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勾魂-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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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的阿鎏”么,那个六岁前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寸步不离的小屁阿鎏,那个老是口齿还有些不清,却总喜欢前一句“霄哥哥”后一句“等等我”的混蛋小子,早随着岁月的流逝,深埋进记忆深处,再不去挖掘半分。
是做兄弟还是做对手,璎炎凌霄停在岔道口,始终迈不出脚步。
同一时间的东南边境的大金军中,主将宝善重楼的营帐内,一军医正为一男子包扎身上的伤口,层层的白帛将蜜色健壮的身躯缠了厚厚几圈,血还未止住,将才裹上的绷带蕴开几朵红艳的花。
“你当真不要命了,一个冲那么前面做什么,我们大金缺人么,要你去填尸。”宝善重楼看璎炎兀鎏就来气,一向憨厚的人也禁不住气恼,身先士卒是好事,可也要有个限度,一个人就往御翰军踹,找死啊,当那帮人吃素的么。
“受点小伤换来现在的局势,值!”他是想快点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早一些回到她身边,所以,他拼尽全力。
“你是皇子,大金未来的君主,怎……”
“别说了,大金的君主是我哥,我只是曾阿牛,宝善重楼将军麾下的一员大将,仅此而已。”璎炎兀鎏打断重楼的话,淡然道。
阿牛,他只想做那只阿猪身边的阿牛。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认你做大金的君主,其他人我通通不服。”
“那我搞乱你服从了吗,叫你在燕云十州不许轻举妄动,你居然带兵回青州,你这撤离职守的代价,就是让我大金失了五个大州,你还好意思说。”璎炎兀鎏施施而言,他一得到这个家伙冲动之举的消息后,忙逃出青州,前来阻止他丧国之举,适时御翰犯境,只得带兵回扑,好在还有荣光那小子在御翰军中作内应,才能让他们局势扭转,否则,就重楼闯的祸,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这个,我们不是夺回三州了么,这第四州也是迟早的事,我们是现在就攻城还是等他们无力抵抗后再进攻?”重楼再笨也知道拣好话说,知道转移话题。被困沧州的御翰大军,缺了粮草,撑不了太长时间,要么就投降,要么就等着被全歼,总之,想要翻身不太可能。
“早日攻下沧州,以免夜长梦多。”璎炎兀鎏沉声下令,进犯的御翰军队只有十万,这只是第一拨,应该还有留守后方的大军,不能拖到御翰的援军到达,那时再点就困难的多。
宝善重楼正待要去传达命令,被璎炎兀鎏叫住。
“还有,敌方的主将,那个都督,要活的。”
重楼迟疑半晌,终是想明白其中原委,才去将命令传下。他怎么忘了,御翰那聪明过人的女都督,是那个人的妹妹。
唉,你说这仗打的,多憋气,兀鎏喜欢上那铁家的老大,弄到今天这般田地,现在连小荣王也迷恋上那铁家的老三,又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他就觉得吧,这仗就该老老实实的打,少把些情啊爱的牵扯进来,否则,肯定没法收拾。
沧州城中,演武厅上,铁心梅盯着桌案上的行军图,所得思量她所定下的每一条行军路线,没理由她所做的决定每次敌将都能先她一步有所防范,而且对后方的供给路线相当熟悉,堵截的滴水不漏,才将她和十万大军要在这沧州城,她只能说,要不敌将是神,双胞胎洞察先机,要不就是御翰军中有鬼,窃取了军机。
可就她对敌将宝善重楼的了解,知那人勇猛善战,但却绝对算不上一个聪明的主将,这样一来,那就是她身边有内细了,那么会是谁呢?
孟大哥是经历过死劫的人,对大金有着根深蒂固的仇视,他会向大金通风报信似乎不太可能;几个督军也都是铁家军中的老资格,有威望,深得士兵依赖,可能性也不大;而且有荣光做她的护卫,凭荣光的身手,有人想要窃取军机那是妄想。
铁心梅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写在纸上,然后反复端详,终于发现她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对那些常年守护御翰的将领她只能用可能,而对荣光,她却毫无理由的给予完全的信任,这就是差别。
她为何信任他?就因为他是她未来的夫婿,他对自己好吗?不全是,最关键的是,她主观的认定他不会背叛她,,因为就连铁心梅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才会毫不保留的信任。
湘妃扇轻轻摇起,散去浑身燥热,荣光,可千万不要辜负她的信任,她对人,向来秉承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原则,而她却想和他继续下去,由衷的希望这条路有他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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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宝剑锋(下)
璎炎荣光做铁心梅地护卫,所过地生活怎么形容呢,那是痛并快乐着,能够守在她身边他就很知足,但看着她越锁越深沉地眉,越来越冷地眼,他越觉得未来无望,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不可磨灭地鸿沟。
两军交战,各位其主,各有各地坚持,各有各地信念。
若不是丝丝缠绕的情缘,若不是对她起了贪念,他应该还是那个风流到底的小荣王,对投怀送抱地佳人展笑,施舍他早已泛滥的温柔,不知今日眠进哪朵娇花之中,明日又卧在哪株棉柳之下。
那些爬上他床的女子,哪一个对他不是百般讨好,极尽所能的取悦他,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放着百花不采,颠倒过来心甘情愿地讨好那一个女子,却只能看不能碰。
难道这就是报应?给他一份真爱,却让他永远都不能拥有,好残忍。
璎炎荣光正胡思乱想着,见一近卫从都督的帐中出来,手上的午膳还原封未动,忙问那人怎么回事。
“她又不吃?”
近卫点点头,然后璎炎荣光要过膳食,重新端回她帐中。
“军中还没断粮,用不着你来绝食。”他鲜少对她呼喝,近几日却常常如此,由于被困沧州,又被切断了后方地补给,粮草不足,他们撑不了太长地时间。
“身为将帅,应该以身作则。”铁心梅慵懒的趴在宽大的将军椅上,娇小纤细如她,完全可以将那椅子当床使,明明是义正言辞地话,从她口中溢出却像是背戒条,更有着连自己都不想服从的戏谑。
“是吗,难道都督大人是想所有的兵将效仿,不吃不喝,集体绝食,那倒好,用不着敌人攻来,我们先自行放倒,等敌人来人,还帮我们收尸,哇,多壮观,饿死了十万人呢,老百姓还不算,还有啊,那么漂亮地都督大人,饿死很难看地……”
某人很擅长调节气氛,一般人和铁心梅说不上三句话便已无话可说,独璎炎荣光,整一个话篓子,那是滔滔不绝。
他想尽办法哄她开心,有他在身旁的时候,她从不感到孤单,即便她对他不言不语,他也能自唱自演,她喜欢看他讨她欢心的卖力表演,而且是百看不厌。
“闭嘴,我吃。”在璎炎荣光不绝于耳的声音攻势下,铁心梅终于投降,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吃啦,她就是刻意等着某人来哄她吃的。
天底下,哪有人会像她地小荣儿这般,待她如此之好,让她吃鱼时看不见鱼刺,连根毛刺都挑不出来,有时候她都怀疑,这鱼八成是没长骨头吧;没他在时三天洗一次澡,有他在时,这夏日她是一天洗三次,唉,好舒服;吃的西瓜都是在井水中浸过,冰凉舒心;行军时他鞍前马后的侍候着,让她一点都不感觉疲累;她的衣服,也都是他来洗,从不假手于人……
说到洗衣服,其实,这是因为璎炎荣光有私心,他可不想有人碰她地贴身衣物,他每次洗那可爱地肚兜时都会禁不住浮想联翩,然后热血沸腾,鼻血狂涌,折磨人地甜蜜啊。
总之,她的方方面面,他都照顾的周到,连她一月一次的月红,他都处理的异常完美,当然,这少不了乐正欢地功劳。
想想,军中就她一个女子,会多不方便,来月红时更是不能乱走,只能在营帐里待着,以免人瞧见不该看的,可总不能因为她不方便就不行军吧,所以,璎炎荣光只得找乐正欢想办法,阿欢倒是爽快,当即就告诉他了一个好点子,并详细告诉他制作的技巧。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他十根手指全都被针扎了个透之后,第一个成品才完成,那是一截白色地小绵条,一端系着一根红色地丝线,光滑的丝绵段中裹着紧致棉绒,想来应该不会伤身才对,用这东西代替小布袋和月红带,处理起来方便的多。
你道阿欢如何知道这些的,还不是铁心竹想出的点子,嫌洗小布袋和月红带麻烦,懒人想懒招,所以直接改用塞的,可她不会做女红,军中也只有乐正欢知道她是女人,所以干脆将活儿丢给乐正欢,阿欢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玩意儿的存在。
铁心梅吃饭地时候,璎炎荣光见她脸色不大好,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这几天。
“你是不是来月红了?”看她先前趴那里地懒样,八成疼的厉害。
“嗯,提前了两天。”在他面前,她一点都不觉得堂而皇之提起女子的私事是件害羞的事,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她早已习惯依赖他,她不知道,如果她的生活中少了他,会有多乱。
璎炎荣光嘿嘿笑两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绣袋,对铁心梅献宝一般。
“把我以前做的扔掉,用这个改良后的,里面加了欢哥特制地镇痛药,应该会舒服一些,我现在就去给你煮热姜水,一会儿还有鸡汤可以喝,这次我照你说的,加了一小块冰糖,汤果然浓。”璎炎荣光正待要出营帐,被铁心梅叫住。
“等等,你哪来的鸡?”军中现在应该没鸡了吧,以前吃的是米饭,现在喝的是稀粥,现在的一日两餐,一餐比一餐清,再过几日,怕是只能喝水了,鸡,她早就不妄想了。
“放心,不是抢的,是从城中一户人家花高价买的。”有军纪在先,不能扰民,然而沧州被困,粮价飞涨,没几个人买的起,城中百姓都靠自己家中积蓄的粮食为生,他在一个富户人家买的这只鸡所花的钱,都够买一幢别苑了。
铁心梅眯眯笑着看他离开,在将军椅上滚两滚,呵呵,她真想滚地上踹着小腿儿对她的小荣儿耍任性,她的宝耶。
傍晚时分,璎炎荣光将鸡汤一口一口喂铁心梅喝下,举勺间,铁心梅无意间扫到他右手背上地抓伤。
“这伤怎么回事?”
“杀鸡的时候被鸡爪子挠的,一点小伤,不碍事,倒是我炖的这汤,味道怎么样?”璎炎荣光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名师出高徒,我收的徒弟,应该不会差,这汤,马马虎虎,反正我吞咽得下去。”那是当然的了,她最擅长的就是做菜,以前老苦着没人给自己做,现在有了传人,以后只管坐吃等宠就好。
喝完汤,璎炎荣光又替她打了热水泡脚,并且帮她按摩脚心,出兵前欢哥告诉他的方法,说这样能调理身体,促进血脉畅通,本来欢哥也要来战场的,哪知铁心梅说她二姐怀孕的人需要照顾,结果就生生把一位好军医留家中侍候妻子了。
“今晚别去巡城了,早点歇着。”他轻声叮嘱她。
铁心梅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他的提议。
“小荣儿,陪我说会话呗。”
“好啊。”璎炎荣光应承一声,爬上软榻,将小猫咪揽进怀中,右手食指一弯,轻轻刮在她鼻梁上:“小东西,聊什么。”
是谁说这世间只有藤缠树,他俩偏上演了一幕树缠藤的颠倒剧。
“你会不会离开我?”她问出心中最害怕的事。
“只要你不让我离开,我就一直陪着你。”她迟早会怨恨他,所以他只能听任她的处罚,永远不得为自己辩护。
“我没理由赶你走的,小荣儿做的汤,我想喝一辈子。”自从有了他,他俩单独相处时,她很少再去找扇子,她握在手中,是他温热的大掌。
“要多少我都做给你喝。”
“骗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军中什么材料都没有,你煮清水呢。”
“不怕,我很会射天上的飞禽,明个儿就去猎点野味,让你尝尝鲜。”璎炎荣光说的得意,却不料已落入铁心梅的套。
“好啊,我还不知道小荣儿这么厉害,你以前常狩猎吗?”
“那是,在草原上驰骋的感觉,就像鹰在天上飞一般,无拘无束。”
呵呵,她可爱的小荣儿,真是单纯啊,这么简单几句他就露了底,是他对她不防备呢,还是他心眼儿太直。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尝试那样的感觉。”不过在此之前,她先尝到了心痛的感觉。
“会的,我一定带你去草原,那地方,真是美极了……”他又开始畅谈,将那草原的壮丽尽呈于她眼前,甚至描绘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一片小天地,他说的温馨,而她却听得沉重,他的每一句,就像是一把无情的剪子,剪断他们之间的情缘线。
当璎炎荣光确定铁心梅睡着的时候,才放她躺好,为她掖好薄被,才轻手轻脚的退出。
殊不知璎炎荣光前脚走,铁心梅便坐起身来,并不点灯,从床上摸到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