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安德的影子 作者:[美] 奥森·斯科特·卡德-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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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恩想大声呼喊,不要那样做!那些舰艇里面都是真人,如果你让他们进去的话,他们会死亡,成为无望胜利的战斗的牺牲品。
但是他管住了他的舌头,因为在他的想法的背后,在他心灵最深的角落,他还是希望安德做那些能够做的事情。而且既然有这样一个希望,那些人的生命,当他们自己选择参与这次远征的时候,那是可以牺牲的。
安德让它们行动起来,让他们四处躲藏以闪避开狡猾的敌人的集群的编队。
很明显敌人明白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比恩想。很确定他们知道每三到四次移动都让我们离行星越来越近。
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敌人集中力量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摧毁。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比恩想到了一个可能。虫族并不害怕集中力量去打击安德的密集编队,因为那时他们让他们的舰艇也更密集了,安德就可以使用设备医生来对抗他们。
然后他想到另一个解释。那是否可能是因为虫族舰艇太多了呢?是不是需要有一个或者多个母后花费全部的精神才能维持一万艘舰艇在空间移动而不彼此距离过近呢?
和安德不一样,虫族的母后不能把她的舰艇指挥权交给下属。她“没有”下属。单个的虫人就象是她的手和脚。现在她们有数百只手脚,或者上千只,都要一起运动。
那就是为什么她不能明智反应的原因了。她的力量太分散了。那就是她为什么不做明显的移动,设置陷阱,阻止安德的圆柱体集群依靠每个活动,躲避还有轮换来越来越靠近行星的原因了。
事实上,虫族进行的演习犯着可笑的错误。随着安德地越来越深入行星的重力圈,那些虫族已经在安德的编队的“后面”设置了厚厚的防御墙了。
他们在阻止我们撤退。
比恩立刻就了解了现在发生的情况的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最重要的理由。虫族已经从先前的战斗中吸收了错误的教训。到目前为止,安德的战略总是要尽可能让更多的人类舰队生还。他总是给自己留下撤退的后路。那些虫族,借着巨大数量的优势,要确保不让人类的力量离开的局势。
无路可走,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如此,预知了虫族会犯下如此一个重大的错误。即使整个历史中,由于失败的敌人犯下的错误和胜利者在战斗中的指挥得到了同样多的伟大的胜利。虫族最后,最后知道了我们人类重视每个人,每个个体的生命和价值。我们不能够丢弃我们的武力,因为每个士兵都是一个有着一个成员的巢穴的母后。但是他们及时得到了这个教训,然后犯下了无望的错误——当理由充分的时候,我们人类“会”付出生命。我们会自己扑到手榴弹上要拯救我们战壕中的兄弟。我们爬出战壕,和强大的敌人搏斗,然后象在喷灯下的蛆虫一样死亡。我们在身上扎满炸弹,然后在敌人群中引爆自己。我们是的,当理由足够的时候,我们是疯狂的。
他们不相信我们会使用设备医生,因为使用它的唯一结果就是在此过程中,我们的舰艇也无法避免被毁坏。这时安德开始下达命令了,很明显那对每个人都是一条自毁的道路。这些舰艇都不是制造来进入大气层的。现在为了接近到足够对行星发射设备医生,他们必须完全进入重力圈。
向下进入重力圈,在舰艇起火之前发射武器。如果管用的话,如果行星被这些可怕的武器中无论哪件撕成碎片的话,连锁反应将会到达整个太空,并且波及到任何原本有可能生还的舰艇。
无论是赢是输,这场战斗都不会有人类是生还。
他们从没有见过我们做那样的移动。他们不理解,毕竟,人类的行动总是要保护自己的生命的——除了这次,他们这次没有这么做。虫族的经验认为,自觉的生物是不会牺牲自己的。一旦他们了解我们的自己有思想,他们就给自己埋下了败北的种子。
在安德所有有关虫族的研究中,在这么多年同他们的执着的训练中,他是否本能地“知道”了他们会犯下这种致命错误的呢?
我不知道。我不会实施这个策略。我“没有”任何策略。安德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或猜到、或无意识地希望当他让他的力量全力出击的时候,敌人会动摇、跌倒、垮台、失败的指挥官。
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是不是他也得到了和我一样的结论,这场战争是毫无胜算的?然后他决定不去玩他,于是他继续罢工,离开么?然后我的怨恨的话语,“敌人的大门在下方”引发了他的无效的、无用的绝望态度,派他的舰艇去走向毁灭,因为他不知道那些都是真实的舰艇,有真人在驾驶,而他正在让他们赴死呢?情况是否有可能是他也与我一样惊讶于敌人的错误呢?我们的胜利会只是个意外么?
不,即使我的话让安德激动而作出了这种行动,他仍然是完成“这个”编队、“这些”伪装和逃避,并且设定了这条曲折的路线的人。是安德先前的胜利教会敌人,当我们要表现出一种全然不同的情况时,让他们把我们当成某种类型的生物。他一直假装人类是理性的生物,直到我们真正成为最可怕的怪物——那些可怜的外星人只可能在做噩梦的时候想到它们——的时候。他们没有听说过盲斗士参孙的故事,他把整个剧院在自己的头上拉倒,以此来杀死他的敌人们。(斗士参孙,著名的传说,一个力大无比的勇士,被自己的情人出卖,被割掉带来力量头发而被敌人抓住,敌人挖去了他的眼睛,在一次盛大的聚会中,他们让参孙去进行力量表演,表演后参孙要求在支撑剧院的柱子旁休息,被得到允许,并最后展示了自己的神力,把剧院拉到。压死了自己和所有的敌人——译者注)
比恩想,那些舰艇,上面都是放弃家园和家庭,放弃出生的世界的个人,他们是为了要跨越大群的星系来与可怕的敌人战斗。在途中的某处他们已经恍然大悟,安德的策略需要他们所有人去死亡。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仍然服从而且继续服从下达给他们的命令。在这次有名的轻骑突击中,这些士兵放弃了他们的生命,信赖他们的指挥官正在很好地使用他们。当我们安全地坐在模拟室这里、玩着精心制作的计算机游戏的时候,他们在服从、在死亡,只为,人类的生存。
现在我们仍然在这些精心设计的电动玩具里指挥他们,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勇气和他们的牺牲。我们不能给予他们应有的尊敬,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除了我。
凯罗特修女的圣经跳到了比恩的脑海里。也许那对她意义重大,因为他没有孩子。
她告诉比恩押沙龙叛变的故事,他反对他自己的父亲大卫王。在战斗中,押沙龙被杀。
当他们把这个意味着胜利,意味着不再有士兵死亡的消息告诉大卫王的时候。他们告诉他他的王座安全了,他的“生命”安全了。但是他所想的只有他的儿子,他心爱的儿子,他死去的孩子。
比恩垂下了他的头,这样他的声音只能被他指挥下的人听到。然后,仅仅够说话的时间,他压下了把他的声音送到了遥远的舰队上的所有人的耳朵里的顾虑。比恩不知道他的声音他们听上去有什么想法;他们会听到他孩子的声音,或者是扭曲的声音,让他们以为他是一个成人,或者也许是一些金属的,机器的声音么?没关系了。在遥远的舰队里的人会以某种超光速的通信方式听到他的声音,天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哦,我的儿子押沙龙,”比恩柔和的说,头一次知道这种苦闷会让人为了从他人嘴里说出的这样的话语而哭泣,“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押沙龙。上帝啊,我可以为你死,哦,押沙龙,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们啊!”
他做点改动,但是上帝会明白。或者即使他不明白,凯罗特修女会的。
就是现在,比恩想。现在就做,安德。你现在要尽全力决不放弃游戏。他们开始了解他们的危险了。他们正在集中他们的力量。他们要在我们的武器能够发射之前把我们赶出他们的天空。
“好了,佩查的中队外所有的人,”安德说,“直接下击,尽可能快速。对准行星发射设备医生。尽可能等到最后一秒。佩查,你尽力做好掩护。”
包括比恩在内的中队长,将安德的命令传达到了他们自己的舰队。然后除了观看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每艘舰艇都只能靠自己。
敌人现在明白了,冲下来去破坏垂直下冲的人类。一艘又一艘的战斗舰被虫族大批涌入的飞船毁坏。只剩很少的人类的战斗舰幸运地进入了大气圈。
继续,比恩想。尽可能继续下去。
有些船发射得太早,他们的设备医生在发射出去以前就在大气中被烧毁了。一些其他的舰艇没有发射就自己起火了。
只剩下两艘舰艇。一艘在比恩的中队。
“不要去向外发射,”比恩低头在他的话筒中说,“就发射在你的舰艇里吧。上帝与你同在!”
比恩不能知道是他的还是另一艘舰艇那样做了。他只知道两艘舰艇没有发射就都从屏幕上消失了。然后行星的表面开始起泡。突然,巨大的爆炸向人类的最后的战斗舰席卷而来,佩查的舰艇,在那里也许有或者也许没有能活着看到他们死亡来临景象的人。
看他们的胜利方式!
模拟器上显示出精彩的表演,行星的爆炸席卷了敌人的所有的舰船、把它们全部卷入连锁反应中。但是在最后一艘舰艇被吞没以前的很长的时间,敌人的所有行动已经全部停止。他们漂浮着,已经死去。就象在第二次入侵的剪辑中那些死去的虫族的舰艇。
蜂群的母后已经死在行星的表面上了。剩下的舰艇的毁灭也就不过是形式上的了。那些虫族已经死亡了。
比恩走到隧道里,他发现其他的孩子已经在那里了,互相祝贺而且评论爆炸的景象是多么的酷,然后疑惑同样的景象是不是会真的发生。
“是的,”比恩说,“能够发生的。”
“好象你知道似的,”“苍蝇”莫洛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那能够发生,”比恩说,“那‘已经’发生了。”
他们看着他,完全不能领会。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相似的事情。他们在那里测试用这武器攻击行星的?我知道他们用的是海王星!
“那刚刚才发生,”比恩说,“发生在虫族的母星。我们刚刚炸毁了它。他们已经全部死亡了。”
他们最后开始了解他话里的严肃含义。他们激动地表示异议。他解释了超光速通讯装置。但他们不相信他。
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谈话中,“那被叫做安塞波。”
他们抬头,看到格拉夫上校在远处,正顺隧道走过来。
比恩说的是事实么?那就是真正的战争么?
“它们都是真的,”比恩说,“所有那些被叫做测试的,实际都是真正的战斗。真正的胜利。不是么?格拉夫上校。我们一直都在进行真正的战争。”
“现在结束了,”格拉夫说,“人类将会继续生存下去,而虫族不会。”
他们最终相信了,并且因为现实而感到眩晕。结束了。我们赢了。我们不是在练习,我们实际上就是指挥官。
然后,最后,一片死寂。
“他们‘全都’死去了?”佩查问。
比恩点点头。
他们再次看向格拉夫,“我们有报告显示。在其他行星上的生命活动已经完全停止。他们肯定把他们所有的母后全部聚集到他们的母星上了。当母后死亡,虫人就死亡。
现在没有敌人了。”
佩查开始倚着墙壁哭泣。比恩想去安慰她,但是丁已经在那里了。丁是那个握着她,安慰她的朋友。
一些人很冷静,一些人很狂喜,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宿舍。佩查不是唯一一个哭泣的人。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是不是泪水真能冲走苦闷而让人轻松一点。
只有比恩没有回到房间,也许是因为比恩是唯一一个毫不吃惊的人。他和格拉夫一起站在隧道外面。
“安德知道这个情况后怎么样了?”
“糟透了,”格拉夫说,“我们原本应该更小心地对他打破迷团的,但是在胜利的时候,真的无法抑制。”
“你所有的赌注都赚回来了。”比恩说。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比恩,”格拉夫说,“你为什么留下他进行控制呢?你怎么知道他会作出计划呢?”
“我没有,”比恩说,“我只知道我根本没有计划。”
“但是你说的什么——‘敌人的’大门是在下方。‘那’就是安德用的计划。”
“那不是计划,”比恩说,“也许那让他想到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