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流 作者:水名优(起点2012-03-28完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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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隔开换衣间和外屋的木质储物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玻璃花瓶,大大小小的放在适当的位置,虽不整齐倒也错落有致。这些花瓶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加了染料的彩色,它们浑然天成的配合着各种造型,房子架子上显示着主人的审美。只是,虽然被摆放得很美,还是有一丝突兀感,不知道张允成放在这里是什么用意。玻璃质地的装饰品易碎,一般人家会在不怎么经常碰到的地方摆放着观赏,但一下子放了这么多,还是在进出房间的夹道空间里摆放,他还真是不怕哪天来个客人就给全部碰碎了。
我站在摆放玻璃花瓶的储物架边,正发愣的时候,他忽然走进来,在我身边站住。他抬起手放在我的眉间细细揉“想什么呢,这么苦恼,连眉头都皱了。”
我回过神来看他,他带着微微的笑意,眼里有一丝的心疼。
“想什么都一样,不过是发呆而已。”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想要问他一些问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叹了一口气,牵起我的手握住,“你这人,除了说些没用的话气我外,怎么一句正经的问题都不问我?”
我跟着他往前走,看着他的背在前面稍微有些弯,幸好走起路来比较精神,不然真会像个老头一样。不过,他这句话让我有些莫名奇妙,不知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一直等你问我,都做好了一份详细的表对应你的问题。但你什么都不说,除了插科打诨的跟我贫嘴外,好像什么都不想知道。”他停住,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
室内的灯已经打开,淡黄色的灯泡很像古时的蜡烛光,他的脸在淡淡的光线照射下有了很清晰的轮廓线,五官分明的一张脸在柔光下显得分外美好。我看得有些出神,本能的问:“那我应该问你什么问题?”
他摇摇头,轻扶额角,无奈的说:“你就对我不好奇么?最起码的,不想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么?”
我理所当然的说:“你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对我没恶意就好了啊。”
他的脸咧成一副苦瓜相,“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么?还是你这人没心没肺,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
其实,我知道他要我问什么,但我害怕目前这种平静美好的感觉会被打破。与其说我是漠不关心,对与己无关的事情采取漠视态度,不如说是自己太卑微,害怕失去所有现有的幻觉。对于张允成在我生活中的不断出现,并且甘愿和他在一起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是个自私又害怕面对现实的人。
文慧约我见面时,反复强调要我好好珍惜他,并且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后来我刻意的回避着这些有关于他的事情,总是不肯面对。拖一天是一天的过着自认为安稳欢乐的生活。
但现在,他忽然提起来,要主动告诉我当时文慧提起过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放任他揭示那些伤疤。那些关系到个人自尊和隐私的陈年往事。
他曾经堕落的过往曾经让我震惊,我没有想过他会一度沉迷于毒品。现在站在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有着很好的生活,实现了自己的部分理想,而且在社会上有着体面的事情去做。
可是,文慧所说的,是另一面的他,是他不曾跟我提起过的往事,我曾想过这辈子都不去了解,不去看他在回忆里挣扎,面对那些折磨人的往事。我单纯的想将那些黑暗的往事归结于简单的感情受伤,可是,他所承受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我害怕,自己会受不住他所经历的那些伤感过往,不想揭开那些伤疤。
或许是我的神情太哀伤,他皱了下眉头,把我抱在怀里。轻轻说:“你知道了?应该是文慧说的吧。”我点点头。他抱紧了我,低下头来在我耳边说“没关系的,我既然开口要说,就说明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了。那都是过去的了,不是么?”
他的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拖着我走到里间,坐在床对面的小沙发上。
他微皱着眉,眼底有着我不曾见过的神色:“斓琳,我对你是认真的,你再怎么想装糊涂也必须要听我讲完我的事。然后我会给你时间决定是不是要接受我这个人。”
我坐在他的怀里看他,他的神情严肃。虽然我有种想把他头发弄乱的冲动,最后忍住,认真的听他的说。
“虽然昨天在你家,我说过要给你时间考虑接受我。但我和你一样,有自己的原则,而且很坚持。”他顿了顿,“我要你首先了解我的过去,知道我是怎样成长为现在的样子。你也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你是我认定了的人,我就会郑重其事的给你时间去选择。我希望你能接受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你想象里的那个可能带着某点虚幻色彩的人。我和你一样的生活着,有血有肉,有伤有痛,去路可追,来路不断。”
我点点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觉得自己三生有幸,我长相平凡,什么都是差强人意,却被他这样看重。虽然有些事情还没有成为定局,但这种态度让我感到了安心。或者,我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开始一段感情了。
我去外间倒了两杯白开水,拿进来放在旁边的木质圆桌上。然后伸出手放在他的手里,把他的腿摆正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去。看了他一眼,我闭上眼睛说:“你说吧,我已经准备好听了。”
第三十七章 往事
更新时间2012…2…22 0:29:21 字数:3185
我去外间倒了两杯白开水,拿进来放在旁边的木质圆桌上。然后伸出手放在他的手里,把他的腿摆正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去。看了他一眼,我闭上眼睛说:“你说吧,我已经准备好听了。”
额头被弹了一下,疼得不行。我忍痛睁开眼睛,伸手摸着额头瞪他。他笑着说:“你是当成故事听,听完就忘么?”
我直起身,在他身边坐好,双手托下巴,皮笑肉不笑的作崇拜状:“呀,您真英明。”
他哭笑不得,“行了,别装了,你就自然点吧。”
好吧,我就继续躺回他的大腿,闭上眼睛:“你说吧,我真的很想这么听。”
这一次,他没有理会我。略带伤感的说着那个文慧曾对我说过的往事。
我闭着眼,努力去听他的表述,却在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文慧当时在茶馆坐在我的对面时的表情。她的神情麻木,没有伤感也没有同情,她只是在转述一个旧情人的故事。尽管这个故事给双方造成了影响一生的决定,让一段美好的爱情转变方向。
或者她是痛苦过,挣扎过也反抗过,但年深日久的日常生活之后,她已经不再伤痛或麻木了,而只是记得,记得曾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曾有一个人为她生生死死的付出过真心。但那份感情太沉重,沉重到两人最后无法安然维持两情相悦。
张允成和文慧在一起的第二年就同居了,当时正是两人感情最热烈的时候,每日相对都是欢乐,即使只是默默地看着彼此都会觉得开心满足。因为是学生,不顾父母的反对而一意孤行的守着彼此。为了付房租,维持生活,张允成做了很多份工作,有商场促销,临时搬运工等总之是各种出卖劳动力的工种。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学校,先把文慧送回家,然后匆匆赶去打工的地点。虽然生活拮据,每天都在疲惫中挣扎,但是对于感情的坚持还是给了两个人应有的温暖。
直到一个晴朗的周末傍晚,文慧在家做好饭菜送去给张允成时,在一个经常走的巷子里遇到了混混,那些全身挂满了各种闪亮的链条饰品,手里不时转一下明晃晃的小刀的小流氓们一点点的慢慢把她逼近巷口深处。不同的恐怖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文慧吓得蹲在角落里抱着头连大喊救命都忘记。直到一个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那个把小混混赶跑的人就是她的老公李维,那个会宠她宠到容忍张允成存在的人。当他救下那个蹲在角落里只是颤抖着流泪的文慧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无意间卷入一段纠缠无休的三角恋情。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家族为了拆散他和文慧而对张允成进行报复,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你们不是想要在一起么,就先让那个深情款款的前男友为你们的两情相悦买单。
张允成被学校以一个荒谬的理由开除,在宁波附近找工作处处碰壁,是的,李维的家庭势力太大,事业成功的人在迫切的要达到一个目的时总会有各种强硬的手段来实现。张云成就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深爱的人移情别恋,又遭到那个第三者家人的打压,真是倒霉的人喝口水都塞牙缝。这件事怎么想都是那么的荒谬,为什么直接受害的不是文慧,不是李维,而是张允成呢?绕了一个大弯,最后受牵累的依旧是最无辜的那个。当事者却逍遥的走到结婚,最后还会走到地老天荒,彼此白发苍苍。太荒谬。张允成应该是不甘的吧,不然也不会极力发展自己的事业,在消沉的几年后奋发,利用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努力发展事业,哪项买卖积累资金最快,哪种业务获得利润的周期最短,哪种投资收益最快,就做那种。总之,把手头的资产分散,做各种迅速赚取利润的工作。我不敢想象,在创业最初,他是怎样的拼命,怎样的奋斗。总之,一个没了爱情,又因颓废造成亲人离世,当时的他已经一心拼命了吧。
文慧提及这些的时候,让我在心里有隐隐的愤怒,看着她的冷漠表情,我为张允成不值,却无力去争辩。当事人都已如此,我又何必来无谓生事呢。
我睁开眼,看着张允成斜靠在沙发背上慢慢的讲述着陈年隐痛,他的脸上没有伤心地神色,只有一抹不合时宜的留恋。
“我曾经想过,自己那么拼命的工作,是为了向在意的人们证明我的能力,还是为了自己死去的亲人赎罪,又或者是化悲痛为力量想要有朝一日把那么加诸自身的伤害一个不剩的都还回去。”他轻轻地说,语气里有种温柔,似乎在眼前看不见的地方有个温柔的神明在替他解答疑惑。
“你痛苦吗?”我的心隐痛,不忍心听他讲下去,最后打断。
他顿了一下,收回陷于回忆中的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就眨眨眼:“你觉得呢?”
“会吧,不然,你现在不会释然。”我想了下,说道。
他伸手勾了下我的鼻子,轻笑着“救你看得明白。”接着轻叹一声“以前觉得咬咬牙忍一忍,等熬出头了就要让那些随意安排别人苦乐的人尝尝被操控的滋味,但在努力的过程中,我反而觉出了生命的意义。原来他们只是我生命里的一个劫数,我可以因为他们而沉沦,也可以站起来从此走向豁达。”他若有所思的说着。
淡黄色的光线笼罩在他的身上,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事事处处透着一种不合世事常规的古怪,但深入了解后才发现,这只是一种顺遂生命起伏的练达。看着他现在沉静的样子,我有些羡慕文慧,能在一生中给一个男人造成这么深刻的影响,虽然有苦有乐最后不能相守,但这种影响力应该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吧。
我想的有些出神,待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张允成正低着头看我。他的脸上带着探究的神色,显然也在专心地想着什么是。呃。。。两个人说着往事的时候一起走神发呆了。这是种怎样诡异的情况啊。我揽住他的腰,一使劲儿就坐起来,他猛地转过头,看着我,然后抓住我的手握住:“奇怪,刚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梦到过。不知是梦里还是小时候曾经想过的。很熟悉,很诡异。”
我拍掉他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仰起脖子喝掉三分之一。
“你就是闲的,最近生意不忙么,怎么会有这么多时间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陪我玩?”我撇撇嘴,对这个刚才还显摆自己苦逼奋斗史的人进行无情的批判和审问。
“我提前把很多事处理好了,明天晚上就回去。你喜欢在这里的话可以呆几天,到时我再来接你回去。”他也拿起水杯,不紧不慢地说。
“那明天去哪玩啊?”我眼睛一亮,如果只是在屋子里休息几天就回去了,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匆匆离去真不是我的性格,每到一个地方,我总是习惯慢慢的熟悉环境,玩的尽兴了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如果天晴的话,我带你去附近转转,周围都是山林,虽然有些危险,但好在空气清新,环境没的说。如果下雨的话。。。”他歪着嘴一阵坏笑,猥琐的样子很像陈老师。我白了他一眼:“怎么?”
“恩,没什么,就是做些我们爱做的事情。”他伸手摸了下鼻子,眼睛看向别处,若无其事的说。
“呸,说你是流氓还真是夸你了。”我鄙视这个总是正经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