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带我回家-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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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到里面，舞台上没有人，我借口要上厕所，赶紧给哥哥打电话，第一次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又打了一次，哥哥懒懒地说，“喂，什么事啊。”
　　背景声音挺安静的，有人小声地说话。
　　“你是不是在那个包厢里啊？”
　　“在，怎么了？”
　　“许明扬过来找你了，我没办法，他一定要我带他来，对不起啊哥哥，你快点走吧。”
　　“我为什么要走，有什么好躲的。你只管带他来，包厢号你还记得吧？”
　　啊？我愕然，不是说不想再见到他了吗？
　　“记得的。”
　　我回到原地，见只有主人在那里。
　　“许明扬呢？”
　　“去找了。”
　　“哥哥有专门的包厢的，我知道在哪里。”
　　主人摸摸我的头，打电话给他。很快，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这才多大点地方啊。
　　“小弟知道豆豆在哪里，走吧。”
　　到了包厢前，隔着帘子几步远的地方就能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许明扬翻开帘子，一步跨进去，我感觉他好像卯足了劲来找茬的。
　　从他的背后望过去，包厢内的众人都有一瞬间被打扰的惊讶和不满，乐队的人都齐了，罗将辉也在其中。
　　“原来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许明扬口气不善地问，没等哥哥回答，他抓了下哥哥染成紫色的头发说，“流里流气的，就是和这些人学的？”说完，扫视一圈旁边的人。
　　哥哥摆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和什么人学，不关你的事。”
　　许明扬没想到他会顶嘴，脸上顿时就白了，“不关我的事，关谁的事。不用多说了，跟我回去。”
　　哥哥直挺挺站着不动，也没什么表情，看也不看他，“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
　　许明扬浑身一僵，我看到他攥紧了拳头像是要打人，替哥哥捏了把汗，他要出手打他，我一定第一个冲出去。可没想到，许明扬突然笑了，柔声地说，“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我的豆豆，我亲手把你养这么大，怎么会没关系。听话，不要和我闹别扭，我们回家去。”
　　“什么家啊，我没有家，你走开，我不认识你。”哥哥也带了情绪，满脸不耐烦，重又坐回去。
　　许明扬不干了，动手拉起哥哥就往外拖，哥哥被他拉得站不稳，却一步都不肯离开包厢。
　　“这位先生，不要闹得太难看了。”一直静观其变的罗将辉突然出声。
　　“你是谁？”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姓罗。”他把手伸了出去。
　　许明扬没理他，继续拖着哥哥，扑通一声，哥哥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当着大家的面，非常的狼狈。
　　许明扬作势要扶，另一个身影迅速地冲过来，一把抱起了哥哥。
　　罗将辉收起了刚才的礼貌，严肃地说，“来的都是客，但是你再骚扰我的员工，我必须请你出去了。”
　　“谁稀罕来啊！豆豆我们走！”许明扬又要去拉，被主人拦住了。
　　“别冲动，这是别人的地方，别让豆豆太难堪。”
　　“不想难堪，就听我的话。”许明扬的眼睛突然直了，紧盯着罗将辉抚摸哥哥的脸的手，大叫道，“你别忘了，你只能爱我一个。”
　　哥哥听罢，冷冷地看他一眼，“我要爱谁就爱谁。”他双手勾住罗将辉的脖子，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示威似地。
　　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都不说话，静静地等着下一步发展。许明扬低声骂了一句，扭头走了。走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失望。
　　他骂的只有两个字，可我觉得很难听。
　　他说，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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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扬作为当事人，闹过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和主人站在包厢门口，略显尴尬。
　　罗将辉扶起哥哥，细心地检查他有没有擦伤，确定没事后，才转过头招呼我，“小弟，进来坐坐？你旁边的这位先生是？”
　　“你好罗先生，我是商洛，刚才那位是我的朋友许明扬，我代他向你道歉，他并没有恶意。”
　　罗将辉颇有风度地一笑，“没事，商先生坐下喝一杯？”
　　“不了，我有事要和豆豆借一步说话，罗老板不介意吧？”
　　“哪里的话，”罗将辉拍怕哥哥的肩膀，“去吧，等你回来，好好跟我解释。”
　　哥哥连老板的面子也不给，“没什么好解释的。”
　　主人领着我们出了俱乐部，晚上周围路上的人并不多，还算安静。
　　“豆豆，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要走到这一步？一定要和明扬决裂吗？”
　　“他都不要我，我留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见后，他到处找你，一路找到这里来，足以说明他很在乎你。”
　　“他不过是丢了件玩具不甘心，过几天，他还是他，还会有更多新玩具。”
　　主人讶异于这个比喻，“你是个人，不是玩具。”
　　“不，在他眼里，我连玩具都不如，只是个会呼吸会动的摆设。想起来的时候看两眼，掸掸上面的灰尘，没想起就视如无物。”
　　“他这个人就是贪玩了点，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你的感情，”主人还在试图为许明扬解释，“我是看着许明扬把你从小猫养起的，旁观者清，我看见你对他的依恋，我也看见他对你的喜欢，我羡慕你们，所以我养了小弟，”主人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也许，就是因为你的依恋太理所应当，你的存在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本来就有些任意妄为，所以就理直气壮地忽视你的感受，甚至于你的存在。”
　　“你说这么多，都是我的错了？”哥哥竖起眉毛。
　　“你没有错，豆豆，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是许明扬错了，可他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你给他点时间。”
　　哥哥忽然委屈地瘪嘴，几乎要哭出来，“我等了，等太久了，没有用的。你也听到了，他骂我是畜生。没有他养，我照样能活，比以前活得更有人样。”
　　“人都有生气的时候，气话不能当真的。”主人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小弟这就要回去了。能告诉我你住的地方吗？我不告诉他，但是我心里要有个底，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你。”
　　哥哥报了串地址，末了红着眼眶对我说，“我才羡慕你呢，有这么好的主人。”
　　我一愣，默默地挽起一旁主人的手。
　　主人又说道，“包厢里姓罗的人，你尽可能少接触，对你来说太过复杂。”

　　4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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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邮箱总是会收到各种小广告，今天看到一则关于画室的，眼前突然一亮。
　　哥哥有了自己的爱好，那就是音乐。
　　而我呢，什么特长也没有，如果可以的话，去学画画倒是不错，有时候看到肩上背着画板的人，就很好奇他们的板子上描绘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上次主人教我认字，我觉得太难就放弃了。
　　还是先学会认字吧。我把小广告收好压在凉席下面，留着以后用。
　　“在做什么，到点要出发了。”主人在楼下催我，我匆匆跑下去，主人在楼梯口伸开双臂接住我，把帽子扣上我的脑袋，“热不热，出门就一定要戴，要不就别和我上班了？”
　　“不要，我不怕热。”
　　到了公司，李秘书礼貌地问好，尽管她笑得很甜，可我觉得她是皮笑肉不笑，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深。
　　主人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忙碌，李秘书按惯例端上一杯刚沏好的浓茶。我望着杯口溢出的白色氤氲，骨头里的懒劲就犯了，打了呵欠睡觉，空调开太大，冷不丁醒来，办公室里没人，我打开门锁，探出头去找主人，李秘书反应很快，没等我问就说，“商总下工厂去了。”
　　怎么不叫我。我闷闷地想坐回去，可一想起上次出的意外，又绕出来，“工厂在哪里？”
　　李秘书笑笑，“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不你等等，到吃饭时间商总就会回来，他吩咐我订了楼下饭店的座位。”
　　“我要去找他。”
　　李秘书偏着头，有点泛黄发暗的皮肤被泻下的几缕头发挡住，“你真的要去吗？”
　　“要。”
　　李秘书迟疑着低头写了一个地址给我，我装模作样看了下，其实压根看不懂。
　　“下楼去打的吧，起步费的价格就能到了，”她边说边整理着文件，装进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里，“这是最新的报表，商总急着想看，麻烦你带过去。”
　　“好的。”我接过就要走，想到什么回头对她说，“你最近遇到什么事了，身体还好吗？”
　　“……是有些事，很快就会好的，”李秘书扯出个微笑，说，“你快去吧。”
　　我到电梯门口，叮的一声，哥哥居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哥哥！”
　　“嗯？你去哪里？商洛不在里面？”
　　“他去工厂了，我这就要去找他。”
　　哥哥把我拉进电梯，“凑巧，一起去，我有事要问他。”
　　“什么？”
　　“店长的联系方式，我要解开那个不公平的灵猫传说，相信他能给我答案。”
　　哥哥说得很严肃，他是铁了心要和许明扬掰断了吗？
　　下到大厅，推着旋转门出去，太阳很刺眼，我拉低帽檐，同时举起手里的文件夹挡住直射的阳光。
　　一声刹车。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停在我们面前，里面冲出两个人二话不说把我和哥哥拖进车里，我本能地挣扎，哥哥的身手不错，一拳打在对方的鼻梁上，鼻血大流。
　　我满脑子的疑问，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一块沾着奇怪药水味儿的帕子蒙住我的口鼻，我无法动弹，闭上沉重的眼皮，耳边听到哥哥低沉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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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说是拿蓝色文件夹的，可惜看不清脸，旁边的倒是和照片上一样，两个都抓来是抓对了。”
　　“长得一模一样，哈哈，”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那妞要是没骗人，这两猫就能卖个好价钱。”
　　“先验血看看。”另一个说着，拿粗大的针筒分别从马小弟和豆豆手臂上抽了两管子血。
　　“看这里，”男人搓弄着马小弟的耳朵，“错不了了。”
　　等马小弟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处在一间暗房的铁笼子里。
　　“哥哥，你醒醒。”他摇着豆豆，豆豆猛地睁开眼睛，露出机警的寒光，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小弟。”
　　“咳咳，”马小弟惊讶于豆豆的反应，双手握着被掐过的脖子，“我们、我们是在哪里啊？”
　　豆豆站起身，凭着仅有的微弱光线观察周围，这间房只有一般的客厅大小，所有物只有这个笼子和他们两个，光线来自一面墙上缓慢旋转的三叶扇窗户。
　　马小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扇窗，“哥哥，你可以变成猫的，那就可以从那里逃出去了！”
　　“我出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虽然现在遭遇了莫名的绑架，但是哥哥就在身边，让他没感觉怎么害怕，可要是只剩下自己留在这黑乎乎的笼子里……“不，我不怕，哥哥你先出去，再想办法救我，如果我们两个都困在这里，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出去还能向主人求救。”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走，你是我弟弟。”豆豆平静地说。
　　能走不走，这时候演什么兄弟情深，马小弟抓着自己的左手腕凑到嘴边，牙齿抵着手腕上的血管，“你再不走，我就咬了！”
　　豆豆一怔，随即眨眼就跃到马小弟跟前，给他脑门一记爆炒栗子，马小弟毫无准备，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少来！等我。”豆豆说完，瞬间就不见了，马小弟捂着嘴，舌尖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一只满身黑灰色相间的条纹，胸口一大撮白毛的猫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轻易地穿过笼子的铁栅栏，到墙边顺着管子爬上窗户，穿过三叶扇，不见了踪影。
　　马小弟坐到笼子的一角，缩起双腿抱住，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哥哥能出去了，真好，马小弟松一口气，如果不行，他会很内疚的。迷迷糊糊昏迷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蓝色文件夹，心里顿时就有了想法，害自己的极有可能就是李秘书，文件夹是她给的。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哥哥意外来了公司才会连累被抓。
　　门突然开了，刺眼的光线照进来，马小弟惊讶地看到背光的几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手里拎着一只猫的后脖子，“哥哥！”
　　“哈哈，不错不错！DNA检验结果是灵猫，这只逃进陷阱的更是铁证。”
　　后脖子是猫的弱点，一旦被抓住那里拎起来，只有干瞪眼的份，手脚都不能动。
　　“看来，这只有点缺陷，”为首的人指了指马小弟，“耳朵没褪下去，而且也变不了猫，不过也是另一番情趣，呵呵。阿达，去发布拍卖信息，三天后举行。另外，给姓李的这个数目，行有行规，答应了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