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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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床底下似乎有东西藏着,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方安琳根本没逃走,躲到了床下也说不定。
我一点一点弯下身,去张望黑暗的床底。
床下空无一物。
“你在干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句女声,吓了我一跳,回头看,原来是接替纪燕上晚班的护士,正充满戒备地看着我。
“哦,我是方安琳的老师,姓李。”我把教师证给她看。
“唔,原来是李老师,晚上的事真是吓死我们了。”
“那个纪燕护士和陪护大妈现在没事了吧?”我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院长刚刚通知我来接纪燕的班,不过我知道她们在楼下急救病房治疗,听说已经醒过来了,咳,今晚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她望了望病房,流露出胆怯的神情。
说实话,卫生院里收治的病人并不多,整个楼层空空荡荡的,没几间病房有病人住,晚上的时候,更显阴森,就算我这个大男人也有点害怕,更何况这些小姑娘了。
“那个女孩子有什么想不开呢?”护士摇了摇头,整理房间里的东西。
我环顾四周,总觉得这房间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晚上病房的墙壁好像特别的白,白得有些刺眼,白得让人发怵。
突然,我发现在病床对面的墙壁上似乎有一个水影子,极淡极淡,几乎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盯着这个水影看,它似乎是从墙壁里自然渗出来的,有些潮湿,有些粘糊。像是一张地图,又像……渐渐的,我发现水影的形状有些熟悉。
当我终于看明白时,只觉得颈背阵阵发冷。
是人脸!那个男人的脸!虽然看不大分明,但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那正是方安琳所画的脸谱。
正当我头皮发麻时,护士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几乎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血!血!好多的血!”她声音发颤地指着刚翻到床上的被单说。
白被单内面上果然染了一片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我想起张医生曾说见到地上的血迹,难不成,方安琳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由于事态越来越严重,我们叫来了警察来处理现场,病房四楼很快被封锁了。我在护士站临时做了笔录,把我所知的情况如实地向警方反映,但我略过了一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细节。我知道,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无法坦言的,因为警方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或有意编造,而对真实的话产生怀疑。
离开四楼的时候,我发现护士站旁边的地板上果然有几滴暗紫的血迹。
院长告诉我们,纪燕护士和陪护大妈刚才醒了。我们便折回到一楼的急救病房,门口有几个医生和民警在说话。
…鹊桥仙
回复'21':医生提醒我们现在她们的情绪很不稳定,特别是那个大妈,像是得了失忆症,病情很严重,所以只能让我们进一个人到病房,校长便让我进去。
病房里已经有个民警在做笔录。
纪燕半躺在病床上,缩着腿,从她警戒的姿式可以看出其内心的恐惧。她并不如我原先想像的,是个瘦弱的小姑娘,而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皮肤黝黑,身材高大。
“那么说,晚上10点钟,你最后一次查房,还没有任何可疑的迹像?”那个警察继续问道。
纪燕点了点头,眼神木然。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405病房的情况不对的?请仔细回忆一下。”
纪燕想了想,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慢慢说道:“大约十二点半左右时,我去上洗手间,看到405病房还亮着灯,当时,就想着是不是病人也去上厕所,所以并没在意。但奇怪的是,灯突然闪烁起来,房间里好像还有无数的人影在闪动,我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就赶紧跑过去。发现……发现……”纪燕像受到了某种抑制,说不下去了。
“发现什么?”警官问。
纪燕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这种表情我在方安琳的脸上早看到过,接下去,方安琳会发狂,难道纪燕她也会……“男人,一个男人……我看到了……”纪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男人?”警察警觉起来,停下了手中的笔,专注地看着纪燕。
纪燕的眼中透出恐惧,她的手慢慢往上举,朝我指来。
“他!”纪燕指着我说。
警察以一种凌厉的目光向我射来。
我?!怎么可能?我被弄得心里毛毛的。
“他……他从……墙里出来了!”纪燕颤抖着说。
我们才发现,纪燕所指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白墙。
“从墙里出来?”警察怀疑自己听错了。
“出来了!出来了!他出来了!”纪燕突然尖叫起来,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可房间里并无异常。我早已料到纪燕的发狂,赶紧叫门口的医生。
与此同时,在隔壁病床一声不吭神情木然的陪护大妈也突然变得燥狂起来。
问话就这样中断了,我们从病房出来,医生和警方普遍认为是纪燕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至于神志不清,唯有我相信纪燕说的是真的。
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了!!我在405病房看到的那个水印似乎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纪燕的说法。
但他为什么会从墙中出来?另一个证人就是陪护大妈,她可能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但现在她比纪燕更难开口,纪燕起码可以说话,可这个大妈像变成了痴呆,不再说一句话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寻找方安琳,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存在,就说明她现在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我的眼前闪动着那个男人追杀方安琳的情景,不禁毛骨悚然。也许,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这样的雨夜,方安琳会跑向何处?
我们开始分头寻找方安琳。
我和另外两位老师负责寻找灵岩山麓,几乎是进行了地毯式的搜寻,但方安琳就像凭空消失了,那个神秘男人更不见踪影。
各路的消息不断汇总过来:寻找均无结果。
经过一夜努力,全身早已湿透,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望着地平线慢慢透出的鱼肚白,一夜的辛苦和希望眼看化为泡影。我无奈地蹲坐在一块突兀的山岩上,点燃一根烟发呆。
新的一天已经来到,方安琳,你在哪里?
“老师!”我听到背后有人在叫我。
方安琳!我兴奋地回过头,一股阴寒的怪风凭空刮起,迷住了我的眼睛,风过后,眼前却空无一物。
“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方安琳的叫声?”我问另外两个老师。
他们摇了摇头,并劝我好好休息一下,说是太累的缘故,以至产生了幻听。
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入睡时,仿佛听到窗外有女孩的哭声,当时以为也是幻觉,现在回想起来,难道是真的,是方安琳的哭声?
她回学校了?但我们在校园里搜寻了好几遍,毫无踪影,她又会在哪儿?
“我有感觉,方安琳一定在学校里!”我在岩石上拧掉烟头,站起来说。
天色渐渐发亮,但凌晨的校园仍是暗乎乎的,由于昨晚下过大雨,整个灵岩中学都笼罩着一层湿气,在微弱的晨光中有些发蓝。
我们对校园的每个角落再次搜寻一遍,但希望又落空了。
难道,方安琳真的没在学校?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方安琳就在不远的某处,等着我们去救她。
像有人在冥冥中指引我,我独自朝校园靠山的那片诡异的树林走去。
很少有人进入树林的深处,由于少有人为的破坏,林子的草木很茂密。越往里,树木间的杂草就越多,需要用手分开荆棘和藤蔓,才能往前走。
到处是雾气,树木沉浸在雾中,像一个个默立的人影,我觉得那些树似乎有灵魂,长着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你。
在这个树林里,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这让我想起了怪梦里那个树林,也给人以相似的感觉,恐惧之心油然而生。
万一,从里面走出的是那个男人……
…鹊桥仙
回复'22':树林的尽头,就是那座流传闹鬼的败墙,虽然这个传说流行了几十年,但绝少有人亲眼见过,有些大胆的学生曾尝试接近,但往往没到半路就吓得跑了回来。
尽管我不相信真会闹鬼,但这儿的气氛还是令人害怕。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鼓起勇气往里走。不一会儿,在密密的树木间隐隐约约看到了那座神秘的败墙,它在雾气中忽隐忽现,不可捉摸。再往近,才看清它的真相,这败墙起码有一半已倾塌了,另一半也仿佛芨芨可危,破碎的砖头上面长满了绿苔和野藤,有许多蚂蝗、蜈蚣和地虫在上面蠕动,到处是闪亮的沾液痕迹,说不出的恶心,我走到了败墙的跟前。
很失望,方安琳并不在。
这老墙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腐臭味,令人作呕。既然方安琳没在这里,我便不想再在这儿呆一分钟,转过身就走。
“救救我!老师。”
就在此时,我听到方安琳在背后叫我。
猛一回头,赫然看到方安琳站在败墙前,脸色惨白,但可怕的是,她竟是悬在半空中的,像个飘荡的鬼魂。
“方安琳!”我激动地喊。
但没等我跨出几步,她的身体就变得透明,最后与雾气溶合在一起,消失了。
眼前的仍是滑溜溜的败墙。
这是怎么回事?又是我思虑过度,花了眼?
正困惑间,败墙突然发出一阵怪声,接着哗啦一声,整堵墙在我面前颓然倾倒。
墙垣的背后,露出一只沾满了污泥的人脚,。
我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慢慢走过去。
一个人形展现在我面前。
“方安琳?!”
这次,我终于看到了方安琳,虽然这个人俯卧在地上,被泥泞和雨水弄得一塌糊涂,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方安琳。
可是方安琳对我的喊声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死了一样。
“方安琳!方安琳!”
这是我最怕见到的结果,我慌乱地扶起她,叫她的名字。
她的牙关紧闭,脸色发青,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
我抱起她,向树林外冲去。
“医生,方安琳没事吧?”
“总算度过危险期了,但还需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走出抢救室,取下口罩说。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们为方安琳感到高兴。找到方安琳后,镇卫生院派出救护车及时把她送到了灵江市市立医院。
“不过这女孩失血很多,需要输血。”
“输血?她受到伤害了吗?”
“不,除了一些擦伤,她并没有严重的外伤,更多的似乎来自心理的压力。”
“那么,她……”
“哦,是她来初潮了,而且量多得惊人,这女孩本来就有贫血。”
“月经初潮?”这个可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
医生点点头,问我:“你是他家属?”
“不,我是她的班主任,她只有一个瞎眼奶奶。”
“这女孩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你们要注意。”
医生交待了一些事项,走过后,护士把方安琳从抢救室推到了病房。
方安琳仍在昏睡中,但看到她确实没受到伤害,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走出市立医院的大门,我昏昏欲睡,一夜的疲劳似乎在一瞬间释放出来,几乎让我站立不稳。
我向一起过来的学校领导请了假,准备去市立医院邻旁——陆铜的行为科学研究所小憩一会。
没想到我一进陆铜的办公室,他就迎上来兴奋地跟我说:“李异,你来得正好,我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什么东西能让陆大教授如此激动?”我打了个呵欠说。
“是关于方安琳的。”
“方安琳?”我的睡意去了一半。
“是的,我通过计算机分析了方安琳与那张脸谱的五官,发现两者竟然隐含着很大的相似度。”
“不,不可能吧?”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两张天差地远的人脸联系在一起。
“你来看吧!”他拉着我在电脑前坐下,运行脸谱分析软件。
很快,方安琳的头像被调到了屏幕上,这是她学生档案里的标准照,陆铜离开灵岩中学时向学校调借的。
照片上,方安琳一脸的忧郁,没有一丝笑容。
随着陆铜在键盘上哔哔啪啪操作,方安琳的脸谱被勾画成绿色的三维线条,并有数据不断在屏幕的右边报出。
我不懂这些高科技,只是看着方安琳的脸正迅速被这些线条和色块替换,最后,她的脸完全隐在了下面。
陆铜又调用了那个男人的脸谱,经同样一番处理后,两张由线条和色块构成的脸谱一左一右并排显示在屏幕上。
…鹊桥仙
回复'23':“OK!”陆铜一敲回车键,两张图案向中间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