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影聊斋-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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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刚才的酷刑,小白不禁又打了一个寒战,他决定继续装作昏迷,等晚饭时再醒来。
蒸笼里的水汽越来越浓,小白被蒸得飘飘欲仙,渐渐熟睡过去。这时,外面的小青却在不耐烦地嘀咕:“怎么还没蒸醒过来,肯定是火太小了。”
说完,小青抓过几根粗大的木柴丢进灶堂,又抄起一把蒲扇用力猛扇。
火势熊熊中,熟睡的小白梦见自己回到了妖界,正和众多美丽的妖女一起洗桑那浴,面前还堆满了自己爱吃的食物。小白在梦中高兴得手舞足蹈,左拥右抱。可是就当他准备伸手抚摸一个最美丽的妖女的屁股时,那个妖女的脸忽然转了过来,变成了小青恶狠狠的脸。
小白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惊醒过来的小白立刻感到屁股火烧火燎地痛。他猛地跳了起来,头却被撞了一个大包。原来小青为了防止蒸笼漏气,在蒸笼上面压了一个大大的石磨盘。
小白在蒸笼中被烫得上下乱窜,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这时蒸笼里面已经白汽弥漫,澳热无比了。小白害怕地大声呼喊:“小青~!不,主人!我已经醒了,快放我出去!”
“醒了?”小青听到声音,把耳朵凑近蒸笼,险些被灼热的蒸汽烫到。“是,我醒了,主人。”小白在蒸笼中大声喊道。“感觉怎么样?”小青拿起纸笔,准备做治疗记录。
“好难受啊~~~~,主人快放我出去。”小白带着哭音回答。
“乖~,难受说明还要治疗,再忍耐会。”小青柔声安慰道,转身又扔了一根柴进灶堂。
“不是,是很舒服很舒服。”小白急忙改口。“那就再舒服会,我许家给人治病都要治得彻底。”小青坐回椅子上,抓起扇子继续猛扇。
“啊~,不要啊!”小白终于痛哭失声。
小青却不再理他了。又扇了一会,闻听蒸笼中的声音渐渐小了,她便扔下扇子,回屋继续研究那《许氏行医宝典》。
二个时辰后,小青看完了整本书,方打开蒸笼,放出小白。此时的小白,却已经欲哭无泪了。
“小白啊,这宝典的内容真是博大精深。”小青扶着小白,一边走一边对他说道:“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了?”虚弱的小白警惕地问道。
“我看到了开膛破颅的神妙医术呢。”小青神往地说道:“那是医学上的巅峰技术。”
“咦?你怎么?小白,你怎么又晕了?”
“哎,你真是虚弱啊,看来只好使出我祖奶奶密传的人工呼吸法救你了。”
“不要跑啊,我还没给你人工呼吸呢,死小白,你给我回来!!!”
第三章
作神仙~~~神仙好~~~
自由自在乐消遥
啊啊哎呀哎子唷哎呀哎子唷~~
纵酒放歌睡大觉~
暮春四月的河堤上,只闻一阵沙哑难听的歌声传来,顺着歌声望去,远远看见一个肥嘟嘟的小道士。正骑在一头走一步喘三喘的胖驴身上,后面跟着一大群鸭子,嘎嘎叫着与他一同合唱。
这小道士走到一户人家旁,忽然勒住了缰绳,使劲耸了耸鼻子,自言自语道:“好大一股妖气!”他跳下胖驴,绕到这户人家门前,抬头看见门楣上挂着一块匾,匾上用木炭划着三个大字:图仁斋(屠人斋?)。
小道士点了点头:“原来是一个医馆。”
“想我吕洞宾学仙多年,立志泡遍人间MM,不,立志抓光人间妖怪。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何况一小小医馆乎?!”他边如是想着边伸手推开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小青的医馆开张多日,却一直无人敢登门求诊。
这天,她正坐在椅子上发愁,忽然看见一个胖道士推门走了进来。这胖道士在屋子里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你有病么?”小青热情地迎上去,询问道。
吕洞宾闻言一愣,心中恙怒,有这么问人的么?但是他一看见小青的笑脸,一双眼睛刹时呆呆地定住了,满腔怒气立马变成色迷迷的傻笑:“是~是~是~,我有病,我有病。”他赶忙抓住小青的手,做出无比痛苦状:“姑娘快救我~!!!”
小青心花怒放,心想终于有人找我看病了。她把吕洞宾搀扶到一张椅子上坐好,一边悄悄抽出椅后绳索把他缚住,一边温柔地说道:“你不用害怕,我立刻让你不再痛苦。”
吕洞宾心中疑惑,他游历四方从未见过把病人绑住治疗的?当他看见小青无比温柔的神态时,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美女对我有了意思,想与我玩一把SM。“我不害怕,我不害怕,姑娘尽管施展手段。”吕洞宾挺起胸膛,一脸向往地回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尽兴地施展过呢。”小青高兴地把绳索更绑紧了些。
待确认已经绑得十分结实了,小青直起腰,从鞋底慢慢抽出一根巨针,伸到桌上的油灯灯焰里灼烧。
“姑娘,我们玩玩滴蜡就可以了,不用这么激烈吧?”看着渐渐被烧得通红的铁针,吕洞宾露出恐惧的神色。“滴蜡是什么?是一种新疗法吗?”小青捏着针,走到吕洞宾身前:“可惜我还没掌握这种疗法,不过你放心,针灸疗法我已经很熟练了,乖,别动,让我扎一针!”
“不要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响彻云霄。
屋外栖息的群鸭立时吓得四散逃窜,系在柳树下的那头胖驴也闻声一颤,还未等它回过神,第二声惨叫又接着响起:“美女,饶命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这暮春的午后连成一片。过往行人个个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心中暗暗同情:“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小青捉住了做实验?”
那胖驴听了一会,越听越是胆战心惊。
再顾不上屋里杀猪般号叫的吕洞宾,悄悄咬断缰绳,独自溜了。
“我回来了~!”小白放下药筐,高声喊道:“肚子饿死了~!”这几天他心情不错,因为小青给他安排了一个采药的任务,可以借故在外面躲避到吃饭的时候,不用再忍受针扎火烧之苦。
“回来啦。”小青翘着一只腿踩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啃着手中馒头:“那坐下吃饭吧。”
咦?今天这个丑女人怎么如此安静?小白疑惑地坐下,仔细端详小青的脸色。“看什么看?!”小青忽然冲他瞪着眼凶道。小白吓得一哆嗦,手里刚拿的馒头掉到了地上。
“主人,你似乎有心事……”小白一边谄笑着,一边悄悄弯腰拣起地上的馒头,用衣角把沾在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是啊,今天来了一个疑难病人。”小青叹了口气。“我起先看他十分虚胖,断定是足少阴肾经窒塞,便用针灸替他疏通。但是连扎涌泉、太溪、照海、阴谷、大赫、气穴、俞府等十八大穴,却是毫无起色。后来见他叫声凄厉,估计可能手厥阴心包经也有问题,便又扎了天池、天泉、一直到劳宫诸穴。”
“后来呢?”小白悄悄坐远了点。
“后来他倒是不叫了,不过脸色发黄,显然是足少阳胆经有很大问题,我只好又替他疏通一番。”
“那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吗?”小白忍不住心中好奇,询问道。
“在那呢。”小青伸了个懒腰,嘴巴向房间角落一努,“吃完饭去烧点开水,我扎他凤池穴时他有些胡言乱语,估计气血内虚,导致惊厥失神。宝典说用沸水烫煮会有奇效,我们正好来试试。”
“是。”小白不敢多言语,低身应诺,顺着小青的指点看去,只见房间角落里果然坐着一个人。这人穿着道袍,被紧绑在一张椅子上,垂着头,却是看不清面目。
“可怜的人啊!”小白暗自说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那胖驴原是张果老的坐骑,受了吕洞宾的诱惑和他一起私奔下山看花花世界。这次被小青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在人间停留,一溜烟地跑回了山中。
这驴里面也有讲哥们义气的,那胖驴想到吕洞宾平常待自己甚好,不忍见他落在小青魔掌里无人拯救,回山后便马上找张果老讲叙了吕洞宾的遭遇(你问驴怎么会说话?笨,这可是一头仙驴啊)。
张果老和吕洞宾师出同门,虽然对吕洞宾诱拐自己坐骑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但一听说他落难,还是挺担心的,立马收拾行装,就要出发去救人。
但胖驴却怎么也不肯再下山去了,吕洞宾的惨叫声已经给它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让它十分畏惧小青。张果老无奈,只好详细问明了地址,自己徒步前往。
数日后,张果老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图仁斋。这时天色已经落暮,张果老毕竟年纪大了许多,遇事沉稳谨慎,讲究谋定而后动。他藏身窗外树丛悄悄向内张望,发现吕洞宾果然被绑在里面的一张椅子上,虽然精神萎靡,一张胖脸却比平常更显红润。
“吕师弟好象没有受到折磨的样子啊?”张果老暗暗疑惑,他却不知道吕洞宾脸色之所以如此红润,乃是被小青这几日用沸水烫的。
张果老又等了一会,待屋中女子和那个妖怪进内屋休息,传出鼾声,方轻手轻脚从窗户爬了进去。
你说人老了吧就是爱搞,这张果老爬进屋,也不立刻把吕洞宾给放了,而是搬了把椅子,悠闲地坐在吕洞宾面前:“咳,我说吕师弟啊,先师早就跟我们说过,这捉妖要谨慎小心,要遵循一瞧二看三张望的原则,你却仗着艺高人胆大,偏是不听,现在栽了吧,我们八仙的面子,都给你丢尽了。”张果老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吕洞宾的胖脑门,继续说道:“还有,你总是喜欢偷我的驴,其实你要是向我借,我一定会借给你的。你向我借了吗?借了吗?你点头,意思就是借了?根本没有的事嘛,你什么时候向我借过?无借而取谓之偷,偷盗是很严重的行为,你知道不?你干吗瞪着我?你再瞪,再瞪,再瞪我就吃了你!你笑?不相信我能吃了你?仙也是可以吃仙的,况且你这么肥嘟嘟的,红烧味道一定不错。大师兄好几次都怂恿我们吃了你。咳~,好了,看在师门的份上,这次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一番滔滔不绝下来,张果老说得有些口渴:“等我先喝口水再来救你出去,这几天日行夜赶的,累死我了。”他边说,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看着张果老端起这个杯子,吕洞宾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似是想阻止,又仿佛是幸灾乐祸。
“咦?这水味道怎么怪怪的?”张果老放下杯子,咂吧着嘴唇:“嗯,有童子尿的味道,还有闹羊花的成份,还有一点西班牙苍蝇的骚,这是什么水?”
夜色中,张果老的脸色忽然越来越红,他看着吕洞宾的眼眸也变得水汪汪的。他忽然觉得体内莫明升起一股灼热,直熨得自己心内痒痒,某种迫切的渴求在剧烈地四处冲撞。这种渴求,似乎只在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遇见荷仙姑时才有过……
“哎呀,吕师弟,你没感觉越来越热么?”张果老突然站起,走到吕洞宾面前,他伸手解开道袍扣子,袒露出半边肩膀,身子斜靠进吕洞宾怀中。他温柔搂住吕洞宾的脖子,一只手抚摩着他的脸蛋,一只手抚摩着自己胸膛:“阿宾,其实我们师兄弟间,我是最疼你的。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却一点都不多看人家一眼。你说,该怎么罚你?”
“阿宾,我跳舞给你看好不?你干嘛拼命摇头?吃了摇头丸?哦,我知道了,你想看迪高艳舞,你这个小色狼~。”张果老旋转着站起身来,翘着兰花指,妩媚地在吕洞宾额头轻点一下:“不过我喜欢。”
也不管吕洞宾的脸色如何难看,张果老低头在他脸上深情一吻,然后自顾自地推开桌子,在屋中边舞边唱:“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只见他身姿翩翩、媚眼如丝,竟然跳的是正宗仙庭舞步。那身八百年没有洗过的道袍在舞动中慢慢被他脱下,然后轻盈地一抛,挑逗地盖在了吕洞宾头顶。
一曲舞罢,张果老转到吕洞宾身后,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阿宾,想当年唱这首歌的东方不败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双栖双飞,是多么的幸福。你喜欢听我唱歌吗?你摇头,摇头就是喜欢了,你点头,点头就是更喜欢了。好啦,不要说了,来,让我帮你宽衣解带,我们也一起双栖双飞。”
“哪里来的小贼,吵死人了!”一声暴喝突然响起,惊醒了张果老的好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后一阵巨痛,顿时昏迷过去。
“小白,过来把这贼人绑起来,明天送官。”穿着睡衣的小青拿着擀面杖,出现在椅子后面,杀气腾腾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