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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谢相--归期-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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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宋颖

  上、归来

  今天,他回来了。
  人行的是水路,行李走的是陆路。
  随身的物件仅是小包裹一只,一名垂髻童子挽着包跟在他身后,跟着他一叶扁舟一卷书,赏山玩水,这样悠闲的来了。
  原也没通知人几时到,可船上了岸,看见垂柳旁有道熟悉的背影,他还是觉得开怀。
  立在舟头,他笑道。
  “表兄,可好?”
  那人旋过身来,看着自己,却是一脸诧异。
  “阿默?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不知会我们?今天这么巧,我来送人,竟遇上你……”
  口吻里满是掩不住惊喜,对着远道而来的表弟,郑雍忍不住微笑。
  只是巧合罢了,方才一刹那,还真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着痕迹的看了对方喜悦的神态,谢默想这样也好。
  相逢即是有缘。
  谢默微笑,笑而不语。
  “可有人来接你?”
  见谢默摇头,郑雍看了一眼先前自己骑来的的马,暗示随从牵走,转头又问。
  “原先打算,走路还是雇马车?”
  这一带风景极好,以表弟的闲散性格,想是步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果不其然,谢默的回答正是他的想法。
  “走路好了,这里距城门不远,待入了城再雇马车回府。今日天光尚好,又值清明假,表兄可愿陪我一游?”
  二十四岁的青年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带着一丝的稚气。
  郑雍看见谢默的笑脸,突然便是一怔,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
  两人沿着江堤,漫步而行。
  时值初春,道旁的柳树抽出了鲜绿的枝条,一路上桃花梨花开的热闹。
  此路临近游春胜地曲江,没走一会,已见游人如织,其中文人雅士尤多,曲江源头所在更是人头簇拥,人人饮酒赋诗。
  谢默诧异问道。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曲江人这么多?”
  虽说曲江乃是京城第一胜地,但平时人也没这么多。
  “你忘记今天是上巳节?”
  郑雍摇头叹息,谢默笑着点头。
  “在船上贪看两岸风光,忘了计算时日,清明假和返程假加起来有大半月,不急,也没上心。”
  说完,又有些出神,道。
  “这回返京,应该是长留于此……”
  话音未落,已被人打断。
  “不走了?你不是回来探亲?”
  郑雍吃惊,他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谢默诧异的瞅他一眼,颔首。
  “只说调任京官,告身帖还没下来……说是回到京城,朝廷再行指派。”
  “原来如此。”
  郑雍喃喃,眼神不由瞧向不远处的紫云楼。
  突然很想知道此时在楼中大宴群臣的人上人,他在下旨时的想法,他是否知道表弟已经回来的消息?
  打从表弟上表外调为州刺史获准,时日已过一年多。
  对于当今天子放谢默离京的理由,郑雍一直想不通,虽然他也得承认,就当时谢默的身心状况,离开对他也许更好。
  既然放人了,那就放到底,为何又把他唤回来!
  顺着郑雍的目光,瞧见紫云楼,多少也猜出表兄的想法,不由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为难了一会,谢默拍拍他的肩。
  “好了好了,你在看什么……他下的旨,当然知道我回来了。”
  郑雍回身,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
  “他人就在紫云楼上。”
  谢默瞪他一眼。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莫忘,如今我还不是京官……上巳节陛下在曲江开华宴请百僚,已是惯例,我不至于连这都忘了。倒是你,怎么今天没参加宴会?”
  一年没做京官,有些事都生疏了,忘记也算情有可原,但表兄可一直在京里做他的千秋县县令,按礼,他有参加紫云楼大宴的资格。
  如今他不参加宴会,竟跑来送人,不怕被殿中侍御史弹劾?
  郑雍瞅着谢默狐疑的神情,敲了下他的头。
  “胡思乱想什么?我担任千秋县县令任职四年已期满,和你一样,等着朝廷另行指派,如今无事一身轻。这紫云楼大宴,赋闲在家的我可没资格参加……”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你回来,不告诉他吗?”
  谢默看着远处的紫云楼,摇头,温和的笑。
  “也不差这一两天。这一年多都未曾拜见列位舅舅与表兄们,还有阿姊,如今既已归来,趁着现在有假,当然得先上门拜访……若不如此,阿姊那性子可不会放过我。”
  想到表姐郑梅俏古灵精怪的性情,谢默头疼的续道。
  “我看表兄你还是先雇辆马车,我们一起去三舅府上好了。免得她不见我,又要被她训。”
  想到妹妹,郑雍不由莞尔。
  “她你不用怕,出嫁随夫,杜适外放为刺史,她跟着妹夫一起走了。父亲十分思念你倒是真的,先回府上也行,我让下人去雇车,你在这里等。对了,你真不通知梁公公说你回来了?”
  脚步忽然停歇,郑雍回身问。
  谢默还是一脸温和。
  轻轻的摇头,语气缓慢而坚定。
  “不差这几天,不见。”
  郑雍叹息。
  “你这又是何必……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何事,但事情既已过去,你又何必执著……”
  “不是执著,只是没有这个必要……你不是要去雇车,还楞着做什么?”
  谢默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郑雍叹息,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那我先去雇车,你在这里等我!”
  见郑雍走远的背影,谢默微微笑开。
  他轻声道。
  “也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我竟也有尝到这样滋味的一日。陛下,你写李商隐的《夜雨寄北》给我,为难谢默了。”
  当时跟着敕文而来的,还有一封封了印泥的信,打开一看,只有一首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来使明言,皇帝不需要他立即回复,说他自己会明白。
  谢默明白诗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答,听到这话松了口气,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回复。
  回身看着紫云楼,他想着楼中人。
  这是要他怎么做呢?
  你呀你,真真是为难我了,情信这样的东西,也能写的这般顺手……
  叫我可怎么回!

  中、遥思

  回信会写什么?
  皇帝也一直在想,虽然距离信笺发出已经好久,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回复,这对他的威严是小小的冒犯。
  但想到那人为难的样子,他只觉得有趣。
  那人,大抵会不知所措吧!
  让自己整整担心了一年,也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于是独孤炫便笑了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身为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会露出如此神色,独孤炫自顾自的思绪看在今日伴驾的英王独孤净眼里,他只想摇头。
  “天家真坏心……”
  有意无意的在皇帝耳边呢喃一句,在独孤炫不满的眼神瞟来的时候,独孤净往他的杯子里注满了酒。
  虽说是兄弟,但平时独孤净也不敢这么放肆,今日是特例。
  紫云楼上宴会群臣,说是君臣共乐,但为使众臣尽兴,皇帝大多垂帘,楼上只有内侍与赏识的近臣侍候。今日皇帝越发破例,身边只留三弟英王独孤净,而让内侍与近臣都退到廊下。
  有此缘故,独孤净倒不怕皇帝发作。
  在不损及帝王尊严的情形下,这点肚量当今天子还有。
  他猜对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为这点小事发怒,只显得他气量狭小,虽是四下无人,独孤炫也发作不得,瞪视独孤净好一会,方才道。
  “怎么这么说朕!”
  口气倒不重,私下里两兄弟独处,皇帝大多和善。
  净于是笑道。
  “不是吗?至尊此举,不是为了让君阳为难?”
  正说到点子上,皇帝又瞪他。
  “这是朕的私事,不属于净的情报搜集范围。”
  净微笑,岔开了话题。
  “他还没回信?”
  “是啊,这回好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点音信也不给我。狠心人,真是狠心人!”
  喃喃,独孤炫多少也有点不满情人的冷漠。
  独孤净感兴趣的与皇帝不同。
  “天家信里写了什么?”
  谢默通情达理,为人谦和,如此作为实在反常,想是炫做了什么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
  本来也没期望得到答复,没想到皇帝转头看他,竟是一脸得意。
  “无他,只是一首诗,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独孤净瞪大了眼,忍不住便叫出声来。
  “《夜雨寄北》?你写给他?”
  诧异的连敬语都忘了,独孤净用极端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兄弟。
  “就这首!”
  独孤炫微笑点头。
  “……”
  独孤净已无言以对。
  难怪谢默不回信,这种信他怎么回……
  《夜雨寄北》里询问归期的人是诗人的妻子,可当今天子自比作妻子……
  叫身为臣子的他怎么回?
  英王此时才真正同情起那个男人来。
  独孤炫见到他这样,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起身看了看天色,他便唤了一名内侍进来,吩咐了几句,又转身对净道。
  “天色不早,回宫吧!”
  来时乘的是御辇,声势浩大,归途独孤炫并不想张扬,于是与独孤净换了便服,二人骑马,身后几骑随行,一路上指点闲话,好不逍遥。
  春天的的曲江风景如画,皇帝兴致极高,说的兴起,便要与英王一较马技。话音未落,人已策马急驰而去,独孤净吩咐众人跟上,赶忙赶了上去,却发现皇帝已在前方一个四下无人的所在停了下来。
  独孤炫的怔怔的看着四周,脸上表情五味沉杂。
  “至尊,怎么了?”
  顺着他的视线,独孤净望向四周,只见一处渡口,此时无人,只有芦苇随风飘荡,怪异的是空气中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回来了。”独孤炫轻声道,又朝净微笑。“今日真是巧。”
  意识到话中人是谁,净越发努力的看周围,却依然不见一人,以为皇帝诓他,没好气的回过头。
  “回来了,人在哪?”
  “不知。”独孤炫摇头,见他眉一扬,又说。“你闻闻这里的味道,再来问我……”
  仔细嗅了嗅,那股异样的清香越发扑鼻,仔细一想,这香对净来说很是熟悉,沉吟了一会,他诧异道。
  “是‘墨荷’香,他果真回来了!”
  墨荷香独步天下,只有谢家造香坊能提炼出这种香剂,而墨荷香剂,只有一个人能持有,此地竟然出现墨荷香,那不是代表他回来了。
  想到这里,不由转身看独孤炫。
  “我们回宫!”
  皇帝的神情看不出特别欢喜,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见他欲打马前行,独孤净唤住他。
  “天家不宣召他进宫见驾?”
  “不了,既然他不想见我,那就不见吧……”皇帝的声音几近自语。
  瞧见他怅然的神色,净也不好再追问,但心里还是有疑惑。
  既然回来了,怎么双方都没什么表示,谢默应当知道今日他在紫云楼宴会群臣,但这一天里也没接到奏报。
  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前想后,随皇帝回宫,到了乾庆殿,净便见驻守宫内未曾跟随的内侍梁首谦正对着手中的鸽子怔怔出神。
  “首谦,你在看什么?莫非有紧急军情?”
  梁首谦起身,见是他们,上前笑道。
  “是啊,八百里紧急军情,还请英王回避。”
  按例他不能插手朝政,独孤净笑笑,便向皇帝告退。
  “什么军情?”
  见他离去,接过纸卷,独孤炫随口问,梁首谦却一言不发,只说。
  “天家拆了便知!”
  “你这小子,连朕不透露……”
  “首谦不敢,但这事,天家还是自己看来得好!”
  “滑头。”
  笑斥,眼神往纸卷上一瞟,皇帝“呀”了一声,猛然抬头看梁首谦。
  “什么时候来的……”
  梁首谦却跪下奏道。
  “请至尊宽恕首谦谎报之罪,首谦才敢启奏。”
  想了想,才知梁首谦指的是刚才他以八百里军情支开独孤净一事,独孤炫点头道。
  “这事恕你无罪,起身说!什么时候来的消息。”
  “方才来的消息,臣已派人打扫明光殿。”
  “做得好,你先去明光殿预备着,还有,传旨开复道,接他去钦明宫。”
  看到内侍走远,皇帝又看向自己手上的纸卷。
  还是熟悉的笔体,王献之的小楷,他终于给了他回音,回的不是信,纸卷上只有一句话。
  “我回来了!”
  独孤炫原也想过那人也许不想见他,即使迫于圣旨而回到京城,他也许还是不愿意见自己。
  这一年日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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