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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红福酒楼-第11节

小说: 红福酒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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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给父亲挂了电话,父亲反应剧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王立恒大力支持,直接抢过话题,声音语调越说越激昂,大包大揽负责在报刊、电视台做广告,找一些名人参加开幕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让红福酒楼的美食节,在整个城市妇孺皆知。王晓敏撂下电话的时候,心里反倒有些不以为然,搞这么大的动静,至于吗?再一想,或许是自己缺少战略眼光,预测不到未来的发展趋势,便讪讪坐下,思考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离开幕式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红福酒楼沉浸在一种有条不紊的忙乱之中,酒楼的大厅里悬挂了一些蓝蓝绿绿的广告宣传卡,于是酒楼原本的沉闷和庄重一扫而去,平添了许多现代和活跃的气氛。李祥福被周围的环境感染着,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作为策划者之一,他不可遏止地在为美食节的各个环节而牵挂着。
  同时另外一个消息也在酒楼和整座城市间飞速传播着,红福酒楼的董事长王立恒将在美食节后移居海外,所有的手续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开幕式结束后,便会飞往国外。李祥福心里隐隐不安,这样的信息在外面流传,会不会对美食节的举办产生不良影响?他不明白王立恒这样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一反常态,在活动举办前散布这种无法预测结果的消息?
  开幕式在红福酒楼前面的场地上举行,应约而来的电视台和报刊记者,举着摄像机和长长短短的麦克营造着一种繁荣的气氛。王立恒和王晓敏陪着几个政界和饮食界泰斗,站在地毯上,王晓敏简单介绍了饮食节的情况,王立恒心不在焉地陪着几个嘉宾,眼睛不时地掠过人群,抛向远远近近的行人和车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仪式结束的时候,李祥福看到王立恒略带失望的表情,整个仪式气氛活跃,舒张有弛,突出了饮食节“清凉一夏”的主题,客人也济济一堂,早先设想的不利因素并未得到扩展,董事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王立恒、王晓敏陪着客人们走进了万福厅,依次落座,在餐前的短暂时间里,闲扯着一些政界演艺界的绯闻轶事,王立恒打着哈哈,说些言不由衷的感谢光临之类的客套话,等红福冰粥和其他几样新推出的特色菜端上来的时候,说话声渐渐沉寂下去,口里的吸溜声渐渐响起来,众人不住地点头,味道真是不错,纷纷赞叹着王家父女的精明。
  王立恒的目光逐渐集中到菜肴上,认真地端详着,仔细地挑拣一勺送入口中,一种意想不到的凉意充满心间,褽褽贴贴,舒适无比,他渐渐放松,沉浸到美食的快意之中。
  楼下的嘈杂的喧哗声传过来,他的思想游离了片刻,忽然想起来,急匆匆站起来,把脸贴近万福厅那面巨大的玻璃墙,向楼下望去,一群人的中间是三两个警察押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他觉得自己笑了起来,对方沉不住气了,果然适时出现了。
  他跑下楼,脚步像年轻人一样轻快,脸上泛起自信的光泽,事实上他的确是优秀的,有时候甚至是无与伦比的,很多时候事情都是按照自己设想的进行,很难逃出固定的范围,几乎鲜有挑战性。他半是得意半是沮丧地凑近人群,人们不约而同为他让了一条路,于是他们面对面站着,恶狠狠地看着对方。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便呵呵笑了起来,“你好,王董,终于又见面了。”
  对方拙劣的化妆术,透露出行动的随意,脸上并没有失败后的沮丧和惊慌,反倒给他一种高高在上的压力,王立恒淤积了这么久的愤怒和悲痛终于爆发了,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用拳头击打对方的脸,却被警察狠狠地拉开了,于是他伸出右手,围观的人群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手臂颤抖的几乎要失去控制力了,声音低沉缓慢,一字一顿地说,“舒来,你这个混蛋……”然后他声音哽咽,几乎再也说不下去。
  舒来依然冷冷地看着他,一脸嘲弄之色,他的周身不可避免地笼罩着逃亡的痕迹,肮脏的头发,布满皱褶的衣裤,皱纹横生的面部,并没有被抓住的恐怖,眼睛里反而有一种得意而热切的光。他用僵硬而冷静的声音纠正他,“姓王的,不要叫我舒来,我是苏来……”
  “苏来苏来……”王立恒低声重复着,忽然身体一震,“苏来?苏苏?你是她的……哥哥?”他的身体猛然间瘫软下来,无力倒在身后的王晓敏和李祥福身上。
  王晓敏焦急地大喊起来,“爸爸、爸爸……”
  王立恒的神态痛苦而痴迷,“为了苏苏,你竞然杀了这么多人?”
  苏来摇摇头,“你错了,他们自作自受、全都该死,老天爷已经惩罚了他们,根本用不着我动手。”他把脸转过来,直直地看着他惨白的脸,“你抛弃了她,你抛弃了她。”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苏苏、苏苏……”猛然间瞪了他一眼,声音忽高忽低无奈而悲痛,“她那么爱你,你竟然抛弃了她??”
  王立恒躲开对方赤裸的目光,颓然地垂下了头,恍恍惚惚想要说着什么,却终于闭上了嘴。警察向他行了个礼,感谢他的线索和举报。就像他预测的那样,在美食节开幕式上,稍作改妆的苏来出现了。在酒店门口的小停车场,苏来找到了王立恒的车子,似乎又一次试图破坏刹车,被早已恭候多时的警察抓了个现行。
  苏来被抓住的刹那,竟然有一种放松和释然,做了一辈子的醋椒桂鱼或者梅椒桂鱼,他永远也不想再做了,伴随他一生的痛苦将会得到永远的解脱。他早已嗅到危险的味道,预料到今天的结果。无论成功或失败,他只有这么一条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赌上人生的最后一把,苏苏,我们一定会赢。
  李祥福搀扶着王立恒,目送着苏来的背影,他看到苏来挣扎着转过身来,在人群中寻找,而后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温柔,他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一声,惊慌地跳了一下,这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用同样的办法来杀他两次?王立恒察觉出苏来的执拗和愚不可及。自己以牺牲红福酒楼的生意来冒险,诱骗对方、引蛇出洞,他竟然有一次使用这种拙劣的方式,看来自己过高地估计了对手的力量。女儿站在身边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仿佛在打量一头远古的动物,脸上带着一种空洞的茫然和令他心寒的怜悯。
  “爸爸,你并没有移民,这是个圈套,是吗?”王晓敏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点点头,“是的,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苏苏是谁?”王晓敏追问着他,“苏来又是谁?” 李祥福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苏苏是谁?苏苏是谁?王立恒虚弱地垂下头,一时间语无伦次,如同这个世界。原来的旧伤疤经过这么反复搔挠,本已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到了这会儿,却依然撕裂,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来,传递着无法掩饰的痛楚。
  他佝偻着身躯,像是怕冷似地咳嗽了几声。第一次见到苏苏的情景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那些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如火如荼,已经接近白热化的地步,他高中毕业,渴望着“像勇敢的海燕一样”在风暴中翱翔,自告奋勇到祖国“最艰苦的地方”安家落户。而哥哥已经下乡了,他作为家里被照顾的那一位留在了城里,在棉纺厂找到了一份工作。他承认自己的心里非常矛盾,不能下乡的失落与喜悦同在,使他无奈与得意。相同的境遇使他和孙浩、张新奎、刘安良、徐南、杨峰成了铁哥们,想到这几个人,他的心里禁不住悸动了一下。
  他的失落很快便被对世界纷乱的惊奇所代替。街上的大喇叭,墙上的大字报,来来往往地喊口号。为了与冲锋陷阵、叱咤风云投身于上山下乡运动的弄潮儿看齐,他们迫不及待地投入“火热的阶级斗争”之中。在短短几个月里,并把“暗藏的阶级敌人一个又一个地揪了出来”。上学时搞过的“破四旧”、抄家之类的极端做法也被原封不动地移植到工厂,革命、打倒、横扫、斗私批修,几乎成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全部内容。
  他们一群人冲进去反动小业主李香香家里的时候,苏苏正趴在桌子上用毛笔写着字,他不由分说夺过来,却看见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大字,“打倒黑帮小业……”,“主”字还没有写完,很明显,这是帮妈妈制作的挂在脖子上的木牌,薄薄的木板,单面刷着暗红色的油漆,一看便是从旧家具上找到的,木板上烙了一个浑圆的黑色小孔,拴着一条宽宽的软带子,蓝灰色,细细密密的针脚,他用手轻轻触了一下,里面似乎还夹着一层薄薄的棉花,地上扔了几团废弃的破报纸,一看便是为这几个字练的草稿。
  他心里涌起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似乎触到了一个柔嫩灵魂的无奈呼喊,女孩子和他年龄相若,面孔上却有一种比他们单纯得多的毛茸茸,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里盛满了惊慌和恐惧,象一头柔弱的羔羊。几个哥们在屋子里不客气地摔摔打打,反动小业主李香香脸上青气乍隐又现,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牢骚话,一群人终于找到了理由,拉拉扯扯就要对老妇人动手,那个女孩“呜呜”地哭了起来,低声下气地给大家道歉,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残忍和无聊,甩了甩头,“算了,走吧。”几个人还有些恋恋不舍,但看了看他青紫的脸,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回头的时候,他看到女孩子感激的目光,竟然一阵胆怯,心里没来由地扑腾了一下。回去的路上,他知道了女孩的名字,苏苏、苏苏,多好听的名字。
  李香香的游街示众、上台批斗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经不起几次折腾便变成了老太太,老妇人一辈子好强,咽不下这口气,在私下里时常有言语顶撞,于是更是遭罪。苏苏回回都眼泪汪汪,紧跟在后面赔不是,忍受着工宣队的嘲弄和毛手毛脚。而王立恒的革命立场一到李香香这里便不坚定,时常在苏苏出现的时候打一两声哈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苏苏看他的眼光从最初的敬畏发展到后来的感激了,在后来,更多了一种令他想入非非的成分。
  在那个年月,“阶级意识”铸就了青年身上的敏感神经,爱上一个“阶级敌人”,一辈子就会彻底毁灭。因而,王立恒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去作这种尝试,但那双毛茸茸的眼睛却象一只小手,一步步地拉着他,直到他跌进罪恶的深渊。
  工宣队的指挥部在十字路口的那座饭馆里,他的主要任务不是生产而是斗争,大部分的时间不在棉纺厂,而在这里,忙碌的阶级斗争使他早来晚走,充满活力。他锁上大门,嘴里哼着小调,沉浸在“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旋律之中。
  “王同志,王同志”有人喊他,是苏苏,他的脸上一阵发烫。
  前面躺着一个人,他快步走过去,是苏苏的妈妈,反动小业主李香香,倒在了批斗回家的路上。他二话没说,背起病人跑进医院急诊室,看到周围的灯光和似熟非熟的面孔,才惊慌失措,逃也似地离开。苏苏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对王立恒来说,爱情的突如其来让他束手无策,他几乎是狼狈不堪地躲避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指挥部门口的阴影里看到了苏苏,女孩递过来一个饭盒,用毛巾包着,还微微温着,没有打开,便闻到扑鼻的香味,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还没来得及推辞,女孩转身走开了。他回到指挥部,打开饭盒,米饭上面除了青菜,竟然还有段炒的花蟹,在这个物质短缺的时期,那美妙的滋味令他唇齿留香,百般回味。
  很多时候,他无法断定,到底是自己卑鄙的情感屈服了,还是自己脆弱的胃口屈服了,因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只要不是在想苏苏,便是在想梅豉花蟹,这种向往令他痛苦不堪。终于,在苏苏又一次端着梅豉花蟹过来的时候,他把她领上了楼,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他已经查看过很多次了。
  梅豉花蟹在他的碗里,而苏苏在他的心里,他几乎无法忍受那种半是羞涩半是喜悦地微笑,那双纯真如婴儿一般的毛茸茸眼睛,放下筷子,他擦了把嘴,于是,说一些若有若无的话,他悲哀地看到,他们的想法和话题是那么地多,观点出奇地一致,还有一些话他们不敢说,但他们明白,结论也是一致的。王立恒察觉到了自己根本无法把握的情绪。
  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多,他们小心地躲避着人群,地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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