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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印加宝藏-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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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搜寻工作作些什么贡献呢?” 
  莫尔的醉意不见了。他突然清醒得像个法官。“石雕像只不过是印加人设下的头一个标志,还有好几个呢。这些都得译出来。” 
  萨拉森冷酷而阴险地一笑。“你现在不会对我撒谎吧,亨利?你不会骗我和我的弟弟说巴格岛不是藏宝地吧?那样你以后就能自己一个人再来挖宝了。我真诚地希望你没有这个念头。” 
  莫尔瞪着他,眼睛里本该充满恐惧的,但实际上却只有厌恶。“炸平这个岛好了,”他耸耸肩说,“看你能得到些什么。把这座岛夷为平地吧。如果没有一个知道秘密标志的人,哪怕是再过一千年,你也找不到华斯卡宝藏的影子。” 
  “他也许是对的,”奥克斯利平静地说,“要是他撒谎,我们可以自己回来挖。无论如何都是我们较占优势。” 
  萨拉森阴冷地一笑。他看透了亨利·莫尔在想些什么。这位人类学家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时机,想利用这次搜寻把宝藏据为已有。但萨拉森也有自己的计划,他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击能性。目前他看不出莫尔能有什么办法带着几吨金子奇迹般地逃走。除非莫尔有个他看不透的计划,否则这完全不可能。 
  萨拉森压下了自己的怒火,他知道现在需要的是忍让和耐心。他在莫尔的背上拍了拍。“原谅我的冒失。我们回到飞机上去吧,今天就到这儿。我觉得我们都需要洗个冷水澡,喝杯烈酒,再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 
  “阿们,”奥克斯利说,“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我知道你们已经看到了希望,”莫尔说,“我会为你们指路的,你们这帮家伙只要守信用就行了。” 
  他们回到停放飞机的地方,萨拉森第一个钻了进去。他弯腰拿起莫尔放在一旁的酒杯,摇了摇,把最后几滴酒倒在舌头上。没想到竟然是水,不是酒。 
  萨拉森默默地骂着自己。他竟然没有意识到莫尔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如果莫尔不是想欺瞒所有的人,让大家都觉得他毫无恶意的话,他为什么要装成醉鬼呢?他慢慢地意识到,亨利·莫尔完全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他不仅是个受人尊敬的著名人类学家,身上还有更多看不见的东西。 
  米琪·莫尔从铺了蓝色瓷砖的游泳池里走上来,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她穿了件红色比基尼泳装,苗条的身体展露无遗。阳光暖洋洋的,她没有擦干身体,反而让水珠留在身上。她抬头望望主楼,示意一个仆人为她再拿杯酒来。她旁若无人,好像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一点也不在乎于各处巡逻的带枪士兵;她的举止简直不像个被当作人质的人。 
  庄园的房屋建在游泳池和一个长满各种热带植物的大花园周围。所有的大房间都有阳台,都能看到如画的大海和瓜伊马斯镇。当男人们乘着飞机来回地在加利福尼亚湾里搜寻宝藏时,她非常高兴能在游泳池周围或在她那间自然采光、有着屋外阳台和按摩浴缸的卧室里休息。她从一张小桌上拿起手表来。5点钟了。那对兄弟和她的丈夫就快要回来了。想到丰盛的地道晚餐,她愉快地舒了口气。 
  女仆端来了水果酒,米琪一直喝到杯里只剩下冰块,才躺下来打算小睡一会儿。就在她觉得自己将要醒来时,听见一辆汽车从通往城里的路上开过来,停在庄园的前门外。 
  过了一会儿她醒了,皮肤上凉凉的,她觉得太阳好像躲到云彩后面去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一旁俯视着她,影子投在她的上半身,使她吓了一跳。 
  那只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是黑色的死水潭,毫无生气,那张脸也好像作不出任何表情一样。这个陌生人显得很憔悴,看上去已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有阵冷风吹过她的全身,米琪打了个寒颤。奇怪的是,他全然没有注意她那裸露的身体,却直直地盯住她的眼睛。她似乎觉得,这个人一直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你是谁?”她问,“你是为佐拉先生工作的吗?” 
  几秒钟之后他才答话。他讲话的时候,嗓音很怪。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我叫图帕克·阿马鲁。” 
  然后他转身走开了。 

  
  
第三十四章



  桑德克上将站在办公桌前,朝被领进办公室的盖斯基尔和拉格斯岱尔伸出手去。他友好地微笑说:“先生们,请坐。” 
  盖斯基尔看着这个还不及他肩膀高的小个子男人。“多谢你抽出时间接见我们。” 
  “海洋局过去曾与海关和联邦调查局合作过。我们的关系始终建立在诚挚的合作上。” 
  “我想你在听说我们要求见你时,没有感到担心吧。”拉格斯岱尔说。 
  “更确切地说,我感到好奇。来杯咖啡好吗?” 
  盖斯基尔点点头。“我要不加奶精的,谢谢。” 
  “给我加点随便哪种现成的人工甘味料。”拉格斯岱尔说。 
  桑德克冲着内部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抬起头问道:“好吧,先生们,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拉格斯岱尔直接切人正题。“我们希望海洋局能帮我们解决一桩棘手的工艺品被盗案。” 
  “这有点超出我们的工作范围了,”桑德克说,“我们负责海洋科学工程。” 
  盖斯基尔点点头。“我们知道,但海关已经注意到,你们海洋局有个人把一件珍贵的工艺品非法运进了这个国家。” 
  “那个人就是我。”桑德克反驳道,眼睛都不眨一下。 
  拉格斯岱尔和盖斯基尔对视了一下,不安地在椅子上动了动。他们没料到事倩会发展成这样。 
  “美国遵守保护全世界文物的联合国公约,禁止对失窃工艺品的进口,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上将?” 
  “知道。” 
  “你是不是也知道,厄瓜多尔大使馆的官员已经提出了抗议?” 
  “事实上,是我唆使他们提的。” 
  盖斯基尔叹了口气,显然不那么紧张了。“我早就有个直觉,这不只是单纯的走私。” 
  “我想,如果你能解释一下,我和盖斯基尔先生都会很感激的。”拉格斯岱尔说。 
  桑德克的私人秘书荣莉亚·沃尔夫端了一个放着咖啡杯的托盘进来,放在办公桌的边沿上。桑德克示意他们停一下。“对不起,上将,鲁迪·格恩从圣菲利浦打电话来报告说,他和艾尔·乔迪诺已经着陆,正为这项计划作最后的准备工作。” 
  “德克的倩况如何?” 
  “他正在途中,现在应该在德克萨斯州了。” 
  茱莉亚关上门之后,桑德克向两位政府官员转过身来。“很抱歉,刚才打断了。我们说到哪儿了?” 
  “你正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把失窃艺术品偷运进美国来。”拉格斯岱尔表情严肃地说。 
  上将漫不经心地打开雪茄烟盒,向他们递过去。两位官员摇了摇头。他往后靠在椅子上,点了根雪茄,有礼貌地往身后一扇开着的窗子喷了一团蓝色姻雾。然后他从印加王室成员之间的战争说起;为他们述说德雷克绳结的故事,并一直说到海勒姆·耶格尔对绳圈和绳结的破译。 
  “但是,上将,”拉格斯岱尔问道,“你和海洋局不打算参加这次寻宝活动吧?” 
  “我们肯定是会参加的。”桑德克笑了。 
  “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厄瓜多尔的抗议。”盖斯基尔说。 
  “是为了保险起见。厄瓜多尔政府正与山区的农民反抗军发生激烈的冲突。他们的政府官员不愿意让我们搜寻德雷克绳结并把它带到美国来解译、保存,因为他们担心人民会指责他们把无价国宝卖给了外国人。只要声称是我们偷了它,他们就能摆脱这样的情况了。于是他们同意把德雷克绳结借给海洋局一年。当我们在适当的时机把它送还时,他们就成了民族英雄,会受到人民的拥戴。” 
  “但为什么是海洋员呢?”拉格斯岱尔坚持要追问下去,“为什么不是斯密生博物馆或国家地理杂志社呢?” 
  “因为我们没有占有它的兴趣。而且,我们的身分更有利于避开公众的目光,从事搜索和发现的工作。” 
  “但你们不能合法地拥有其中的任何一件古物。” 
  “当然不能。如果在科特斯海上找到它的话——我们相信华斯卡宝藏是在那儿——墨西哥人就会叫嚷‘发现者即拥有者’,秘鲁则会声称有原始所有权,于是这两个国家便不得不开始展开谈判,以争取这批宝藏能在他们的国家博物馆里展出。” 
  “而我们的国务院也将因为在与南方睦邻的公共关系上作出惊人之举而得到好处。”拉格斯岱尔补充道。 
  “这是你说的,先生,不是我。” 
  “你为什么不通知海关总局或是联邦调查局呢?”盖斯基尔问。 
  “我告诉了总统,”桑德克诚实地回答道,“要是他没有发公文给你们,那你们就去责问白宫吧。” 
  拉格斯岱尔瞩完咖啡,把杯子放在托盘上。“上将,伤已经解决了一个我们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请相信我,我们的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们不必把你卷入长时间的调查中去了。不幸的是——或者应该说幸运的是——根据你的观点,你又让我们进退两难了。” 
  盖斯基尔看着拉格斯岱尔。“这个巧合真是让人吃惊。” 
  “巧合?”桑德克好奇地问。 
  “近500年之后,两条有关华斯卡宝藏的关键线索,竟在5天之内透过两个不同的管道出现了。” 
  桑德克耸耸肩;“我恐怕不懂你的话。” 
  这回轮到盖斯基尔来为上将讲解蒂亚波罗金甲的故事了。最后他简要地讲了一下佐拉跨国公司的案子。 
  “你是想告诉我,另外还有一群人现在也正在寻找华斯卡宝藏吗?”桑德克不相信地问。 
  拉格斯岱尔点点头。“是一个国际犯罪组织。他们偷盗艺术品,走私文物,仿造艺术品。每年不必缴税的收入不知道有几百万。” 
  “我一点也不知道。” 
  “很遗憾,我们的政府和新闻媒体并没有看到把一种仅次于毒品交易的犯罪活动公诸于众的好处。” 
  “仅在一件抢劫案中,”盖斯基尔说,“譬如1990年4月在波士顿加德纳博物馆被盗的名作,其估价就高达两亿美元。” 
  “只要看看世界上几乎每个国家都发生过的结伙盗窃、走私和伪造的犯罪活动,”拉格斯岱尔继续说,“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们追查的是个可获利几十亿美元的勾当了。” 
  “过去100年里被盗的艺术品和文物的数目,跟纽约电话号码簿上的人名一样多。”盖斯基尔强调说。 
  “谁会买这些数目惊人的非法货物呢?”桑德克问。 
  “需求远远超过供给,”盖斯基尔回答说,“富有的收藏家应对抢劫负间接的责任,因为他们形成了庞大的卖方市场。他们排着队从黑市商人那里购买具有历史意义的失窃文物。州府高层、高级政府官员、电影明星、商界钜子,甚至还有大博物馆馆长,他们明知这样做不对,但却仍要购买黑市货物来扩大他们的收藏。只要手头上还有钱,他们就要买。” 
  “毒品贩子也买了不计其数的非法艺品和文物,这是一种又快又容易的投资洗钱方式。” 
  “我知道为什么没有登记的工艺品会在混乱中失踪了,”桑德克说,“因为有名气的艺术画和雕塑会被人发现并且找回来。” 
  拉格斯岱尔摇摇头。“有时候我们很走运,一条秘密的消息能带我们找到被盗的财物。诚实的艺术品商人或博物馆馆长偶尔也会在认出盗贼企图卖给他们的赃物之后,打电话通知我们。但在大多的数的情况下,由于没有线索,被盗的艺术品就再也找不到了。” 
  “盗墓人挖到文物之后,通常在考古学家有机会研究之前,就把它们大批大批地卖掉了。”盖斯基尔说,“例如,在90年代初的波斯湾战争中,就有成千上万件的艺术品,其中包括尚未解译的黏土字板、珠宝、纺织品、玻璃器皿、陶器、金银币、圆柱形印空等等,都被反胡笙的武装部队及以失踪或被盗物品登记备案,其中的一大部分就已经透过文物贩子或是拍卖场被卖掉了。” 
  “如果一个收藏家清楚地知道某件艺术品是属于别人的,怎么可能会为它付出大笔的金钱呢?”桑德克说,“他当然不会冒着泄露秘密或是被捕的危险把它拿出来展览。那他要它干什么呢?” 
  “这就叫作心理变态吧,”拉格斯岱尔回答道,“我和盖斯基尔都可以随意举出许多案例来。那些收藏家把非法买来的文物中没有一件曾公开展览过,他们并不在乎这个,他们重视的是自己拥有其他人不能拥有的东西。” 
  盖斯基尔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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