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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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佐云道:“大姊,话不是这么说,我这个人虽无大志,可也受不了拘束,再说,伺候一群娘儿们消遣,我也不至于那么没出息,若是要如此,我倒不如把娘子卖到八大胡同了……多少我左云还是一名秀才相公的头衔呢!”
喜儿眉毛一竖!
倒是那位夫人笑了,摆摆手道:“喜儿,别发横,这个人有点志气很好,我倒很中意。”
喜儿哼了一声!
夫人又道:“左云,若是光要你逗逗趣儿、解解闷儿,我大可以把你叫进府里去,当面告诉你,我悄悄地到这儿来找你,自然是另有借重。”
丁佐云道:“请夫人说明白了。”
夫人陷入沉思……
喜儿却悄声地提醒她,道:“夫人,你要多慎重。”
夫人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地道:“我决定了,左云,我看你不但聪明伶俐,而且还是个读书人,所以找跟你把话再说明白一点……我们府中有十二个姊妹,有些固然是闲着无聊,有些却是少了个知己的人为我们办些私事。”
丁佐云道:“像哪一类的事呢?”
“这个等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办得好,我们也不会长时间委曲你,不出三五年,总会给你设法弄个前程,你中过秀才就更好了,捐班也好,补班也好,至少可以有个六、七品顶戴。”
丁佐云沉思片刻道:“只是办些私事?”
“不错,是一些没有危险性的私事,只要隐密机灵一些就行了,最重要的是靠得住的人。”
丁佐云想想道:“我这个人可以担保能守口如瓶,不会轻泄我的任务,我也会尽量小心,不叫人发现,不过万一性命交关,我可没那个种挺下去……”
夫人居然笑了:“好,这是老实话,我喜欢说老实话的人,假如你一口答应,我倒难以放心……明天你到府里来找喜儿,可别提今天的事,我之所以要先来找你,就因为在府里我不便再对你说这些了。”
丁佐云却迟疑着,道:“夫人,我还有个娘子……”
夫人皱眉道:“让她住在外面好了。”
丁佐云道:“那可不行,我离不开我娘子。”
夫人笑道:“你怎么那么没出息?进了府里,你要甚么样好看的女人没有?只要你有本事,连那些夫人你都可以吊上膀子,那些骚蹄子有几个很不老实。”
丁佐云道:“夫人,我倒不是摔不下她,而是我实在不忍心这么对待她,我这个娘子并没有经过正式嫁娶,可是她一心一意跟着我,并且她年轻轻的,我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撇开了,良心上不安。”
夫人道:“你不是把她撇开,你可以在府外租问屋子安顿她,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出来探望探望她。”
丁佐云道:“我这女人不是闲得住的,她也容易惹事……”
夫人道:“真要命……这样吧,下午,你们到西直门外威远镖局去,找总镖头王敬业,叫他设法做个保,把你娘子送进去。”
丁佐云道:“做个保?”
夫人道:“府里用男人倒轻松一点,用个女的,却十分慎重,若没有一个有名头的人做保是行不通的。”
丁佐云道:“这倒是奇怪了?怎么对妇道人家,反倒慎重呢?”
夫人道:“这个你不懂的,不过你把浑家带进王府可不是甚么好事,要是受到甚么欺负,可怨不得我。”
丁佐云道:“那倒不怕,小的那个女人不过稍具姿色而已,而且她的武功底子不错,谁要占她便宜不容易。”
夫人冷笑一声:“这样子最好,就这么说走了,你走吧,记得回头到西直门外找王总镖头去。”
丁佐云道:“夫人,那位王老爷子肯替我们做保吗?”
夫人道:“他是我舅舅,你去一提说玉蘅叫你们去的,他一定会替你们担保的,记得,明天你自己来找喜儿,别跟你女人混在一起,你现在可以走了!”
□□ □□ □□ □□南宫燕也已经把那个吓得半死的客栈掌柜严加告诫一番之后,放开了去。
丁佐云回到屋里,她也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他朝南宫燕一笑:“你在隔屋都听见了?”
南宫燕点点头,随即解嘲似的笑道:“没想到,原来是打算我先混进去,再把你弄进去,现在反而变成要靠你的力量弄我进去了。”
丁佐云道:“谁弄谁进去都一样,只要咱们俩能在一起……”
却又皱着眉头,道:“小燕儿,我发觉问题愈来愈复杂了,这位十二姨太似乎大有问题?”
南宫燕道:“不只她一个,你没听说吗?她另外有几个姊妹跟她一样,都需要一个亲信办事的人,所以才找上你,看来福王府内的十二金钗,恐怕有一半都有问题哩?”
丁佐云道:“不但是十二金钗,整个福王府都问题重重……还有那个王敬业,他似乎也牵涉在里面?”
南宫燕点头道:“但是,他本身就已经家大业大,牵涉在里面做甚么呢?”。
丁佐云道:“小燕儿,问题愈来愈大了,你现在可以退出,侵犯你的桃花浪子花冲已经死了,你大可不必再淌这浑水。”
南宫燕道:“你呢?是否有意思退出呢?因为你根本毫无牵扯。”
丁佐云道:“我是个很好奇的人,我想探索个究竟?”
南宫燕道:“我也不是个轻易退缩的人,我也相当好奇?”
其实两个人要参与的理由都很牵强,他们似乎都各有目的,只是谁也不肯说出来而已。
□□ □□ □□ □□西直门外一带有很多镖局,但是威远镖局的规模最大,派头十足,不但门庭辉煌,而且像衙门一样。
门口有两个跨刀守值的镖伙,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连差一点的小商家也都进不了他们的门里。
威远镖局的镖,动辄以百万计,而且许多官方的镖也差不多全是托威远镖局这家来送保。
无怪乎他们镖局里出来的人,一个个神气万分了,就连站在门口的人也都眼睛长在额角上。
丁佐云带着南宫燕,虚虚怯怯地来到门口,就听到一个汉子大声的吼叫道:“滚开!这也是你们乱闯的地方么?”
南宫燕最受不得这种气,但她的娇魇上还带着笑容,道:“喝,这位大哥,说话可真和气哩?这儿不过是间镖局罢了,连官家的紫禁城也还有开放让人通行的时候呢,你们这儿比皇宫大院还戒备森严呢。”
她的话还真厉害,京都大衙门多,禁止平民百姓进入的地方不少,但是一家镖局也摆出这等排场就过份了。
王敬业着人在门口站哨,原是招呼一下门户的意思,因为镖局里经常会有一些大客户或是重要人物来访,若是等人家直进大厅再接待,未免失之礼貌。
再者,有些客人之间,互相有点不痛快,在这儿碰上了相当尴尬,有人招呼着,就可避免这些麻烦了。
站门的伙计是看这两个人穿着不显,神情又猥猥琐琐的,为了显显威风,才吼了那么一声。
再者,也因为南宫燕打扮得妖艳,也有点想吃豆腐的心,先使使威风给他们两人瞧瞧呢。
等到南宫燕话出如刀,而且还摆出一副闹事的架子来,那个汉子就知道遇上了个棘手货。
在京师开镖局,不怕登门耍狠的,就怕这等使赖的,他们可以吵个没完,京师重地,伤人既不行,杀人更不行。
南宫燕这一搭腔,那汉子就神气不起来了,连忙笑道:“小娘子,你别误会,是咱们镖局里一会儿有贵宾要降临,所以不让闲杂人在这儿逗留。”
南宫燕冷笑道:“贵宾,有多贵?一斤卖多少?”
这是存心生事了。
另一个汉子瞧着情形不对?若是这时候在门口吵起来,倒是实在不妙了。
他连忙上前陪笑道:“小娘子,对不起,我这同伴不会说话,你多包涵一点……不过咱们这儿的确是有贵客要来,你们二位不管是找人也好,问事也好,都请稍候一会儿,这会儿局里没人招呼你们。”
南宫燕哼了一声,道:“都要像你这么说话不就结了吗?哪有开口就叫人滚开的,这是人开口说的话么?”
人家已经出来打圆场了,她硬是不买帐,而且还故意大声叫了起来。
这时丁佐云假意上前道:“娘子,算了吧,看样子人家是有急事,咱们就回头再来也不迟。”
南宫燕沉下脸道:“不行,我非得争回这口气来,叫那个王八蛋在地上滚一滚给我瞧瞧!”
那个汉子因为一时口不择言,惹出了麻烦,心中正在着急,因为很快就有重要的官人登门,偏偏在这时候生事,回头总镖头怪罪下来,可就吃不消了。
再一听南宫燕干脆骂开了,倒是有了借口,沉声道:“臭婆娘,你居然开口骂人?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老赵,抓起来再说。”
他知道吵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要如何才得终结?不如把他们先抓起来,架到一边儿去,回头再说。
所以他口中说着话,手也就开始动了,一把抓向南宫燕的领口,想揪住衣服,拖了就走的。
但是他却忘了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领回下,就是鼓蓬蓬的胸部,他这一手伸出,让人以为是存心轻薄了。
南宫燕本来就一肚子气,自然就更无法原谅这种行为了,她一缩身子,让过了那一抓,跟着底下撩出了一腿,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包铁的弓鞋碰在坚硬的骨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汉子就在一声痛叫之后,双手抱着膝盖,痛得满地乱滚了!
连声的惨叫,惊动了镖局里面的人,陆续有七、八个汉子奔了出来,纷纷察问发生了甚么事?
那个叫老赵的汉子道:“这两口子是存心来找麻烦的,一上来那个母的就把钱四给打了。”
话还没说完睑上又“啪啪”两声,狠狠地挨了两耳光。
那是南宫燕再度出手,她跳着脚骂道:“王八羔子,你这是张着眼睛说瞎话,甚么叫公的母的?你姊你妈你奶奶才是母的。”
南宫燕一面叫一面跳,十足的一副泼辣相,倒是把那些后来奔出来的汉子全给吓住了。
因为照她这副行藏,自然不可能是甚么有头有睑的再色,这等人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想去惹上身。
所以一大堆的汉子,居然没有人再去找她动手。
未后又出来了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汉子,身材瘦削,两眼炯炯如电,神态不严自威。
老赵被掴了两个耳光,跳着脚要去找南宫燕拚命,但是被人拉住了。
正在不依之际,看见了那个中年人,他的气焰立刻消了下来,畏怯怯地道:“总镖头,您老来了……”
原来这中年人就是京师首屈一指的江湖人物,威远镖局总镖头“开碑手”王敬业,他沉声道:“发生了甚么事?说!”
老赵反而结结巴巴,说不上来了。
这时丁佐云上前抱了抱拳道:“这位敢情王老爷子当面?事情是这样子的,在下带了内人来到贵局,是专程拜见老爷子的。”
老赵叫道:“他们可没说,他们一来就生事。”
南宫燕叫道:“甚么?我们一来就生事,你这王八蛋说话可要凭着良心,老娘还没有开口说话,刚刚到这里时,你们就叫我滚开!妈的,这是你们镖局里的风水,就这么对人的吗?”
当着王敬业的面前,南宫燕也是荤的素的全来了,这可把那个老赵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
王敬业多少也明白了一点内情,知道自己这些个手下,平时跋扈已惯,经常会惹一些麻烦,因此脸色一沉,道:“别说了,准是你们又先得罪人,对不对?”
老赵嗫嚅着,道:“一开始固然是钱四不对,可是我立即就赔过不是了,而且还告诉他们说有贵宾即将来到……”
王敬业脸色再沉:“混帐东西,我只要你们站在门口招呼一下,等方提督来了通报一声,可没告诉你们说是甚么贵宾?咱们开镖局,凭本事卖力气赚钱吃饭,上门的朋友都是贵宾,怎可以凭势利来分别?
你们活该受教训!”
然后又对丁佐云和南宫燕拱了拱手道:“对不起,王某律下不严,多有得罪,王某谨向二位道歉!”
王敬业的态度十分谦虚,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那个挨了一腿的钱四抱着膝盖,跳了过来苦着脸道:“总镖头,我这条腿残废了,你可得替我做主……”
王敬业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轻捏一下钱四受伤的地方。
钱四又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王敬业皱了皱眉头,朝看南宫燕道:“这位小娘子,他出言无状,你教训他是应该的,但是出此重招,将他打成了残废,是否太过份了?”
南宫燕道:“王老爷子,你听来还像个明理的人,就不该说这句话,您该先问问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