”
陈蓓在她身边转了一个圈,很是轻快又愉悦的动作,但旋即,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不开心:“慕慕,回去吧。”
“不,我要带着你一起回去!”慕初晴执拗的想要去抓她的手,只是落了一个空。
对了,他们现在生死有别。
她是生灵,陈蓓却已经是半死之灵。她还是半实体,陈蓓却已经是虚体。如果三日之内她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那么她就是彻彻底底的死灵了。
“慕慕啊,”陈蓓看着她固执的脸,一时只觉得喉头哽咽,在这里看见她,她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好友,终究没有放弃她。
那个爱妻如命的貔貅,居然也能放她到这个地方来…只怕不是没阻拦,而是知道拦不住吧。
陈蓓只能深深叹一口气,“我回去干什么呢?你知道的,睚眦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会……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蓓蓓,你知道我是永远站在你那一边的。”慕初晴深深望着她说道,“只要你好好的回来,好好的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
“有什么可能呢,我杀不了他,他倒是喜欢折磨我,但我累了。慕慕,我累了。”陈蓓对她这么说道,“这次是我最后的机会,但就是这么好的机会我到最后也只能放弃,我还能做的成什么呢?哪里还会有下一次的机会呢?”
她的脸上满是痛苦,慕初晴心疼的看着她的脸,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的脸颊:“不,你听我说。”
她把自己的看到的未来告诉了陈蓓。
陈蓓彻底呆住了:“你说什么?他求我?我还不屑一顾?他死缠烂打我一直拒绝?哈哈哈……”
陈蓓大笑出声,但她依旧不信:“慕慕,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啊。睚眦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一样清楚。他会这么低三下四?”她摇了摇头。
“不,在我看见的未来里,你有了孩子。”慕初晴一字一顿的说道,“蓓蓓,你有了孩子。”
“不可能!”陈蓓的反应非常激烈,“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从我被选上去伺候王恂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断绝了生育的能力,我不可能会有孩子的,更何况龙族的诅咒……”
“蓓蓓,诅咒可以解。薛总不是成功了么?至于你的生育能力……”
陈蓓却忽然自己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骤变,最后忽然紧紧看着慕初晴:“你是说真的,我有了孩子?”的确,生育能力还可以回来,只是需要代价。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慕初晴看到的就是真的未来?
如果真的能熬出头,那么她又为什么非要选择死呢?
能看到那样的睚眦,岂不是什么都值了?
慕初晴严肃的看着她:“蓓蓓,你知道的,我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你。”她伸出了手,“来,和我回去吧。”
陈蓓迟疑着将手搭上了她的手掌心,然而就在这时,慕初晴忽然紧盯着前方,怔住了。
陈蓓一回头,她也呆了一呆。
那身后散发着五彩的光芒,身上披着袈裟,正冲着他们两人微笑着的,是一个和慕初晴长得有五六分相像的中年和尚。
☆、96身世真相(1)
这种相像;好像并不只是五官轮廓,反而像是因为某种更内里,更深沉的东西。
或者,就是从心里透出来的气质,让这两个明明看五官并不完全相似的人;却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血脉相连。
和尚的身体几近于飘渺…别说和近乎于实体的慕初晴相比了;就是和陈蓓相比;整个灵魂的凝实程度,也大有不如。
一看这种情况,慕初晴在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了猜测,虽未经证实,但她隐隐有这种预感,这种飘渺,就代表着这个灵魂,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而穷途末路之后呢?或许就是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不是再入轮回也不是回归天堂,而是天上地下,都再不见影踪。
不知为何,她心灵深处泛起了难以言述的哀伤,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她看着和尚的眼神,初初是冷漠,但此时已经渐渐转为哀愁。
那浑身泛着五色神光的灵体飘到她面前,眼神慈爱而温和,连口气都是柔和的:“我的……女儿。”
陈蓓听到这里怔了一怔,偷眼看了慕初晴一眼,立时知机的往后退开,距离他们那边六七步远,有些担忧的,远远看着慕初晴。
“我没有父亲。”慕初晴强压着心头刮起的九级飓风,面色淡淡的这么回答道。
“不,”和尚笑了笑,他似乎丝毫不以她冷漠的态度为忤,又或者,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或许,他已经千百遍的模拟过了,今日见到她的对答,正因为有了准备,他才并不觉得受伤,“你有父亲,就是我。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么你没有母亲。初晴,你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明明是如此没有逻辑又毫无理据以及毫不科学,像是负心汉才会说的一番话,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平白多了几分笃定。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像是那种真正坚毅的,有大志向大神通者才有的眼神,明明是穷途末路,眼神却依旧清澈明朗…不像桑敏那样,眼神浑浊,面上刻满了被生活压迫的痕迹。
慕初晴原本想要说的嘲讽堵在了喉咙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和尚这样的眼神,她的那些嘲讽,好像一句也说不出口…再说出点什么,就好像反而变成了伤害他人。
于是到最后,她只挤出来了干巴巴的这么一句问询:“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样干涩,以至于和尚居然弯唇笑了一笑。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你,女儿,你觉得人是因肉体而存在,还是因灵魂而存在?决定你真正命运和未来的,到底是你的灵魂,还是你的肉体?”
是灵魂决定整个人?还是肉体决定整个人?
这种哲学问题,本来就像是鸡生蛋蛋生鸡这么复杂而难解。
何况,本就没有定论。
就好像有人觉得“穿越者”不过是抢占了他人皮囊的灵魂,不能算原主父母的孩子,而有些人却觉得魂穿不算“夺舍”…其实选择哪一方和哪一种观点,不过是由自己的立场所决定的。只是言语上的站队,根本毫无意义。
慕初晴迷惘的望向面前的和尚,呐呐道:“我……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从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和清醒,就变成了一团浆糊。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你,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忽然找到我私心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近乡情怯,在这一刻,我的确情怯。的确,不敢多想也不敢多问。
和尚略带慈爱的拿手虚虚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他笑了笑,“我这么说吧,你这副肉体,来自于你母亲和某个强女干犯,但你的灵魂,却是我亲手蕴养,再亲手放进这具皮囊里的。你的精血或许来自于那两个人,但这具灵魂,却是因我而生,也独独出自我手,所以初晴,你是我的女儿,是我所生的唯一的孩子。”
这一番话,像是一声声炸雷,直接让慕初晴愣着几乎失去了神智。
不,这解释不通。
尽管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在说谎骗人的人,但是……但是如果这具肉体毫无特异之处,那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怀上龙子的女人?自己的异能,又是从何而来?
实际上她并不是对自己的处境和奇异没有过怀疑,自从知道自己“父不详”,真正的生父可能是目连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本能的,把一切奇异的地方推到了生父的血脉上去。
因为只有这么想,一切奇异,才能不是那么无法解释。
但如今这个人对自己所说的,却颠覆了所有她的猜测。
让她虽然出于感性的想要相信他,但出于理性的,却又不敢置信。
目连笑了一笑,将手轻轻搭在她的印堂穴上,然后温和的对她说道:“来,我把一切当时的情况展示给你,你就能明白了。”
***
黑暗的小巷。
男人在黑暗里全速奔跑,后头好像有什么危险在追着他,以至于他气喘吁吁,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他几乎已经精疲力竭,但在这种挤干了最后一点潜能的逃跑当中,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见了,在黑暗的巷尾,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身上,一个光头男子在疯狂的耸动着,女人额头已经破了,身下有点点血迹渗了出来。
原本在竭力狂奔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忽然停了下来。
他陡然出手,一把按在了那个形容狰狞的男人头上,而那原本正耸动的欢快的男人,在那一瞬间,就变成了漫天的碎肉。
然后逃跑的男人在昏迷不醒的女人面前蹲了下来,他把手放在了那个女人的腹部上…怀着几分侥幸,这一摸之下,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边已经有了一颗受精卵。
十月怀胎之后,这颗受精卵,就会变成一个小小的女婴。
于是男人偏头想了一想,最后叹了一口气,便顺应了天命的指引,将手顺着女人带血的下。体往里伸了进去,只入内没几寸,在那边停留了这么几秒钟,他将自己已经用精血孕育了很久的灵魂,注入到了这个女人体内的受精卵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头破血流的女人却忽然像是醒了过来,大约是感觉到下。体的疼痛,重重一口咬在了目连的肩膀上,手勾住了他的肩膀,手舞足蹈之间,她的手碰到了他的头,摸到上了上面的戒疤。
身后忽然传来了始终追着他的那个危险的声音:“目连?”
***
看到这里,慕初晴已经再无侥幸。
随着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面前的和尚。
他说的都是真话。
但或许正是因为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生,这样的血脉,甚至于是如此仓促的“托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和尚是为了什么要孕育所谓的下一代?而他当时面对的又是什么样的绝境,导致他要这样仓促的把自己随便的放入一个过路女人的体内?
甚至,让自己成为一个如此不受祝福的,像是受了咒诅一般的孩子?
目连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最后变为冰封冷冽的表情,终于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打破了这死阴幽谷的沉寂:“初晴,我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二十三年了。”
慕初晴一震看向他。
二十三年?那岂不是,算起来从那个画面当中的日子到现在,刚好就是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