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勾魂-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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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这香味不对劲,原来这人不是喝醉,而是中了一种名叫‘女儿香’的迷药,能使人心智失常,将人最阴暗脆弱的一面无限放大,若是不及时解救,定会失心发狂伤及无辜,所幸发现的及时,只有他被倒下的屏风砸中了额头,看这个孕妇腰间别着剑,而且他在把脉时也知她内力深厚,若真是狂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到底是谁用这种药害人。
“去打碗清水来。”少年沉声吩咐,见红莲和随雨站原地不动,于是又道:“她中了迷药,我可以帮她解。”
随雨上下打量那少年,见他居然能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将军大人,那身手不是一般的了得,若是真要对她不利,从刚才到现在有的是机会动手,判定此人无害后,随雨示意竹瑶去取水。
晕沉中的铁心竹听见有人说话,胡言乱语道:“你能解迷药,那帮我解决一个问题,怎样才能回到过去?”她不想和一个叫璎炎兀鎏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她的人生有一个策就足够了。
呵,这人真是奇了,少年觉得好笑,他虽是神医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呀,何况她这是心病,吃药也是枉然。不过,少年也着实佩服这女子的自制能力,若不是她意志力强,早心神溃散,就是不死也会疯。
“你是不是做了件后悔的事,想重头来过?”少年猜疑道。
铁心竹点头,她肠子都悔青了。
“算你运气好,本神医倒是有一颗后悔药。”
“给我。”她命令道。
“如此珍稀的药着怎么能说给就给,你拿东西来和我换。”给是可以给啦,但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欠他人情,所以要一物换一物。
“要钱么,我没有。”有她也舍不得。
“俗气。”少年撇一眼铁心竹,让他想想他想要什么来着,忽然想到刚才的脉象,于是笑道:“拿你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换,怎样?”
孩子,什么孩子?孩子是拿来做什么用的?她有过这样的东西么?片刻思索后铁心竹回道:“成交,孩子给你,药给我。”说完铁心竹伸手讨药。
少年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呀,现在把药给了你,以后你不认账怎么办,等你生下孩子,我自会来找你,那时候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真的是后悔药?”不是说天下没有后悔药卖么。
“我以神医的名号担保,服下‘有悔’定能让你一切从头再来。”想他凤药一生只做带‘不’字头的药,唯一一颗例外的就是这‘有悔’。
怎样才算是重头再来,当然是人死了,投胎下一世再做人呗,多简单,只有死人才能将前尘旧事一笔勾消。
竹瑶取来清水,凤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是谁说锦囊是用来装妙计的,他凤药就偏偏拿它来装药丸。从中挑出一颗药丸递给随雨,嘿嘿笑道:“这颗叫‘不闹’,给她服下即能清醒,但是不会立马见效,还会闹腾一些时候,一个时辰就好。”
随雨听完嘱咐,立即将药给铁心竹服下。
凤药用右手在铁心竹的偏偏大腹上画了一个圈,意味深长道:“我的小娘子就暂时拜托各位照顾了。”
言毕,凤药架起轻功,翩然而去。
而当璎炎兀鎏接过铁心竹时,她还有些神志不清,也还在胡言乱语。
“阿鎏,对不起……”她窝在璎炎兀鎏的怀里,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只有这几个字,而且还会流泪。
璎炎兀鎏哼笑,她为何要对他说对不起,是因为在她的心里,他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了么。
“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的吗?”看着她滚落的泪珠,他又不忍,他不希望她哭,但他也不愿放手认输,难道他用爱把她留住也有错吗?
“不许哭!”璎炎兀鎏沉声喝道,他才不要她为他流泪。
她对他的喝骂不但不恼,还用一种被称作‘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太子不需要你的怜悯,走,你走。”他把她放下,赶她走。
“滚!”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吼道。
而她却突然晕倒,他在她落地之前又将她揽入怀中。
“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这次你若不走,今生你休想再离开我身边,即使将你绑一辈子,我也绝对不放手。”
第四十八章 生死(上)
情缘好似天上寥落星辰,零星起,零星落。
面对她酣甜的睡颜,璎炎兀鎏觉得自己好卑鄙,明明知道那时的她因迷药而糊涂不清,却要她在那时做决定,岂不是可笑,同样的话,换作她清醒的时刻,他还有勇气说出口么?
自嘲一笑。
原来,在她的面前,他早失了该有的气度。
如果,她先爱上的是他,那结局又会不会不同?
璎炎兀鎏天马行空的浮想,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听来人的禀报,原来是那不肖三弟有密信传回。于是吩咐来人在书房候着,他一会儿就到。
一封密信,直看的璎炎兀鎏火冒三丈,冗长的信中,有用的就只有一句:御翰有北伐的打算,请皇兄早做准备。其余的内容,全是一些对路途艰辛的埋怨。
看来他真的该将享乐惯了的小荣王一脚踢到战场上去,让他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艰辛。
其实此时身在贺南的璎炎荣光,受的苦难也着实叫人同情,想想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王爷,除了以前练武的时候吃过苦,何时受过这般罪,和十几二十个大老爷们儿挤一个营帐。
天啊,这些人就不洗澡的吗?营帐里是一股怪味,越想璎炎荣光越觉得浑身痒的慌。无奈之下,大半夜的,他只得裹着大氅冒着冬日严寒在半夜散心,他倒是真心希望这刺骨的寒风把他给吹醒了,他到底哪根筋坏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御翰的军营当一名小兵。
想到白日里,那女子的所作所为,在别人都窜起强烈的保护欲望之时,只有他才觉得这个叫铁心梅的女子手腕是何等的高明,只消哭一场,让这二十万兵将全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愿为她一掷生死。
铁心梅到底做了什么?很简单,要在军中立足,并非有一个都督的监军头衔就能让人信服,那些浴血沙场的兵将哪里将她一个女子放在眼里。而她偏偏又不具备大姐的强势,既然不能显强,她就只有示弱。
每日里,军士操练多久她就会在一边顶着寒风观望多久,以示有苦同当,而且她严于律己,处理各项军务有条不紊,沉稳干练,哪里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子。
这一相处下来众兵将才渐渐接受这样一位女都督做他们的上司,铁心梅见时机成熟,于是在白天的校场上当着数十位将军、督军、参军、校尉以及各参将面前佯装体力不支,众人劝她回营帐歇息,她却摇头,拿丝绢一抹眼睛,对众人流泪道:“外族凶悍,边防未靖,况且长姐已逝,四弟年幼,就算我乃一个弱质女流,但身为铁家人,理应为国出力。”
上级对下属流泪已是罕见,何况还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女人对众人泪流满面,她一个女子都能做到如此,那他们男儿应该更有担当。众将领各个都是血性男儿,顿时一个个英雄气壮,不但上前安慰她,让她宽心,更是立下重誓,愿听命于她,誓死守为御翰。
璎炎荣光望着那女子营帐的方向哼一声,别人也许会上那女子的当,可他却知那只是她的攻心之计,逼的就是这帮大男人们的大丈夫心理,他才不会上当哩。
既然他不上当,干嘛又来军营当个小卒呢?殊不知他璎炎荣光才是陷落最深之人,果真是呆头鹅一只。
而天底下,落入温柔香里的又岂止他小荣王一个,要不也不会有那千千万万的英雄冢,只是不知下一个英雄冢上,刻的又是谁的名字。
落风居里,随云手拿着随雨捎来的信,即欣喜又无措,欣喜的是主子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记起了所有,无措的是那一大段的原话他要如何转告,即便他一个大男人,那么粗俗的话他也难以启齿,那可恶的随雨,居然还在每一句话后加上批注,告诉他该用何种语气仿读。
于是乎,萧千策欣赏到的便是随云堪比戏子还精彩绝伦的表演。
随云偷偷瞥一眼主子,只见许久不曾出现过的笑映在那苍白的面容上,如冬日里的阳光,流落出淡淡的温暖,散去丝丝阴寒。
“狗改不了吃屎。”萧千策嗤笑道,还以为当了太子妃做回女人那家伙会收敛些,哪知道还是如以前一般粗俗不堪,果然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人。
“主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马上去将人抢回来,随云请示道。
“还能怎么办,洗干净等着呗。”萧千策扬笑,一抹柔情抚慰心伤,可是他时日无多,等不了太久。
那家伙,是胖了还是瘦了……
“好了,不说这个,你说那家伙被人下了药,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个,属下惭愧,并未查到是何人所为,但酒中所提取出的迷药和暗皇中资料记载的文锦帝在位时期致使后宫多位妃嫔或死或疯的药一模一样。此药出自当时专权一时的外戚慕家的四大暗侍之手。”
慕家吗?萧千策陷入沉思,慕氏专权达十五年,其间势力更胜皇族,但是他父皇登基后即下旨将慕氏满门抄斩,据他所知除了慕思凡,只要是和慕家沾亲带故的全都灭了族。
难道慕家还有余孽未除?可即便有余孽又为何对那傻子出手,就算是复仇也该冲着他萧家而来。实在是说不通。
要说真有人要杀那个傻子,也许就只有韩相的人马有这可能,虽然韩修说是奉皇上之命来取他们的性命,可他一个字都不信,以他皇兄凡事都三思而行的脾性,做事向来周全,真要杀他们哪会派韩修这样一个废物,何况皇上对他韩家也并不信任,如此大事会交给韩修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个韩家也是野心勃勃,他决计不能留此祸心。
随云还待有事要禀报,只好打断主子自顾自的深思:“还有一事有些蹊跷,据探子回报,大金派人潜进御翰后宫,试图窃取秘藏的御药‘不离’。”
那‘不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药,大金的人拿他来做什么?
“可关键不是这个,是皇上知道后的举动令人匪夷所思,不但将所有的‘不离’全部销毁,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随云接着道。
“什么话?”萧千策隐隐觉得不安。
“谁说‘不离’无解,死亡就是最好的解药。”因为这一句实在奇怪,所以管事太监记得特别清楚。
萧千策反复吟着这句话,突然神色一黯,内力骤出,震的院落中石桌上所摆放的七弦长琴嗡鸣狂响,直到弦被震断才止了魔音。
怒极攻心之下,萧千策喉间泛起血腥,吐出一抹鲜红。
萧千御怎么能够对她做如此残忍的事,天知道她有多敬重他,多仰慕他,她叫的那一句‘御哥哥’是发自肺腑,他怎么能下的了手。(非凡手打)
第四十九章 生死(下)
随云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动怒,但见主子又吐血,于是忙将随身携带的续命药丸给萧千策服下。
萧千策正待调息之时,闻得前院传来打斗声,嘈杂的私斗声中还夹杂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难道是她……
还未待萧千策作更多的思考,一人已仗剑杀到他所在的院落,那人的一起一落、一招一式他都如此熟悉。
“住手!”萧千策急忙喝制手下的人,生怕伤了她分毫。
随云看清楚来人时两个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个肚子大的离谱的女人不是将军大人又会是谁。
可是,将军大人怎么会杀来这里?就算随云有疑惑,也只得先示意院内所有的暗卫全部退避三舍,就连自己也避让到院落一角。
铁心竹怔怔凝视着眼前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风姿依旧,永远如月一般华贵高雅,只是他面上那苍白病容,生生叫她心疼。
重逢的喜悦叫她差点潸然泪下,只不过,在他的面前,她从不哭泣,她只将坚强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至于她的软弱绝不让他瞧见。
铁心竹收剑扬眉,媚眼一挑,嬉笑如常。
“策,我来了。”
如清泉般细腻的嗓音流淌到萧千策的心底,唤醒尘封的缱绻旧情。
她一身华美宫裳妩媚妖娆,本该是旖旎之姿,而她却刚柔并济,确切地说她是外刚内柔之人,只是滋生在她外面的盾墙太厚,触碰不到她内心的柔。
萧千策不自觉地张开双臂,等那一个重逢的拥抱,一如往昔。
铁心竹也不客气,仿佛他温暖的怀抱就是她的归宿一般,堂而皇之的偎了进去,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不肯屈尊降贵的来寻我,我只好厚颜无耻的来找你。”铁心竹嘟囔,将脸庞埋进萧千策的胸膛,呵呵,他的气息,她百闻不厌。
“小没良心的。”萧千策抱着她,不禁低怨,但一双眉目却饱含笑意。
“我哪里没良心了?”她不服气的质问,对他的情从未消减半分,反而越加浓烈,如同美酒佳酿放的越久越是香浓。
“有诗为证的。”他轻扬唇角。
“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