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2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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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黄兰主演的《风流怪事》轰动港、台、票房破百万纪录,她成为片商指定的有票房价值的影星。一时间“黄兰热”成了时髦。不久香港一名导演约黄兰主演《心魔》,黄兰首肯,但提出一个条件──不再演脱戏,导演满口应承。当黄兰第一次抵达启德机场,无数的人高举木牌,上写:“欢迎台湾艳星黄兰!”“欢迎东方的玛丽莲·梦露!”照相机的频频闪光带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自豪。
《心魔》开拍后,黄兰才知其中有一段脱戏。她找到制片人,责问他们为什么出尔反尔。制片人不慌不忙指着合同:“不脱你就拿出30万来!”黄兰痛心地说:“只怪我太信任导演,没有好好看合同,以至上当!”
后来,黄兰决心不计一切,不惜血本要洗刷“脱名”,要改变戏路,要国人对她重新估价。她自组公司拍片。有5条汉子,自称“5兄弟”,表示愿助黄兰一臂之力。“东南亚影业公司”的牌子打了出来,还制定了宏大的拍片计划。谁知这“5兄弟”是个诈骗集团,黄兰20多万的辛苦投资付之东流。
这一次受骗的打击,使黄兰心灰意冷,她决定放弃事业,专心扶养孩子。在度日如年中,黄兰结识了一位姓朱的女招待,朱某自称是黄兰的崇拜者,频频向黄献殷勤,黄兰孤独软弱的心也视朱为知己。在朱的撮合下,黄兰又复出,参加了一部名为《热夜》的言情片的拍摄。但是,《热夜》拍的质量不高,无法在首轮影院上映,只勉强安排在三流戏院。老板担心收不回成本,于是,纠合黑社会势力设计了一场无耻歹毒的骗局。
一天早晨,朱某和一男人约黄兰到一冰果店,三人边吃边谈,煞是亲密。当黄兰要走时,刚一起身,突然感到头昏眼花,房子打转,两腿一软,瘫倒在地。等她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困在台北板桥的一座寺庙里,满头飘逸的秀发已根毛不剩了!面对清灯古刹,黄兰万念俱灰。而此时外界报刊份份报道:“向以性感大胆著称的黄兰,离家出走失踪……”这一新闻在台北引起轩然大波,街头巷尾,酒楼茶肆无不以此为话题。警方出动大批警员寻查,各报记者四处打探,欲得独家新闻而后快。
待此事在社会上造成足够的影响后,不良片商又挟尼姑打扮的黄兰到戏院露面,利用轰动效应,为《热夜》招引观众。老板在这场骗局中大赚其钱,黄兰却身败名裂,许多亲朋好友都与她断绝了往来。
黄兰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精神完全垮了,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力返回影视圈。一次车祸,又把她唯一的一点资本──秀丽的容姿给毁了。在一连串的打击下,她被推进了癌症病房,结束了她的演艺生涯,等待死亡的来临。
几度风雨,几度绝望,黄兰不顾台湾新闻局“禁足”(禁止离开台湾)、“封杀”,辗转回到了大陆。在武汉疗养期间,故乡的山山水水,慰藉了她饱受创伤的心;乡音在耳,仿佛带给她青春的活力;著名的中医潘大夫为她按摩血脉,西医的易大夫为她整容,祖国的偏方药方给她带来了求生的欲望……在大陆的三年里,黄兰不但身体好起来,精神也新生了,她不再向命运低头,她要在有生之年夺回人应有的尊严。利用两年多的时间,她用残疾的右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浸满了“爱与泪”的回忆录。目前,大陆与台湾都正在排版印刷,不久以后,海峡两岸的读者都可以看到这部书了。
50年代,曾以美艳绝伦、演艺高超而闻名于世的美国大明星玛丽莲·梦露,在老板的强逼暗诱下,不得不拍了一个从水里爬出来的裸体镜头。她实在承受不了种种的屈辱和打击,便自杀了。她的死,引起了无数人的悲愤和叹息。今天,这位东方的玛丽莲·梦露不但找回了自己做人的尊严,而且在努力尽自己的余生,为海峡两岸的交流献出绵薄之力。最近黄兰又带着两个女儿从台湾来到大陆,为几位台湾影视歌星(包括自己的两个女儿)到北京举办义演接洽商谈。在台湾已较有名气的姊妹歌星黄蕾黄雯很爱妈妈。黄蕾动情地说:“妈妈很可怜,她的来日不多了。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她曾被逼、被骗、被愚弄、被欺凌,被利用。但是,不管过去人们怎样误解她,谈论她,她永远是我的妈妈,我尊敬她、爱她,我会给她一个安乐的晚年。”黄雯说:“在妈妈发生‘剃头’风波后,我也被迫停学,妈妈得癌症后,身体很差,常流鼻血,昏倒在后台。我16岁,老板让我上台练唱,妈妈陪我登台。我现在在影视里当女主角,是妈妈为我铺的路。”姐妹俩都说:“妈妈从大陆回到台湾以后,无论外形与性格都改变了许多。回台后容光焕发,很开心。”黄兰感慨万分地说:“是呵,我以检讨的心情写完《爱与泪》,留给社会作借鉴。今后我只有一桩心愿,我要让我们母女的歌声来表达不屈的人生,来感谢大陆亲情对我从生命到精神的挽救,用歌声来沟通海峡两岸的交流。用歌声来道出这令人难之又难却又不甘离弃的世界!”
Number:975
Title:泰戈尔的中国名字
作者:李信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文汇读书周报
Date:1989。7。22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徐志摩夫妇与泰戈尔结成异国的莫逆之交。
泰戈尔对待徐志摩与陆小曼,犹如膝下儿女,陆小曼曾自称感到从未有过的父爱和温暖。
1924年泰戈尔在中国期间,曾亲自为徐志摩起了一个印度名叫索思玛,自此后,徐志摩在与泰戈尔通信中,常以“索思玛”自称,同时又称泰戈尔为“罗宾爹爹”。(泰戈尔的全名是罗宾德罗纳特·泰戈尔)。
泰戈尔也有一个中国名字,叫“竺震旦”
1924年泰戈尔访中国48天,那年5月8日正是他的64岁生日。北京“讲学社”为在京的泰戈尔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祝寿活动。
祝寿活动在天坛草坪召开,胡适主持,其中一个特别的节目,是梁启超主持献赠给泰戈尔一个中国名字。
梁启超在揭开这个名字之前,引经据典,说明这三个字的出处。
梁氏称,“罗宾德罗纳特”有“太阳”、“雷”的含义,可引伸为“如日之升”、“如雷之震”,所以中译时意译为“震旦”。
梁氏又称,古印度曾称中华为“震旦”,而中国人也称印度为“天竺”。
最后梁氏归结道:“按中国习惯姓名的称谓,前姓后名,那么若以国名为姓氏,以本名为名,泰戈尔先生的中国姓名不就是“竺震旦”吗?”
梁氏这一番博古通今、融汇中外的解释,博得全场的掌声。
泰戈尔本人也高兴得笑逐颜开,欣然接受祝寿会赠予的,由名家篆刻的“竺震旦”的大印章。
“竺震旦”无疑寓意深长,但倒不如泰戈尔为徐志摩起的“索思玛”富有翩然的诗意。
Number:976
Title:肖邦的爱情和音乐创作
作者:关鸿
出处《读者》:总第99期
Provenance:诱惑与冲突
Date:
Nation:中国
Translator:
当肖邦走进巴黎金碧辉煌的贵族沙龙的时候,正是世界文学史上难得一遇的黄金时代。人们在沙龙里可以看到大作家巴尔扎克、雨果、缪塞、海涅、大仲马、司汤达和乔治·桑等在高谈阔论;可以欣赏大画家安格尔、德拉克罗瓦、鲁索等的旷世杰作,可以聆听大音乐家李斯特、罗西尼、门德尔松、舒曼无与伦比的演奏。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而这些明星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群星灿烂的天空。
肖邦这个异乡人初来乍到,还不为人所知。李斯特的慧眼第一个承认了肖邦的天才。李斯特把肖邦引进了巴黎的沙龙。也把他介绍给一位女人。想不到,这竟然决定了肖邦后半生的命运。
这一天,肖邦即席弹了许多曲子,他弹得兴高采烈,完全沉浸在乐曲中,把听众也忘记了。当他尽兴弹完,抬起头来,闻到一阵薇奥丽特香水的芬芳。他这才发现一双热情的眼睛正凝视着他。这位女性穿得很朴素,优雅而娴静地坐在他的钢琴旁边。她并不漂亮,身材矮小,已经开始发胖,但她有一双美好的眼睛和一个高高的哲学家的前额,给人一股男子气概。她就是李斯特请来的乔治·桑。
乔治·桑第一眼就对肖邦的气质发生了兴趣。可是,肖邦却没有立刻喜欢她。他甚至还向朋友讲过这样的话:“那个乔治·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女人,我非常怀疑这件事。”
乔治·桑确实是个特殊的女性。她蔑视传统,饮烈酒,抽雪茄,爱骑马,喜欢男装,骂起人来满口粗言秽语,谈情说爱时却百般柔情,千般风流。她是一个多情的女人,已经30多岁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与诗人缪塞刚刚分道扬镳。她对男人了如指掌。她欢喜肖邦,就有办法使肖邦喜欢她。
肖邦是个男子,却有女性气质。他面色苍白,身体纤细,体质柔弱,忧郁伤感,常常由于激动而疲惫不堪。他还不到30岁,他的天才备受女人的崇拜。但是,两次失恋使他怀疑女人的情感。他在孤寂中生活,又无法摆脱对爱情的渴望。忧郁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创作力在衰退,思想变得懦弱,想像变得苍白,灵感渐渐枯竭。他需要一种强烈的有活力的爱情来唤醒他心底的热情,在他无力的手指中重新注入艺术的生命力。对于命运的忧虑不安和对艺术创造力的忧虑不安犹如双重的阴影和双重的枷锁,压抑在他心头。他那干枯的心田期待着爱情雨露的滋润。
肖邦的感情防线在桑夫人的进攻下很快就全线瓦解。他们相爱了。他们常常在奥特尔区约会,桑夫人在那儿的一幢公寓里租了一个房间。李斯特和他未来的夫人则租了另一个房间。他们四个人常常一起用餐,一起出入沙龙。
整个巴黎为之惊讶。善意的劝告和恶意的攻击都无济于事,他们情投意合。他爱上这个女人是不可避免的,又是可悲的。他需要这样的女人。这个男子气的女人正是这个女人气的男人的必不可少的补充。
真正的朋友们都为肖邦高兴,因为爱情不仅使他显得英俊健康,而且情绪活跃,感觉良好,充满自信。过去的神情恍惚、忧郁伤感竟然一扫而空。他的创作才能又获得了非凡的活力。肖邦来到桑夫人在诺罕的庄园。这是一个典型的法国乡村,与肖邦的故乡有着完全不同的风味,在风景优美的草原上,坐落着这幢石头房子,晚上,从田野的远处传来牧羊人粗犷的奇特的歌声,这些都使肖邦激动不已。作家、诗人、艺术家们也常到这儿来作客。肖邦在这儿享有最大的权利,他占有两间幽静的房子,一间摆着专门为他买来的钢琴,写字台和沙发;一间是恬静的卧室。在这里,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肖邦多年来第一次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安定的时期了。肖邦创作上成熟、智慧和力量的全盛时期也终于来到了。如果,没有乔治·桑的爱情,没有受到乔治·桑周围那一群大作家朋友的影响,他卓越的才华可能也不容易开花结果,达到高度的艺术境界。在这个时期里,他写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作品;他意识到这是随桑夫人的爱而带来的平静的心境和平静的创作环境的结果。
但是,肖邦又不能平静地工作,他的身体日渐不适,病魔的阴影时时威胁着他;巴黎的音乐活动和社交生活也在吞噬着他的健康。肖邦的生命化成了音乐,但他的生命力则在一天天衰退。桑夫人戏谑地称呼他:“我亲爱的尸体。”肖邦几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也逐渐变得过分敏感,充满恐怖的幻想,他的思想总是集中在死亡上面。而桑夫人仍然是生气勃勃,永不满足。
他们不得不分手了,他们一起共同生活了九年。
有人说,是乔治·桑点燃的爱情之火,使肖邦的创作天才燃烧起来。也有人说,是这个女人过于热烈的爱情使肖邦的疾病更趋恶化,英年早逝。
有人赞美她是伟大的女性。也有人诅咒她是放荡的淫妇。
有人歌颂音乐和文学的联姻。也有人痛斥这不相称的结合。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他们共同生活的九年是肖邦一生中最重要的艺术创作阶段,是他最光辉的创作力高峰期。而肖邦与乔治·桑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写出任何一部重要的作品。肖邦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乔治·桑没有怨恨,只有爱情,他不能忘记乔治·桑。
肖邦与乔治·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