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6恶夜同盟-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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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晚点见罗。」许桦半眯起那双妖冶的美眸,柔软的舌尖轻舔了唐陶的耳朵一下,随即咯咯地笑着离开他的身边。
按着带有湿润感残留的耳朵,唐陶凝视着那道姣好的身影逐渐隐没在走廊里,薄薄的嘴唇不由得拉出一抹高扬的弧度。
恶夜同盟…28
自从定下了约定时间之后,回到房间的唐陶总是忍不住将视线瞥向了墙上的时钟,暗暗在心底估算着还剩下几分钟、几秒钟。
只要一想到许桦那妩媚性感的笑,唐陶顿时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瞬间高了几度。停留在皮肤外侧的柔软触感,以及那粉红舌尖滑过瓶口时所带出的诱惑,在在让人心荡神驰。
像是要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下来,也为了待会在许桦的面前不要表现得像个思春期的毛头小子,唐陶从椅子上站起来,决定先进去浴室里冲个澡。
他可不是谢之镜那个被苹果迷得神魂颠倒的蠢家伙。想起了彷佛整天摇着尾巴追着苹果打转的国小同学,唐陶轻弹了舌,暗自思索着他似乎被许桦影响得有些严重。
从带来的背包里拎出了换洗衣物后,唐陶踩着慢条斯理的脚步走进浴室。一边扭开水龙头放出热水,一边趁着水流的空档,将沾染着烤肉味道的上衣与裤子脱下。
水声哗啦哗啦的流下,在比普通家庭来得宽敞的浴室里飘荡着回音,光鉴的墙壁被水蒸气浸得湿淋淋的,袅袅白烟弥漫了整个视线。
唐陶站在莲蓬头底下冲洗着身体,搁在浴缸旁的沐浴球被他忽视了过去。他直接挑选了最方便的肥皂,把全身上下都抹过一遍,只不过同样带有水果香味道的肥皂让他总是不自觉地皱起眉。
淋了一次水、两次水,好不容易让那甜得腻人的香味淡去不少之后,唐陶这才觉得身体像是经过舒解一样,浑身懒洋洋的,彷佛盈满着一股淡淡的慵懒感。
随手扯下大毛巾将头发擦了个半乾,唐陶信步走出浴室。从洋溢着热气的封闭空间跨出,凉爽的空气迎面扑来,顿时让人连神智都跟着懈怠下来。
随意地靠在床头捡了一本放在桌面上的小说翻开,唐陶微抬了一下眼角,看了时钟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藉着小说来打发时间。
纸张摩挲的声音一开始还颇有规律地响起,但是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逐渐变得缓慢许多。就连跟着视线滑动而放在字句旁的手指也停滞了下来,彷佛被中止了行动指令一样。
唐陶轻晃了晃脑袋,想要将那股从身体深处涌出的睡意驱走,然而或许是因为洗完澡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也或许是今天一早就搭车南下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的关系,当唐陶试着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书页的铅文字几秒钟之后,他的眼皮便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几乎要费一番力气才能再次打开。
唐陶从半眯着的眼模模糊糊地瞥了下时钟,发现距离和许桦的见面还有一段时间。他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机,定了一个闹铃之后,便就着靠在床头的姿势阖上眼睛,让自己短暂的休息一下。
被倦意与睡意同时侵占的神智很快就游离在黑甜乡之中,舒适的黑暗彷佛母亲的羊水,使人放松四肢沉浸在里头,几乎舍不得离开了。若不是唐陶有事先定了手机闹铃,或许他会真的一觉睡到天亮也说不定。
半小时过后,滴滴滴的声音高频率的响起,从原本的细微规律变得尖锐急促,彷佛要将人的神智从黑暗的深处中挖掘出来。
闹铃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嘈杂。睡得迷迷糊糊的唐陶在被声音惊醒之后,一时间还无法判断出噪音的来源究竟是什么。他只觉好吵,吵得让他的耳朵跟大脑都痛了起来。
在经过了数十秒的时间缓冲,唐陶迷离的神智才意识到那是手机闹铃的声音。这个认知让他想起了和许桦的约会,忙不迭就要站起来把闹铃切掉,然后再到浴室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尽管大脑已经下达了这一连串的行动指令,但是唐陶却发现身体竟然动弹不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的动作。
奋力地睁大眼,唐陶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在取回焦距的那一瞬间,眼前所见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就像被泼了一桶冰水似的,彻头彻尾的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唐陶愕然地想要扳动双手与双脚,然而紧紧环在上头的粗麻绳却只是沉默地陷入皮肤里,不给予任何答案。
和先前靠在床头睡着的姿势截然不同,现在的唐陶是坐在椅子上,然后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双脚则同样被绳子缠住,不留下一丝多馀的缝隙。
面对这突兀到诡异的情况,唐陶惊慌失措地想要将两只手从绳索中抽出来,然而不管他使尽了多少力气,却只是在手腕的地方留下越来越深的红痕。
「喂!苹果。小信!这个恶作剧太过份了!快点把我松开!」唐陶挣扎着身子大声喊着同学的名字,焦虑的回音被墙壁来回击打,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唐陶不禁慌了起来,不安与恐惧渗入音线中,拼命地扯开喉咙呼救。
焦躁的声音在经过一遍又一遍回荡之后,终于换来了停在门口的脚步声。这个声音让唐陶如同打了一计强心针似的,顿时呼喊得更急切了。
「拜托!快点帮我把绳子松──」最末一个字还含在嘴中,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已经清晰地成为了第二个敲在墙壁上的回音。
然后唐陶那来不及吐出的字顿时如同卡在喉咙的石头一样,将他的语言机能暂时性地剥夺。
木制的门板慢慢地被推开了,随即又吱呀一声地关了起来。规律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头,彷佛就像有人在轻轻走动一样。
是的,彷佛。
在唐陶的视界里,他看见门开了,门关了;他听见门板晃动时所发出的声响,也听见了一阵阵朝他靠近的脚步声,但是他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宽敞的房间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看见第二道人影的存在。如果不是清晰响起在耳边的脚步声,唐陶几乎要以为刚才的开关门只是一场错觉罢了。
这个可怕的现实让唐陶就像是坠入冰窖里头,一股寒彻身体的凉意从脚底窜起,顺着末稍神经疯狂地向上攀爬,将堆积在心底的恐惧全部掏了出来。
「是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唐陶瞪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畏惧与不安就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引线一般,灼烧着他的理智。除了慌乱,唐陶的大脑再也装不下其他思绪了。
脚步声依然不疾不缓地前进着,啪哒啪哒,唐陶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是只听得见声响看不见人影的情况让他完全没有馀力再去思考。他屏着呼吸,一双瞠大的眼注视着前方,像是想要看穿什么,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脚步声逐渐地接近,近得就好像那看不见的两只脚正停在他身前几厘米处,然后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无法控制的冷汗汨汨地从背脊滑下,将衣服渗湿,唐陶却像毫无所觉。他的感官神经全部紧绷着,想要窥探出周遭的动静。
死寂般的安静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只有唐陶急促的呼吸声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噪音。正当唐陶心底庆幸着脚步声消失的时候,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感蓦地从手臂上传来。
唐陶吃痛地发出一声闷哼,他低下头,顺着刺痛的来源看了过去,却只看见右手臂上的一块皮肤正在慢慢地隆起,彷佛皮肤底下有东西想要挣脱开来。
薄薄的皮肤不断被撑高,同样被扯动着的血管紧贴着里层,让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一张被强迫伸展的血膜。
然后当那张血膜拉扯到极限的时候,唐陶依稀听到某种东西裂开的声音传了出来。嘶的一声,从绽裂的红色痕线里缓缓地爬出了一只敛着翅膀的微小生物,浑身上下溅着鲜血似的颜色。
那生物轻振了振双翅,随即舒展开两片薄得近几透明的红色翅膀,优雅地在半空拖曳出艳丽的弧线。
蝴蝶,那是一只血红到不可思议的蝴蝶。
就在唐陶还无法从这美丽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回过神来之际,间歇性的刺痛分别从身体不同的地方传了开来。
一片片的血膜相继隆起、裂开,绽放出许许多多的痕线。在那可以看见血肉交错着的口子里,红色的蝴蝶舒展着翅膀,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划过眼前。
唐陶的眼底有惊骇、有恐惧、有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绝望。他又听见了裂开的嘶嘶声从更多的地方响起,尖锐到如同要钻进骨髓里的疼痛让他凄厉地发出悲鸣。身体挣扎着、扭动着,再也无法控制平衡地重重摔倒在地。
无数只的红色蝴蝶张着翅膀,在唐陶的视网膜划下一道又一道艳丽的色彩。
房间里的血腥味浓重得像是要让人窒息。
恶夜同盟…29
刷啦一声,浴室的门被人拉开,浅浅的白色雾气从里头飘了出来,尾随在之后的是擦着湿漉漉头发的初九。
「学姐,你回来了吗?」黑亮的眼环了房间一圈,发现宽敞的空间里并没有瞧见那道娇小的身影。
可能跑去外面散步了吧,初九不以为意地想着。她坐在床沿,水珠顺着发尾滴落下来,在光鉴的地板上绽出小朵小朵的碎花。擦拭头发的动作没有停下,大大的毛巾吸收了不少水份,逐渐出现重量。将半湿的大毛巾放到一旁,初九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吹风机,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在心底思索待会要不要到大厅那边找人聊天,毕竟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有点无聊。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在耳边持续回响着,初九撩起细长的发丝仔细吹着,从指缝窜过去的热风将她的心思逐渐分离。
其实初九对于吹头发的事情一向是采取随意的态度,简单一点来说,她比较习惯放任着头发自然乾,但是这个坏毛病却换来白奇不赞同的眼神。每次只要白奇看见她的头发还透着湿意,那双细长深黑的眼睛就会不悦地眯起,冷冷的视线总是压得初九尴尬不已。
经过几次警告之后,初九总算是将这个毛病改善不少。
等到及肩的头发尽悉吹乾之后,已经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初九将吹风机放回柜子,从床铺一骨碌地站起身子,伸了一个舒适的懒腰,她将垂下来的发丝拨至耳后,踩着悠闲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然而刚跨出房门口的时候,初九蓦地觉得眼前的光线一闪,她下意识地半眯起眼,抬头往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看过去。
灯光彷佛电力不足似的微微闪动了几秒,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快得让初九几乎以为那是一场错觉。
「跟苹果说一下好了。」初九凝视着日光灯喃喃说道,她迈出脚步,正准备往苹果所在的房间走去,却发现落在眼底的走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条虽然宽敞的走廊依旧是散布着好几扇门扉,但是每个门板的间隔距离却长得令人愕然。
初九清楚记得在她进房间之前,走廊的格局并不是像她现在所看到的一样。是她洗澡洗到眼花了吗?还是……
初九微微缩着肩膀往前走着,一步、两步、三步……几乎数不清自己踏出多少步伐,这条走廊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如同陷入了重覆的重覆。
走廊底端黑漆漆的,如同张开的一道口子想要吞噬所有擅闯的入侵者。
初九越走越觉得胆战心惊。再怎么说,这栋别墅的大小看起来并不会隐藏着如此深邃的走廊,更何况直线型的走廊又怎么可能变得如同迷宫一样。但是刚才一路走下来,初九敢打赌至少走了有十分钟上下。
这是……怎么回事?初九忍不住绷住肩膀,迟疑地四处张望起来。只是周遭一成不变的墙壁瞬间让她的脚步顿了顿,最末僵在原地。
先前从房间出来时,自己似乎是一直闷着头行走,不过苹果房间的方向照理说不可能弄混才对。
这个念头一浮现的时候,初九准备要踏出去的右脚蓦然僵住动作,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走。她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再走一小段。这一小段路里如果还是看不到半个人的话,就立刻转身回去。
当初九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原本看似毫无尽头的深邃长廊突然宣告终止,而成为终点站象征的则是一扇紧闭的门。
暗沉无光的厚重门板就这样耸立在眼前,将所有的光线隔绝在外,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这里似的,独立地存在着。
然而正当初九犹豫着要不要将那扇门打开的时候,木制的门板却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地开了一条缝。吱呀的声音落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清晰,让初九不由得惊慌失错地瞪大了黑亮的眼。
好像会跑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初九无法克制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袋瓜子出现,细白的四肢带着僵硬感,整个人呆愣地站在原地。
身旁的窗子被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