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色 by 其实我是马甲 (虐心+警匪+虐身+悲文)-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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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揉揉耳廓,以减少那锐响对耳朵造成的冲击。
“宸北,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她叹一声,幽幽的说,继而,又偏头一笑。
“不过竟然真的不是哑弹,这才是最让我出乎意料的地方。”
“居然真的不是哑弹……”殷宸北看了一眼流血的小腹,一阵疼痛传来,让他不禁皱了皱眉。他手中的刀子一紧,刀尖逼在叶云色脖颈上,几乎已经入肉。“而且下手还毫不留情。”他说。
如果他没有料到叶云色瞄准的将是自己的头,现在,只怕也没有这么幸运的躲开了。
想到这他的刀子又向里推了半寸,刀下的肤质柔软,血慢慢外涌,顺着刀脊上的槽直流到他的指尖。
这是他最擅长的武器,他很庆幸自己能在头顶光环的同时仍不忘随身携带武器的好习惯,虽然,这种习惯很少有外露的机会。
同样的刀子一式两柄,另一柄正插在短几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刀势笔直,刀柄微微颤动。那里,原来曾放了一部监听器。
“听这么多也该够了,你说是不是?”殷宸北笑着问,“而且这一回,它总该是空枪了吧。”
叶云色眼帘微垂,他一直在看着他的小腹,轻轻叹了口气。
“真可惜,我方才还在和自己赌,你有没有穿避弹衣。”
“事实上你输了。”殷宸北说。
“是,是我输了。”叶云色一笑。
“你这人赌品倒是很好,输就是输,一点也不肯耍赖。”殷宸北说着放下刀子,手收回时已顺势一掌劈中叶云色,叶云色身子晃了晃,被他用手臂揽住了。“输了的人,要怎么接受惩罚?”
叶云色淡淡笑了下,含糊的道:“悉听尊便。”
殷宸北抱着他站了很久,喃喃的说,“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对我……”他没有再说下去,慢慢低头,吻住了他冰凉的唇。
“我想击垮一个人,不论是身体上还是从精神上,你们两个都是刑囚专家,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如果单从刑罚上来说,我们手上的工具都是最全面也是最顶级的,宸哥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们都会安排包您满意。”
“……我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嗜血者,所以也不想看到一副过于血淋淋的画面。”
“那我们还有不用见血一样可以痛到骨头里的法子,要不要试一下。”
“我想,单单是痛,并不能达到催毁他的目的,这个人有很坚强的意志力,和很骄傲的骨头。”
“哦,坚强到什么程度?”
“坚强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
“……既然这样,请允许我们弟兄见见他,相信我们在详细的研究之后,会提出一个令您满意的提案的。”
“可以,不过时间不能太久。”
他们被人带到地下室,说是地下室,实际上就是殷宸北的个人私牢。那里的防卫措施非常严密,设施也很先进,美中不足就是采光不大好,所以用了大量的照明设施来弥补。
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最左边的一间有一个蜷缩着的瘦小身影,他靠着墙角,一只手无力的抓着栅栏,埋在双膝里的头顶着一篷乱乱的发,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但从侧面的腰线和背脊还是能看到属于少年人的纤细流畅。
那专家努了努嘴,“宸哥说的是他?”
守卫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人却像给电击了一下似的猛地抬头,原本憔翠无害的样子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双眼通红,简直小兽一样。他开始用身体撞击,用手拍打,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可是还在叫着,“殷宸北,你这个畜牲!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还有小叶哥,你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把门打开!!”
“果然够凶厉,”那个“专家”笑了笑,“不过样的人,征服起来才有快感。”
“您这是抬举他。”守卫的人撇撇嘴,他抬脚去踢那人伸到栅栏外的手,“砰砰”两声,那人吃痛,仍试图伸手去抓住他的裤脚,“放我——放我——!!混蛋——王八蛋——!”
“再喊信不信老子撕了你!”守卫大吼,他推了下那位“专家”,“甭管他,关了没几天,天天都要这么闹一出。走,我带您去里面,宸哥让你见的正主比他安静多了。”
“专家”点点头,随着他们向里走,走了很远,尚能能听到那咆哮中夹杂着呜咽的声音。
这座地下室占地面积非常大,甚至还有数个通道。他们沿着一条通道一直向左,前面出现一扇闭的紧紧的门。“专家”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因为单从这座门的构造来看,已可看出里面关押着的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他示意门卫拿出钥匙,门卫摇了摇头,带着他从旁边拾阶而上,原来那里有一间小屋,设有监控设施,镜头对着的正是楼下的牢房。
牢房单从外面看十分华丽宏大,其实里面也只是空荡荡的一间屋,没有任何供犯人休憩和安歇的地方。牢房角落里有两道长长的绳索,地下也有两道,分别绑束在一个人的四肢上,那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安静的吃饭。
他捧着的碗不大,里面装着至少从囚犯的角度来说已经很不错的伙食,虽然那些伙食看起来又糟又烂,而且没有任何引人食欲的色泽。他的目光落到那个犯人身上,犯人的坐姿很端正,曲起的两条腿修长优美,鞋子和长裤都保持得很干净。他拿着碗筷的手指一样完美无瑕,“专家”暗暗赞叹一声,在心里升起一股急于见到他面貌的冲动,但是他失望了,这个人一直保持着垂头的姿势,用筷子很认真的夹起碗里的“东西”,然后很认真的把它放到嘴里咀嚼着——这哪里像是一个被人囚禁即将要接受虐待的犯人,简直就是坐在理石桌旁切割着牛排的王子!
如果再加上阳光和云朵,不知将会是怎样一副绝美的画面。
那位“专家”入神的想着,几乎不能移开视线。
直到身边的人把他碰醒,他们用眼睛示意他时间已经到了。“专家”站起身,兴奋的拍拍手,感觉流失了多年的青春感又重新回到了骨头里。摧毁美丽会带来如何极致的快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再看了一眼牢房中的人,用热情得几乎可以烧开冷水的声音说,“我要知道这个人的经历,包括他的全部事情。”
叶云色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和殷宸北交手以来,不知第多少次要面对的惩罚。
与其说惩罚,不如说折辱更贴切些。
他被关的这几天,双手双脚一直被绑缚着,这是一个羞辱的姿势,他不能移动的太远,只能在一个小范围内或站,或躺,或团身蜷缩。
叶云色知道一直有人在外面观察他的行动,那个镶的很隐秘的探头,虽然精巧,却还是在第一眼就被他认了出来,他慢慢筹划着用什么方法逃出去,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殷宸北还在外面很自在的活着,他们还在贩毒,甚至,梁冉还被囚禁着。
他想要一个时机,也许,不止是时机,他没有帮手,没有武器,没有后退的路。他所能做的只能是拼力一搏,或生,或死,或者一辈子被人关在这里,做那个人的玩偶。
他用了一些时间探听外面的守卫情况,他并不是不了解这里的设施,有几次还曾亲自将人关押在这里,他也不是不了解人员轮岗情况,不过,精明如殷宸北,当然从每一天起就把这些都变动了。他想了一些方案,也很认真的吃掉每一顿难以下咽的饭菜,他并不怕殷宸北会再玩些什么诡计,他需要保持体力,等待肆机而动。
然后那一天,他在吃过晚饭后,忽然感到了不能摆脱的困意。
他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一直都没有睡,头脑中有一种空白的感觉,又隐隐觉得有些疼。他睁开眼睛,视线有些跳跃,突然之间前方灯火大亮,叶云色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这种从对面而来的强烈照射,不禁又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人在闲聊、酒杯碰撞,还有桌椅的挪动声。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让他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小饭馆,有一个小吧台,有两张桌子。吧台后面站着人,桌子前面也坐了人。
好熟悉……叶云色恍惚的想,这种熟悉接近于诡异,让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然后坐在桌旁的那人慢慢的转过脸来,慢慢面向他的方向笑了笑……
叶云色身子一震,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灯光还是一样白炽,他挣了下手臂,绑缚的绳子勒进肉里,一阵疼痛。他向后退了两步,人贴在冰冷的墙上,这些只在恶梦里才会重现的场景,居然会如此清楚的出现在眼前……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殷宸北,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那个穿便装的自己开始喝酒,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的气味隔的不远,甚至于能让他闻到,周围的几个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那目光让叶云色感到浑身发冷。他张了张口,那个人忽然晃了晃酒杯,低声一笑,醉倒在桌子上。
一个人影从黑暗角落缓缓踱进光明里。也穿着便装,头发浓密,人长得很俊朗……
“小冉——!!”他不能控制的叫出了声!
是冯冉!他绝不会看错!那漆黑的眉毛,带笑的轮廓,永远会在他身边支持他帮助他的人……小冉……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假象,还是活生生的你?!
难道你没死……你还活着……?!
冯冉向喝醉了伏在桌上的自己走过去,“云色,和我回去吧。”他温柔的说。
那个云色已经推开了他,“走开,不要管我!”
“云色,你喝得够多了,不要再喝了!”冯冉始终是和声细气的,但是醉后的云色很不配合,两个人因此而争执起来,争执之中,他看到云色把手放在了腰间的位置。
那里有枪——
他背脊梁发凉,拼命控制着因这些情景再现而微微发抖的身体,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刺进肉里。内心里两个念头不住交战,假的,假的!不,那是小冉,活生生的,他没有死……假的!!冯冉是死在你怀里的!!没有,他还在那里!!
他向前走了两步,试图打破这让人惊骇的气氛,“枪会走火……你不要拔……”脚下的绳子刷的一下扯住他,跟着手腕也被紧紧拽住。“不要再演戏了,叫殷宸北来,我有话…”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另一个云色以一个缓慢的姿势拔出了枪,在他两步之外,冯冉根本就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不,别开枪……”叶云色不能忍受近在咫尺的悲剧再现,他颤声说,“小冉,你快逃……”冯冉根本没往他这里看一眼,枪在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响了,冯冉身子一晃,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
那叫声充满绝望和不可置信,传出去撞在对面的墙擘上,再反弹回来一遍遍的扩散在旷室里,整个室内几乎都是他的声音。叶云色以手抠住身后的墙支撑着自己,一张脸惊骇得几乎脱色。他不敢相信自己又亲历了这样的梦魇,殷红的血从冯冉身上流出来,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忽然向叶云色走了过来。
“云色……云色……”
假的!不要看!!不,你杀了小冉——!我没杀人……可是小冉快死了……!你开了枪!!
那只沾了血的手向他探过来,“云色,你为什么要杀我……”叶云色直觉的要躲开他,“你不是小冉,别过来!”
“我是冯冉啊,你居然会不认得我?我是你亲手杀掉的冯冉啊……”
“不是!”叶云色用力摇头,他试图在混乱成一团的情绪里抓住唯一的一丝清明,“有假的叶云色,就会有假冯冉,你是殷宸北派来的,你不是!”
“我是死在你手里的冯冉,你怎么能不认?你摸摸,我的血还是热的……”他拉过叶云色绑得紧紧的手腕,叶云色周身一个哆嗦,惊叫:“放开我,我没杀人——”
“呵呵,你怕了?你杀了人后,就会不承认,会害怕?”他说的那么阴森,眼睛红红的,嘴角全是血沫,抓住他的五指冰凉彻骨。叶云色抵挡不了这种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冯冉不肯放过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