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爽约 作者:陌蜚(晋江vip2014-1-16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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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儿笑着看柳乘风,“夫君爱酒?妾身怎么从没见你喝过?”
“以前打仗的时候,和兄弟们少不了饮酒。”柳乘风双目微抬,目光倏忽有些悠远,“和番邦最后的那一仗,战士们都知道那是决定的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喝下这碗酒不知明天上了战场还能不能回来,大伙儿都是敞开了喝,把库里的酒都喝尽了……”
那一夜,他也喝了不少酒,好像把这辈子的酒都喝够了;第二天上战场时他异常英勇,砍杀了不少敌人,不过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最终体力不支,被暗箭射中,滚下马来。
如果不是那个人从死人堆里把他扒出来,又背着他走了很远去找大夫,现在这世上早已没了柳乘风……
爽儿看柳乘风面上那样凝重的神色,不由也有些失神,“听说,那场仗打得十分惨烈,我方战士十个里有八个都没能再回来,夫君当日率领战士浴血奋战,妾身都不敢想当时的样子……”
柳乘风笑了笑,伸手摸上那坛酒,指尖在坛身上慢慢摩挲着,“是,所以那之后我轻易不喝酒。就是怕想起那些不在了的兄弟心里难受。”
爽儿若有所思,“那这酒?……”
“侯爷赏的。”
爽儿微微挑眉,心想这逍遥侯可真是有意思,别人犒赏下属都是豪宅美女,他却赏酒,这倒有股豪爽之气,很是不拘小节;不过这酒要亲朋兄弟之间饮了才有兴致,逍遥侯赏酒给柳乘风,这是把他当兄弟一样看待了?
爽儿知道逍遥侯权势滔天,柳乘风靠着这棵大树,今后的发展必定不错,连带着自己也会跟着沾光,这么想了,心里颇为受用。
美目流转间,忽看到柳乘风腰带上别的东西,“咦”了一声,“夫君这剑倒是精致!”
柳乘风低头,看到自己那柄短剑,笑了笑,解下托在掌中递过去,“征战番邦时,当地人都用这种短剑,虽不能上阵杀敌,但贵在小巧,可用于防身;当时觉得有趣就让人铸了一把。”
见爽儿接过那柄剑,捧在手中反反复复的看,还用细嫩的指尖去试那剑身,忙提醒她,“剑有锋芒,当心被伤到。”
“夫君,妾身好喜欢这个。”爽儿仰起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兴奋,“妾身……”
柳乘风看爽儿的样子,便知她在想什么,不禁失笑,“给你倒是可以,但你一个妇人戴这种东西,毕竟不吉利,我怕弄不好反伤到你自己……”
“不会!”爽儿听柳乘风答应把剑给她,笑得两只眼睛都弯起来,“我做个剑套,把它套上藏在袖子里,就不会伤到啦!”
边说边试验给柳乘风看,果然轻轻松松的装入衣裙的长袖中,半点不显累赘。
柳乘风本来觉得那剑杀气太重,不欲给她,但见爽儿已将它装入袖中,况且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向他讨东西,那神情又是企盼期待的让人不忍拒绝,犹豫了一下,终是无奈的笑了笑,“那你可一定要仔细放好了。”
爽儿重重点了下头,笑靥如花,见柳乘风此刻心情不错,又得寸进尺的张嘴,“夫君,能不能再教我些拳脚功夫……”
柳乘风一愣。
爽儿忙解释,“我不是要上阵杀敌,只要学些简单的,女子可以防身的就好。”
柳乘风心里一动。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爽儿虽是对他笑着,脸上也做出轻松神色,但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抓着裙摆;而她那笑容,只停留在唇边,眼里却是空洞洞的,纤长的眼睫翕阖之际,可见眼底那层淡淡的青色。
心,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极快的刺了一下,一开始不觉得,但那疼却无声无息的漫了上来。
他现在每夜和爽儿同床而眠,她的一呼一吸他都了若指掌。白天时她逢人就是笑脸,只有他知道,夜里她却经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有时会在梦里尖叫,还有几次竟然哭了。但到了白天,她却是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照样微笑,照样逮着机会,就向他讨好献乖。
她这是,被那次的事吓坏了。
柳乘风几乎有种冲动,想对那个明明脆弱却假装坚强的人说,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保护你。他尽量使自己脸上仍能维持平静神色,柔声道,“好。不过你身上还有伤,先好生调养着,等彻底好了,我教你一些女儿家能用的,至少能强身健体。”
爽儿本来以为柳乘风不会轻易答应,但她知他脾气极好,正想着怎么撒娇耍赖,磨得他松了口,没想到他应的这样痛快,心里禁不住欢喜;但随即又有些狐疑,挑着眉道,“夫君可不许糊弄妾身。”
“不会。”
再次得到确认,爽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眼睛里有了些神采,捏着裙摆的手便不知不觉松开了。
……
一场细雨绵绵延延下个不住,晕染得天地间半明半暗的,连带得屋子里都有些憋闷。
爽儿懒洋洋躺在贵妃榻上,似梦似醒,刚想叫丫环,突然想起今日是府里每月一次的训诫,下人们都集中到前院去了,要晚饭时才能回来;春香是她的陪嫁,倒是不必去,但又去伙房帮她煎药了——这丫头到了这里也养懒了,煎个药怎么去了半天还没回来。
爽儿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好了,根本不必再吃那些苦药。偏柳乘风这两天又出外公干了,她决定等他一回来就缠着他教她拳脚功夫,越快越好!
背后响起脚步声,爽儿半恼的回头娇嗔,“春香,你煎药怎么这么……”
瞬间住了口。
男人高大的身形矗立在眼前,带来山一样的压迫感,仍是那张平凡的面孔,声音也是涩涩的像是生了锈,“贱人,日子过得挺滋润,还记得怎么服侍爷吗?”
第12章 宁为玉碎
爽儿的心跳得都要从胸膛里出来了!
他怎么,还能进到这里来,柳府的家丁,都是摆设吗?!
爽儿想要喊人,猛然想到府里的下人都去前院了——春香一个人在药房那么久,八成也是让这恶贼算计了,不然怎么还不回来!
“想什么呢?”
男人这次似乎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在榻上坐下,捏起爽儿下颔,“脸色还是这么差,看来你男人还真是不能喂饱你!”
爽儿的手慢慢抓紧了身下的垫子。
她的下颔被那只铁钳般的手捏的生疼,头只能被迫仰着;室内的光线虽暗,但也总比马车里亮一些;她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的看看这个人!
不浓不淡的眉,没有特色的鼻子,中规中矩的嘴,再怎么看,这张脸也是平平无奇,随随便便就会湮没在芸芸众生里——还真是配不上脸上的那双眼睛!
爽儿死死盯着那双精光湛然的眼睛,脑子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这恶贼的情景。大约是一年前,那时她刚刚生过一场大病,身子还很虚弱,她回禀父亲怕是自己冲撞了什么才惹了这场病,想去庙里拜神消灾。结果她在庙里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屋子里,眼前便是这个恶贼。
当时那个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却是又阴郁又狠毒,让人不寒而栗!她当时怕的要死,以为他是强盗,苦苦哀求他饶了她性命。这恶贼却给她两条路让她选,当场自尽或是活着,但今后要随时供他泄欲。她当时惊呆了,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丧尽天良的禽兽!任她怎么哀求,他就是不为所动,只让她从这里选一个。到最后,他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说再不决定他就要替她选了,那结果更不会是她希望的!她没有办法,又不想死,只能闭着眼选了第二条,于是……
爽儿觉得自己的指甲都要被用力弯的折断了!
她回想起自己这一年来提心吊胆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原以为那恶贼不过图个新鲜,玩玩儿就算了,结果他不但没有“算了”,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尤其这阵子更是换着花样儿作践她,上一次在马车里,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羞辱她——他怎么就那么恨她!
嫁入柳府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原先以为,柳府的高墙大院能挡住他,结果……
爽儿看着那个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
男人挑了下眉,似乎没听清。
爽儿深吸口气,一字一顿,“我问,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我;究竟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会够?!”
男人看着瞪圆了眼睛,像是愤怒的小兽一样的女人,嘴角慢慢扬起来,“受不了了?”
爽儿胸脯急遽的起伏,狠狠瞪着他。
“但是我看你每次都一付受用的样子,上次在马车里你可是……”男人的话恶毒的停住,狎亵的打量她,“怎么,做婊ㄧ子还想立牌坊吗?”
爽儿的脸“腾”的涨红了。
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上去,她觉得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马上要裂开似的,手脚却在一瞬间变得冰凉。
这禽兽,真该被天诛地灭!
爽儿强压着怒火,冷冷道,“若是我不想再这样了,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我?”见他不答话,自己接上去,“钱吗?要多少,说个数目,我都给你筹到!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字据……”
“我不要钱。”
男人干涩的声音再度响起,手上微用力,爽儿不得不将脸仰得更高,被那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多少钱能买来睡将军姨娘的乐子?这买卖我可不干。”
粗砺的手指抵上爽儿面颊,在娇嫩的肌肤上慢慢辗过,看着指尖过处留下一片艳丽的红痕,男人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快意,“那男人若是知道他的女人在他面前端庄,背着他却比妓馆的娼妇还放荡,不知会怎么想。”
爽儿的身子剧烈的震颤了一下。
这正是她所怕的。
她嫁给柳乘风之前,便已是不洁之身,所幸柳乘风莫名其妙的一直不和她圆房,她便暂且胡乱的对付着,在外人看来两人仿佛也说得过去,只有她知道,若哪天柳乘风转了性子,突然想要她了,只凭一瓶鸡血能不能蒙混过关还真不好说。
退一步,即使那柳乘风是个呆子,当时竟被她糊弄着过去了,这禽兽三天两头的来找她,柳府不比程府,人多眼杂,总有被人发现的时候,与其成日害怕届时身败名裂,还不如……
爽儿主意定了,心里倒不慌了。
她看着头顶那人,忽的一笑,“那爷您今天过来,是又来找乐子的了?”
男人见爽儿刚才还是一付万念俱灰的绝望样子,转眼就恢复了常态,甚至还向他递送风情,不由暗暗皱眉,心想这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贱人,刚才那付绝望欲死的表情定然又是假装的了!心里对她的厌恶不由得又增了几分。
他冷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抚着爽儿面颊的手指转而向下,滑上她的脖颈,在洁白的锁骨处慢慢研磨。
指尖被什么硌到。
他轻轻挑起粉颈间那根红线,看着上面的玉坠,目光闪了一下,带了几分讥诮,“你在这府里天天锦衣玉食,怎么还戴这么不值钱的货色?你男人舍不得给你个好的?”
爽儿心里一惊,看着那人指尖的玉坠,紧张的不得了,但她知道自己越在意那恶贼越不会给她留个好,于是装做若无其事,柔媚的向那人笑了笑道,“爷,那柳将军纵有座金山,也是要留着给他正房嫡妻的,我不过是个姨娘,哪里会那么受重视呢?”
一双柔荑攀上那只手,在其上轻轻揉蹭,声音也甜腻起来,“爷,您今天来不是为的找乐子吗,别在这些个小事上耽误功夫,快让妾身伺侯您快活吧。”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今天倒是知情识趣了——打算怎么伺侯爷呢?”
“妾身,自然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的伺候了——不过,爷您好歹先把手放开,妾身才好伺候您呀。”
爽儿媚眼如丝,声音娇滴滴的,她越这样男人越是厌恶,只觉得她这付样子真是比青楼的娼妇还下贱,冷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
爽儿却是毫不在意,依旧笑似娇花,待男人将手放开她便就势在榻上跪起了身子,面孔离男人又近了几分,“爷,你之前不是说过让妾身练好嘴上功夫伺候您吗?妾身如今已练好了,这就为您品箫如何?”
男人的眉一挑。
他虽然对爽儿十分厌恶,觉得她放荡下贱,毫不知廉耻;但听她这么说,想到那蚀骨滋味,心里却又忍不住那种跃跃欲试。
他挑着眉,冷冷睨她,“嗯,这倒是有趣。你既这么说了,爷就拿你试一试。若伺候的不好……”
“若伺候的不好,妾身任凭爷您摆布。”
爽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