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飞第二部-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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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头,我恰好看见楼上高悬的大匾,上面金光闪闪三个大字“聚芳楼”。
凤于飞 40
这一抬头,我恰好看见楼上高悬的大匾,上面金光闪闪三个大字“聚芳楼”。
我来不及叫上凤毛,转身就跑,直跑出半条街去才停下脚步慢慢喘气。过一会凤毛气喘嘘嘘的跟了上来,一见到我就委委屈屈的说:“少爷,您跑什么,怎么都不叫我一声。”
我低声对他说:“不是我不叫你,是我来不及叫你。你猜刚才那个是什么地方?”
凤毛反问:“什么地方?”
我压低声音说:“那是一所妓院!”
不想这个小鬼翻翻白眼,大声说:“妓院怎么了,是妓院你也用不着跑吧?”
我怒道:“这是什么话,那种地方当然要绕开走了。”
凤毛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然后问:“少爷,您该不会从来没……。”在我愤怒的目光下,他很聪明的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哼,这臭小鬼,真和我一点都不象!!即不可爱也不纯洁,一会儿挑料子的时候,一定捡一块最难看的给他!
经过这一番喧扰,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四处闲逛,安静地找到裁缝铺子,捡了两块布料,给自己和凤毛都缝了两件衣服,讲定价钱。那裁缝劝我:“公子,向您这样的身材容貌,那要穿一身白才好看,不如您换这块白缎吧,我算便宜些给您。”
凤毛在一旁插嘴:“我们家少爷穿什么都好看,他人长的俊!”
那裁缝点头称是,然后说:“这块白缎,可真是上好的川锦,除了公子您,别人穿他就是糟践了,公子,您把那个蓝绸换成这个吧?”
我摇摇头,轻轻推开凤毛正往我身上比的手,坚定的就要那块蓝色的料子。然后领着凤毛离开,这一生,我将永不再穿白色,永不再谈情字!
凤毛一路嘟着嘴,在我后面嘀嘀咕咕的,“真是的,人家把上好的缎子卖成绸价钱,居然也有人推出去不要,没见过这么不会占便宜的……。”
我笑,不去理他,一会儿给他买块儿糕,他就都忘了。
正四下找有没有卖糕的,却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正鸡飞狗跳的吵架。我见状,连忙就要躲开,凤毛却拉着我,央求道:“少爷,那边干什么的?我们看看去,我们看看去。”
我本待不去,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由心软,拉着他的小手,一起凑到人堆里看热闹。
只见当中一个年纪不轻的女人,力气十足的吆喝着:“都听好了,给我砸!有什么砸什么!什么值钱给我砸什么!!砸出个响来马奶奶我有赏!!!”
那边有个人哭着脸说:“哎哟我的马大奶奶,求您手下留情,我们这和兴堂可是百年的老子号,您,您这唱的是哪出阿?”
那马大奶奶闻听此言,用手指着那掌柜的骂道:“我呸!我那儿子,我那儿子原本就是有些食不下咽,虚火上升的症状,请你来诊脉,你怎么说的?不要紧,开个方子,两剂药下去就好了。结果怎么着?个多月下去,不但没好,现在连床都下不来了,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眼看,眼看就不行了……。”说到这里,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的眼泪,有说:“我儿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到今天的份儿上,我管你百年不百年,砸了你的店也陪不来我儿子的命,砸,给我砸!!!”
那边一群汉子就要上去动手。从药房内堂里跑出个小童来,手里拿了一摞纸,递给那个正在求情的人。那人接过,连忙走到门口双手张开:“慢!马大奶奶,这是你们家公子的脉案和药方子,我都有留着,今天,各位里有懂医的请上来看看,若我有虚开药方误人性命的,不等你马大奶奶砸我招牌,我自己就先服了信石粉(注:砒霜),给马少爷偿命!”
那马大奶奶闻听此言略微犹疑,似乎也拿不准主意砸不砸,用一双眼睛紧紧瞪着那大夫,不言语。
凤毛拉拉我的衣襟,“少爷,您不是懂医吗,你给他们看看。”我待要捂他的嘴,已经迟了,马大奶奶和那大夫都听见这话,两个人一起跑到我面前,那医生说:“这位公子,您要是懂医,就给我们看看,看我这方子开的可有毛病?我们都是同行,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你给看看。”
我推辞:“这位老先生,小生只是粗通医理,怎么敢评判呢,您二位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拉着凤毛就要走,这死小子,没事找事!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马大奶奶一把拦住我,“这位小哥儿,你先别忙着走,你给看看,有没有开错药?我那青儿,青儿……,我养了他整整十八年阿,如今瘦的只剩一口气,不瞒你说,我们家里连后事都准备好了,三代单传,到了这儿,就算断了烟火……。”说到这里,捂着脸哽咽,眼泪不断从手指缝里迸出。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都说,“这位公子如果懂医的话就给看看,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看看又不担什么……。”
我无奈,只好结果药方子从第一张开始看起,不到片刻,我便通通看完,在心里计算。
马大奶奶充满期待的问我:“如何?”
我沉吟着说:“看这脉象和方子,您家公子应该是厌食、盗汗,夜里有失眠多梦的现象,恐怕多少还带点咳嗽,是不是?”
马大奶奶和那医生一起说:“对啊,可不是吗!”
那医生焦急的说,“这位公子,您再看看我的方子,可有没有错了他的,误了他的?”
我笑着安慰那大夫,“您开的方子都是理气祛邪的,从药理上讲是没有错的。”那大夫听了这话儿,便拿眼睛翻着马大奶奶,“你可听见这位少爷的话了,跟我可没关系。”
我对马大奶奶说,“这位夫人,您家公子病重,想来您心里也是难过万分,可是这世上的事情,都不能尽如人意。再说做医生的,也只能是尽本分而已,只有医病的大夫,没有治命的医生。您还要多保重才是。”
听了我这话,那马大奶奶居然当街捂着脸痛哭起来,悲痛欲绝。那医生倒也不与她计较,在旁边轻声叹气,然后他看看我,转转眼珠,对马大奶奶说,“马夫人,不如请这位公子去给你家少爷请请脉,说不定就看好了呢。”
我立刻回绝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能,我仅是粗通医理而已。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转身要走,却被马大奶奶一把拉住,她一个妇道人家,却好大手劲!
我被她拉住动弹不得,就听马大奶奶说:“这位小哥儿,不瞒你说,我们马家在这珉城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家。可怜青儿他爹去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妇这么些年,现如今已经收敛多啦,可是我一个女人家,也照样敢在大街上砸了他们和兴堂的店!劳烦您去给青儿请请脉,要是还有救,我们马家一定好好报答您,要是救不回来,也是这孩子自己的命,我不冤你。成吗?不瞒您说,如今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啦,珉城最出名的大夫,就是和兴堂掌柜的,我马奶奶求您了。”说着当街就要下跪。
我连忙扶住她,“您千万别,我受不起。跟您去看看原也没什么,只是我可不敢保证能帮上您家少爷什么忙?”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的,不然人家兴和堂尚有个铺子待砸,而我就只剩人一个可打了。
马大奶奶居然有几分豪杰气,“小少爷,只要你去看了,我就承你的情。马三,头前带路。”
好在马大奶奶的府上并不远,走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我被领到马公子床前,我先看了看他的气色,只见他脸如金纸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眼窝深陷。
我伸手按住他的脉,仔细相了许久,放下。
马大奶奶一脸期盼的问:“如何?”
我反问马大奶奶:“您家公子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病症的?”
马大奶奶回答:“头半年还好人一个,这说病,也就是这两三个月的功夫。”
我继续问,“原来他的饮食怎么样?”
马大奶奶说:“不瞒您说,我们家是走镖出身的,这孩子以前就跟他老子习武,身子好,口也壮,什么都吃,每顿都得吃肉。”
我又问:“他这病是一夜发的,还是一点点重的,怎么个过程?”
马大奶奶答:“原来只是不太爱吃饭,后来人就有些不精神,我心里放不下,特意去请和兴堂掌柜的给诊脉,几剂药下去,连饭也不吃了,到这半个月,更是卧病在床,只有干耗的份儿。”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最后问,“自从另公子病了后,家里有没有来过外人,马公子有没有出去过?”
马大奶奶想了片刻,肯定的说:“没有。”
我点头,“好了,我有一个法子,也许能救马公子一命,不过需要所有人都离开这间屋子,门外三尺也不许有人,能做到吗?”
马大奶奶目光炯炯的看我半晌,哈哈笑道:“没想到,真没想到!”挥手让所有人推下,最后她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房中就剩我和闭目不语的马公子,我轻声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马少爷,您这相思入骨之症,可是为谁得的?”
凤于飞 41
房中就剩我和闭目不语的马公子,我轻声念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马少爷,您这相思入骨之症,可是为谁得的?”
马公子继续闭目不语。
我轻声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方才马夫人带着大批家人要去砸和兴堂的招牌,说是和兴堂用错了药,耽误了你的病。后来,又当街给我下跪,无论好坏,只求我前来给你看看就好。真看不出马夫人能有这样的胆识,你如此自苦,究竟是所为何来?”
马公子还是不说话,不过有一滴眼泪从他禁闭的眼睛中缓缓滑下。
我坐在床沿,“事情都是人办的,我本来也不是大夫,不过是马夫人病急乱投医把我拉来。念在马夫人舐犊情深,而你又痴情一片的份儿上,有什么事儿你不妨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然后,我就看马公子睁开眼睛,然后听见他缓慢而费力的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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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出来的时候,马夫人正在堂上焦急的等待,看见我,急忙询问如何。
我笑笑,提笔开了一个方子:陈皮一两、大红萝卜一个去皮切块、木香三钱,加水熬开,分成两次,热饮,用蜜饯送下。
马大奶奶看了我的方子,不由一怔,“凤公子,您这?”
我答:“别看这上面没有值钱的药材,可是包管您好用。今天晚上就要,赶紧使唤人去药房抓药去,先喝一剂,然后就给少爷下碗小米粥,不要任何油水,有小菜可以吃点,给他喝上一碗。同样的药明天早晨还要喝一副,然后还是清淡的小菜和粥水,再来一碗。如果气色见好,再来找我调方,凤飞告辞了。”
马大奶奶还是一脸担心的问我:“青儿这脉象怎么样啊?可有没有什么凶险?”
我老实的回答:“如果今天吃了我的药见好,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没有效果,那恐怕要不好呢。”
说完就告辞,领着凤毛回到客栈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领着凤毛出去,直奔顺隆绸缎庄而去,因为事先已经向小二问清楚路况,所以没有这次非常顺利的就找到顺隆绸缎庄。
一进门,小伙计就上前招呼,“哟,这位少爷,您里面请,要看料子吗?”
我点头。他又问:“您要看什么料子呢,是衣料还是要做被子、帘子,还是要送人?”
我侧头想了想,“我都想看看。”
那小伙计连忙领我到一个案台前面,抽出一匹布料说:“这位少爷,我们这里新进的冰绡,您摸摸看,触手柔顺清凉,无论您是做里衣,还是做被子盖,嘿,都舒服着呢。您再看这块料子,从波斯过来的,双面针绣,所有的花纹都能拼对上,这要是做出衣服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就这一点,我们中原就没有第二份,我们家也没有多的,就此一匹,……”。
我听小伙计介绍半天,打断他问:“小哥儿,怎么不见你们家掌柜的?”
小伙计笑了,“我们掌柜的最近忙,恐怕还要些许时候才能过来。家有喜事,我们掌柜的要续弦,这不这两天正忙着这件事呢,连铺子里的事情都要放一放啦。”
我说:“啊哟,那可要说声恭喜了,不知道这新娘子是哪家的闺秀啊?”
小伙计听我问,高兴的回答:“那可是我们珉城大大有名的美人,城东柳老员外家的闺秀,柳倩娘!想那柳家世代书香,跟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啦。”
我连声称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没想到天作姻缘,竟然让柳家的千金嫁进来。”
小伙计笑,“这儿也是巧了,以前多少个人上门求亲,柳家都是摇头不允。偏不久前我们老爷上门求亲,柳家就答应了,还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