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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烟中之虎-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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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中之虎》


'英'玛格丽·艾林翰




·第一章 幻影
·第二章 牧师宅
·第三章 踪迹
·第四章 丑角牌
·第五章 杜尔
·第六章 秘密
·第七章 高利贷
·第八章 踪迹再现
·第九章 夜森林
·第十章 长柄汤匙
·第十一章 提丁顿计划
·第十二章 正式行动
·第十三章 保管者
·第十四章 领悟的心
·第十五章 可怜的人
·第十六章 任务
·第十七章 楼梯
·第十八章 轮转
·第十九章 神秘的山提欧迪尔宝藏
 





   




【作者信息】


  玛格丽·艾林翰(一九〇四~一九六六)

  英国侦探小说黄金时期的女作家。生于伦敦,父母均是作家兼编辑,浸淫在浓厚的文艺氛围里,艾林翰极早便誓言将成为职业作家。艾林翰的作品风格写实,钜细靡遗的场景描述,细腻深刻的性格剖析,配合徐缓的节奏,诙谐的调子,引读者不自觉掉入故事中,成为书中人物的老友。艾林翰于一九二九年的作品中,创造她最富盛名的人物——艾伯·坎比恩,从此这位贵族出生,带点轻率、愚蠢的年轻侦探,便活在艾林翰每本小说里(只有战后两本作品例外)。艾林翰曾表示,随着她对生活及侦探小说理念的改变,坎比恩也愈见成熟、高明,化身为正义使者。也许艾林翰小说中,没有太多烟硝火仗的场面,但卓越的叙事技巧、辛辣的嘲讽对白,及心理观察的洞见,都使她作品拥有耐人细嚼的余韵,经久难忘。



  用今日英国隐晦式的说法,人们习于将都会伦敦比之为“烟”。 

 
 



   

第一章 幻影




  “或许只是恐吓吧,”乔夫重复一次刚才说过的话。他声音低沉,刻意说的很随意。“坎比恩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梅格并没有立即接口,他锋利的眼光扫了她一眼,承受她的缄默所带给他的心痛。梅格是如此可爱,就像是个穿着整套克丽丝汀迪奥名牌服饰的埃及女王,她的服饰和本人融为一体。她身穿蓝紫色双排扣长外套,衣领高耸弯曲,如同船上的帆一般,看起来有点可笑,却更加凸显她削瘦的身材。不过,反正这种衣领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柔若无骨,筋骨的线条优美,就像猫身一样流畅。她的头上戴了一顶毡帽,一小撮类似亚麻颜色的白发窜出帽外,帽子底下是并不十分真实的五官。精致且淡雅的彩妆铺陈在秀美的脸部骨架上,每一种化妆品色彩的配合,主要的目的都在于巧妙强调那一对稍淡于斯堪地那维亚蓝而深浓过撒克逊灰的宽长大眼。她有一副小巧精致的鼻子,一张开阔、柔和、妆抹口红的双唇,如果没有听到她说话而单看她这张嘴,可能会认为这张嘴唇是假的。她的嗓音低哑——也是时下流行的——但她说话的音调活泼、纯真,所以即使还未听到她说完意思,便判断得出她很诚实而且年纪不大,虽然这颇令人讶异的。
  “警方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坎比恩怎么想,没有人能完全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维尔当然也不例外,而她还是坎比恩的姊姊呢。亚曼达可能知道,因为她可是坎比恩的老婆。”
  “难道亚曼达一点儿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吗?”
  乔夫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避免发脾气。他是那种两脚似乎天生就牢固钉在地上的人,但现在却感觉到内心有一股模糊却又与往常不同的焦躁情绪。
  梅格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乔夫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水味。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谈到那件事,”她说。“那顿饭的气氛非常沉闷,爸爸尽可能憋着不要说出他心里所想的事,而亚曼达和我的表现就像是两个出身于良好家庭、受到优良教养的孩子,没有任何唐突的举动,当时的状况实在有点无法忍受,亲爱的。”
  “我知道,”他很快接口。“牧师真的认为那个人就是马丁,对不对?”然后,又很彬彬有礼的加了一句:“尊夫。”
  这突然而来的多礼,在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年没有出现了。
  她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开始吞吞吐吐地说道:
  “噢,亲爱的,那种情形真的是很糟糕!我几乎要说:‘爸爸总是爱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但那对我一点都没影响——不论是是关于爸爸的想法或者是马丁的事。”
  他没有说话。好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不发一语,空气里有一丝不太愉快的气息。在这段时间里,计程车又拼了命往前跨出一尺左右的距离,然而才在喘一口气的时间内,随即又僵滞不动了。乔夫看了看手上的表。
  “反正时间还多。你确定你和坎比恩以及那个探长是约了三点半见面吗?”
  “是啊!艾伯说我们在火车站上层的广场碰头,就是那个到处闻起来都有一点马骚味的地方。照片背面只写着:‘十一月八日,三点四十五分,巴斯发的列车’,此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照片后面写的就只是这几个字吗?”
  “没有错。”
  “没有马丁本人的笔迹?只是大写的印刷字?”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可是你并没有拿给我看。”
  “是没有,亲爱的。”
  “为什么不给我看呢?”
  梅格冷静地用她的大眼迎着他的注视。   
  “因为我很不想拿给你看。我之所以会拿给维尔看,那是因为我替她工作。然后她就打电话给她弟弟,艾伯就带警察过来,他们拿走了这张相片,所以我没办法拿给别人看。”
  乔夫无意表现出愤怒或者是其他任何无助于实际的情绪,但当他看着梅格的时候,他的眼光很严厉。
  “你难道无法辨认照片里的人是否是马丁吗?”
  “噢,照片里的人的确是很像他,”梅格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助,“每一张都很像他,从我们大家都看过的第一张开始就很像。所有照片中的人都很像他,可是那些都不是什么好照片。此外——”
  “此外什么?”
  “我要说的是,我从来就没有看过马丁脱下制服。当然,这么说不完全对,但我的确只在他两次休假时和他见过一下面,时间都很短。我们只结婚五个月他就阵亡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真的阵亡的话。”
  乔夫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投入窗外雾蒙蒙白幕里匆匆而过的人影。
  “亲爱的老艾佛瑞牧师是不是真的相信,在《战争岗哨》宣言马丁:‘失踪,据信已阵亡’之后五年,他还会回来阻止你嫁给我?”
  “不是这么回事,”梅格抗议。“爸爸只是担心。他总是担心会意外发现某人竟是个恶人,或是神经病,还是患有恶疾什么的。这是他性格上唯一的小缺点;大家只有在情况真的很古怪的时候,才会告诉他。所以我知道他现在内心的感觉,他担心马丁现在可能还活着,而且可能变得很疯狂。”
  乔夫缓慢地摇动身体,同时蓄意以一种残忍的口气说话,用这种方式说话的主要目的是在对付他自己。
  “那么你呢,小美人?你希望会有什么结果?”
  梅格吐了一口大气,身体往后一仰,极力舒展她那双又长又细的腿,并将一只脚上高跟鞋的鞋跟插入计程车座位下的黄麻鞋垫里。梅格盯着他的脸,眼光率直而不加修饰。
  “我知道我早就该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乔夫,所以我把事情都想清楚了。”
  梅格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坦诚;相反地,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有着绝对的价值。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就像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抛开过去五年不提,我的确是真心诚意与你相爱,而且未来也会一直如此。现在,今天,在这辆计程车里,我所想的事大概就是这些,可是,当我还是个十九岁女孩的时候,我也是真心的爱着马丁,而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当我认为——马丁已经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也死了。”梅格停了一会儿。“从某个角度来看,我确实觉得自己已经死过,现在你的梅格,是一个重生、焕然一新的女孩。”
  乔夫·拉维特怀着惊惧的心情,发现自己竟然涌出泪水,不管怎么说,反正他的眼睛里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用力握紧梅格戴着手套的纤手,在座垫上温柔地敲打着。
  “我是个该死的傻瓜,”他说。“我不应该问你那些事的,我亲爱的,亲爱的女孩。听着!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走出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我们将会完成我们所有的计划,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东西,我们会有好多孩子,会有自己的房子,也拥有快乐,甚至于还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切都会变得完美无缺,我发誓一定会这样,梅格,所有的事情都将顺利无恙。”
  “不对,”梅格具备了她那种女人应有的温柔与固执。“我想要告诉你,乔夫,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已经想得很透彻,而我也希望你能够明了,这么一来,不论我做了任何事,至少你会谅解。你知道,照片后面这段文字可能就仅代表字面所显示的意思;在一个小时之内,或许我会发现自己正在和马丁聊着天;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在想,对马丁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事。你知道的,我已经忘了他了!唯一我还记得并且担心的就是,我必须告诉他那只狗的事。”
  “那只狗?”他茫然地重复着她所说的话。   
  “是的,老安司渥思。在马丁被……推定死亡以后不久,老安司渥思也过世了。马丁会很难过的,因为他很喜欢安司渥思,他们过去常常对坐互相凝望好几个钟头。真的是很可怕,这是我能记得他们两个最清楚的事了:马丁穿着睡衣,安司渥思披着一身棕色的毛皮,一个人、一只狗就这么坐着,彼此望着对方,内心无比的快乐。”
  梅格用她那只空着的手做了个小手势,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弧,弧中收进了一个充满空袭、在人满为患的餐厅仓促用餐、旅馆、铁路车站、卡其布军服以及阳光的迷失世界——在一片混乱中,偷得些许宁静平和的气氛。
  “还留在沙漠的时候,马丁曾为安司渥思写了一首诗——他从来就没有为我写过什么诗,这你是知道的,可是他确实为安司渥思写了一首诗。”梅格沙哑的嗓音飘荡在被雾水润湿的世界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首诗。马丁把诗寄回家,可能是直接寄给安司渥思,你绝对无法想像,马丁竟然还会写诗,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有一只狗,一只暗棕色的混种小狗
  小狗有一对柔和灵气逼人的棕色大眼
  小狗有一副魅力四射的高雅雍容举止
  它的心思细腻,对自己该过的生活计虑周详
  它考虑该吃何种食物
  它留意自己的性问题
  它也是一只会撒谎的小狗
  可是它却不是个趾高气昂的小家伙
  它会以很严肃的态度和任何一个不是
  穿着制服的人握手……
  我很希望能够再和它聊聊
  因为我现在是个阿兵哥
  阿兵哥与混种小狗之间有着太多类似的地方。

  念完之后,梅格沉默不语,乔夫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车里的情况像是雾冷峻地带来了一个第三者进入车中。可是,总是得有些话说,于是,他勉力从之。
  “怪家伙。”他低语道,简洁清晰。
  “我并不这么认为。”显然,梅格正试图回忆一些往事。“他那个时候正在服役,你是知道的,自从我认识他之后,他就一直在军中。”
  “噢,我的上帝,没有错。”
  他终于忆起战时他在那处陌生荒地的小小生活圈;随着岁月的飘飞而逝,它已一天天地自记忆中磨蚀消褪。
  “噢,老天,是的!可怜的家伙,可怜的傻小子。”
  梅格低下了头。他突然发现她从不点头。梅格的动作大多很醒目、很优美,一如爱德华国王时代的英国妇女,只是没那么做作。
  “我从来就没有看过承平时期的他。”梅格的语气就像在说“我从来没有看他清醒过”一样,“我想我并没有真正认识他。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完全了解他……”
  最后一个字消逝,梅格不肯定地停了下来。计程车又开始向前移动,抓住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动作矫捷地猛然转向车站大门口。
  “你要和我一块来吗,乔夫?”
  “不要!”
  这种回拒态度过于直接,也太过强烈。他赶紧缓和气氛。
  “我想不要的好,你觉得呢?我大概会在五点钟左右给你电话。你和坎比恩以及他的警察朋友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是吧?没有我在,我想你应该会自在得多,对吧?”
  最后一个考虑是衷心的。希望的火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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