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两个恐怖故事_厕所有鬼-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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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心已经布满密集的汗,微微轻易挣脱出我的手掌,向我身后挥手,用稚嫩的口气说:“叔叔好。”
叔叔?我狐疑回头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我不禁低头嘲笑了自己一番,方改啊方改,何时你连一个小孩无心说出的一句话都要怕。
但微微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陡然跌落到寒窖,微微奶声奶气的说:“叔叔,你看到姐姐背着哥哥吗?”
男人一愣,随即笑着蹲下身对微微说:“小妹妹,吓人可不好玩哦。”
微微无辜的嘟起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呢,院长伯伯也这么说。”
我把微微拉过来,冲男人歉意的笑笑:“对不住啊,小孩子就是喜欢乱说话。”
男人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便走了。
生平第一次,我对微微没来由的恐惧起来。
(三)
微微不喜欢看动画片,倒爱钻研恐怖电影。每天放学后,她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穿着古装的女鬼披头散发在屏幕前一晃,那毛骨竦然的声音就随之响起,每当这时,微微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抱着抱枕傻傻的笑,露出与年龄不符的颠狂,然后她回头森然的看了我一眼,“姐,你背着哥哥干什么?”
我如当头一棒愣在那里,长久以来的压抑让我诧惊,凭空中好像真有一个人趴在我背上,朝着我的脖子吹冷空气,周围,霎时寒冷起来。
但无神论者永远都是无神论者,我觉得是微微的臆想在做怪,长久封闭自己的人,精神多多少少有些疯颠。
尽管如此,我的舌头仍有些打结:“微……微微,你胡说什么,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微微不在意的吃吃的笑,她伸出手指指向冰箱上的一个相框。我走过去,垫起脚尖拿下相框。
“砰”一声,相框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我倒退几步,睁大眼睛看着里面的照片:“他在我背上?”我问微微。
微微笑,摇头。
“那意思是他已经走了?”我惊魂未定的继续追问道。
微微还是摇头。
“够了。”我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事都别说出去,懂吗?微微。”
这下,微微肯定的点头了。
不管微微懂不懂,我都必须把秘密保守住,谁也别想再翻开命案,谁也别想!
我蹲下身,将地上的残籍收拾干净,顺便也将那张照片,男友生前唯一的照片烧掉了。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我突然被噩梦惊醒。冥冥中,似乎有冰凉的东西贴在我的后背上,反复来回移动,我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颤粟。
是小偷,还是……鬼?
我死死闭紧眼睛,在脑海里反复思索,回家的时候门是紧紧关上的,这里是20楼,没道理会有哪个小偷能爬那么高楼层进来翻东西,那么就是………鬼了?
是他回来了?他找我索命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恐惧如潮水般袭来,捶击着我的胸膛。联想到这几天微微古怪的眼神与怪异的话,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微微认识他!他趴在我背上!我背着他!
天啊,他一直跟着我,我一直背着他!
“姐,你背着哥哥干什么?”微微突然在背后开口了,语气清冷。
我蓦然睁开眼,打开床台上的灯,才发现是微微用冰冷的小手贴着我的背。
“微微,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的火气没来由的大了,冲着微微咆哮道。
微微眨眨眼,抽回手,无辜的说:“我只是在想姐姐为什么一天到晚背着哥哥。”
“够了,微微,我不是叫你什么都别说吗。”
微微低头,不再言语。
微微不说话,并不代表我背上就没有那些东西。
我再次躺下去,我决定了,明天,我要把微微送回孤儿院。
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四)
我又做噩梦了。
梦里,是奔驰而来的大车。
待车开过后,他趴在地上颤巍巍向我伸出血手:“救我……救我。”
“不!”我无力跪倒在地上。恐惧,绝望涌上心头。
因为害怕,因为懦弱,我仓皇逃走。
“你跑不掉了。”男友低声的说,他趴在我肩上,一低头,头颅就滚落到地上。他笑,一张嘴,大团血喷涌出来。
最后,他的身体僵硬的卧在我背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气急败坏的抓住他的头颅使劲捏,掐,咂。
脑髓被我挤破,小脑被我捏爆,脑骨被我砸烂。我又发了疯的狠狠往墙上撞去,示图把男友的身体撞碎,撞烂。
我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死死掐住微微的脖子。
我的世界,骤然崩溃。
(五)
有一种记忆,在你本该遗忘的时候却又被人清晰带到你面前,你的脑海会因为记忆泛滥而崩溃,甚至疯狂。
这世界上,可怕的不是鬼,而是反复提醒你有鬼的人。
警察局里,年轻的警察做完笔录后,叹了口气,关上门,最后一丝光线被淹没在无穷的黑暗里。
我蜷缩在角落里,咬着手指吃吃的笑。
一年前,微微认识了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对微微很好,但是他的女友似乎不大喜欢他,经常背着他在外面对其他男生眉来眼去。
终于,他们之间吵架了。
高速公路上,女友趁哥哥不注意,伸手把他推向奔驰而来的车下,鲜血染红了女友身上洁白的裙子,也染红了躲在车站边上微微的双眼。
“姐,你背着哥哥干什么?”
原来微微所说的“背”字有谐音,而我却真实的误以为是微微报复我,恐吓我的生活。
门“吱呀”一声开了,年轻的警察把妻子送的外套脱下扔在垃圾桶里。
我忽然笑了,目不转精的盯着他:“哥,你背着姐姐干什么?”
'正文 真相'
【一】
这是一条幽深寂静的走廊,压抑窒息争先恐后从四周溢出,铺天盖地袭来。住院楼总是这样,沉闷与单调的白色充斥整座大楼,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是佳一脸黯然的苍白。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佳气息微弱的问道,睁大眼期待看着我。
“你先躺下。”我替她掖好被褥,搬来一张凳子,坐在病床旁削苹果。
这一举动令她眼神黯然不少,佳鼻孔里发出呜咽声,睫毛颤抖,茫然的看着我手中的苹果。从佳住院这三天以来,每一天当她这么问我时,我都会静静搬来一张凳子,坐下削苹果,她的表情最终由期待变成失望,由失望导致绝望。
佳转过脸,双肩颤抖,微微啜泣。
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但手刚伸出来,僵在半空中,又硬生生收回来,我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没事,医生不是说等住院观察么,或许观察几天就没事了。”
“废了。”她抽噎着,“我的腿一定是废了。”
她偏过头,眼里涌动着悲伤,那是不想死的期望,又是死不了的绝望。
“对不起。”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埋下头,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眨眼看我,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闷声把头塞进枕头底下。
我起身把还没削好的苹果扔进垃圾桶里,把凳子摆回原位,推开病房的门,回头看了眼佳,摇头叹息。
关上门的刹那,我听到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
而我憋着许久的笑意,终于在那一刻放声大笑,直到眼角溢出泪水。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发自肺腑,佳的腿,的确休息几天便好,但她担心过度,示我每一句话为废腿之兆,尤其是每当我关门之前,那一声悠长的叹息,更令她最后一道防线骤然崩溃,泪如泉涌。
【二】
但我从来没有解释过,从某种意义而言,这一切,不过是我表面演的假戏而已。
至今,都能回忆起,佳的腿被翻滚的车上掉下的货物砸中的情景,她呼救的样子历历在目,楚楚可怜,我站在不远处,她看到了我,我没有动,她又呼唤又哭闹,使劲扒着腿上重物,直到渗出血,她依旧坚持固执。
而这时,我才缓缓走过来,十分痛心的问,怎么了?
她想使劲瞪我一眼,我憋着笑,咬住下唇,硬是没笑出声来。
然后她又带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求你了。
我说尽力而为,然后拿出电话打110,但是良久后,我叹了口气说,医院急救车不够用,不过你坚持下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安慰她,像小时候一样,我说我会尽力的,你忍住,然后我用力搬起她腿上的货物,她动了动腿,吃力的把腿移到旁边。
我累得筋疲力尽,我说我要休息下,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过了一阵子,急救车赶过来了,把我和她抬进了车里,我笑,说没事的,你放心,然后她干涸的眼睛又开始泪水泛滥。
似乎她天生就是个水人,怎么也流不完的泪水,这也是我讨厌她的原因。
【三】
于是一连三天,每当佳问我她的腿如何时,我总露出悲伤的神色,一脸无助看着她。
她是个聪明人,我想她是明白的,就像小时候是如何明白她比我优秀,我比她健康等等。
但是如果这层明白冠上无奈与痛楚,那就会变质以致乏味。
因为药剂过烈,她的腿愈来愈疼,医生嘱咐我,帮她擦药和服药,但我没有做,只是冷冷的把药连同苹果一起扔在垃圾桶里,然后痛苦又同情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说,“我没能力保护你。”
她茫然的看着我,没有言语。
渐渐的,佳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似乎已逐渐接受这悲惨的命运。
有一天,她仓皇的抬起惨白的脸问我:“雨,你说,残疾人以后怎么过日子?”
我削着苹果的手停滞在那里,吃惊的回头看她:“佳,你说什么?别说胡话,你的腿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她转过脸,痛苦的说:“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没用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真可笑,以前我极力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偷老师的钱,她却一直在旁边冷冷观望,而现在我为她辩解,她也同样不相信。
不相信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就是痛苦的活在这世上,没有一个真心朋友。
而我对佳,就从来没有真心,从我们一同从母亲肚子里降落的那一刻起。
是的,我们是双胞胎,但却没有双胞胎所持有的默契。从小,她就比我优秀,比我懂事,比我努力。甚至在一起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她也常常用她的医学志愿讥笑我的演艺志愿,那么现在,我是不是也可用我的演技来嘲讽她的医学呢?
“没事,你还年轻。”我虚情假意的笑。
“年轻有什么用?我腿都没了。”佳低声吼道。
这是我意料中的事,大学的时候我简单学了些心理课程,知道怎样把一个人从高端打击到低谷,佳这样情绪低落的心理特征,会为她以后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李清照不是也这样么?虽是一代词人,优柔寡断的性格却使她生活一路颠簸。
即便佳的腿并没有事,但从她心理变化来讲,她的腿已经残废了。
【四】
从医院走出来,我抬头望着阳光,灿烂无比,回想起病房里,佳失落的样子如阴霾天空,颓废不堪。
我不禁笑了。
的确,她要的真相不过是我的片面之词。
但还有什么比片面之词更容易摧残人的耐心呢?
'正文 恐怖番外'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正在肢解富江的身体,她面带诡异的笑容,毛骨悚然盯着我,然后我就被惊醒了。
跳下床,我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了起来,突然水里倒影着楚人美恐惧的背影,我尖叫一声,扔掉杯子。
这时,客厅的电视不知何时开启了,屏幕闪烁着惨白的雪花,录相带正有条不序的放映着。屏幕一花,一口枯井映入眼帘,然后是满头黑发的贞子爬了出来。
我吓坏了,抓起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