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十年精华-第14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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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脑袋。护士皱着眉打量了一下。不一会,4个德国人离开了屋子。大家又经历了一次性命攸关的考验。
又过了几天,新的麻烦又来了。德方管理人宣布,工厂准备拆散,迁往德国。史蒂芬娜没有了薪水。
大家只好拼命编织。一件毛衣挣来的钱仅够他们吃3天。市场的毛线供应也没保障。他们成日在饥饿中捱过。
一天,护士们气急败坏地从医院冲回来。白肤金发的那位向史蒂芬娜喊道:“我们要回德国了。你得和我们一起走,病房需要一个佣人!”
灾难接踵而至。约瑟夫害怕史蒂芬娜要是不走,德国人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再次提出拼死一战。史蒂芬娜摇了摇头。
她收拾行李,给海伦娜穿上最好的衣服,满心欢喜地告诉护士她多么盼着能离开这儿。车开来了,护士们爬了上去,司机按着喇叭催促史蒂芬娜。但她磨磨蹭蹭,突然叫道:“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走了!”
护士们大声威胁着。但是等得不耐烦的司机把车开走了。史蒂芬娜笑了。她回到屋里,伸出双臂拥抱约瑟夫。“如果她们硬要我走,我会揍她们。”她说。
一天早晨,望风的约瑟夫大叫:“德国人要走了!”
3个曾是不可一世的德军士兵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走过塔特斯卡大街。这是逃亡者最后看到的纳粹形象。
13个逃亡者终于确认自己安全了。他们冲下阁楼,涌上了大街。约瑟夫又笑又叫:“德国佬滚蛋了!”
塔特斯卡街3号的居民们互相拥抱,每张脸上都挂着愉快的笑容。约瑟夫紧紧地拥抱了海伦娜,然后久久地拥抱着她的英雄姐姐。
1945年战争结束后的几个月,约瑟夫向史蒂芬娜求婚。史蒂芬娜逗他:“你说只呆一个晚上,现在你想呆一辈子?”
1961年夫妇俩移居美国。约瑟夫在波士顿郊区开牙科诊所。他们生了一儿一女。海论娜结婚了。她当了医生,在波兰洛克劳行医。
去年,史蒂芬娜和约瑟夫参加了美国华盛顿的“浩劫纪念馆”落成仪式。参加这一仪式的有以色列、波兰、美国还有其他一些国家的首脑,纪念馆提醒人们:“在最邪恶的时期,人们能忍受痛苦,也可能行善。”
Number:5389
Title:天赋的才能
作者:刘墉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才几个月大的婴儿,就已经会聆听音乐,哼出不成调的歌。
才学走路的幼儿,就已经会手舞足蹈,应着节拍起舞。
才知抓笔的孩子,就已经会涂涂抹抹,画些不成形的东西。
人似乎天生就是音乐家、舞蹈家和画家,但是,为什么他们成年以后,大部分都不再像儿时那么放情地歌舞和绘画了呢?
因为他们渐渐学会了害羞,怕自己没有嘹亮的歌喉、曼妙的身段和绘画的细胞。
因为他们愈来愈忙碌,忙得没有时间欣赏音乐、没有余情应节起舞、没有闲暇挥笔作画。
就这样年复一年,他们遗忘了天赋的才能,也失去了许多的快乐。
Number:5390
Title:尤今看人生
作者:尤今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南方日报
Date:
Nation:新加坡
Translator:
背后那双眼
那一年,我读中二。
清楚地记得:当时《南洋商报》有个服务版,每周都拨出一定的版位,让读者免费刊登“征求笔友启事”。
我是个终日把自己囚禁于文字的女孩既爱读,也爱写。握在手中的那管笔,仿佛藏了千军万马,老是呼啸着想冲出来;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我却是个木讷口拙而又孤僻离群的人,因此,以笔交友,对于社交生活一片空白的我来说,充满了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一日,鼓起勇气,以“漪佩”为名,拟了一则“征友启事”。
两周过后的一个早上,才踏出房间,便听到爸爸喊道:
“过来。”
指着报上的那则征友启事,问道:
“这漪佩,是你吗?”
爸爸那张好像“发霉面包”的脸,使我本能地起了战栗性的惧怕,以细若蚊子的声音应道:“
“是。”
接下来那一周,信件惊人地多不是一封一封地飞来,而是一叠一叠地涌来,信箱几乎都被撑破了。
爸爸坐在身边,拆信、读信,然后,成堆成堆地用像皮筋子捆起来,表情肃穆地嘱我拿去丢掉。我倔强地忍着眼泪,照他的指示做。信从十多层楼上往垃圾桶扔下去时,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我明显地感觉到悲哀像一阵黑黑的风,冷冷地掠过我挂了一块铁的心。
以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件事一直是我心里很大的一个疙瘩。它连同生命里许多快乐与不快乐的事儿深深地埋葬在我记忆的底层里。
事隔30年,在接受资深记者黄丽萍小姐的访问时,爸爸忽然提起了这件尘封已久的往事,说:
“我怕她误交损友,所以,不让她回信。”
听到这话,眼前立刻浮起一个瘦小的背影。她站在垃圾桶前,把信一捆一捆地往下丢,长长的脸,满满的都是怨;细细的眼,湿湿的都是泪。可是,这女孩,没有想到,她的背后,有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如同照明灯一样,为她照亮前面的道路。
等意识到背后有这样一双温暖的眼睛时,这女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而且,她也正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自己的孩子哪!
幸福的饮料
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台湾已故散文家钟梅音女士随同夫婿余伯祺先生旅居新加坡。
一日下午,到她坐落于加东的寓所造访她。天南地北,不知时光流逝。时钟敲响六下时,余伯祺先生下班归来了。温文娴淑的钟梅音女士立刻站了起来,替他接过了公事包,搁到收拾得纤尘不染的柜台上,然后,施施然地走进了厨房,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坐在沙发上准备翻阅报纸的夫婿。余伯祺先生接过了茶后,双眸微笑地瞅着他的夫人,低声说:“谢谢。”
当时,我坐在餐桌旁,默默地把这一幕收诸眼底,心里有一根弦,很温柔地被拨动了。小小的一杯茶,蕴藏了多少隽永而温馨的夫妻情啊
!工作合约期满而离开新加坡后,钟梅音女士又随同夫婿移居美国,我们一直音讯不绝。我知道她忙于写作、绘画,也知道余先生一直支持她的艺术活动,努力为她创造优渥的环境,让她在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安心从事创作。她的生活,一直过得安定而美满。
80年代初期,钟梅音女士不幸患上了“帕金森氏症”(先天性脑部退化症),回返台湾治疗。我飞去台北探望她时,她已垂危,住在医疗费昂贵的加护病房里。余伯祺先生一直留在身旁照顾她,尽管她已失去意识,可是,余先生仍然隔天就炖一次人参汤,耐心地喂她喝。护士长对我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位男人,能够这么无怨无私而又无微不至的照顾患病的太太……”
最近,读及本地报章的热门话题“妻子应否为丈夫倒茶”,我的脑海,不期然地浮起上述旧事。
坦白地说吧,倘若夫妻两人有绵长的情分,妻子捧给丈夫的茶,其实不仅是茶,更是一种唤作“幸福”的饮料。天天喝它,长长的一生,便得以分亨喜乐、分担忧患
Number:5391
Title:水做的青春
作者:素素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现代家庭
Date:
Nation:
Translator:
轻轻地一抬腿,同龄的朋友,都从多梦时节的少女,变成了愁肠百结的少妇,日日阴多晴少满目疮痍。
这些年就此做了“消防队员”,哪里有“火情”,便把“灭火机”带到哪里。其实“灭火”的技巧、材料都简单,只须时间和耐心,只须静静地坐在她对面,任她说任她哭,掌握好节奏,适时地说别哭别哭别哭嘛。就这么点本事,竟然年年生意兴隆。
这一些朋友,个个都是善哭的女孩,那止不住的眼泪,虽然已无法再感动别人,却常常可以浇灭她自己心中的种种不如意,种种感伤。眼泪是女人独有的柔软剂,它会给你意想不到的轻松。为此,我从心底里羡慕这些朋友。曾有一阵,我总以为自己的眼泪,是让她们借支了去,所以心才难有雨洗过般的清亮。
近一年,忙忙碌碌,少有时间细想,但总觉得朋友们是有些异样了。
星期天清晨,人还在梦里,就被铃声吵醒。电话里的声音犹犹豫豫期期艾艾,我问华有事吗?华说没事我没事。然后便是一声不自觉地汉息,好似整个人要瘫倒一般。我揉揉肿胀的眼睛说你来,到我家来,现在就来。那边沉默了一会,说好。
起床铺床,匆匆忙忙地梳洗打扫,将家收拾干净,再烧了满满一壶水,等着她来喝。
像所有着了火的朋友,华进门便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过了。”我不说话,只等着到时候说几句别哭别哭之类的话,老问题还是用老办法解决,驾轻就熟。但是,华不哭。她只是不断地吁气,绞手指,借以平定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句子尽量连贯。
我把茶几上的杯子向她一推,示意她喝口水。华端起怀子,像牛似地一口饮尽。给她续水的时候,我说听起来没什么事呀,你虚张声势干什么?不过还好,你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回头对着我家的镜子照一下,不自觉地抛起一个媚眼,笑了。轻骂我:你有病啊?现在这个年纪还有谁动不动就哭?你去试试看,一哭,整个脸都是肿的,怎么走得出门?
这次我是真正地沉默了,还有什么话好劝慰她呢?都市将女性塑造得冷若冰霜,一个个都如石头般硬,久而久之,好多女人只记得想哭的感觉,却从不记得哭泣的滋味眼泪的形状,真正辜负了女儿家那一身水做的骨肉。想起从前的女人,碰到不顺心的事,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以蓬头垢面几天不吃不喝,赖在房里不见人,以此要挟家人对她怜惜对她尊重。如今的女人,看起来无所不能,又独立又有笼络男人的心计手腕,然而,委屈其实是一样的委屈,辛苦其实是一样的辛苦,到头来却连哭都不敢哭不能哭。因为即使家破心碎,上班仍是天天要上的,陌生人、同事仍是天天要见的,摆出一张哭丧脸给谁去看?哭哑的嗓子谁耐烦来听?一脸的泪光盈盈,如何撑得起一张打天下的表情?
于今,才知道能哭也是岁月给予女人的一项优惠呢。青春是水做的,因着水的柔滑幼嫩,青春才在女人的生命中显得那么娇贵。于今才知道,有没有恣意的眼泪竟是衡量女人老不老娇贵不娇贵的试金石。千锤百炼之后,水分都被榨干了,倒吞的眼泪大概都不可能有。
也好,不流泪的女人,撑得起自己的天空,不会时时遭男人讥讽欺侮。
只是,没有了会流泪的女人,男人怎么过?
Number:5392
Title:生命的化妆
作者:林清玄
出处《读者》:总第167期
Provenance:林清玄散文
Date:
Nation:台湾
Translator:
我认识一位化妆师。她是真正懂得化妆,而又以化妆闻名的。
对于这生活在与我完全不同领域的人,我增添了几分好奇,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化妆再有学问,也只是在皮相上用功,实在不是有智慧的人所应追求的。
因此,我忍不住问她:“你研究化妆这么多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算会化妆?化妆的最高境界到底是什么?”
对于这样的问题,这位年华已逐渐老去的化妆师露出一个深深的微笑。她说:“化妆的最高境界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就是‘自然’,最高明的化妆术,是经过非常考究的化妆,让人家看起来好像没有化过妆一样,并且这化出来的妆与主人的身份匹配,能自然表现那个人的个性与气质。次级的化妆是把人突显出来,让她醒目,引起众人的注意。拙劣的化妆是一站出来别人就发现她化了很浓的妆,而这层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缺点或年龄的。最坏的一种化妆,是化过妆以后扭曲了自己的个性,又失去了五官的协调,例如小眼睛的人竟化了浓眉,大脸蛋的人竟化了白脸,阔嘴的人竟化了红唇……”
没想到,化妆的最高境界竟是无妆,竟是自然,这可使我刮目相看了。
化妆师看我听得出神,继续说:“这不就像你们写文章一样?拙劣的文章常常是词句的堆砌,扭曲了作者的个性。好一点的文章是光芒四射,吸引人的视线,但别人知道你是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