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是不想嫁:懒得结婚(蔼琳)-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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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也瞧不起我自己。可气的是字典中剩女的解释是高学历、高收入、高年龄的一群在婚姻上得不到理想归宿的大龄女青年。而我不算高学历、不算高收入、长相也只能算作对得起市容,我这78年生的还没嫁出去,那帮80后女生们已经在铺天盖地地抢婚,你说我能不上下而求索吗?”
崔玲玲的电话不停地响,欧阳燕华问她怎么不接。崔玲玲摇着红酒杯,懒洋洋地说:“懒得接,不外乎请我去喝酒、喝咖啡、跳舞或者聊天儿的男人吧。”
'4'第4节:离婚把我变成一个太自我的女人(2)
“妒忌死我!都说离婚的女人不值钱,可你怎么就这么招蜂引蝶呢?”
“大言不惭地说,这有我天生丽质之原因,可更重要的是姿态,也可以说是心态。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呢,不管自己什么条件,都得相信自己是最好的,偶尔也要有‘吊起来卖’的高姿态,这样男人才会觉得你有价值。这男人,都喜欢犯贱,你在他们面前低姿态,他们越觉得你不可取。”
“专家,你可真是专家呀,师姐,有时间好好教我。”
“你?孺女不可教也。想当初,我也不懂,摔过跟头后,慢慢就懂了。”
“我的跟头摔得够多了,可是我怎么还是学不会?”
“所以,我才说孺女不可教也。”
“我就说呀,每个人的路在一出生时就已经注定,她不必教,你也不必学。来,炸花生容易上火,吃这个酸萝卜,刚刚渍好的,用的是韩国泡菜的做法,看口感还行不?”丁秀珍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哇,又爽又脆,比菜馆里的还要好吃。秀珍姐,哪个男人要是娶到你,那可是福气。你成天这样深居简出,简直是太浪费了。”欧阳燕华夸张地嚷道。
“呵呵,我都一把年纪了,对你们口中的男人啊归宿啊剩女啊恋爱啊婚姻啊,我插不上嘴,还是美食对我更加有吸引力一些。”丁秀珍说。
“你不就才40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别以为当了我一年小学老师,就在我们面前倚老卖老。”崔玲玲说。
“我哪敢呢,事实上,这10多年来,我非常满意我的生活状态,平静、从容、充实,也幸福。”丁秀珍说。
“幸福?”欧阳燕华不解地问,“我的丁老师,你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真觉得幸福么?”
“为什么不?难道女人这一辈子的幸福非得要男人来成全么?说到底,幸福不过是一个人内心很个人的感受。”丁秀珍说。
“你教了20年书,还是一个普通老师,事业无成,这房子还是单位的,你怎么就这样淡定呢?”欧阳燕华问。
丁秀珍只是笑笑。崔玲玲说:“秀珍姐是有儿万事足,看她家小鹏,多优秀的一个男孩子。不过除了儿子,你的生活也太缺乏激情了,在我看来,有点浪费生命。”
丁秀珍还是笑,然后说:“儿子是我满足的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我就要问了,生命为什么非得需要激情呢?生命为什么非得要有那么多的追求和念想呢?”
崔玲玲一时无语,说:“得,你是老师,我尊敬你,不和你争论,来,喝酒。”
三个女人齐齐举杯。
欧阳燕华又问:“丁老师,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可一直不敢问,今天喝多了就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呢?你老公是不是也在外面有了女人?”
丁秀珍说:“不,是我在外面有了男人,然后有了小鹏,是我主动提出离婚的,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要。”
崔玲玲和欧阳燕华十分震惊,期待她往下说。
丁秀珍继续说:“你们一定想问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组成一个家?那我就告诉你们,那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家。他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在那个家里,他觉得累了,在我这寻求你们现在所说的激情与远逝的爱情。他对我其实挺好的,很会讨我的欢心。我老公却什么也不会,结婚后,他变得什么也不会做了。而那个男人,在那个家里,也是什么也不会去做,懒得做。我就想,我的老公是不是也在外面这样殷勤地对别的女人呢?呵呵,后来,我知道我有了小鹏,是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知道后说他会离婚然后跟我结婚。可是,我却悄悄离开了滨城,一个人到了这儿……”
“秀珍姐,你一定很难吧?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欧阳燕华问说。
“难,肯定难。……都过去了……婚姻,我不讳言我害怕它。走出一个围墙,又走进另一个围墙?然后看着当初说自己是他的手心宝贝的男人,渐渐的懒得说话、懒得亲热、懒得接吻、懒得沟通、懒得洗澡、懒得维护……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像我这样本分的女人,都可以背叛婚姻,我能相信婚姻这东西吗?”丁秀珍打开了话匣子。
'5'第5节:离婚把我变成一个太自我的女人(3)
“所以,你甘愿一个人带着小鹏?从此心如止水?”欧阳燕华问。
“是的,懒得结婚,也懒得恋爱。事实证明,我这选择不错。人生无所谓对与错,只要自己落一个心安,那就好。小鹏在不完整的家庭长大,他能长成今天这个样子,可能是上天的眷顾吧。”
“秀珍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宿命。你成天没事躲在这钻研什么周易啊玄学啊佛法啊,也没见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大智慧。”崔玲玲寒碜道。
丁秀珍笑笑,举起酒杯说:“来,美女们,为了你们的激情、求索,为了我的心如止水,干杯!”
崔玲玲说:“慢着,我今天买这些A级红酒过来,是为了什么?”
“噢,你不提醒我们都还忘记了你是来庆祝正式离婚的啊。这不能怪我们啊,我打认识玲玲姐就从没觉得你是个离婚的女人。哈哈,来,祝你离婚快乐!干杯!”欧阳燕华大笑。
“那是,升官发财死老公的崔玲玲万岁!干杯!”崔玲玲自个兴奋地叫嚷着。
清脆的碰击声此起彼伏,这个初秋之夜,三个女人,横七竖八地倒在丁秀珍那狭小而温馨的客厅中,醉得不省人事。
“玲玲,10月,记住10月你别出远门,会有……会有血光之灾!”丁秀珍倒下前这样呢喃着。
崔玲玲听不清楚,打着酒嗝问她什么血什么灾。丁秀珍来回挥着手,嘻笑着说:“嘘,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会破……天机不可泄露,玲玲,有灾就有福,有福……”
再有崔玲玲的消息,是从越南传来的,她休了年假,一个人旅行去了。以她的话说,那么容易就讹了30万,怎么着也得犒劳犒劳一下自己。
丁秀珍和欧阳燕华各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连品牌店的店长周彩儿也收到了。这婚离得如此漂亮,这姓周的小妞儿功劳不小。
到越南之前,崔玲玲对越南的印象,只停留在电影《恋恋三季》里白衣女子在火红木棉之下的回眸,《青木瓜之味》中少女汗津津的前额,或者是《印度支那》里美丽的下龙湾,大片的橡胶园,奶黄色的法式小楼。
真到了越南,她才发觉越南的美丽不在风景,而在于它的建筑,色彩艳丽明亮,明黄,砖红,以及埃及蓝,深深浅浅,布满街道每一处。红色的街道上落满了金黄的树叶,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脚底便传来微微的痒。
在这样的场景里,人总是容易恍惚,一些前尘旧事,带着斑驳的疏影点点滴滴地浮来,飘在越南潮湿而温热的空气里,粘粘的。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脱掉帽子,沐浴在烈日下,好像只有这阳光灿烂的干脆才能与她度假的心情相吻合似的。穿着鲜黄色布鞋的双脚,便走得轻快起来。
在河内,要看风景的话,实在是乏善可陈。崔玲玲打听到老城区的位置,走在河内的三十六行街,每条街边全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小店,那些开给游客的小店摆满了越南特色的手工艺品,各式各样的丝绸制品、木雕、漆画,让崔玲玲流连忘返。穿着传统服装、头戴斗笠的女子挑着扁担在街边疾行,担子里面是碧绿的青菜、缤纷的鲜花、鲜嫩欲滴的各色水果。小巷子里满目皆是削甘蔗的、捣虾酱的、叫卖的。下班的女人挤在小巷子里买些蔬菜和肉回家,摩托车把上挂着的袋子里装满了椭圆形胖胖的法式面包……这是繁荣的河内、生活的河内,却以它的鲜活打动着崔玲玲。
河内是背包客的天堂,一家接一家的小旅行社充斥着城市的街道,许多或明或暗的家庭旅馆藏在旧城区深深的小巷里。在这里,总能看到各种面孔和肤色的人们,崔玲玲背着背包从这经过,总会有热情的声音向她友好地招呼。
有一晚就住在湄公河边的旅馆,吃过晚饭的崔玲玲很矫情地拿出法国作家杜拉斯的《情人》,漫无目的地翻着。这本书确实为越南添色不少,连旅馆柜台都有各种译本。她很遗憾自己不甘愿从头将它至尾看完。
月亮升到正空时,靠水边而建的旅馆周围还是人影晃动。看着那些在木楼阳台栏杆前相依偎的男男女女,崔玲玲看了看手中的《情人》,嘴角略带不屑的笑意,顺手把它丢进了水里——
'6'第6节:离婚把我变成一个太自我的女人(4)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摸摸腮边,一片潮湿。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这个写小说的病态女人,包括她的挚友叶飘儿。每个女人在她的一生中,都曾经期待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可是,他在哪里?
寄给大学同学李岚的明信片,是胡志明的肖像。崔玲玲在背后写道:“这个老人,一生在为越南的解放事业奉献,终身未娶。谁会相信呢?在这个一夫多妻的国家里,他一个人走过了一生。听说,他也是爱过的,那是一个中国女子,死在战场上。”
李岚给她的手机回了一句话:“玲玲,你是渴望爱情和归宿的,你只是不相信而已。”
崔玲玲对着手机屏幕,笑笑,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周彩儿发来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店里又进新货了。崔玲玲哑然失笑,这离婚大典,哪能经常进行呢?那样的品牌,一年甚至更久穿一次也就足够了,善待自己,也得悠着点。
在越南这儿,她倒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富婆”,行程将要结束,可口袋里还有三百多万的越南盾没有花出去。第二天一起床,崔玲玲便一头扎进西贡的特色小店,选购纪念品去了。
按计划从广西南宁打道回府,下龙至东兴关口的舟山公路曲折颠波,大巴上的呕吐声此起彼伏。这倾盆大雨在秋天来说还真是罕见,没有空调的客车窗户也关上了。没有晕车的人都在昏昏欲睡,汽车音响里黑鸭子组合那低哼轻吟和声唱腔,又加剧了大家的睡意。崔玲玲本饶有兴味地看着车窗外暴雨中那凌乱的景致,此刻也感觉头晕胸闷起来。
才打了个瞌睡,听得“呯——”一声巨响,几声尖叫,崔玲玲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是边境的跨国特大车祸,网络、报纸、电视都有报道,还公布了遇难者的姓名及重伤者的姓名。这份名单中,有崔玲玲。
朋友熟人中炸开了锅。只有滨城的李岚知道崔玲玲没有家人在国内,父母已经不在,两个哥哥都在委内瑞拉经商。李岚请了事假,登上去南宁的飞机。丁秀珍、欧阳燕华和周彩儿,还有崔玲玲要好的同事,知道后,都赶到省城机场去送她。
李岚赶到时,崔玲玲正在重症观察室监护着。观察室外,静静坐着一个高瘦的男人,看样子比她来得还要早。手中是领到的崔玲玲染满血迹的大背包,里面的小纪念品碎的碎散的散。
“你是玲玲的朋友?”那个沉默了大半天的男人开口问。
“我是她的大学同学,在滨城一中学教书。那你是?”
“我叫王进财。呃……是玲玲的朋友。”
“认识很久了?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你?”
“是很久了,她还没有离开老家时就认识,后来她一声不响消失了,再也联系不上,直到这次……”
“哦,你就是那个曾经想接江俊杰的班的男人?”
“接什么班啊,别乱开玩笑。”
“你也来了,这我倒想不到。”
“你不也来了么?”
“我是她的死党啊,她家人都不在国内,我不来说得过去吗?”李岚一扫刚才的故作轻松,声音哽咽起来,“这家伙,说要一个人去旅行,庆祝她正式回归单身贵族行列,前天还在西贡给我发信息呢,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