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多情+上-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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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如此!!”祈世子断然截口,横眉冷对柳残梦,怒道:“当时皇上确实是羽翼未丰,独困宫中,消息不灵,而我……”目中泛起痛楚,咬牙止住不再往下说。
没想到祈世子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柳残梦怔了下,闭口不语。
山风吹过祈黑色的紧身衣,他的鬓发微乱,不知是天色,还是衣色,一双星眸,是迥异于往日的深沉与晦暗,深到几乎无法探出确实的感情。
柳残梦瞧了半天,觉得有必要重新调查一下这位出身贵胄,爱财成性的王孙子弟。手上虽有祈的资料,大抵皆是泛泛略过,没并无特殊之处。多集中在他个性、武学方面的情报。
仔细想想,便会觉得资料有不少古怪之处。他即为轩辕宠臣,却又曾经名动江湖。新一代人物虽不识他,但老一辈人物中,与他平辈论交,赞不绝口的,却不在少数。
现下江湖势力几乎都集中在无名教与武圣庄的掌控下,神仙府名声不彰,仅是幌子。初时以为当初祈结交江湖中人,是为朝廷怀柔招安。不过细想轩辕之性,根本不会作这种无用之功。
那便是出自祈本人的意愿了么?何以他会放弃朝廷,游走江湖。因为失去情报来源,所以轩辕才会在那场战役中,下了错误的判断?
有一便有二,或许查出原因,便能再次煽动祈世子离开朝廷吧。不管是否能为自己所用,对轩辕皆是一大打击。
抬眼瞧了会儿祈,试着想象如果将他收为麾下,轩辕将会有的表情,不知为何,先想到的,却是祈以傲慢的表情与自己讨价还价,不由莞尔。
这家伙是很难驯服的,或许不是个好主意,可是,绝对是个好挑战。
当然,这一切都得等两人逃出阴山,还有活命机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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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一席话,到了夜间,两人都不再交谈。升起火后,祈世子看着火,怔怔发呆。
为了隐蔽行踪,除了必要的炊火,两人一般是不升火驱兽的,反正祈身上各种古怪的药物确实是不少。柳残梦烤好兔肉,待要熄火,见祈世子还是一脸恍惚,目光不知神游何处,只是专注地看着火焰。想了想,也不急着熄灭了它,反而投入一些木柴。
或许是连日的劳累,加上旧地重游,软化了祈的心防,柳残梦很容易便看出祈目中是为情所伤的痛苦。有些奇怪象祈世子这般游戏花间的人竟也会为情所困,就不知其人所思为何。
慢慢地叹了口气,祈世子有些回神,目光落在柳残梦身上,突然道:“令妹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说来,我却从来没见过她。”
“祈兄若有兴趣……在下很乐意为祈兄引见。”
“不知她与柳兄相比又如何?”
柳残梦闻言瘪笑。“我是男她是女,当然不能相比。”
“那与红袖呢?”
“这个么……”柳残梦搓了搓下巴,觉得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合心意,认真思索怎么样的答案才能符合祈世子的追问。“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依依的清丽与红袖的妩媚,也是无法相比的。不过让我来挑的话,自然是红袖了。”
祈世子‘哦’了声,继续看着火光发呆。
“不过听说,昔年京师的第一美人,却不是红袖,而是靖南王府的月华郡主莹无尘。”柳残梦谈起美人便兴致大发。
祈世子眼角跳了下,漫声应道:“是啊,无尘姐姐成名比红袖早,不然还真不知鹿死谁手。”说完,看着篝火,象突然发现了般,问道:“肉不烤好了,怎么还不将火熄了?”
柳残梦闻言,一笑拍手:“哎,是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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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去篝火的密林,鸦啼哑哑,兽踏簌簌,似乎突然间热闹了起来,天地无边广阔。
越是广阔,便越是明了自身的渺小与孤寂。
祈屈膝靠着树杆,模模糊糊地在记忆里追想那场战争。
黑暗,最容易勾起人类的心事,没有人能看得到,天地间仅剩一人的存在,让人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四散飞驰,上穷碧落下黄泉,鸿飞杳杳。
场景跳动,似乎又回到养心殿。那日,自己推门而入,正逢白衣少年推门而出。
目光相对,迎着自己愤恨的目光,却不退避。白衣少年与其兄长一般冷淡,却更加严酷的眼神,似乎从那一刻起,再没有改变过。
养心殿内,登基不久的锦衣少年倦累地闭着眼,依稀说了什么话,问他:靖王决定让出暗流首领之位,你可愿接掌?
而自己只是看着他:您,作出选择了?!
场影再次跳动,那是洞房花烛夜。烛火烧红了半边天,整个京师张灯结彩,为靖南王府的盛事见证。
很久没去回想少女的容貌了。祈清楚地记着洞房里的一桌一物,一几一屏,可是,少女的容颜,却被隔了纱纸,蒙蒙胧胧,似乎是笑。
再往前……祈世子突然睁开眼,把怕冷正要靠近的柳公子吓了一跳。
“柳残梦。”祈很少如此连名带姓地叫他。“你曾经真心爱过人么?”
“嗯?!”没想到祈会突然问这个,柳残梦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回答。“这个……我一向是很真心的……”
“如何个真心法?!让她们相信,你只喜欢她一个?!然后再更真心地喜欢上下一个,抛弃了她?!”
柳残梦瞪着他。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祈的轮廓,瘦削的下颚,还有闪闪发亮的眸子。“这又与祈兄有何干系?”
祈世子怔了怔,闪亮的眸子回瞪着柳残梦,慢慢冷静下来,象泻了气的皮球,靠回树杆。
“是啊……与你无关……”
柳残梦瞧了他会儿,也坐过去,肩靠着肩。
“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好吗?”
“不知道。”
“没想到你会是个痴情种子。”
“不见得……”
“你讨厌寒惊鸿么?”
祈世子抬头,望着柳残梦上挑的凤瞳,突然苦笑。“我讨厌黑夜。”
黑夜会让伤心者更脆弱!不然两个勉强保持和平的人,怎么会谈起爱不爱的问题。
“我也不怎么喜欢。”喃喃低语,柳残梦又靠近了点,二人已近得鼻息相闻。在祈世子反应过来前,柳残梦突然将他压在树杆上。
温热的唇轻轻斯磨着有些冰冷的唇,宛若蜻蜓点水般,一触,二触,三触……酥麻的感觉从唇瓣传向周身,震惊到动弹不得的祈世子呆呆地看着柳残梦近在咫尺的脸,手足冰冷又火热,不知是被男人碰触,才会有此激烈的反应,还是……因为这个人?!这个名动天下的武圣庄庄主。
唇上力道突然加深,含住了他的唇瓣,湿热的舌尖抵开僵住的双唇,轻易滑入。在祈来不及反应前,就已退出。
祈世子继续瞪着柳残梦。柳残梦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突然笑道:“这个是安慰。”
两个大男人的,哪有用这种方法安慰!听来委实可笑。
祈瞪了他半天,心下盘算着千金龙子之身,要敲诈五千还是一万,最后却是反身一靠,冷冷道:“睡觉。”
没想到以祈直接的个性,竟也会有这种鸵鸟心态,柳残梦偷偷笑了下。
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心底不由叹气。
黑夜,果然是会坏事的。
第五回 千军辟易
天色未亮便启程赶路,夜露沾在脸颊,林间寒气森森,呼吸一口便是一片冰刀入腹,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柳残梦照例冻得咯咯作响,边甩胳膊边掩饰行踪,将休息过的痕迹全部抹消。不过片刻,便干净得连个脚印也无。
作为朝廷一品大员,最重要的就是知人尚用。既然连皇上都承认天下间就属这只姓柳的狐狸最会掩藏行踪,祈世子自是轻松跷着脚在一旁研究地图,摇头晃脑,全不管身后柳大少又是呵手又是跺足,不时用哀怨目光瞪着自己的背影。
“应天奇大老远跑来报讯,不会是无的放矢。但现在已近边关了,为何还是一点动静也无?”喃喃自语着,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说来也不是没有动静,一路上数度险些与追兵们遇上,只不过都成功避开了。追兵的程度反应了将领的能力,这些皆不是来自紫衣莫絮的直卫。在祈过往收集的情报上,应天奇的深沉稳重与莫絮的快狠准辣,皆是需要提防的,绝非这等庸材。
迟迟不见踪影,难以掌控下一步,这看不见的危机,已成最大的危机。
柳残梦闻言耸肩。
“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祈世子盯着地图上只余百里路程的边关,心下浮燥。
已经用尽一切手段掩藏行踪。所走的路线皆是自己所选,莫絮并不知自己身份,无从推测自己的行事手法;纵猜出,自己久居宫闱,行事无迹可轨,故将兵力集中一路埋伏,孤注一掷,是不大可能的,当是平均分成多路守侯。这样实力分散,只要自己不是运势糟地直接撞上莫絮指挥的本队,应是无大妨……
理智在冷冷分析,盘算着现下的局面,胸臆间却是情绪高昂,甜美的战栗由颈间麻痹到足底,手微微颤抖,战意在血脉深处沸腾。
身后,柳残梦亦抬起头来。
远处,红日初升,依约可见边城一角。古老的城墙,黛青的年轮,战火烽绵留下的刻记,箭剁后的士兵们,正要交班,羽弋森严。
快要逃离班布达单于喽~
唇角轻弯出一抹,温温存存,悠悠冷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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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阴山逃往边关,过了大青山后,有三条路。一是绕远路,自科布尔旗绕向旗下营,再入边关,此途虽远,却是最安全之路,只是这一路走下,非一个月而不可得。二是自哈乐往武川,这一路之上有雁愁涧、流泉峰两处,甚是危险,但只要过了这两处,便是平原,直抵边关。三则是从鹤隐谷经过。但提起此地,稍有常识者莫不皱眉,高陵背丘,绝山依谷,复有斥泽充于其上,是出了名的天隙死地。而且便算出了谷,尚有两山需攀,过后才抵边关。
“白痴,虽然是死路,但谁说一定要从峡谷底走。”祈世子哼了两声,斜睨了眼爬山爬得汗如雨下的柳公子。“莫絮的王牌是铁甲兵。三路中,唯有此路最为险难,纵有铁甲奇兵,意欲在两端及山顶埋伏,也是大不易的事。所以么,选择此路,非是本世子故意非难于你。”
拭了把汗,柳残梦不知第几次的苦笑了——真的不是故意非难么?!
“现在要赌我们的运气了。”祈世子耳朵一动,立定身子,嘀嘀咕咕。“一向只有区区抓人的份,为何近来总是需要自投罗网一番……”
随着他的话落,巨石后传一声长笑。
“好好好,祈世子好战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枉在下这一番苦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祈世子想起京中那只狐狸临别前语重心长嘱托自己,身份若败露,一切损失自负,休想国库出款,当下眼皮子眨也不眨便一脸讶异道:“祈世子?!阁下认错人了。在下柳平,添为武圣庄执事,不是什么祈世子——他是什么人?”
柳残梦没想到现在还得帮祈世子背黑锅,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一半。
“好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将军即敢直呼,自有一定把握。世子身怀帝王绝学,才艺出众,三军辟易,于朔王府险绝之境,单人匹马救出武圣,在幽魂林施放‘思无穷’驱散毒蜂,千年雄黄精避开蛇群,又以宫闱名药‘辟邪’挡下兽群,大破幽魂林。早已声动庆国京野,群雄侧目,世子就莫再谦让了。”
这一席话明里赞里,暗下却指出各个细节来,如‘辟邪’向为宫中御制,千年雄黄精为贡品,‘思无穷’则是神仙府的秘药,言下之意,能集这些药于一身,又有如此手段的,不出数人。祈心下对此人能将两人一路行来的情报收集地如此齐全而略略色变,面上却不动声色。
“阁下好情报,请教大名。”
马蹄‘的的’,说话之人率众自小径转角处骑了出来,一身紫衣,笑靥如花。“不敢,本将军草姓莫,单名一个絮字。”
“姓莫名絮?!!”祈世子眉毛都揪了起来,惨叫道:“阁下不会正好是那位被称为塞外双奇之一的紫衣莫絮?!”
柳残梦咳了声,代答道。“不用怀疑。”
祈世子将目光在莫絮身上转了几圈。莫絮的身形坐在马上,算不得准,但比起一般男子矮小了数分,紫色方巾长袍,在一群戍装中,轻裘缓带,极为儒雅。祈世子对莫絮的情报收集得不少了,多半听到,都是此人如何阴狠毒辣,心中对他原无甚好印象。但此时瞧来,莫絮男生女相,柳眉朱唇,眉目极是秀美阴柔,尤其唇角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