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无毒-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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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是9点半了。我起身推开房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她们还在睡觉?还是出去了?估计还在做梦吧——昨晚通宵了。
我洗刷完毕,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胡乱地翻阅,报纸上的小广告我都一一看遍,还不见她们起床。表针已经指向11点了,她们竟然这么能睡,简直和猪没什么两样!
我实在坐不住了,就走过去敲了敲她们房间的门,不见动静。
“杨晨!”我连喊了两声后,才听到杨晨操着沙哑的声音说:“进来吧。”
“你声音怎么了?”我站在门外问。
“昨天睡的太晚,熬的了。”杨晨回答道。
“哦,那你再睡会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我又重新回到沙发上,继续看那张快要熟背下来的报纸。
过了十多分钟,房间的门打开了,杨晨睡意未眠地走了出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眼睛怎么了?”杨晨说。
“你自己到洗手间里照下镜子,都肿起来了,昨晚没睡好吧?”我说。
等杨晨从洗手间出来后,我问:“看到了吧?哭的了?”
“是熬夜的原因。”杨晨勉强笑了笑。
我小声问:“程小凤呢?还在睡呢?”
“她说有事情,一大早就出去了,晚上才回来。”杨晨说。
“哦!你快洗刷去吧,一会我们去吃中午饭。”我说。
等杨晨洗刷完毕后,她端了杯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何从,我想和你谈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问。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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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说起这话来了?”
“没怎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愧对于你,我欠你的太多,恐怕永远也还不完。”
“什么欠我的太多,能把话说清楚吗?”
“可以!”她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说:“我考虑了很多天了,我决定和石海星结婚。”
“什么?!”我心里一颤,正视着杨晨问:“你决定了?”
杨晨从包里拿出一根烟,点着放在嘴边说:“我决定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是说许言已经死了,你打算放弃这些,为什么突然又要和石海星结婚呢?”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人算不如天算。”杨晨略显无奈地说。
“你能决定自己的行为,只是你不愿意坚持而已!杨晨,请你告诉我,你爱石海星吗?”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你爱他,我立刻在你眼前消失。”看着杨晨无奈的表情,我放慢了语调说:“杨晨,其实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谈论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想好好的陪着你,让你忘记过去,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当然,我不希望你还重复以前的日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被过去的事情捆绕了我们以后的生活,好吗?”
“对不起,我没办法做到。”
“是不是昨晚程小凤给你说什么了?”
“没有,是我自己决定的。”杨晨把脸侧到一边,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说:“这和她没关系。”
“杨晨,不要在欺骗自己了,我能感觉到:你的这种想法是昨晚才决定的,你哭了一个晚上,眼睛哭肿了,嗓子哭哑了,是不是?程小凤给你说什么了让你的决定转变的这么突然!告诉我好吗?就算要我离开,至少也能让我明明白白地走开,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何从,原谅我吧。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我提高了嗓门说:“杨晨,我可以原谅你!你认为我所有的痛苦可以由原谅二字随之而去吗?我的所爱、我的希望可以随原谅二字重生吗?如果一生的痛苦可以用原谅二字化为乌有,那么请你告诉我:你能原谅许言为你所做的一切吗?”
“不要再提他啦!”杨晨突然咆哮着痛哭起来:“你走,你走开!”
“杨晨,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激动。”我蹲下去,想用手扶摸一下她的肩膀。
“我不要听你说,你滚!”杨晨抬起胳膊打开我的手臂,用愤怒的表情看着我,一种冷漠的目光直接刺向我的心窝。
我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杨晨,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变化之快让我难以招架:“杨晨,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开始变的激动。
“你滚,马上滚开!”她大声急呼。
我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眼前的女孩儿是杨晨吗?我吃惊地看着她,她那浸满泪水的眼睛里发射出一种愤怒的眼光和我对持着,那眼神分明是赶我滚蛋,立刻滚蛋!
我愤怒了:“好!我滚,我这就滚!我明白了:我永远只是你窗外的一棵树,可以为你遮风,可以为你挡雨,可以分解你的忧伤,当你终于肯放弃整片森林的时候,这棵你风景里陪衬的树也只能是一棵树!我对你的爱、对你的耐心、对你的等待,已经消磨殆尽!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再贱,也绝不会再来到你杨晨面前犯贱!!!”
我狠狠地把报纸摔在地上,走进房间,提起我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出那栋房子,直奔火车站……
第三十八章
火车费力地向北京驶进。
已经是严冬了,车厢内虽然开着空调,一样冻的我瑟瑟发抖。
在蹬上火车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后悔了。
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为什么不耐心地劝劝杨晨?或许我再忍耐几分钟她就可以改变她的想法。
冲动是魔鬼,我相信了。
我不停地拨着杨晨的电话,始终是关机。为了平衡自己的心里,我使劲地想:我的苦衷谁能理解?我的心情谁来照顾呢?杨晨啊杨晨,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你也知道跟我说对不起,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不能接受一次我的建议呢?就算我的话过激了点、你听着不爽了点,难道我所有的付出就因为这几句话而全盘否定了吗?
那眼神至今我记忆忧心,令我心寒。
很快,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愧疚。我爱杨晨,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要去要求别人那么多呢?现在的杨晨正处在痛苦时期,还没有走出死亡的阴影,为什么不能体谅包容她一下呢?想想许言,比比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呢?难怪杨晨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我,真是咎由自取!
2006年的冬天,北京依然有雪,我出了车站,却不知道可以往哪里去。也许走到哪里,都在漫天飞舞的雪里。跑到哪里,都跑不出这座被冰雪覆盖的城市。
我的脸上感觉到潮湿,只是因为雪花落在我的脸上,然后一片片融化。我不知道将来会遇见谁?还会遭遇怎样的感情?但我清楚地知道,那将不再是爱情。
现在,我只想找到杨晨,给她承认错误,陪她一起度过这个严冷的冬天,我还想问她,这样的刻骨铭心如果它不是爱情,那它是什么?
回到家,我已疲惫至极。
面对父母质问我一直保持沉默。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一个多月的去向,我想我不能再编造谎言欺骗爸妈了,等到有空的时候,我该向他们坦白了。
我在家睡了三天,三天内只有老妈对我知寒问暖,老爸看我的眼神比仇人还狠。我能理解老爸的这种眼神,如果换成我,说不定一阵拳头已经在孩子的身上尘埃落定了。谁让你这么不争气呢?给父母还玩失踪呢?你有种!别回来啊?
我没种,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守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给沈海露交代,我没有照顾好杨晨,更没有能力阻止她和石海星的婚姻。我不敢面对沈海露,只好给她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经过告诉于她,顺便对她说:这两天就把她的银行卡快递过去,十万元钱分文没动。
沈海露的语气一点都不友好,只说了三个字“知道啦!”就匆匆挂了电话。
在家里呆了一个星期,都快憋出病来了。除了吃饭、去厕所,没离开房间半步。打开窗户,明媚的阳光刺的眼睛发疼,该出去走走了,我想!
打了一圈电话,那些混蛋哥们儿们不是说在上班就是告诉我没空。这也难怪,今天是周一,正是忙的日子。突然想起应该给于航打个电话,曾经许诺于她:回来后请客吃饭呢。不知道她是否有空。
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电话。于航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随时给你带来轻松的快乐。
“嗨!回来了?”
我说:“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撒了个谎。
“路上一定很辛苦吧,好好休息哦!”
“还好,你有空吗?”我问。
“什么时候?”
“现在!”
“我现在上班,不过我可以请假的。”
“哦,那算了,上班要紧,不能耽误你工作。”
“没关系啊,我的工作不重要的,请个假也很方便的。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于航的声音很轻盈、愉快,就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的全身,虽然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却让我感动不已,千年的冰封,在这一刻开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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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了,还是等下班吧,我先在家休息会,等你下班后再联系。”
“嗯……那好吧,我5点半下班,不许忘记!我等你电话哦。”
“好的,知道了!”
平凡见友情,于航对人还真够意思。
5点半,我准时给于航打了电话。约好一起去吃烤鸭。我们来到王府井附近的一家烤鸭店,那里人满为患。
我问于航:“是在这里等,还是再换一家?”
于航说:“天气太冷啦,我们走吧,去吃火锅,咋样?”
“要不就等等吧,你不是想吃这家的烤鸭吗?”我说。
“以后机会有的是,干吗非要今天吃呢。外面这么冷,走啦,去吃火锅,还暖和。”
我点了点头,于航拉起我的胳膊就走。
火锅店的顾客一样很多,至少有位置。我们要了好多好多的菜,吃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把它全部干掉。
于航说:“撑死了,不吃了我们撤人吧。”
我说:“菜不吃完没问题,酒要喝完。”
于航说:“我已经喝醉了,你数数看我们喝了多少瓶了?”
我说:“今天高兴,喝多了也没事。”
于航说:“你倒是没事,我还要上班呢。”
“哦,对了,那你就不要喝了。还剩三瓶,我包干了。”我说。
“哈哈,能喝八两喝一斤,党和人民都放心。来!我们对半。”于航抓过的酒瓶,用牙咬开瓶盖,仰起头吹起了喇叭,那动势简直就是一活生生的土匪。
“耽误了明天上班可不能归罪我?”我说。
“切!就我那工作不要都可以,喝!”于航说。
我已经不记得喝了多少瓶,只看到桌子下面一堆的空酒瓶,喝的我不停的去厕所,于航还笑我,说我是小肚鸡肠,喝那点猫尿就不停地跑“堂子”,你怎么能撑船啊?
我说:我是直肠子,上面进着下面出着,这样的肠子永远是干净的,不像你们一肚子青菜屎,多恶心!
于航哈哈大笑起来,说:那是直肠子驴。
把剩下的酒水干完,我们起身走人。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有点旋昏,我知道我又喝多了。
出了火锅店,我和于航相扶着东倒西歪地在马路上摇晃。
“你喝多了。”我说。
“你也多了,不信你别靠着我,你自己走走看,准倒!”于航开始吐字不清起来。
“我不信,先倒的是你,不信你试试。”我说话也开始吞吐。
“我傻啊,我要是倒了还得要你抱起来,你要是乘机吃豆腐咋办?”于航哈哈一笑。
“你要是倒了啊,我就站在你的身边,逢人就说‘我不认识她,和我没关系’。哈哈哈哈!”
“你真是个地地道道大坏蛋!”于航说着,抽出拳头就朝我身上打,我赶紧跑开,迎面来了一个摩托车,“嘎”一声停住了。只听骑车的那人高声大骂:“你找死啊!真他妈的有病?”
我一愣,奶奶的,没看我喝多了吗?你小子还敢在酒鬼面前耍横,真是找到冤家了。我冲上前去,抓起那鸟人的衣领破口大骂:“你说谁有病?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你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野!”
只见摩托车后坐上的女人赶紧下来拉住我,说:“大哥,没事儿了,他看错人。”
我松开手,骂骂咧咧地指着那男人说:“老子今天就是心情不爽,告诉你,别他妈的惹我。”
那骑车的男人气的“嗖”一下想站起来,却被她的女人按住了,小声说:“喝多了,别给一个醉鬼一样。”
“谁他妈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