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探花-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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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佐云道:“不敢当,不敢当,彼此都在王府任事,就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本是应该的。”
嘉和道,“敝门下在京有四十多名俗家弟子,多半在各大王府担侍卫之责,这些弟子虽是托名在家师兄门下,实际上武功都是本师所授,本师闲暇时,也到各大府去考察一下他们的进境,可知本门对他们的重视。”
丁佐云知道他的下文就是要交手了,干脆先开口了:“国师,我知道是王府里有人跑去告诉你的,我跟令师侄双方切磋,虽然他们小受挫折,但经王爷说和了,双方已经结成好友,他们也不想惊动师门……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对国师说的?但他的用意却很明显……”
嘉和抬手打断他的话道:“的确是有人到本师处去说了一番话,本师也知道他的目的是见到先生在王府中备受尊重,心中不服,这些本师不会顺他的,只是高明当前,本师不能失之交臂,只请与先生相互切磋一下。”
丁佐云道:“国师还是要较量一下?”
嘉和道:“本师只是请教。”
丁佐云叹道:“王爷也知道贵门中可能会产生误会,临行前特地交代下来,假如贵门一定不肯罢休,就请订下时日,做一次公开解决,一阵见过输赢。”
嘉和怔了一怔!道:“咱家只是私下讨教,旨在彼此切磋,无须如此严重。”
丁佐云道:“私下切磋本无不可,可是王爷也说过,贵门中对胜负看得极重,赢得起,输不起,打了一个又一个,缠斗不已,永远没完没了,敝人实在不胜其烦,要就公开比一场,要就不动手,听凭大和尚选取。”
他把一切责任往福王头上一推。
莫谦在旁直皱眉头,忍不住开口道:“左先生,王爷没有这样说过。”
丁佐云道:“莫总管,王爷是在练剑房对我说的,你不在场,不知道的事你别插嘴,倒是有一件事,你要查查清楚,是谁跑到国师那儿去饶舌的?你得把这个人交出来。”
莫谦道:“这个兄弟如何得知?”
丁佐云冷冷地道:“那你最好设法查明一下,王爷回来一定会问你的,那时候你就不能以‘不知道’几个字回答了……王爷对府中一些吃里扒外的人深恶痛绝,极力要找他们出来,国师会找上门来,早在王爷意料中,这正是一个找出捣蛋者的线索……”
莫谦的脸色大变,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丁佐云又对嘉和道:“国师,你也知道,王爷与嘉音大师私交极笃,我们两处不应有芥蒂的,你是受了一些小人唆使,才会登门问罪的,看在嘉音大师和王爷的交情,希望你能把这个人交出来,王爷一定会十分感谢的。”
嘉和略微沉吟道:“这交人的事恕难从命,来人是看得起咱家才通知的,至于正式比试,也大可不必,敝师兄和王爷情交莫逆,不必伤了和气,咱家今天是专程请教,也望先生别拒人于千里之外。”
忽然门口一声尖喝,道:“要打架就打,我家相公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以为他怕了你不成?来来来,要较量,你家老太太奉陪,我家相公还不屑跟你动手呢!”
冲进来的是南宫燕,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泼辣得像一头母老虎。
嘉和大师忍不住皱了皱眉,向莫谦道:“莫总管,这个疯婆娘是谁?怎么如此放肆呢?”
南宫燕猛一拍桌子,怒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你敢骂老太太?出来,让老太太教训你!”
她端起丁佐云面前的茶,没头没脑对看嘉和泼了过去。
嘉和未曾防备,被泼了一脸,忍不住骂道:“臭婊子……”
南宫燕怒吼道:“臭和尚,你还敢骂人?老奶奶不揍你个满地找牙,就是你养的!”她冲上去就是一个巴掌!
嘉和本来一身硬功,已至刀剑不伤的境界,可是硬功练不到脸上来,而且那一杯热茶泼来,水珠渗进眼睛一时张不开,也瞧不清楚,这一巴掌打得清清脆脆,却十分沉重。
嘉和哇的一声!吐出满口的鲜血,里面还来了几颗大牙,更是愤怒,挥拳前击吼道:“贼婆娘,臭婊子!”
这一拳迳击南宫燕前胸,眼看快要击中她高耸的乳峰……
南宫燕惊叫一声,身子猛往后仰,卧倒了下去。
嘉和一拳击空,跟着上前,一脚高举,踏了下来,居然又是她的小腹部份。
南宫燕怒喝道:“贼和尚,你找死!”双腿一并,向上一弹一蹬,结结实实地蹬在嘉和的胯下,把嘉和蹬得向后直跌出去。
一声痛吼,然后推金山,倒玉柱,“砰”的一声,倒地动也不动了,双腿还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南宫燕翻身跃起,指看嘉和骂道:“该死的下流胚,居然对老奶奶使这种下流招式?还躺在地上装死,提桶水来,把他淋醒来,老奶奶再教训他!”
外面进来了小桃和小菊人抬着一桶水,对着嘉和头上浇了下去!
嘉和动也不动,而且连抽搐都停止了……
小桃惶然道:“大娘子,他好像死了。”
南宫燕道:“死了?这和尚怎么如此不济事!”
她上去踢了一下,才啊了一声:“我忘记今天穿着刀鞋子,难怪和尚受不了,不过死了也活该,谁叫他对我使那种下流招式的?”
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小剑靴,鞋尖上冒出两寸来长的一截钢尖来。
这两脚一齐瞪在和尚的胯下,那是谁都受不了的,嘉和的胯下已流出了鲜血,渗透了大红僧袍。
莫谦脸色顿时煞白,道:“这下子可闯了祸了,这个喇嘛非比等闲的,杀了他可不得了。”
玉蘅已从门外进来了,满脸冷峻地瞪了莫谦一眼,道:“没甚么,左大娘子是我叫她出手的,一切责任我负。”
莫谦为之一怔!道:“蘅夫人,这个责任太大了,就是你出头顶替,也是你担代不了的。”
玉蘅睑色更为冷峻道:“我不是出头顶替,而是真正地负责,左大娘子是我找来的,如何出手制敌也是我教给她的,你认为这个和尚很了不起,我也证明给你看了,要杀他易如反掌。”
莫谦开始意识到事态严重了,嗫嚅道:“蘅夫人,小的并没有认为他了不起,只是就所知禀报夫人……”
玉蘅冷笑道:“对外面的事情,我不会比你隔膜,用不着你来提醒,我问你,你不认为这和尚了不起,那你为甚么一早就去拜访他?危言耸听地把他搬了来?”
莫谦脸色大变!道:“蘅夫人,小的怎么敢如此大胆?小的没有出去过。”
玉蘅冷道:“胡说,你是今天早上辰初出门的,到集祥银号提了五千两银票,然后才到天龙寺,直接请见嘉和,密谈了将近半个时辰,然后就匆匆回来……”
莫谦额上开始流汗了……
玉蘅又道:“再过一个时辰,嘉和就来了,也是先找你,而后带他到那两个蒙古侍卫的地方,嘉和骂了他们一顿,你就来找左先生了。”
这等于把他的行踪说得一清二楚了。
莫谦再也没话说,只有呆呆地发怔。
玉蘅沉声道:“现在你该不否认了吧?王爷对家里近来所发生的一些事很感到奇怪,所以留下了一个计划,凡是府中的人出去,跟哪些人接触,都要做个了解,所以你早上出门后,一直有人跟着。”
莫谦抖着嘴唇道:“小的到天龙寺去是为了还愿……”
玉蘅道:“还愿?你还的是甚么愿了?”
莫谦道:“今年正月,小人老母生病,小的在佛祖前许了愿,只要小人的母病痊愈,小人就重塑金身。”
玉蘅道:“你送了五千两银子去,就是重塑金身的代价了?”
莫谦道:“是的,对佛祖可不能耍赖。”
玉蘅冷笑一声,道:“可是佛祖却没有对你慈悲呀?我记得在二月间你老母就西归了,王爷还给了你一个月的丧假,我记得没错吧?”
莫谦道:“小人的母亲缠绵病榻多年,病是不会好的了,佛祖慈悲,早点把她收了去,早日脱离苦海,这也是一种恩典,小的对佛祖仍然感谢万分。”
玉蘅冷笑道:“很好,你解说得很好,希望等王爷回来,你这种说法他也能够接受,现在你先把这个喇嘛的尸体给送回去。”
莫谦道:“这……要如何跟他们解释呢?”
玉蘅道:“当然是实话实说,虽然他丢了一条命,但是却怪不得人,你也清楚地看到,他的那些出手招式实在太下流了,犯了武林之大忌,谁遇上也不会放过他的。”
莫谦道:“这要他们相信才行呀?”
玉蘅道:“你去说,他们会相信的,因为嘉和是你请来的,你当然不会帮别人。”
莫谦正要开口,玉蘅冷冷地道:“好了,莫谦,你别骗自己了,当真以为你的那套鬼话有人会相信吗?我不追究你为甚么要搬这和尚来,只有一点警告你,到了天龙寺,实话实说,有句说一句,不得横生枝节,添油加醋,刚才动手的情形,有好几个人目睹的,王爷回来后,少不得还要去对他们做个交代,要是你的叙述跟事实不符,那你就小心着,如何对王爷交代吧?左先生,左大娘子,咱们到内花厅去吧。”
站起来,小桃与小菊跟在后面。
丁佐云和南宫燕也跟着走了,只剩下了莫谦一个人在发呆。
第六回
出了正厅,玉蘅回头笑道:“左大娘子,佩服,佩服,这番僧一身气功无敌,在京师被称为‘铁罗汉’,不知有多少高手折于他手下,想不到你三招两式,就把他给解决了!”
丁佐云道:“是啊,娘子,刚才我真捏了一把汗,现在还难以相信你能杀了他?这喇嘛可不比那两个蒙古勇士,人家可是真正的名家高手。”
南宫燕看着玉蘅,笑道:“这都是夫人的设计成功。”
丁佐云道:“夫人是怎么设计的?”
南宫燕笑道:“我不是先泼了他一盅茶吗,那茶里有种药,眯进他的眼睛里,使他又酸又辣,泪滚滚的视力不清,所以我才能再进身去给他一巴掌,他方寸大乱,接下去的一连串动作你都看见了,若是等他运起了气,就是击中要害也未必能伤得了他。”
丁佐云叹道:“真是吓死我了!”
南宫燕又道:“夫人教我这个方法就是要快,要激怒他,弄得他全身不自在,无暇运气。”
丁佐云道:“那盅水我喝过一口,里面没有甚么呀?”
南宫燕道:“是我端起茶碗时才投进去的,那种药散见水遇热,溶得很快,我又等了一会儿,药性就发挥了。”
丁佐云道:“这一手虽然好,可是人家把尸体一检查就知道他是中了暗算,说我们是蓄意加害了。”
玉蘅道:“那倒不怕,我叫小桃小菊又端一桶清水,假藉着浇醒他的理由,冲在他的头上,那是对着他的眼睛冲下去的,药性本就极微,一冲之下,已经不会再有残留了,谁也找不出一丝证据。”
丁佐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了,看来这个喇嘛根本是玉蘅要剪除的对象,借刀杀人,居然不留痕迹,是她假手南宫燕为之,自己还要领她的情。
因此他试探地道:“看来这个喇嘛是莫总管去勾来的无疑了,不知道他为甚么要跟我过不去呢?”
玉蘅一笑道:“这是王爷借重你找出奸细初步计划的成功,莫谦这家伙一直有问题,王爷宣布后,他就紧张了,唯恐被你找出破绽,来上这一手先发制人。”
丁佐云道:“夫人,既然知道他有问题,为甚么不早撤换他呢?”
玉蘅道:“我朝规定,王、公、侯、三等爵位府中所用的总管,皆须是由‘内务府’指派任用的。”
南宫燕道:“为甚么?”
玉蘅道:“因为这三等爵位是国之栋梁,位尊权重,皇帝要监控。”
南宫燕道:“原来皇帝这么多疑?”
玉蘅道:“所以,想要想换掉他,必须先列举他失职之由,呈报内务府,再由内务府正式行文调换,手续十分麻烦。”
丁佐云道:“这次呢?吃里扒外,算不算严重失职?”
玉蘅道:“当然算,经过这次事件后,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撤换他了。”
丁佐云道:“夫人能确证明他是奸细吗?也许他只是嫉妒在下之受重视,想把在下挤走而已。”
玉蘅道:“那可不值得他化五千两银子来这一手吧?一个总管的年俸才二百两,加上各种外快收入,至少也得要干两年才能赚足五千两,若非他内心有鬼,怎么舍得花费这么大?”
丁佐云道:“他假如真花了银两来活动此事,倒是不简单了,不过还得要调查一下他的主使人才是。”
玉蘅笑道:“不用查了,内务大臣宗政桓一向就跟王爷不对,莫谦又是他派过来的,这是十分显明的事。”
丁佐云道:“这宗政桓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