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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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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王媒人说他家中什么都添置齐了,这真是,万事俱备啊。
  
  我执起茶碗,喝了口茶,听到有人撩了竹帘进来,“尹掌柜,孟大人说昨夜你为了他折腾了一宿,让小的将这银耳枸杞羹给您补补身子,孟大人亲自下厨炖的。”
  
  我身子一僵,看到眼前的陈公子和王媒人四目相对。空气停滞,半晌,陈公子撂下一句话,“陈某上有老下有小,已经受过丧妻之痛,今日一见,与尹掌柜有缘无份。”语罢,与那王媒人夺门而去。
  
  我眼巴巴瞅了瞅他们远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认命地端起那挨千刀的银耳枸杞羹喝起来。
  
  这日,县太爷满面春色来食肆里寻孟杼轩。要说,县太爷真是有福气,他厥过去那日恰好是江洲与浦丘开战的日子,醒过来的时候正正当当是浦丘撤兵的时候,不可谓不是与江洲心连心、手拉手、同进退啊。
  
  “孟大人,今日天气甚好,下官备了些酒菜,不知大人可否赏脸与下官游河?”
  
  孟杼轩微微颔首,“既然县老爷兴致如此之高,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接着他凤眼一挑,缓缓道,“依杼轩看,县老爷前些日子战事也分外费心,不如将眷室一并带上。”
  
  县太爷笑岑岑作揖,“多谢大人。”
  
  接着便听得孟杼轩唤了我一声,“千织,你一同去可好?”
  
  我被定在原处,整个食肆里的人都在看我,倒抽了口气,“孟大人和县太爷去游河,民女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
  
  话没说完,就见着孟杼轩转身看了看我,“杼轩不忍,这些日子在此叨扰,让你这样操劳。此次游河也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郑捕头在一旁好是会意,立马谄媚道,“小的给大人和尹姑娘单独备条画舫。”
  
  食肆安静了。
  
  这真是官逼民反了,“我不……”后头还没说出来,孟杼轩便吩咐郑捕头,“船上备架琴。”接着他柔声与我道,“我弹琴给你听。”
  
  “啪啦啦”好些筷子落在桌上,那些食客皆张嘴痴呆望着我们。
  
  事已至此,破罐子破摔了,我索性闭了眼,嗔道,“奴家更喜欢听你唱歌啦~~”
  
  “咣当”伙计手里的食盘掉在地上,众人石化。
  
  正值盛夏,轻风拂过江面,泛起片片水波粼粼。他负手立在船首,袍角翩翩,风带起发丝,好似画中人。远处群山环绕,近处阁宇层次,赏心悦目。
  
  江洲百姓本就不拘小节,甚是豪放。河边有浣衣姑娘在浅浅吟唱,船夫撑着船也是优哉游哉,扯开了嗓子对着岸边的姑娘,“妹妹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湿了绣花鞋,哥哥背着跑哟~~”
  
  我来了兴致,便脱了鞋袜,赤脚踩过船板,坐在船缘边,侧头对那船夫大哥唱起来,“妹妹坐船头,日落西山沟,哥哥莫要追,相约月下柳哟~~”
  
  船夫大哥一面撑船,一面乐呵呵笑道,“姑娘好嗓子,比那酒楼的歌女唱得都要好。”
  
  我被夸得飘飘欲仙,脚踢了踢江面,溅起些水花,“大哥你说笑了,咱江洲的姑娘哪个不是能歌善舞的。”
  
  那船家大哥憨笑道,“哈哈,姑娘再来一首?”
  
  我点了点头,挽了袖子打算再引吭高歌一曲,刚一张嘴,却被人放了颗荔枝在我口中,咬下去,鲜甜多汁,回味甘香。我回头,发现孟杼轩在我身旁,吟笑望着我。
  
  我被看得好是发毛,“喏,荔枝你要不要吃?”
  
  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颔首道,“嗯。”
  
  我将身旁那盛荔枝的食盘递过去,且见他突然靠近,在我唇边舔了一口。我惊得手足无措,轻呼出声“啊”手中的食盘跌落在船板上,里头红嫩的荔枝颗颗滚落,四下流蹿。
  
  身子不稳,一个趔趄跌落入水中。瞬时浑身冰凉不已,张嘴大呼“救命”,声未出,却被呛了好些水,奋力扑腾了几下,隐约再是听到一阵水声,接着便有人拦腰抱住我往画舫游,待我在船中躺平,衣裳粘腻得厉害,不禁打了个寒颤。
  
  “千织,你怎么样,还好么?”孟杼轩在旁望着我。
  
  “呵嘁”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还行。”
  
  他走到船尾,吩咐船家道,“把船摇过去,先靠岸吧。”
  
  接着进来,将舫中的薄褥披在我身上,“你将湿衣裳换下来,今日风大,难免着凉。”
  
  我“扑哧扑哧”喷嚏连连,眼泪汪汪对他说,“我没事,慢点到食肆里再换吧。”
  
  “我们现在河心,待到食肆还要些时候。”他凑近了些,“我帮你换?”
  
  我缩了缩,低头道,“你衣裳也湿了,出去吹吹风晾干来吧。”
  
  他勾了勾嘴角,眸子望着我,似笑非笑,徐徐道,“这也不是第一次帮你换衣裳了。”
  
  我将那褥子向上拉了拉,遮了脸,哼哼唧唧,“哎哟喂~~头好晕哎,我不会是发烧了吧。”……
  
  一语成谶了。回到食肆里,人便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跨入门槛的时候差点栽到在地,孟杼轩拉住我,用手背在我额头处探了探,皱了皱眉,“方才落水,许是染了风寒。”
  
  病来如山倒,我便卧床不起了。孟杼轩端了风寒药进来,撩了袍子坐下,“千织,这药喝了,病好得快些。”
  
  我稍稍坐起了些,端着那药小啜了一口,咂巴咂巴嘴,推开那药碗,佯装矫情道,“苦……”
  
  他轻声道,“若加了红糖,药效就冲淡了。”
  
  我扶了扶额头,抬头望了望屋顶,低声呐呐道,“好苦啊,想吃西瓜。”
  
  孟杼轩好似抖了抖,接着他浅笑道,“你等等。”
  
  不过多时,他便端了碟西瓜过来,安慰我道,“将药喝了,再吃罢。”
  
  我瞥了眼那西瓜,轻咳了一声,一手抚上心口,气若游丝,“刚想到,西瓜凉,我染了风寒不大适宜,还是酸梅好……”
  
  他定定将我看住,悠悠地起了身,“还有其他想吃的么?”
  
  我恹恹道,“胃口不大好,想喝鸡粥。”垂眸喃喃说了一句,“说乌骨鸡对女人有好处……可惜镇上难寻得到,也就姜布山上有。”
  
  他轻笑了笑,“你将药喝了,我着人去寻这乌骨鸡。”
  
  “药太苦了,啧啧……唔……”
  
  我还没抱怨完,就觉得唇上有些湿软,微张开嘴,苦涩之感便席卷而来,他的黑发撩在我脸上有些轻痒,眸子黑如暗夜。我一个囫囵,将那药全部咽了下去,触到他的舌尖,一个没控制住竟咬了下去,口中摹然多了些血腥味,心中有些恼,伸手欲去推他,却见他“嘶”地抽了口气,离了我的唇,唇瓣上渗着些血丝。
  
  我赶忙拿起一旁的西瓜忙不跌啃了两口,却见着他神色复杂地瞅着我,唇被那血染得有些红,倒添了番魅惑,片刻,他眸光黯了些,神情有些清冷,“千织,你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
  
  “什么也没想……”
  
  耳旁轻轻一声叹息。
  
  我心头平添些愧疚,只好埋头啃西瓜。他起身,幽幽道,“别吃了,瓜皮都要没了”,便是往屋外头走。
  
  第二日大早,我那风寒好似退了些,人也精神了不少,店内伙计果真端了碗乌骨鸡粥上来,“掌柜的,香得很,趁热喝。”
  
  我见着这好东西,心花怒放。听到一旁郑捕头骂骂咧咧大声嚷嚷了几句,“小二,赶紧地给我上点酒菜!”
  
  “官大爷,怎么今儿个火气这么大?这是谁惹了您咧!”伙计在旁哈腰道。
  
  “别提了,老子昨日夜里领着弟兄们到那姜布山上捉鸡捉了一整晚!他娘的,捕头做到我这份上真是忒窝囊了!”
  
  我瞅了瞅这鸡粥,更是食欲大增,大口吃下去好是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狗血……掩面,好狗血= =
俺泪水咬手绢,俺可以送分为毛你们都不留言,奔奔奔(回声一万遍)




是福不是祸

  窗外淅沥沥下了场雨,打在外头芭蕉叶上声音清脆,在地上砸下一个个水涡。
  
  “老爷,这便是尹氏食肆”。抬眼瞧去,有位身着华服的尊贵男子带着三两随从迈步进来。仔细瞧了瞧,竟觉得这位男子眉梢间与孟王爷有些神似,不比孟王爷的儒雅之风,此人倒是更添了些戾气。
  
  他们一行人挑了个包厢坐下,不过片刻,伙计便从那包厢中出来,“尹掌柜,里头那客官说要见你。”
  
  我放下帐本,有些疑惑,掀开竹帘,恭敬道,“这位客官,我就是这食肆的当家掌柜的,客官要找我?可是有什么不和口味的地方?”
  
  那男子见着我,深深地打量了一番,凝神问道,“尹掌柜的?”
  
  “嗯?”
  
  “你姓尹?”
  
  “呵呵,客官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突然,堂中听到刘夫子敲了敲扇子,大喊了一声,“自古帝王多风流,好是流连美人榻。咱当今皇上,那还不是后宫佳丽,夜夜笙歌……”下头一片叫好声。
  
  眼前男子脸色稍变,皱了皱眉,将茶碗重重地置于桌上。旁边有人替他斟满茶,“老爷,莫动怒。”
  
  我心里一紧。这男子敛气问我道,“听说你这是大沂御赐食肆,既然顶了这大沂御赐的招牌,可是有何不同?”
  
  “回客官,未有不同。不过是民女曾在前段日子无心插柳,在与浦丘一战中尽了些绵薄之力,皇恩浩荡,便赏了民女这块招牌。”
  
  “哦?掌柜的巾帼不让须眉啊,这浦丘一战中书令大人立下赫赫战功,原来是得了位女子相助,真乃传奇。”
  
  “客官盛赞了。”
  
  那男子话似有深意,“这江洲真是不可小觑,前有闻那浦丘皇子隐匿其中,后有知前朝丞相欧阳瑾瑜退居于此,再如今还出了掌柜的这般奇女子。我还听说中书令大人甚是流连此地,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我有些紧张,掌心中细细密密渗了层薄汗,“客官想来是第一次来江洲吧,江洲百姓安居乐业,这小食最为特色。客官既然来了我尹氏食肆,民女自当尽地主之仪,好生款待。”
  
  这男子缓缓启口道,“听说中书令大人都屈尊下榻在食肆中,想来这小店必有其特别之处,那么掌柜的,捡几样招牌小点上来吧。”
  
  我正欲迈步出去,听到孟杼轩唤了声“娘子”,接着他掀帘而入,见着那男子愣了愣,接着微微福了福身,欲提了袍角跪下,“皇上驾到,微臣失职未能远迎,还望陛下降罪。”那男子稍稍挑了挑眉头,不紧不慢道,“爱卿不必多礼,朕多日未见爱卿,有闻孟爱卿有病在身,今日特来探望。”接着他目光扫了扫我,“竟不知,几日未有爱卿音信,原来是有佳人相伴,乐不思蜀了。”
  
  孟杼轩不动声色地攥住我的手,抚了抚,方才悬在喉咙处的那颗心才是安稳些。我赶忙上前跪下,“民女尹千织拜见皇上。”
  
  孟杼轩在旁搀住我,缓缓道,“皇上明鉴,微臣尚有伤在身,夫人前些日子操劳,不宜长途跋涉,故而没能及时回堰复命,还望陛下恕罪。”
  
  我抖了一抖,在心里琢磨着,欺君犯上这可是死罪,合计了一番,孟杼轩这一句话出去便是要砍两回头了。
  
  皇上抿了抿唇,“爱卿不必自责,浦丘一战爱卿守城有功,合该重赏。”他目光有些凌厉,似带试探,“朕不知爱卿想要何奖赏?”
  
  孟杼轩稍稍俯身,将我攥得更紧了些,“夫人近日身怀喜胎,臣只望能陪伴身旁,此外,别无他求。”
  
  心里再是抖了抖,唔,再砍一回头。
  
  “哦?”皇上扫了扫我的肚子,“那么真要恭喜爱卿了,诸日不见,朕倒是有些怀念爱卿的棋技,今日不如就伴着这青山绿水切磋一番。”
  
  孟杼轩恭敬道,“微臣遵命。”他转身,目光笃定地望着我,柔声道,“千织,你去拿副棋来,再沏壶好茶。”
  
  出了这包厢,惊魂甫定,方是体味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杀人于不眨眼之间了。
  
  屋外的雨下得愈发厉害,店内的生意也是冷清了些。我拉着刘夫子让他止了说书,等在外头,周围静得只能听到雨点落地的清脆之声,还有那包厢中“啪啪”的落子声。
  
  这一局棋下得真是有气势,老天爷都跟着天昏地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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