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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投机女巫(寄秋)-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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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怕吃亏二怕穷,  
  心黑嘴坏手段残,  
  纵横古代无敌手……  
  天要亡我矣!  
  沙家抢钱、捞钱、就爱钱的投机女巫,  
  这会儿不知走了什幺「黄金运」?!  
  竟误入时间歧途回到四、五百年前!  
  不但不能逛街、刷卡、大血拚,  
  还撞坏了人家一顶要去迎娶新娘的花轿,  
  被强迫以「人」赔「轿」,  
  呿,衰也不是衰成这样子,  
  好在看那个堡主颇有几分姿色可贪,  
  她就勉为其难地留下当来观光好了……

 楔子

    在温暖的南方小岛上空住著一位理智之神,长年与爱耍小孩脾气的时间之神遥遥相对,一南一北原本不该有交集。

    然而就在十七世纪时,欧洲一名黑发绿眸女巫大开时空之门,一跃两世纪地来到十九世纪的古中国,时间开始变得有点紊乱,不时出现扭曲的时间线,将未来的人送到从前,而已作古的「死人」却来到了未来。

    本来也没什麽大不了,一年失踪个十来人算是小Case,地球上就是人多,一条人命轻贱如尘沙,风一吹就没了,何必为了一颗小沙子去烦心呢!

    偏偏西方的上帝和东方的天帝连袂来抗议,纵容未来的人类回到过去会重写历史,造成他们作业上的不便,月老和丘比特老是找不到有缘人的乱绑、乱射一番,胡牵姻缘,以致人间怨气冲天,动摇天之结界。

    为了平息东西两方的「神」气,时间之神放下自尊请益理智之神,望能寻求一个解决之道。

    时间虽是自成一界,不归天界所管辖,但老是惹出乱子他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绝对不是因为那票小神小仙一天千张的诉状。

    绝对不是。

    「理智呀!你帮我想想办法补补时间洞,你瞧我都瘦了。」圆脸的时间之神咳声叹气地抚著弥勒肚。

    不苟言笑的理智之神一睨他手中厚厚一叠诉状,「掌管时间乃你本分,我等无从帮起。」

    天、地、人、魔,妖分属五界,而他们是五界之外的神祗,向来恪守本分即可,绝不干预其他神界运作,各自为政。

    雨神负责下雨,日神光耀大地,自然之神抚育生命,而他不过是理智之神,除了赋予人们理智,他的能力尚不足以修正时间曲线。

    人有职分,神亦如此,越俎代庖之事行不得,这是理智。

    「喂!你干麽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有好几千年的交情。」他快受不了人界的小神来告状。

    「交情归交情,理智归理智,不可混为一谈。」何况他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交惰。

    顶多是对门「邻居」罢了。

    「食古不化的老古板,帮帮我会要你的神命呀!」他很想吹胡子一瞪,可惜下巴光滑如镜,面不生杂髭。

    「那是你的职责与我无关,请回北方天空。」他很忙,忙著分送理智。

    人界的人都太不理智,瞧那小小的蕞尔小岛闹得太不像话,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互相攻讦抵死不认输,简直幼稚到连他这理智之神都想生气。

    因为时间之神的纠缠,少了理智的人们开始自相残杀,他想,再多耽搁一下,人们将不需要理智而是棺材。

    「好无情呀,理智,枉我每天在北方挤眉弄眼地娱乐你,你一点都不知感恩回报我。」存心看他笑话。

    「是骚扰吧!你并不是月神。」拥有无上的美丽和光华,令人赏心悦目。

    他一火,丢掷出手上的诉状,「你赚我丑是不是?你又好到哪里去,无心无血的平板神。」

    「冷静点,你太浮了。」理智之神气定神闲地一张手,网住上万张的诉状。

    经年累月的成绩呀!

    「你……你太可恶,捡什么捡,嫌我不够倒楣吗?」他任性的一跺脚,欲震散令他生气的诉状。

    谁知好死不死地踩破好不容易刚缝合得有点可笑的时间线,扭曲的线条当场迸裂,破得比先前还更严重。

    两人错愕的瞠大眼,哭笑不得地张口结舌,他们是要及时抢救还是视若无睹?

    突然,一个失控的小黑点冲入时间裂缝中。

    「咦,那个好像是……沙家女巫?」不会吧!他没那麽凄惨吧?

    理智之神的脸皮微微抽动,「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在午睡。」

    「我死定了,那群女巫会剥了我的皮。」心一颤,时间之神害怕的缩缩脖子。

    时间之神二话不说的取出针线缝补以粉饰太平,人绝对不是他杀的。

    一切纯属意外。

 第一章

    「我骑了把扫帚,啊哈要到天的尽头,没人陪伴我,啊哈我也不寂寞,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风光……」

    窜改歌词的走调曲子在半空中飘扬,让不知情的路人以为这是唱片业者的宣传手法,为提高销售量不惜成本地砸下大钱来个空中相会。

    不过,不知是不是播送系统故障,怎么听起来像杂讯,有人会买才奇怪,难听得要命。

    其实仔细瞧、用心瞧,再用望远镜调大倍数使劲瞧,就会发现有一抹小黑点瞬间飞过眼前,像是乘著扫帚的女巫呼啸而过,扫帚尾还吊著圣诞老公公的大袋子。

    是的,没错,就是女巫。

    刚从香港采购一大堆用不著的高贵用品,一向不用护照的沙芎芎照往例「飞」回台湾,手中挂著一笼烧卖和凤爪,边吃边哼歌快乐无比。

    人生得意须尽欢,像她多懂得宠爱自己,有钱就买个痛快,尽情地给他刷到卡爆,心口才会舒畅。

    女巫是不怕缺钱啦!指头一弹就有新台币,可是没有成就感,感觉来得太容易,心很虚,不太快乐,人丧失生存意义。

    所以她的口头禅是给我钱,其馀免谈。

    她爱钱,但攒钱和花钱的速度成正比,正是所谓的过路财神是也,左手收钱、右手散财,半点不留身,叫人看了气馁。

    而她并不是只把钱花在自己身上,只是单纯的有购物瘾,不管用不用得著,一眼瞧上了就买,然後再一件件地送人,看了也高兴。

    有钱好办事,没钱请自便,条条大路通钱途。她挖钱的本事让人发指,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公器私用的假借「女巫俱乐部」敛财,负责主持地下二楼颇为赚钱的星相馆。

    自个儿姊妹不计较,只要她少卖些爱情灵药,也最好别拖她们下海就好,「代班」的日子能省则省,因为没人像她爱钱成狂成痴到如此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们只想当个女巫而非钱奴才。

    「主人,你可不可以别再凌虐我的猫耳朵?」扫帚前头立了个银白猫影抗议道。

    沙芎芎没有人的良心,一掌往白墨神气巴拉的後脑拍去。「你懂不懂什么叫天籁?没音乐涵养的笨猫。」

    「别打乱我的毛,要梳理很麻烦。」它在唇边抹抹涎液往後脑一抹。

    「你敢反驳我的话,活得不耐烦呀!」她用力地以指背叩它脑袋。

    「疼呀!真粗鲁。」白墨喵喵地发出不平声。

    「你在嘀咕个什么劲,小心我把你丢下去。」肯定在埋怨她不仁。

    它往下瞄一眼吐吐猫舌,非常优雅地舔舔前足。猫有九条命不怕死,不过才一万英尺高而已,摔……摔不死。

    大概吧,猫科动物一向聪明、俐落,应该不会有死亡之虞。它在心里向黑暗之王祷告著。

    「主人,顺风了,你该施展隐身咒降落。」为了自保,它还是谦卑些。

    猫的猫格不值钱,尤其对一个嗜钱如命又花钱如水的主人而言,只要价码令她满意,它一定有新主人可跟,而且吃可憎的猫食。

    若是不谨慎开口说了人话,无穷的祸患将会降临高贵猫身,不是变成神猫就是解剖猫,两者都非它所愿,它有猫的尊严。

    「白墨小乖乖,我有说要回家吗?」这时候回去很无趣。

    原本料定进不了沈氏企业和长虹企业的博儿与宝宝跌破众人眼镜,硬是踩到狗屎地顺利当上秘书,害她不能清闲地赚大钱,得去找份月薪两、三万的小秘书工作。

    想想真是可怕,两个瞎了眼的上司,一流的人才不去录取,偏偏把笨蛋弄上机要秘书位子,实在不高明。

    「主人,你不把那堆垃圾运回家里安放,可怜的扫帚哥哥会哭。」白墨看看挂在扫帚尾的大包包。

    「你说我精心挑选的东西是垃圾?!」她的巫猫不该有同情心。

    它随即抖抖猫耳朵昂起首,「你忘了买只粉红鼠。」

    意思是大夥都有礼物,唯独缺了它。

    「嗯哼!猫不需要宠物,晚上机伶些自己捕,鼠血可以拿来作法。」情绪猫不可取。

    「就会利用可爱的纯情猫,人家的爪子用来抓老鼠会钝。」它才不屑做低鄙之事。

    沙芎芎面露恶意地磨磨它的利爪,「猫抓老鼠是天性,要我拿你的爪子来炼药吗?」

    猫不捕鼠等於废物,向来投机的她绝不做不利己之事,即使是一只四足畜生。

    有法力的巫猫很适合丢进锅炉煮。

    「主人,台湾到了。」它一点也不伯她的威吓,它的「前辈」大唯会罩它。

    大唯是一只金猫,随莎宾娜由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扣除两世纪的隔阂,实际上至今已有百来岁,具有幻化成人形的力量。

    「到了?!」真快,还不到三十分钟呢!

    一排排高楼由空中鸟瞰全缩成小小玩具盒,密密麻麻的蚂蚁车队来回穿梭在路上,黑色长带如无尽处地绵延,反照出太阳的光芒。

    沙芎芎稍微降低高度念咒隐身,温暖的风吹拂她深具魔魅的长发,扬在脑後飞舞。

    她已近得在楼与楼上空移动,每块帷幕玻璃窗後上班族嘴脸一览无遗;有的认真、有的打混偷懒,办公室的不伦恋情正光裸上演,便宜了她这个窥探者,笑声连连震动了城市的鸟雀,拍拍翅膀冲向云霄。

    暗巷中进行著见不得光的黑暗交易,小女孩背著厚重书包等公车,街边老人推著板车沿街捡拾纸箱、空铝罐,化缘的和尚托着钵,狂舞不已的街头小子……

    这些是寻常的台北街景,交警指挥著一处车祸现场的车辆转往他处,不安好心的沙芎芎故意压低身子扬起一阵风,风沙遮掩了视线使得交通更紊乱,频频传来大小不一的碰撞声。

    她,笑得更开心。

    「主人的心态真是要不得,我会被诅咒。」白墨眸中闪著紫光,和主子的眸色相呼应。

    「放心,我会解救你这只没有用处的骄傲猫。」沙芎芎邪笑地轻刮猫毛。

    低空飞行的她飞过城市来到市区边缘,远远望向那幢曾经温暖得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女巫之家。

    曾经,在每个人找到秘书工作之前。

    白墨的猫眼一瞟不作声,眼神似在说:我不相信你有善骨。

    「哈哈,我可是你的主子耶!宠物被下了咒解不了是件丢脸的事,有损女巫颜面。」

    原来如此,就说她不是善巫。它趴在帚杆上,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小乖乖呀!我要去上班你会不会很无聊?」她飞呀飞,飞进自个儿房间的窗口。

    一歇,卸下。

    手一扬,帝尾的大包包摊平,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抢购品一件件如展示品飘浮在她眼前,光彩夺目。

    她手一点,一件套装上身。

    「还好吧!你穿套装不好看。」灰扑扑地像野地里的灰鸽子。

    「嗯!是有点不搭我美美的发型。」沙芎芎身一转,落地镜中随即出现一抹粉绿色身影。

    「上回的亚马逊河树蛙也是这种颜色。」烤起来很可口,除了含有剧毒。

    「噁!别提醒我恐怖的丛林绿,这件给笨宝宝好了。」她手一甩,一件苹果绿的连身裙便挂进沙悦宝的衣橱里。

    想到前年的探险旅游可真是件悲惨之事,不是她悲惨,而是居住在亚马逊河流域的部落们,遭遇她这个灾难无故降祸来。

    起火烤肉未熄酿成巨灾,无数生物在大火中来不及逃生,活生生烧成炭,不少食人族就此葬生火海中,死伤难数。

    导水灌溉一片荒地,结果上流枯竭,人畜无水可饮活活渴死,下流却因泛滥成灾,沙地顿成河泽淹没村落,悲戚的哀嚎声传不到她耳中便断了气。

    诸如此类的「小事」让山林的守护精灵头疼不已,不得不现身请她离开,结束她不到三天的探险活动。

    「主人,粉红色在你身上很可笑。」不捧场的白墨嘲笑她可笑的粉晶链表。

    抬起手臂一瞧,沙芎芎眉头一皱,「是蠢了一点,刚好配博儿的胖手腕。」

    她又一甩,腕表失去了踪影,躺在沙星博发霉的面包上,黑芝麻到处跑……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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