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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关山月-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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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了手,嘴上虽然说不客气了,手上可没有真下客气,他闪身躲开关山月”一抓,出手反击,也不是全力施为。

  只是,他躲也好,出手反击也好,还真快,真跟个猴儿一样。

  就这么,你客气来,我客气去的过了三招。

  在关山月来说,他试探出来了,李佩真是个高手,一流高手,内外双修。

  在李佩来说,关山月客气,他也客气,投桃报李,礼尚往来。但不能老这么客气,因为他真要找回“骆马湖”的颜面,否则他无法再领这么些人,也不能再在“骆马湖”称雄一方;那么一来,在江湖上,尤其在水路,李佩完了,“骆马湖”也完了。

  事不过三。第四招,他突然全力施为,“猴拳”绝招,灵巧疾快,闪动的身形,飞舞的掌影,围住了关山月,罩住了关山月,关山月不得不加力施为,但也只加了三成,他跨步闪身迎向了李佩。

  两个身影一合即分,各自凝立不动,李佩神情肃穆,两眼精光暴射,默然不语。

  关山月神情一样肃穆,他说了话:“李大当家的好武功,我不如,也谢谢李大当家的手下留情。”

  这是说他败了,李佩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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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八府巡按
 
  这是说他败了,李佩胜了。

  高梅、高恒愕然望着关山月,姊弟俩要说话。

  李佩已先说了话:“你给了我颜面,我该谢你。”

  原来……

  高梅、高恒脸色恢复了,也定了神,都没说话。

  关山月道:“李大当家的……”

  李佩没让关山月说下去,神情更见肃穆,道:“这是李佩我自出道以来头一回败在人手,我不想再说什么,也没话好说,要割要剐任你了。”

  关山月道:“李大当家的刚才说得好,你我这不是拚命,如今我也要说,你我并没有深仇大恨。”

  李佩道:“你我是没有深仇大恨,可是谁要是杀了我‘骆马湖’李佩,对官府那可是天大的功劳,我李佩这颗脑袋也值不少银子。”

  关山月淡然一笑:“多谢李大当家的提醒,二当家的说得好,官里管不了‘骆马湖’,‘骆马湖’也不归官里管,就冲这一句,我不要这个功劳,不要这个银子。”

  李佩瞪大了一双圆眼:“就冲我二兄弟这一句?难道你是……”

  关山月道:“我是个刚入江湖下久,默默无闻,藉藉无名的后进,李大当家的要是认为我是个还可交的朋友,记住我这个人,忘了我姓关就行了。”

  李佩一阵激动:“我明白了,你何止是个可交的朋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从这一刻起,我只记你这个人,忘了你姓关;我忘了,‘骆马湖’这些人自然也都忘了。”

  关山月道:“多谢李大当家的,我四人不再多留,告辞!”

  说走就要走。

  李佩忙道:…能不能暂留一步?”

  关山月收势停住:“李大当家的还有事?”

  李佩看了高恒一眼:“我佩服这位小兄弟的好水性,也想交他这个朋友,不知道小兄弟他愿意不愿意?”

  关山月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李大当家的放心,他叫我一声大哥,李大当家的既然拿我当朋友,他自然也会叫李大当家的一声大哥。”

  李佩望高恒:“是么?小兄弟?”

  别看高恒平日皮,也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他竟然忸怩得说不出话来,只点头。

  高通海忙道:“李大当家的抬举,是他的造化,他的荣宠。”

  李佩道:“老人家别这么说,您一家三口跟您的朋友,没有看不起李佩是个水寇,李佩就很知足了。”

  高通海道:“李大当家的怎么这么说?对李大当家的,我是仰名已久,李大当家的是位英雄,是位好汉!”

  高梅道:“可不,不然我关大哥怎么会交这个朋友?原来只我姊弟俩,如今一下多了两个大哥,还都是当今的英雄好汉,我跟小恒今后做梦都会笑。”

  李佩笑了:“多谢妹子抬举,多谢妹子抬举。”一顿,望高通海:“老人家,别急着走,在‘骆马湖’盘桓两天,行么?”

  高通海道:“多谢李大当家的隆情盛意……”

  李佩道:“老人家,叫咱们这位朋友,您是怎么叫的?”

  这是指关山月。

  他听见高通海怎么叫关山月了。

  高通海只好改口:“多谢李大哥的盛情好意,我老少三口急着安这个家,就不打扰了,往后再来拜望吧!”

  李佩道:“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要搬往何处安家?”

  高通海不能不实说:“靠水吃饭的人离不开水,‘山东’‘东平湖’。”

  李佩一怔:“山东?”

  高通海道:“不错。”

  李佩道:“东平湖’老人家有亲戚?”

  高通海道:“没有。”

  李佩道:“有朋友?”

  高通海道:“也没有。”

  李佩道:“那何必去那么远?近一点有‘微山湖’、‘独山湖’。”

  高通海道:“‘微山湖’有鱼壳,‘独山湖’跟‘微山湖’如同一个湖,怎么好去分人家的吃食?”

  李佩道:“那就干脆留在‘骆马湖’。”

  高通海道:“那不也是……”

  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李佩道:“老人家用不着见外,您三口分不了李佩的吃食,李佩这一伙不是靠打渔为生的。”

  这倒是。

  高通海道:“‘骆马湖’离‘高邮湖’近,我三口会给李大哥惹麻烦。”

  李佩道:“老人家又见外了,李佩会怕麻烦?再说,要是有麻烦,早就有麻烦了,不是么?”

  还真是。

  高通海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李佩又道:“老人家三口留在‘骆马湖’,别的不敢说,准保没人敢来找老人家三口麻烦;再说,老人家三口留在‘骆马湖’,我也可以常跟小兄弟切磋水性。”

  高通海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梅说了话:“爹,咱们还是上‘东平湖’去吧!”

  高恒一点头:“对!”

  李佩道:“怎么,妹子跟小兄弟都不愿留在‘骆马湖’,跟李大哥亲近?”

  高梅道:“那倒不是,是因为我三口家一安置好,关大哥就要走了,要是去‘东平湖’,至少还能跟关大哥在一起些时日。”

  李佩笑了:“原来如此,看来李大哥比不上关大哥,那容易,去‘东平湖’得多少时日,我就留关大哥多少时日,不就行了么?”

  高梅、高恒忙望关山月。

  这是想听关山月一句话。

  关山月却没有说话。

  他的话关系着高家三口,是留在“骆马湖”,还是去“东平湖”,他怎么好说话?他不好说话。

  高通海说了话:“谢谢李大哥的好话,我一家三口还是走吧!没有熟人的地方,我住得自在些。”

  李佩看了高通海一眼,道:“我明白老人家的意思了,我也想通了,不留老人家、妹子跟小兄弟了。瓦罐儿不离井上破,我‘骆马湖’这一伙,迟早会招来剿灭之祸,我不能连累老人家三口。”

  听李佩这么说,高通海不安了,他忙道:“李大哥误会了……”

  李佩一摆手:“老人家放心,我没有误会,我说的是实话,四位请上船。”一顿,扬声:“送这四位!”

  显然,这是不让高通海再说话了·

  高通海还待再说。

  关山月说了话:“李大当家的说的是实话,不是误会,老人家,咱们上船吧!”

  高通海没再说话,带着高梅、高恒转身上船。

  关山月转望李佩:“李大当家的,我四人的船怎么进来的,还怎么走吧!别让我四人这条船太招摇了。”

  李佩一点头:“我明白了,恭敬不如从命,‘骆马湖’这一伙会永远记住你这个朋友,什么时候得便,请一定来聚聚,请吧,不送了!

  相当干脆!

  关山月没再多说,一声:“告辞!”转身也上船。

  船离岸边,调头往外,李佩带着人、船,目送关山月跟高家三口出去。

  船出了“骆马湖”,回到“运河”航道,高通海道:“多亏有关大哥同行。”

  高梅道:“请关大哥送咱们,没有错吧!”

  高恒道:“当然没有错,要是没让关大哥送咱们,不但没办法跟关大哥在一起多些时日,咱们也根本到不了‘东平湖’。”

  高通海老眼一瞪:“都是你惹的,还敢说,不是因为你,根本就用不着搬家!”

  高恒眼也瞪大了:“怎么又怪我?我招谁惹谁了?”

  高通海道:“怎么不怪你?你要不偷偷跑去‘扬州’等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高恒不瞪眼了,也不说话了。

  关山月笑了:“老人家就别再怪恒兄弟了,恒兄弟跑到‘扬州’去等船,是想姊姊,想早一点见着姊姊,是不是?”

  高恒听得脸红了,叫:“关大哥!”

  关山月又笑了:“好了,不说了。”

  高恒也没再吭声。

  高通海说了话,话锋转了:“没想到‘猴儿’李佩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关山月道:“是个人物,还是个性情中人,’高通海道:“还好近处官府不敢动他,一眼睁,一眼闭,远一点的官府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要是遭官府剿了,那就可惜了。”

  关山月道:“老人家说得是。”

  说话间,已经远离了“骆马湖”。

  四个人坐的船,本是高通海打渔的船,这种渔船不是桨划,就是摇橹,不如有帆的大船快。

  但是,并不急着赶路,再加上高梅、高恒姊弟也不盼“东平湖”快到,所以船就这么一路不疾不徐地走着。

  关山月虽然要等把高家三口送到之后,折回去办大事,但既然要护这高家三口,就不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何况他要找的人绝想不到会有人去找他,不会跑掉,所以他也不急。

  都不急,甚至高梅、高恒姊弟还盼着路上多走些时日,慢点到,但,总是会到。

  这一天,“东平湖”到了!

  极大的一片水域,看不见几户人家,靠水吃水,有数的这几户人家,清一色都是打渔人家。

  这,如高通海所愿,他在一处远离那有数的几户打渔人家的地方停了船。

  把高家三口送到了“东平湖”,关山月该走了。

  高梅哭了。

  高恒居然也哭了。

  高通海也是一脸离情别绪,十分不舍。

  关山月心里也相当难过,但只是心里,脸上一点也不显露。

  一家三口都知道不能再留关大哥了,也都知道留不住关大哥了,关大哥有他自己的要紧事,有他自己的重责大任。所以一家三口都没再留关大哥,只请关大哥有空时一定要来“东平湖”相聚。

  关山月答应了。

  但,一家三口也都知道,这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

  关山月走了,是在高通海一脸依依不舍之情,及高梅、高恒姊弟俩的泪眼相送下走的。

  关山月并没有马上离开“东平湖”,他绕“东平湖’一周,知道这“东乎湖”并没有让高家三口不能过平安日子的人与事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东平湖”。

  来的时候走水路,往回走仍然走水路,关山月雇了一条船,顺“运河”直下。

  顺流船快,也一路通畅,可是,这一天快到“骆马湖”口的时候,“运河”忽然不见了,船不能走了。

  “骆马湖”又怎么了?难不成又拦截船只了?

  上一回拦截船只,还不妨碍“运河”航道,本来嘛,这条“运河”每日南来北往的大小船只有多少,多要紧的一条水路?怎么能妨碍航道?谁又敢?

  倘若是“骆马湖”,这回是太过了,恐怕……

  船家向别的船打听,关山月听见了,不是“骆马湖”拦截船只,妨碍航道,是“水师”拦堵“骆马湖”通“运河”的出入口,暂时封了“运河”这一段的航道。

  “水师”拦堵“骆马湖”通“运河”的出入口!

  这是不让“骆马湖”的人经由这里出去,也是不让别人从这里进去。

  只水路如此这般还不够,陆上也得拦堵。

  一定,陆上也拦堵了。

  “骆马湖”这是怎么了?

  前不久还说,近处的官府不敢动,一眼睁,一眼闭,远一点的官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才几天的工夫就水陆都动了?

  关山月只有舍船上岸,没错,陆上也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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