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首部曲-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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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样的大灾难,她不知道。不过师父说的话,从来没有不准过。
会不会是师父预见了她根本就做不好圣女,所以才要小蝶来取代她的位置?唉,其实说实在的,这样也好……
“茉儿姊,别想这么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小屋去了?”
小蝶的话唤醒了茉儿。
“噢,对了!”茉儿大叫一声。“今天要去帮宋大伯看病的!他一定在等我了,我得赶快去才成。”茉儿慌慌张张的拉起裙摆,跑回小屋拿药箱。
小蝶看著她的背影,掩著嘴笑了出来。
果然如茉儿姊姊自己说的--她这样子还真是一点圣女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当她在帮病人看病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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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在一旁当茉儿的助手,一边看著她……
患者宋大伯是一名半身瘫痪,长期卧床的老年人。他的亲生子女一个月前在一场意外中丧生了,没有人可以照顾他。邻居发现他的困境,帮他请圣女来治疗。
今天茉儿要帮他处理的,是因长期卧床所引起的褥疮。
翻过他的身子,眼中所见是令人作呕的腐肉和小蛆。小蝶惊叫一声,掩住口鼻,厌恶地转过头去。
茉儿没有露出一丝害怕嫌恶的表情,相反的,她的大眼里蓄满了痛楚与疼惜。
“宋大伯,对不起,等一下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不过我会尽量轻一点,您忍一下喔!”
虽然知道宋大伯的下半身没有感觉,可是茉儿还是将自己将做的事情,仔细的说给他听,为的是让患者不感到恐惧。
茉儿弯下腰,细心的处理那些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
小蝶快待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茉儿姊为什么能忍受碰触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有那气味……呜……简直快要熏死她了。
“小蝶,你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就行了。”
可能是她忍不住发出的作呕声惊扰了茉儿。茉儿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能在患者面前流露出软弱或是厌恶的情绪--这是师父一再告诫的。小蝶突然想到这一点。
茉儿姊脸上没有责难,小蝶的心里却一震。
平时让人感觉温柔、甚至是迷糊的茉儿姊,此刻看起来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她果然比不过茉儿姊。因为茉儿姊完全不将这些照顾病患的污秽工作放在心上,比较起来,她实在太……小蝶羞愧的垂下眼。
“不,茉儿姊,我要在这里帮忙。”她说。
茉儿温润有如一潭清澈深水的眼眸中,看不出她是否意会小蝶内心经历的一切,她只是单纯的笑著。“那也好。麻烦你把药调好吧!”
刮去了腐肉,她接过小蝶准备好的药。
“宋大伯,现在我要帮您抹药了喔!一下子就好了。”
和平常的冒失、糊涂不同,在治疗病患的时候,茉儿的动作温柔却不温吞,绝对不会让病患有痛楚的感觉。
她轻柔有如叹息的声音,更抚慰著患者的心灵,让每个被治疗的人都感受到一种被关爱、照顾的感觉。
接著,小蝶又跟著茉儿去了几处患者的家里。那大部分是一些小风寒或外伤的病人,茉儿都以相同的体贴照顾著他们。
而村民们也都很热烈的招待她们。像王大叔就给她们一些早上刚采收的新鲜萝卜,李大婶则硬要她们收下她自己腌的梅子……结果还没走几户人家,她们手上的东西已经重到提都提不动了。
“没关系!我让我们家大宝帮圣女把东西提回家去,顺便也把这些柴火给送去。喂!大宝,过来!”
这是在茉儿婉拒陈大娘送她一大堆水果的时候,王大娘豪爽回答的话。
简言之,茉儿的话根本没有被当成一回事。
叹了口气,知道说话她是说不过别人的,只有接受陈大娘的好意,专注在看护病人的事情上。
王大娘的小儿子长了疹子,全身痒的受不了,直哭著停不下来。
茉儿帮他擦药,一边还轻轻哄著他,一边把小男孩抱在怀里。
“不哭不哭……小宝乖,茉儿姊姊帮你把痒痒都赶走。小宝乖……乖喔……”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转成断断续续的啜泣,最后在茉儿的安抚下,缓缓闭上眼睛,舒服的睡去。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茉儿抱著小男孩的景象,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肃穆感。
在讲道的时候结结巴巴、迷迷糊糊,老是跌跌撞撞的茉儿,在替病人治病的时候,却显现出平常所没有的镇静与可靠。
虽然白色的衣裙已经沾染上一些药草的绿痕、虽然梳理整齐的发也因为照顾病患而落下几缕青丝、虽然额上有层薄汗……她的周身却仿佛被一圈圣洁的光圈所笼罩著。
那像是佛像中的菩萨才会出现的慈祥表情,淡淡的微笑,悲怜著世人所有的苦痛、贪嗔痴怨……
她是桃花源村的圣女、是桃花源村民的精神领袖。这点--是没有人会怀疑的!
第二章 村子的外围,有一座清静的小木屋,那是圣女居住的地方,虽然不起眼,却是村民们的精神依归。
小屋的摆设历经几十年都没有改变过,简简单单的几张木桌椅、两张木床,剩下的地方就摆放著一整柜的药草,还有供奉神明的桌子。唯一与前几代不一样的,是茉儿在住进这座小屋以后,就种了几株茉莉。
这天一早,茉儿身著素白的采药装,背著竹篮,离开小屋。
路过小蝶家门口,小蝶正握著扫把在院子里扫地。见到她,小蝶说道:
“茉儿姊,你要去采药草啊?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啦!”茉儿含笑摇首。“你今儿个不是要帮你娘织布的吗?我这回只是要去采两样药草,很快就会回来。”
“那茉儿姊你要小心一点喔!采好药就快点回来。看这样子,晚一点可能会下雪呢!
还有,那片山林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野兽……嗳,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这样吧!我跟我娘说去,明天再帮她织布。”小蝶越想越担心,丢下扫把,就要往屋子走去。
茉儿闻言,瞠大了眼。
难道她就这么不稳当?连小她六、七岁的小蝶都不放心她,这未免也太……
“不不不!不用了啦!”红了脸,茉儿拚命摇手。“我保证会小心,也会早点回来,你真的不用……”
“真的?”小蝶的表情还有迟疑。
“真的!相信我。”
在她一再的保证下,小蝶终於“允许”她一个人去采药。
桃花源村的药草品种有限,一些比较少见的药草,茉儿必须出了桃花源村才能找得到。
桃花源村因为地形跟祖先所布下的机关,外面的人没有办法进来,里面的人却可以出去。只不过桃花源村的村民一般不太愿意、也没有动机出去。
经过一条隐密的通道,外面是座浓密的森林。森林就在目前完成一统大业的大国国都近郊,不过从小在桃花源村长大,不曾与外界接触的茉儿,对这些当然都没有概念。
茉儿一下子就找到好几味药草,她小心地掘起,稍稍整理后,放进肩上的竹篮里。
今天特别的幸运呢!她的心情轻松了起来,照这个进度,她很快就可以回村子里了,小蝶也就不会再在她耳边碎碎念了。
“就剩一味薄荷草了……”茉儿自言自语著,一边低头寻找,一边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专注在寻找药单的茉儿,丝毫不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发现自己走著走著,渐渐离村子越来越远了……
“啊!看到了!”欢呼一声,她终於找到要找的药草。
在她弯下腰要采药草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声响突然由远而近的传来。极少听到这种声音的她,还花了一会儿时间,才领悟到那是马蹄声。
但是,就这么一个迟疑,一匹全身黝黑得发亮的高大马儿,已来到她的身边,茉儿抬起头,惊恐的睁大双眼,因为只差一点,她就要成为那匹高大的马儿脚底下的亡魂了。
她吓得脚软,往后倒在地上。“不--啊--不要踩我……”
这回死定了!脑子掠过这个念头。茉儿很没用地将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等待著剧痛到来--
过了一秒,两秒,三秒……没有,没有疼痛!
茉儿睁开眼,只见马儿长嘶一声,前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很惊险的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她定下心魂,却在看到坐在马背上的人时,打了个冷颤。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高大魁梧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衣衫、沉重的盔甲,然后是他的眼神……那是她所见过最冰冷的一双眼睛……
宛如死神般,那男人浑身散发著一股令人害怕的气息……好像只要靠近他的人,都会被那般冷酷的杀意所吞噬。
接著,宛如庞然大物的男人翻身下了马,雄伟的站立在她的身前。
茉儿恐惧的往后退。
他要杀了她吗?她就要死了吗?
男人如今只距离她一步,他的面色难看的吓人,浓密的眉还紧紧皱在一起,然后他对她扬起巨掌--
“啊--”茉儿尖叫,然后她的声音又突然拔高了--
因为……砰地一声巨响后,男人居然倒了下来,压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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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作了那个恶梦。
冷……沁入骨髓的寒冷……无处可逃避、无处可躲藏的冷……
他打起颤,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牙齿相撞的声音,然后,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包裹住他。
但是,那东西太小,原本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可是也许是他太渴望温暖,他下意识的往那个温暖的东西靠去--
舒服多了。他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一直奋力追求,却始终得不到的……就是这个……
他放松了下来。
昏昏沉沉之中,有一些细碎的声响陆陆续续地传进他的耳中。他不太能听清楚那些声音是什么,可是那些声音奇异的让他感觉到平静……还有……安全?
是的,的确是安全。真奇怪!因为那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一种感觉。
他究竟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辰?还有,那个温暖的东西又是什么?
然后,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鼻翼……
那是花香吧?是什么花呢?那甜甜、软软的香气,撩动著他的感官。
舒服?是吧!但是还有更多其他的感觉。他想要更靠近、更仔细地闻闻那香味的来源……
“……你知道吗?小蝶她今天……所以村长伯伯就说啊……我告诉你喔!其实是我不小、心……呵呵……你可别说出去……”
他听不清楚,也不能了解话中的内容,一切就好像隔了一层纱幕般的扑朔迷离。
但是那声音却奇异的安抚了他不安定的情绪。可以听的出来,那声音是属於一个女子的。最重要的是,她讲话的语气就像把他当成她的亲人般闲话家常。
闲话家常?他从来没听过有人跟他闲话家常。
因为很新奇,所以他放任那个唠唠叨叨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出现。
暂时就这样,反正他也不讨厌。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
该死的!他尝试过挣扎,可是他的身体好像不属於他似的,竟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办不到。他厌恶透了这种无法掌控情势的感觉……
“你不要这样啦!会伤了自己的。”
那个声音充满焦急,令他不自觉地停下挣扎的举动,为的是把那声音再听清楚一点。
“别这样,伤口会再裂开的。你不要慌,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可是忍一忍好不好?我帮你上药,重新再包扎一次……”
那个温暖的东西又再度降临……
“好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再动了喔!你伤的这么严重……唉……看到你的伤口,我真的好担心你……”
担心?
他突然领悟到--
那是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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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像经过一段很长很长的睡眠,穿过层层的迷雾,他猛然睁开眼睛--
“吓!”
映入眼廉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然后,一阵匡啷的声响让他完全清醒了。
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他看向地上--
像是一个药钵。他蹙紧眉心,视线由地上收回,来到刚刚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