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传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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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放下电话,用手指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
“运气不好?”切特问。
“整个参谋部都生病了,我们当兵的就各自为战吧。”杰克忽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朝办公室外走去。
切特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来,跟了出去。“你上哪儿去?”他不得不加快步伐,以便赶上杰克。
“下楼找巴特·阿诺德谈谈。”杰克说着,走向电梯,按动了下行的按钮。“我还需要一些资料。总得有人搞清楚这鼠疫是打哪儿跑出来的,要不这么大个城市可就遇上麻烦了。”
“你就不能等等宾汉?”切特问道,“你那眼神让人不放心。”
“我还不知道自个这么透明呢,”杰克放声大笑,“这件事兴许提起了我的兴趣,搞得我挺兴奋。”
电梯门开了,杰克走了进去。切特把住门不放。“杰克,看在我的份上,留点神。我还想和你共用一间办公室。别乱发火。”
“我?”杰克有些不解地问,“我可是交际大师。”
“那我还是卡扎菲上校呢。”切特松开手,电梯门关上了。
电梯开始下行,杰克哼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他兴奋异常,非常得意。杰克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想起了对劳瑞说过的话,他巴不得诺德尔曼这一病例最终证明具有重大的社会影响,就像美国军团综合症那样,那他就可以给美利坚保健一点利害瞧瞧,如果是鼠疫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此外,收取卡尔文的十块钱保准也很快意。
杰克下到一楼,照直走进巴特·阿诺得的办公室。巴特是助理法医部的头儿。杰克见巴特正坐在办公桌前,不由得高兴起来。
“我们得到一个鼠疫诊断。我必须马上与詹尼丝·贾格尔谈谈。”杰克说。
“她可能睡了,”巴特说,“不能等一等?”
“不行。”杰克说。
“宾汉和卡尔文知不知道这事?”巴特问。
“两个人都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杰克说道。
巴特犹豫了一会儿,打开办公桌侧面的抽屉,查到詹尼丝的电话号码,便打电话过去。詹尼丝一拿起电话,他先表示了歉意,影响了她休息,接着解释说,斯特普尔顿大夫要和她通话。他把电话递给杰克。
杰克同样首先表示歉意,随后便将诺德尔曼的检查结果告诉了她。詹尼丝语气中的睡意立刻消失了。
“我能做什么?”她问。
“你以往在医院的病历上有没有发现旅行方面的记录?”杰克问。
“我记得没有。”詹尼丝说。
“有没有接触宠物或者野生动物的记录?”杰克问。
“没有,”詹尼丝说,“不过我今天晚上可以再看一下,这些问题一向就不专门提出来。”
杰克向詹尼丝道谢,告诉她说,他要亲自查一下。他把电话还给巴特,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切特抬头一看,杰克大步走了进来。“弄到什么没有?”他问。
“一无所获,”杰克高兴地说。他拿出诺德尔曼的卷宗,迅速地翻了翻、最后找到了完整的登记卡,上面有患者至亲的电话号码。杰克用食指标出诺德尔曼妻子的号码,打了这个电话。这是布朗克斯区的一个分机。
诺德尔曼太太在第二声铃响时拿起了电话。
“我是斯特普尔顿大夫,”杰克说道,“是纽约市的一名医学检查官。”
说到这里,杰克不得不解释医学检查官是干什么的,因为连“验尸官”这么一个老称呼诺德尔曼太太也不明白。
“我想向你提几个问题。”诺德尔曼太太总算明白了杰克是干什么的,杰克说道。
“这事太突然了,”诺德尔曼太太开始哭泣,“他有糖尿病,这是真的。可没想到他会死。”
“对于您的不幸我深感悲痛,”杰克说,“不过,您已故丈夫最近有没有出去旅行过?”
“他去过新泽西,大概是一星期前吧。”诺德尔曼太太说。杰克听得出她在抽鼻子。
“我考虑的是距离更远的旅行,”杰克说,“像西南部啦,印度什么的。”
“他只是每天去曼哈顿。”诺德尔曼太太说。
“有没有国外来的客人?”杰克问。
“唐纳的婶婶十二月份来过。”诺德尔曼太太回答。
“从哪儿来?”
“昆斯区。”诺德尔曼太太说。
“尼斯,”杰克重复了一句,“这和我想的差得太远了。您先生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野生动物?像兔子之类的。”
“没有,”诺德尔曼太太说,“唐纳不喜欢兔子。”
“宠物方面呢?”杰克问道。
“我们有一只猫。”诺德尔曼太太说。
“那只猫有没有病?”杰克问。“或者说猫有没有把什么啮齿类动物带回家来?”
“猫好好的,”诺德尔曼太太说,“那是只家猫,从来不到外边去。”
“老鼠呢?”杰克问,“您在附近是否看见许多老鼠?您近来有没有见过死老鼠?”
“我们家没有老鼠,”诺德尔曼太太有些生气了,“我们是住在一个舒适、清洁的公寓里。”
杰克还想提一点别的问题,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来。“诺德尔曼太太,”他说道,“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我之所以向您提出这么些问题,原因在于我们有理由相信,您丈夫是死于一种严重的传染病。我们认为他死于鼠疫。”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
“你意思是指鼠疫,就像多少年前在欧洲发生的那种?”诺德尔曼太太问道。
“类型差不多,”杰克说,“鼠疫有两种临床形式,腹股沟淋巴结炎型和肺炎型。您丈夫看上去得的是肺炎型,这刚好是更厉害的一种。我想建议您去看一下您的私人医生,告诉他您有潜在的病因。我可以肯定他会要您做某种预防性的抗体检查。我还要建议您带上您的宠物去看医生,把这种情况告诉他。”
“有这么严重?”诺德尔曼太太问道。
“这是非常严重的,”杰克回答。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诺德尔曼太太,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给他打电话。他还要求诺德尔曼太太,如果她的宠物医生发现那只猫有任何可疑的情况都给他打个电话。
杰克挂上电话,转向切特。“事情越来越奇怪了,”接着他又快活地补充了一句:“美利坚保健很快就会因为这事消化不良了。”
“你那副表情啦,又吓了我一跳。”切特说道。
杰克笑了。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又上哪儿?”切特神经质地问。
“向劳瑞·蒙戈马利通报一下现在的情况,”杰克说,“她今天可能要当我们的头头,必须了解情况。”
几分钟后,杰克回来了。
“她怎么说?”切特问道。
“她和我们一样吃惊。”他一边说,一边抓起电话号簿,然后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他哗啦哗啦地翻找着本市的名录。
“她有没有要你做什么特别的事?”切特问。
“没有,”杰克说道,“她要我摸摸底,再通报宾汉。真的,她还给我们那位大名鼎鼎的头儿打过电话,可他还在市长那儿。”
杰克拿起电话就拨。
“又给谁打电话?”切特问。
“找卫生局长帕特里夏·马克汉姆,”杰克说道,“我不能等了。”
“唉呀!”切特大叫一声,眼睛珠子直转。“你就不能让宾汉来做这事?你这可是背地里给他的顶头上司打电话。”
杰克没有应声,他正忙着向局长秘书报告自己的名字。局长秘书要他等一下,他才用手捂住话筒,小声地对切特说:“奇怪,奇怪,她在!”
“我敢保证宾汉会很不高兴。”切特低声回了一句。
杰克举起手要切特别出声。“哈罗,局长。”杰克冲着话筒说,“你好。我是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杰克。”
切特直眨眼,这个杰克也太不拘礼节了。
“对不起,打扰了,”杰克继续说道,“但我觉得必须打这个电话了。宾汉大夫和华盛顿大夫一时也都找不到,有件事很不对劲,我想您应该知道。…qī…shu…wang…我们刚刚对一个从曼哈顿总院送来的患者做了鼠疫的前期诊断。”
“天啦!”马克汉姆大叫起来,连切特都听见了。“这太可怕了,还只有一例,我相信。”
“是的。”杰克说。
“好的,我会向市卫生局发出警报,”马克汉姆博士说,“他们会过问这事,并且与疾病控制中心联系。谢谢你发出的警报。又忘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斯待普尔顿,”杰克回答,“杰克·斯特普尔顿。”
杰克嘴角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挂上了电话。“也许你最好还是卖掉你手头的美利坚保健的股票,”他告诉切特,“听上去局长很关心这事。”
“也许你还是不要作汇报为好,”切特说,“宾汉肯定大为恼火。”
杰克吹着口哨,开始翻阅诺德尔曼的病历,直到找出验尸报告。他找到了主治医生的名字,卡尔·温奈特大夫,便记了下来。接着他站起来,穿上他那件掷弹兵皮夹克。
“呃呃,”切特说,“怎么啦?”
“我要去一趟曼哈顿总院,”杰克说,“我想得做一次实地考察。这个病例太重要了,不能交给那班将军。”
切特转了一圈椅子,杰克走到门口。
“你当然知道,宾汉并不鼓励我们法医做实地考察。”切特说道,“你这就不光是伤着了人,而且是一种侮辱。”
“我去碰碰运气,”杰克说,“在我接受培训的地方,倒是认为实地考察是必要的。”
“宾汉认为这是检察官的活儿,”切特说,“他再三告诉我们这一点。”
“这事非常有意思,我不能白白放过,”杰克在走廊里叫道,“守住阵地。我用不了多久。”
第五章
1996年3月20日,星期三,下午2:50
天上乌云翻滚,看来要下雨,但杰克根本顾不上了。和裹着隔离服在解剖室站了一个早晨相比,不管天气如何,奋力骑着自行车直奔曼哈顿总院真是一大快事。
在这家医院的大门口,杰克选了一块结实的街牌,锁上山地车。他甚至用一把固定在坐垫上的链锁把头盔和掷弹兵皮夹克也锁上了。
杰克站在医院大楼阴影里,抬头看了看它那挺拔的造型。曼哈顿总院在创办之初是一所注重传统、受人尊敬、门类齐全的专业医院,90年代初,有一段时间财政拮据,政府无意兴办医疗保健事业、美利坚保健中心就一口把曼哈顿总院吞了下去。尽管知道复仇远远谈不上是一种高尚的感情,但他还是有滋有味地想到了,自己马上就会交给美利坚保健中心一颗公关炸弹。
杰克走了进去,来到问讯处,打听卡尔·温奈特。他得知此人是美利坚保健的内科大夫,他的办公室是在相连的专科大楼里。接待员详详细细地为杰克做了咨询。
15分钟以后,杰克来到温奈特大夫的接待室。他亮出医学检查官的徽章.这东西就和警徽一样表示对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接待员便毫不迟疑地通知了温奈特大夫。
卡尔·温奈特大夫的头发过早地白了,背略有一点驼。然而,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却使他的脸显得充满朝气。他与杰克握了握手,示意他坐下。
“可不是每天都有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人光临啊。”温奈特大夫说道。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深表关切。”杰克说。
温奈特大夫大惑不解,接着才意识到杰克是在开玩笑,温奈特大夫暗自笑了。“有什么事请讲。”
“我是为您的患者唐纳·诺德尔曼来的。”杰克直接切入正题,“我们作了初步推定诊断,是鼠疫。”
温奈特大夫张大了嘴。“这不可能。”他好容易才回过神来,能说话了。
杰克耸了耸肩,说:“恐怕情况就是这样,鼠疫的荧光抗体检查是十分可靠的。当然,我们还没有培养出抗体来。”
“天啦,”温奈特大夫强作镇定,用有点神经质的手掌搓了搓脸,“骇人听闻。”
“是有点奇怪。”杰克表示有同感,“尤其是,这个病人的病症出现以前在贵院住了五天。”
“我从来没听说过在医院得鼠疫的。”温奈特大夫说。
“我也没听说过,”杰克说,“但这是肺炎型鼠疫,不是腺鼠疫,您知道这种病的潜伏期比肺炎短,可能只有两三天。”
“我还是无法相信,”温奈特大夫说,“我想都没想过鼠疫。”
“其他病人有没有类似的症状?”
“据我所知,没有,”温奈特大夫说道:“你尽可放心,我们立刻深入调查。”
“我对这个人的生活方式有些好奇,”杰克说,“他妻子否认他最近去鼠疫流行区旅行过,或者接触过那边的旅游者。她也不相信他接触过野生动物。您也这样看?”
“病人是在纽约服装加工区工作,”温奈特大夫说,“他做簿计,从不外出,也不喜欢打猎。我上个月还经常看见他来着,他想让他的糖尿病得到控制。”
“他住医院几号病房?”杰克问。
“住七楼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