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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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听得一声巨响,身子一下往前倾去,再没了天与地的区别。
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是座位。听见四处有嘎吱嘎吱脚踩玻璃的声音,看样子我们这车是底朝天翻过来了。“没事吧,幸绪……”
好容易才说出来。
“我还行……”
“老爷子,你怎么样?”
“坏了……稍微过火了些。”
老爷子边呻吟边说道。
想站起来,可没能站起来。被这一撞,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有点眼花,周围的东西一下子模糊起来。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在众多看热闹的人的围观下,我们被抬上了救护车。光井腰疼得站不起来了,被第一个抬上了车。我和幸绪被护士架着奄奄一息地上了救护车。
我活动活动疼痛难忍的脖子,一抬头发现几个穿一身黑的家伙出现在几个逛街买东西的中年妇女中间。有位警察可能是从近处的派出所赶来的,在维持现场秩序。东建兴业的家伙们正在和他争吵着什么。
“有没有谁认识他们?”
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冲周围的人问道。
“有,有。我认识他们。”
江波嘻皮笑脸地举起了手。他瞥了一眼想要制止他的警察,得意洋洋地晃着肩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们认识是吧?”
“对,我们是同事。”
“对不起,麻烦您跟我们去趟医院吧。”
带口罩的护士一说,江波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别处又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
“那么,请快上车吧……”
护士让江波上了我们坐的矿护车。后面,东建兴业的几个年轻的也想跟着上来。
“对不起,我们有规定,只能有一人随行。”
护士挡在前面说道。
江波一脚踏在梯子上回过头对部下说道:
“你们先去信用金库。我很快会用手机跟你们联系。”
“听明白了。”
江波阴险地冲我们笑着上了救护车,从容地来回看着我们几个,嘴角都有些拢不住了。
“诸位,没受伤吧?”
“畜牲……”
光井在担架上躺着,咬着牙骂道。在他的嘴角浸出了鲜红的血。
护士麻利地关上了门。
“开车!”
救护车鸣着警笛启动了。透过后窗玻璃看去,围着我们的那辆翻倒在地的车和看热闹的人群渐渐地远去了。
“呼……”
护士长出了口气,摘下了护士帽。
“终于结束了!今天可真累坏了。”
说着,他转了几圈脖子,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我也活动活动肩膀站了起来。
“我说,咱们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吧。”
“大叔,你的腰没事吧?”
幸绪忽地站起身,冲光井问道。
“坏了,坏了,怎么觉得真疼起来了呢,哈哈哈哈……”
光井苦笑着从担架上起来了。
江波这下子惊得张大了嘴。
“你们,这是……”
“江波先生,你筹到五亿资金了是吧!”
护士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着,摘下了口罩。阿宏瞪着江波笑起来。
“你……”
“对,就是呀!”
阿宏说着,打开了救护车的门。
我才不管那么多,照江波的肚子就是一脚。江波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吃了我这一脚,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托你给佐竹那小子也带个好!”
我再一次使足了劲照江波的脸上踢去。随着一声南瓜被切开的响声,江波的鼻血喷出来溅在了阿宏的白大褂上。向后倒去的江波还想站稳,可是,救护车的后门开着,那里没墙板,没有挡头,一下就摔了下去。
江波的身体像个大泥袋子扑通一下摔在了水泥道上。后面的车急急忙忙地刹车,打方向盘,贴着江波的身体紧急停了下来。江波的影子离我们越来越远。
“万岁!我们成功了!”
阿宏把身子探出开着的后门放声大喊了起来。幸绪贴到了我的身边,光井这老爷子则一手捂腰一手握拳高高地举在头顶。
我控制住想喊出口的欲望,朝车内的司机转过身去。
“谢谢你了,这样就OK了。”
“哎呀,让我吃惊不小呀!”
司机兴奋地说着。除司机外,还有两个白衣护士也是我们雇来的临时演员。
“真的从车上滚下……最近的制片和以前是不大一样了啊!”
“多亏你们,一定拍得不错,谢谢了啊!”
我们一齐向临时演员们深施了一礼,道了谢。
到了横滨,我们下了救护车。这车也是光井大叔联系专供电影制作的车辆公司租来的车。
我们齐动手,整理好车,使它恢复到借来的样子,摘下从路边停的卡车上“借”来的车牌号,撤下了贴在车体上的“海老名消防署”标签。最后又把有指纹的地方全都仔细地擦过。临时演员们到最后都还深信不疑我们是在拍电影。
“快,咱们趁早去换钱去吧!”
光井老爷子飞奔到大道上,叫住了一辆出租车。
也不知道江波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没事的话,现在应该是回信用金库了,从厕所里的佐竹口里已知道我们的事了吧。要是这样的话,他应该能猜出那五万张一万元的钞票不是真钞了。
有价证券被盗或丢失之后,必须先到警察局去说明情况,得到证实后,然后再请法院出示公告。公告全国,此类有价证券无效。可是,发布公告需要一定的时间,实际上,能限制交易的只能是在事发后六个月以后了。也就是说,半年内有价证券进行交易的话,帝都银行必须按票面金额支付持证人。
而且,如果报告了警察局,那他们这个未经正常手续发行的期票可就公诸于众了。所以完全没必要担心这帮家伙会向警察报告。
何止如此,这帮家伙还应该想尽办法把我们造的假钞全部花出去。如果不这样的话,那被我们骗走的期票的金额不就得让他们全部背着了吗。
我们在横滨站附近的市中心下了出租车。
在夕阳的映照下街道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我们成功了,而且顺利地从帝都银行和东建兴业那帮家伙手中脱了身。我们的目标——五亿,终于从这帮家伙手中夺了来。不,应该是从这帮家伙手中夺了回来。幸绪、阿宏,还有光井老爷子脸上都泛着红光,这可不是因为夕阳照耀下的缘故。
期票贴现的事,光井老爷子已经托了他的朋友,据说他朋友正经营一家融资公司。因发行人是帝都银行,这可是声名显赫的银行,光井的朋友答应那五亿三千万期票可以贴现给我们五亿两千万现金。
“哎呀,没想到阿铁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真让人佩服呀!”
一边走着,光井大叔一边嘟浓着说。
“是啊!可,那帮家伙会怎么干呢?”
“自然,他们肯定在想在什么地方把它们花出去喽!”
“可是,一旦假钞出现在市面上,不是说好了要打电话告密的吗?对吧,良辅?”
“不,已经打了。”
“什么?已经打了!”
阿宏和幸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主要告的是以前偷听到的他们贩卖毒品的渠道,说不定现在已开始全面搜查了。”
“不愧是我们的良辅呀,这招厉害。”
阿宏哈哈笑起来,使劲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竹花印刷被迫解放,水田老爷子连命都没了……这所有的一切,难道不应该让他们偿还吗?
站在科学大楼前可以看到横滨车站,我们要找的维多利亚通商公司就在这座楼的三楼和四楼。
“哎呀!几天不见,店面变得豪华多了。”
光井老爷子像是从乡下来的人似地张大了嘴巴,抬头瞅着用大理石装饰起来的豪华的入口。最好别想当然地认为他以前的朋友会在这儿开个店,做正儿八经的生意。
正要上电梯,光井突然站住,手掌往胸前一立,做了个拜佛的动作。
“想去方便方便。对不起了,稍等我一会儿。”
说着,一晃一晃地朝右手的厕所走去。
“这大叔有点怪唉。扮演支店长时一点也没紧张,看到老相识发达了,却紧张起来。”
阿宏苦笑着说。
电梯下来三次,可光井老爷子还是没回来。
“干什么呢,这大叔!”
我把放着期票的信封塞给幸绪,朝厕所跑去。
“怎么搞的,是不是拉肚子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后半截话说不出来了。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没看清,使劲晃了晃脑袋冉一次看去。
这不可能呀……
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便池前自不必说了。并排的三个小室的门都开着,根本没有人蹲在那儿。
“喂,大叔……”
我大脑一片空白,在这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厕所里喊起来。
“干什么呢,连良辅也是……”
阿宏气呼呼地大步朝厕所走来。
我终于清醒了过来。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光井大叔会不见了呢?这样一想,就感觉仿佛被人从背后给了一棒。我推开阿宏,跑出了厕所。
“喂,良辅……”
阿宏在后面大声叫着什么,可我的耳朵里已什么都进不去了。
幸绪还站在电梯前,怀里紧紧抱着信封。我拼命跑过去。
“哎?光井大叔呢?”
幸绪眨着眼睛,她还没有觉察出事情不对头。
“给我信封!”
说着,我一把夺过了信封,两手颤抖着打了开来。
“怎么回事,良辅,大叔去哪儿了?”
信封里的确还装着六张纸。我吸了口气,取出了其中的一张。
——什么也没有。
何止是一亿元的票额文字,连帝都银行的名字都没有,
那只是白纸一张。期票不见了。
“怎么回事,这是?”
阿宏也赶了过来。
我把信封倒过来抖了抖,里面掉出五张白纸,从江波他们的手中夺来的期票,一张也没剩下。
“什么呀,那是?”
幸绪尖声叫了起来。
我从大理石地面上拣起掉下来的一张小纸片,纸片上面写着四行小字,一看就知是光井这老爷子写的烂字。
“你们可真是一群大好人。谁会去给水田这样的老混蛋扫墓。多谢了,我孩子的学费不用愁了。终于,我可以洗手不干肮脏的生意。好了,诸位多保重吧!”
纸上的字模糊了,连地下的大理石地面也像是要融化了似的。怪不得光井和五亿期票都不见了……
什么孩子病了,什么为保佑孩子早日康复天天去扫墓了,这所有的话都是些毫无根据的瞎话。这些都是他为了骗过我们好加入到我们中间而演的戏。
水田老爷子死后,光井从东建兴业那帮家伙口中得知我一个人在外四处逃命。他估计我肯定会继续老爷子的梦,着手造假钞的。在找到老爷子的墓之后,他开始频繁地去扫墓。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碰到我的。所以他编造好了好多理由.像什么孩子病了,事业失败了什么的瞎话,以此来博得我的同情,最后能加入进来。而我呢,真的就从头到尾中了他的计策。
“完了……”
我浑身乏力,手中的纸全都撒落在地。旁边的幸绪也像是被人抽了筋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个混蛋……”
阿宏现在才领悟过来,捏起拳头咒骂道。
冷不防坐在大理石地上的幸绪嗤嗤地笑了起来。
“咱们上当了……被那老头骗了呀!”
“你笑什么?”
阿宏瞪眼问道。幸绪一使劲站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那老头比我们技高一筹哎!”
“这倒是。”
“刷版还在我们手里,接下来再印不就是了。是吧,良辅?”
我也不由地笑了起来。的确如幸绪所说。现在,帝都银行遭受了五亿元的损失,东建兴业接下来也要受到警察局的调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如果想要钱,就再印假钞就是了。
“说的也是,阿宏。钱的话,在我们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就是,就是!”
“可是,不还要本钱么?墨、药品都没有了。”
“这个我再去挣。”
幸绪拍着胸脯,高声笑着说。
我看了看周围,悄声对二人说道:
“我说咱们先去干一杯,然后三个人一起继续造假怎么样?”
丢了五亿,确实挺心痛的。可是,心地单纯的人,恢复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