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 - 娶妻先过招-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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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多绝望?」修立行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
看来墓仔埔那次,不只是造成某个男人的阴影,也成了她的阴影哪!
「很绝望……非常非常绝望……」她哭丧着脸,掩面悲鸣。
「放心吧!」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修立行乐开怀的大笑。「我对墓仔埔很熟,把我拖到墓仔埔,只会让我有『宾至如归』的感沉,吓不倒我的……」
这厢,有情人儿甜蜜相拥;那厢,江家老爸站在他们两个身后,非常非常的火——
「干!竟敢在我家抱我女儿?林北还没死,还不快给我分开!」
宜兰,一座占地广大的三合院内,今天异常的热闹。
三合院的主人姓江,是宜兰当地有名的男丁旺盛的大家族,虽然祖辈三兄弟一直不曾分家,和乐融融的住在祖宅里,但是其子孙开枝散叶,有些就近居住在宜兰,有些则分散在台湾各县市。
但是今天江家子孙中,不管住得近或远,只要有空,每个人都赶回了祖宅,目的就为了看看是哪个人这么不怕死。
所以当修立行随着江满福一家五口踏进三合院的那一刹那,他享受到了巨星的待遇——万众嘱目!
「就是他……」
「真是不怕死……」
「嘿嘿……就让我们好好款待一下贵宾吧……」
窃窃细语伴随着压指关节的噼哩啪啦声不断从一个又一个如熊似虎的男人们口中响起,让人忍不住替某个「不怕死」的感到担心。
压力……真的很大!
纵然已经出社会多年,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修立行,此时此刻在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中,他的背脊也忍不住微微发凉了。
唉!难怪以前那些男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这实在是人类趋吉避凶,自我保护的天性哪!
「不要被他们的气势压倒!」正当他出神之际,一道嗓音蓦地扬起,江心玫脸上强笑,可眼神却盈满欲哭无泪的无奈。
呜……又不是黑社会在火并,这些堂叔堂伯、堂哥堂弟般气这么重是要怎样啦?
闻声,修立行回过神,在众多杀气腾腾的目光下,他淡定的牵起她的手,大大方方的向江家众多男人们一一微笑点头致意,说有多大方就有多大方。
奈何大部分的江家男人都不欣赏他的大方,反而干声此起彼落,其中以江满福声音最大。
眼看冒犯众怒,江心玫二话不说,立即拉着修立行往厅堂里跑,打算找三个辈分最大也最疼她的「公字辈」人物求救。
「阿公——」一冲进厅堂,就见三位老人家板着脸一字排开排排坐,江心玫二话不说马上甜甜喊人。「伯公、叔公,我回来看你们了!」
「好好好……」乍见江家唯一仅出的孙女,三位老人家疼宠的连连点头应好,拉着她左瞧右看,确定没瘦也没少块肉后,这才满意的笑了。
而就在此时,江满福和江家一群男人们也追进了大厅,本想开吼的怒骂在瞧见三位老人家后,顿时又吞了回去——
「阿爸、阿伯、阿叔,我带小玫和那臭小子来看你们了。」话落,不爽的瞪了「臭小子」一眼。
直到此时此刻,那个臭小子——修立行这才终于荣幸得到三位「公字辈」的老人家的一瞥,同时源源不断的问题也来了——
「姓啥叫啥?」
「家住哪里?」
「今年几岁?」
「家里有什么人?」
「有没有房子?」
「每个月薪水多少?」
「养得起我家小玫吗?」
一连串的质问从三位老人家口中轮流掷出,当场让在场众多江家男人满意的猛点头,而江心玫则回了——
「阿公,又不是警察在盘问,你们这样会吓到人家啦!」她尴尬的简直想挖个洞钻进去。
呜……她怎会这么傻,竟然想找三位「公字辈」的求救?
「如果这样就吓到,这么没用的男人,不要也罢!」阿公大手一挥,非常豪气的叫道,当场赢得众多江家男人的喝采。
一旁始终没机会开口的修立行笑了,丝毫没被这声势与阵仗吓到,气定神闲,不疾不徐答道:「三位阿公,我叫修立行,家住台北,今年三十二,家中仅有母亲一个亲人,有房,薪水优渥,绝对养得起小玫。」
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早有心理准备了。
「阿奇,他说的是真的吗?」伯公板着脸向听说与他是同事的双胞胎其中一人求证。
「伯公,是真的!」忍着笑,江鑫奇此时可不敢信口雌黄乱捣蛋,否则恐怕回台北后,他会死在某个「不怕死」的人手中。
「阿乐,他人品好吗?」叔公问另外一个双胞胎。
「不错啦!」江鑫乐秉着良心回答。
同事果然不是白当的!听闻奇乐兄弟的回答,修立行非常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在场其他人则对两兄弟报以嘘声,觉得受到背叛了。
紧接着三位长辈又向江满福一家五口与唯一与修立行接触过的江鑫明问了几个问题,皆得到还算满意的答复后,身为三兄弟中排行老二,也就是江心玫的嫡亲阿公最后丢出了一颗重磅直球——
「小玫,你有尬意伊谋?」
这颗直球来得又快又直,威力非凡,当场让在场众人一阵哗然,目光齐齐朝江心玫射去,甚至连修立行也眉眼嘴角净是笑的看向她,满脸兴味的等着她的回答。
「阿公!」嫩颊瞬间如大火燎原般火烫通红,江心玫尖叫起来。「哪有人这样问的啦?」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下,是要叫她怎么回答啦?
很丢脸耶!
「谁说没有?」江阿公振振有辞,非常豪气的大声道:「你若有尬意,阿公就赞成;你若没尬意,阿公就马上拿扫把轰他出去,不准他接近你。」
如此重要,关系着江家三位「公字辈」的支持与否,也影响着她和修立行能不能顺利交往的回答,江心玫纵然满心尴尬又窘迫,却也不得不报红着脸,硬着头皮羞涩点头——
「有……有尬意啦!」呜……为什么她得在众人面前宣示爱意?实在太丢脸了啦!
她的「尬意」两字一出,修立行顿时眉开眼笑,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澄澈眼眸满是柔光的凝盼着她;至于江家众男人则又是哗然一片,干声不断,甚至还有人大吼着什么「江家的玫瑰要被摘走了」的凄厉嚎叫。
不管厅内众子孙辈的种种反应,江阿公倒是笑了。「有尬意就好,哪阿捏阿公就赞成啦!」
「阿公,我就知道你对我尚好!」眼看得到阿公支持,江心玫高兴的飞扑上去 一把抱住,扬着灿烂笑容尽情撒娇。
「伯公对你就不好喔?」
「叔公对你就不好喔?」
江家伯公、叔公眼红吃醋了,老人家孩子性的瞪眼抗议。
「阿公、伯公、叔公都对我尚好啦!」不敢厚此薄彼,江心玫很是机伶的一一抱人献吻,讨老人家欢心。
果然还是女孩子会撒娇,得人心啊! 三位「公字辈」的心下为之大爽,纷纷起身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还不忘边炫耀——
「小玫,你最喜欢吃阿公种的丝瓜了,阿公去割几颗回来,晚上炒给你吃……」
「小玫,伯公去年做的金桔蜜饯现在吃正好,我去拿来给你……」
「小玫,叔公叫人去把养的那几只土鸡宰了,晚上做鸡汤给你补一补……」
霎时间,江心玫只来得及对修立行投以羞涩又无奈的一瞥后,便被三位乐呵呵的老人家簇拥着离开。
而厅堂内,被落下的修立行顿时被满厅如熊似虎的江家男人团团围住,各个不怀好意的瞪着他,处境很是险恶之际——
「干!兄弟,你狗屎运有够强的。」江鑫奇忽地跳了出来,熊掌狠狠的拍上某人后背,表情很是惊奇。「竟然这么简单就得到我阿公的支持,你是特别有老人缘吗?」
「我怀疑他来宜兰之前,肯定在家有先作法了。」江鑫乐的熊掌也拍了上去,用力之猛让人不得不怀疑被打的人会严重内伤。
背脊吃痛,修立行只能苦笑,拿这两只黑熊没奈何,不过能这么简单就获得江家三位「公字辈」的支持,他也大感意外。
「那是阿公先向我探听过了。」一旁始终挂着微笑的江鑫明缓缓道出江阿公会这么快就赞成的原因。
好吧!那两倍的律师费不是白付的,心下暗忖,修立行不禁笑了起来。
见他笑,厅堂内的江家男人们也狞笑起来……
笑?趁能笑就尽量笑吧!
虽然三位老人家已经答应了,但是可没说他们就不能整这个看起来很肉脚的家伙。
哼哼……今晚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害怕!
当晚,江家门前的晒谷场摆了好几桌,吃晚餐时就像是在吃流水席般,热闹得不得了。
席间修立行成了被重点关照的对象,每个江家男人不管是老是少,各个都找藉口来灌他酒,纵然有江心玫在一旁极力挡驾,修立行还是不免被灌得有几分醺然。
好不容易酒足饭饱,江家年轻一辈的男人发起了一场游戏——
「来漆弹野战吧!」
此提议一出,瞬间一呼百诺,纷纷得到热烈附议,唯独江心玫抖了,力抗群雄地大叫——
「这么晚了,又没装备,玩什么漆弹野战啊?」
「放心!装备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有人兴匆匆的从屋内抱出一大堆武器与装备,看来早就计画好了。
「喂,玩不玩?」江家某个看来很野性的男人朝修立行扬眉询问,挑衅意味浓厚。
这摆明是刁难与考验的游戏,修立行岂能拒绝?一旦拒绝,他就真的得不到江家年轻一辈的认同了,所以他淡定微笑点头。「玩!」
「那我也要玩!」眼见无法阻止,江心玫只好急巴巴的加入战局。
「你不行!」其他人——包括修立行都异口同声拒绝。
「为什么?」江心玫不服了。
「因为这是野地夜战,你一个女生多危险啊!」奇乐兄弟嘿嘿笑的道出理由。
「没错!」修立行点头附和,非常赞同。
于是在众多男人的打压下,江心玫力争无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败了。
不一会儿,众人订出野战规则——无差别攻击!
什么叫无差别攻击?那就是不分敌我两队,以个人为单位,除了「我」以外,其他全部都是敌人,见人就攻击。
若被漆弹射中头和躯干,那就代表当场阵亡,须马上返回祖宅;若是四肢被射中,虽不算阵亡,但每中一发就累积一点,直到明早七点游戏结束,看谁撑到最后累积点数最少,那人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至于奖品嘛……凡参加的人都要缴交一千块,赢的人可以把那些钱全部捧走,但必须再把那些钱拿出来请客。
等所有的规则都订好,并且画出野战范围——祖宅旁边一块占地不小的林地和紧邻林地的墓仔埔,众人飞快穿戴好装备,然后朝林地出发。
十分钟后,待在祖宅的江心玫发射冲天炮,告知藏匿好的众人游戏开始了。
野地夜战,四周乌漆抹黑的,根本就是在欺负人生地不熟的修立行嘛!
放完冲天炮后,江心玫撇着嘴嘟喽,觉得这一点也不公平。
而另一边,荒草弥漫,箭竹丛生的林地内,修立行听着前方三不五时传来的射击声,小心翼翼的潜伏前进,一点也不想才开战就阵亡,不然别说其他人了,光是奇乐兄弟就会放在嘴里取笑他一辈子。
正当他如此暗忖之际,忽地身后响起一阵枪响,惊得他瞬间趴倒滚离原地,同时还不忘给予扫射反击,霎时就听有人干声大起,怒气冲冲的往祖宅方向而去。
呃……不会吧?难道他狗屎连真的这么强,盲目扫射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撂倒了一个?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干谯声,修立行忍不住笑了,随即又屏气凝神的潜伏前进,期间遭受了几次攻击,也回击了几次,手脚虽都有被漆弹射中,但幸亏头和躯干都完好无缺,所以尚未阵亡。
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与躲藏中,他不知不觉竟来到紧临林边的一块墓仔埔,在深沉夜色与冷风阵阵的烘托下,气氛实在很阴森,若是一般人肯定寒毛直竖,掉头就闪。
但修立行不仅不发毛,反倒勇往直前,等他终于寻到一处因捡骨而挖出的大洞时,他扬眉一笑,随手扯了些树枝、杂草掩护自己的身形,然后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呵……论对地形的熟悉度和野战技巧,他肯定比不过江家那些如熊似虎的男人,继续这么下去,迟早要阵亡的;但比不过,总躲得过吧?
找个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加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