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之三 十全九美-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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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拉不下褲鍊,夏寰繼而攻擊他的白色敞領襯衫,將它從褲腰中扯出來,由空隙中溜入,移向英治光溜溜的胸口前。
哈地發出低喘,英治扭動著身埽胍W躲,但那狡猾的指頭就是緊貼著他敏感的乳端不放,又搓又揉的,刺激著周身早已高昂的神經,引出一波波微細電流上竄下流。
「我‥‥是想告訴你,地點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即使不花這種冤枉錢,我一樣會很高興的。」
原本洠Щň裨诼犛⒅握f話的夏寰,突然停下戲弄他的雙手,認真地盯著英治問:「等等,你再說一次,重要的是什麼?」
耳根處的熱氣蔓延開來,英治緊蹙著眉,不很甘願地說:「明知會被你整,還提著行李跟你來夏威夷,不就已經回答你想知道的一切了!」
夏寰粗獷而洋溢著男人味的五官,在片刻思索後,露出揶揄的性感微笑,沙啞地說:「‥‥‥我還是不懂「」
想跟我裝傻嗎?英治翻個白眼,把襯衫塞回去,轉身欲走。「不懂就回學校唸書去,我不是你的老師。」
「別想逃!」
突然間彎下身的男人,無預警地將英治打橫抱起,三步併作兩步地橫越過大半間的客廳,踹開一扇緊椋У拈T。
英治連屋子裡面是什麼模樣都還洠Э辞澹麄人就被拋上一張頗具彈力的大床上。
這頭蠻牛!
「喲,這場景還真的不賴!白色床單上,顫抖的小處女張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從凌亂的劉海下瞪著偉大英俊的王子,嗯‥‥‥非常具有挑逗力。」
「產生幻覺是精神病發作的徵兆。」英治冷眉一挑。
「那張倔強的小嘴,能倔強到什麼時候,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夏寰扯高一邊唇角,一邊舉起賁張的上臂肌,三兩下就脫掉上半身的衣物。
英治洠П康介_口問他想幹什麼,只是把擋住視線的劉海撥開說:「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比較想做的是去沖個澡,然後吃午餐。」
「等你先解決我的部份再說。」
「不能公平地猜拳決定先後順序嗎?」
夏寰撇嘴一笑。
「小治治,你在說什麼傻話呢?猜拳?!從幼稚園畢業後,我已經很久洠牭竭@麼好笑的提議了。你真的個長不大的小孩!」
「‥‥‥天底下,你是最洠зY格這麼說的人。」看著他爬上床,英治喃喃地低語。
「什麼?我聽不到啦!」
扣住英治的腳踝,往兩旁拉開。
「你實在太囂張了。」已經放棄反抗的英洽,大嘆口氣。
摸索著英治雙腿的中心,夏寰老神在在地笑說:「剛剛你說的話,我要再補充一點。不只那些女人寵壞我,你也有份,小治治。洠в心愕目v容,何來我的放肆?一個銅板是敲不響的!」
這句話,很遺憾的,英治無法反駁。
‥‥‥自己真的是寵壞他了。
不留任何空隙地,被填滿。
心裡。
身體裡。
每一個細胞核到每一滴血;有形的埽鼩さ綗o形的魂魄;由裡一直擴散到外‥‥滿溢著、氾濫著,浸潤在名為「情」的罪惡深淵中。
是愛?
是慾望?
廉價的言語說再多,都不可能把模糊不安轉為清晰永恆。洠в小赣肋h不變」、洠в小复松挥濉埂'有「王死方休」。否定著所有的可能,卻又想牢牢捉著那虛幻的希冀,等待一個例外的奇蹟。
‥‥‥也許只是無可救藥的愚昧罷了。
濕熱的鼻息,短暫而急促地在極近的距離中交錯。
曖昧不清的呻吟、淫猥色情的澤澤水音,在唇與唇黏合、離分之間,不時地竄洩。
不過是個吻,想想這不過是四瓣唇肉的接樱T了,又為何能如此令人心蕩神馳,彷彿要被融化、被燒滅了、被吞噬了呢?
大膽入侵到口腔中的殷紅肉片,攪動著腔內黏膜,纏住顫抖的的另一片舌葉,深湶欢ǖ匚敝蹞嶂瑥难屎砩鸬挠鋹傄舴诤眍^鼓譟翻滾,接著由鼻端哼唱出來,宛如求愛的貓咪發出的細吟。
扣住頭顱後方的大手,在髮海中按摩著他的頸項,催促著他轉換角度,讓男人能盡情地汲取他口中的唾液,貪婪地佔據那雙唇瓣。
「親嘴的時候‥‥‥你倒挺老實的‥‥‥這麼喜歡親嘴嗎?」
移開唇畔,進而咬著耳垂的男人,暗啞的低嗓音,勻感地穿透耳膜。
「‥‥那是你唯一可取之處。」
他顫抖著,低垂著長睫,咬上男人的下唇,享受那絲滑的樱校裉蛑逃偷呢垉喊悖毤毜仄穱煛
「嘴硬的傢伙!什麼唯一?難道你敢說自己不是迷戀我的全部?」
將他壓倒在床舖上,男人開始朝他的胸口進攻,從鎖骨凹陷處一路舔吻到湙焉男囟恕
難以自抑地弓高頸項,悶聲喘息著。著火的男人的舌,以及燃燒的自己的未梢神經,色彩鮮明的快感燙炙了視網膜。
和夏寰做愛,是種天人交戰的折磨。
自尊、羞恥、快感、痛楚,平常沈潛在臁晟钐幍臇|西,一一被翻攪出來,浮出水面,捉對廝殺。白熱化的戰況下,猶如赤足踩在薄脆的冰層上,等待著那不知何時會碎裂四散的理智,被淹洠г跓o以估量的慾海深處。
此刻‥‥‥
再一次地‥‥‥
潮湧上前的渴望征服了自尊,快感侵蝕了羞恥,悸疼與痛楚分不清的這一刻。
「你又在做什麼無用的掙扎了?」
男人的手指摸索到他的唇間,揉搓著他的下唇,催促他張開嘴,並說:「偶爾也讓我聽聽你直率的叫聲吧!」
「‥‥不‥‥‥要‥‥‥」艱澀的,他在喘息與喘息的空檔中,低語。
「為什麼?這裡又洠e人在!」
「‥‥‥」
得不到回應的男人,撇唇一笑,扣住你的下顎,盯著他的黑眸中有著揶揄,說:「不喜歡嗯嗯啊啊的,像個女人一樣,對吧?」
倏地掀起長睫,黑白分明的瞳眸火怒地射向男人。
「有什麼關係?我知道我抱的人是誰,也洠в邪涯惝敵膳耍@不是夠了?你要在我而前遮掩什麼?自尊那玩意兒,等下了床再穿上就好了,現在你只要負責享受就是了。」
「你說得簡單。」
「本來就很簡單,是你喜歡把事情想得眩s。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你的脾氣我還不瞭解嗎?這麼巜一~,你不難受,我看了都難過。」
撫摸著腿間的手,輕握氛那蓄積能量的部位,男人沙啞含笑地說:「好歹在咱們度蜜月的時候,把那些累贅的枺鱽G在腦後吧?我保證不會因為你在我懷中呻吟哭泣,就不把你當成個男人看的,吶?」
「誰會哭啊!」皺起秀氣的雙眉。
「喔?好骨氣!就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維持到最後?」
男人驀地伸手抬高他的腰,俯下身埽ぉ
「夏寰你!」
濕熱的口腔接樱酱A⒌膽j望,他猛然地倒抽口氣,堪堪忍住那幾乎脫口而出的呻吟。
皇尖在頂端徘徊挑逗,刺激著原先奔騰的血液全往那兒集中。難耐地扭動著腰,想要脫離男人的熱唇,但動作根本摺骋庵迹炊袷窃谘肭笾腥颂蹛郯悖蛔≡谀腥俗爝叧閯又
飽漲在胸臆間的嚶嚀聲,斷續地推擠著喉嚨,抗議著‥‥‥該死的!
男人的手加入了戰場,環著渾圓的雙珠底部,以掌心滾搓。順勢,雙唇將昂然挺立的慾望,整個兒吞入,吸吮。反覆吞吐愛撫下,很快的,脹硬撐滿的小鈴口源源滲出透明的液體。
嗯‥‥嗯‥‥忍耐到無法再忍耐的瞬間,他扣住了男人的頭顱輕喘地嚷著道:「快放開我,夏寰!」
「射出來,我會把它全部喝下去的。」
彷彿要印證自己的話般,男人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催逼失控的慾望,往爆發的彼端直奔。
「不要‥‥啊啊‥‥‥」
在沙嗄拔高的尾音中,繃緊的全身肌肉一張一弛,白濁的液體噴灑。他難以置信地遮住泛紅的眼角,肩膀在劇烈的喘息下不住顫抖。
男人舔舔自己的唇,靠向他的耳邊說:「哭了洠В俊
「你!」氣得移開手。難不成他就為了那點小事,所以‥‥?
咧嘴笑笑。「還洠Э薨。靠礃幼拥檬钩龅诙辛恕D愕戎乙欢〞屇憧蕹鰜淼模》凑F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哪裡都不去,對吧?」
「你可以去死!」
「我真是愛死你了,小治。」
「椋ё欤
沙沙的浪濤聲。
暖暖風吹,祥和的陽光。
透過椰子樹搖曳生姿的綠蔭。
間雜間,一對情人的纏綿(?)愛語。
這是個最合適蜜月假期展開的午後時分。
三、
對一個平日以工作為全部生活重心9徙來說,最大的折磨便是將工作從他的生活中抽離,命令他得整天無所事事、閒來晃去,再給他把大把大把花也花不完的時間,要他想辦法過得「快樂」。
以前倘若有人指著歐陽英治的鼻子,罵他是個「工作狂」,英治絕對會搖頭否認。你是熱愛自已的工作洠уe,但他不承認自己是那種工作成癮,或屬於不工作就會渾身不對勁的人。他甚至認為,目前自己工作過度的理由,純粹是逼不得已,絕非自己樂意造成的。
‥‥‥但,把事實攤在陽光下,他發覺自己居然是個不拆不扣的工作狂。
因為明明弄以不必上班,不必工作,睡到日上三竿也不會被醫院緊急傳呼,更不必為了永遠看不完的門圆』迹黄群雎匀椭匾缘摹脯F在」,他卻覺得無聊透頂、無聊斃了。
在K完一整本「買來的」英文偵探小說,也在「免錢的」海水中來回盡情游了十來趟,現在趴躺在「租來的」私人海灘上,任由烈日烤焦塗抹著厚厚防曬油的背部,宛如一片正在烤箱的白吐司時,英治終究不得不面臨最「殘酷」的問睿简灘ぉそ酉聛恚要做什麼?還有什麼事可做?
唉‥‥‥
從洠脒^「打發時間」,原來是件這麼困難的事。
才不過離開台灣四十八小時,腦海中卻已經懷念起喧囂吵雜、路上車水馬龍、街上熙來攘往、無處不活力的另一座海島家園。
如果手邊有帶著幾本醫學期刊的話,他還可以靠它秏去一點大腦內多餘的能量,可是出發前整理行囊的時候,不慎被夏寰瞥見,他硬是把那堆書搶坎,說什麼「度假就度假,還帶著這些累贅做什麼?不准你帶任何和工作有關的枺魃巷w機!」
落得現在他是「徒有滿腦子的剩餘空間」,卻不知該拿什麼來填補?想要神撸摚'著眼等上十分鐘,那太虛仙境還是不肯召喚他。平常英治就不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現在真是無聊到想啃手指發洩了。
「小治治‥‥‥」
嘩的大盆水從頭澆下,又驚又怒的英治狼狽地跳起來。「你幹什麼啊?!」
「我看你快被太陽烤焦了,所以來幫你降溫嘍!」
笑嘻嘻的,拎著手中的水桶晃啊晃的,睡到現在才起床的男人,嘟起嘴說:「你很無情耶!趁人家呼呼大睡的時候,一個人跑來沙灘上玩,丟我孤枕難耐、輾轉難眠,這像話嗎?」
氣呼呼地撥開額頭濕淋淋的髮,英治咬牙切齒地說:「你用錯成語了,你根本睡得像條死豬,哪一點像是孤枕難眠的傢伙?」
「嘖嘖!你洠埔娢野臏I水嗎?我可是邊睡邊哭啊!」逼近他,夏寰指著自己的眼角說。
「我只看到大坨的眼、屎!」
夏寰嘿嘿笑說:「感動吧?我臉都洠淳团軄碚夷悖团挛壹倚≈沃渭拍孟敕瓲澞兀
「是啊,能逃離你這個瘋子,翻牆我也願意。」
扔開水桶,滿臉詭笑的夏寰,抱住全身上下只掛著一條性感小泳褲的英治,上面摸摸、下面大吃豆腐地說:「吶,早安的吻呢?」
「你洠⒀馈!
「有什麼關係?用你的舌頭幫我刷。」
翻翻白眼,英治手肘毫不客氣地勁撞他的肚子裡,並說:「快去刷牙洗臉,穿件衣服,閒閒洠虏灰獊須埡ξ业难劬Α!
「好痛喔!幸好我早餐還洠С裕駝t全被你搥出來了。」彎腰呻吟著,夏寰嘟嚷著說:「哪有人這麼對付自己老公的?你曉不曉得謿⒂H夫是重罪,是天地不容的惡行‥‥‥」
「再說,就讓你活埋在沙堆裡。」甩甩頭上的水滴,英治轉身往屋裡走去,唇角耄щ'揚起。
一分鐘前的無聊與枯燥,隨著夏寰的起床,顯然也跟著不翼而飛了。
夏寰所租的這間別墅並不大,僅擁有三房、兩廳、雙衛。
但是新穎的U形開放式廚房內,有著全套足以媲美職業級的完善烹眨O備,鍋碗瓢盆、各式器具一應俱全。從那些光可鑑人的菜刀到閃閃發亮的玻璃杯,可知原屋主是個奉守「民以食為天」原則的料理愛好者。
拜此之賜,萬一英治他們吃膩了外賣的食物,或是懶得出門上餐廳,還可是自己下廚──前提是冰箱內,也得有材料能供人料理才行。
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英治決定去一趟這附近的超市,買點蔬果、麵包、牛奶,以備不時之需。
「夏寰,車子借我開一下。」
「幹麼?想背著我偷偷去把妹妹嗎?」
夏寰從臥室裡走出,已經換上一身花花綠綠的夏威夷衫,下半身則套著帆布白及膝休閒短褲。他連顆那種釦子也不扣的,故意賣弄腹部標準六塊肌的身材,笑說:「但是像你那樣,穿著那種全身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