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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节

关山月-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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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

  两人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多待,贾亮过去提了关山月的行囊,就转身出了屋。

  柜房会了帐,伙计牵来了关山月的座骑,贾亮又陪着关山月出了城,两人这才分了手。

  贾亮回“北京”去。

  关山月往“蒙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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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初踏蒙古
 
  “热河”跟“蒙古”之间,没看见明显的地界。

  可是,一进“蒙古”感觉得出来:

  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就跟出了“古北口”,到了“热河”时一样。

  景物不一样,连吹在脸上的风都不一样。

  关山月骑在他那匹“蒙古”马上,这时候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等到到“蒙古”,根本就看不见人了。

  看得见的,只是空旷、辽阔、看不见边的草地,一片绿,或者是一片黄沙地。

  心里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看不见人,可是关山月觉得出,听得见,他后头跟了个人。

  这个人,从他一进“蒙古”,就跟上了他。

  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让人看不见的距离。

  这人一定没想到,他保持的距离让人看不见,可是关山月觉得出,听得见。

  关山月知道,保持着让人看不见的距离,在后头跟着他的这个人,一定是“蒙古”人。

  进了“蒙古”,就少有汉人了。

  也没有汉人跑来“蒙古”跟人的。

  这是干什么?

  是因为他是外地来的汉人?

  骑的虽是“蒙古”马,可是穿着打扮不一样,不“蒙古”,一眼就看出来了。

  跟当初在“承德”,贾亮一眼就看出,那老头儿是“蒙古”人一样。

  难道外地来的汉人,一进“蒙古”地,都有人在后头跟着?看看这个汉人来“蒙古”干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关山月不在乎,你跟你的,他走他的,爱跟你就跟吧!

  走没多远,关山月觉出,听见,人多了一个,在后头跟他的人多了一个。

  这又是干什么?

  一个嫌少,多一个?

  想干什么?一个嫌少?

  难不成想打劫?

  这种地方,可是打劫的好地方,绝对是!

  可是,想打劫关山月,一个加一个,两个就够了?

  不够,差远了!

  要不是想打劫关山月,那又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关山月都不在乎,仍然没事人似的走他的。

  可是,没多久,又加了一个,后头跟他的人又加了一个。

  三个了!

  这又是干什么?

  究竟想干什么?

  两个还不够?再加上一个?

  三个就够了?

  还是那句话,关山门不在乎,别说又加了一个。就是加了这一个之后,再加两个,也是一样!

  还真的,一会儿工夫之后,又加了两个!

  五个了!

  五个又怎么样?关山月还是没事人儿似的走他的。

  可是,这回走不了了!

  没别的,只因为关山月看见,前面五人五骑,横列一排,挡住了去路。

  这回不是觉出,不是听见,而是看见,清清楚楚的看见。

  清一色“蒙古”人打扮的壮汉,骑的都是“蒙古”健马。

  后头那五个,什么时候绕到前头来了?

  是么?

  关山月既没觉出,也没听见。

  那么,这五人五骑是

  是另五个!

  怎么知道?

  因为关山月背后又来了五个,五人五骑。

  也是横列一排,也是骑着“蒙古”健马,“蒙古”人穿着打扮,清一色的“蒙古”壮汉。

  前后夹住了关山月,共是十人十骑,十名蒙古壮汉。

  如今明白了,所以保持距离,在后头跟着关山月,而且加一个,又一个,是为了等着跟前头这五人五骑,在适当的地点会合,以便前后夹住关山月。

  如今会合了,也夹住关山月了,十人十骑,十名“蒙古”壮汉。

  个个膀宽腰粗,个个浑身是劲,个个吓人!

  要干什么?应该揭晓了。

  要是为抢劫,也该下手了!

  没错,时候到了!

  前头五个,最中间的一个,络腮胡壮汉,铜铃似的两眼一翻,小胡萝卜粗细的手指一指,说话像打雷:“你,汉人?!”

  汉语,说得还挺不错。

  关山月说了话:“不错,是汉人。”

  络腮胡壮汉道:“从哪里来?”

  关山月道:“热河。”

  络腮胡壮汉道:“‘热河’什么地方?”

  关山月道:“承德。”

  络腮胡壮汉道:“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话问的!

  关山门不在意:“知道。”

  络腮胡壮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似乎不信关山月知道。

  关山月仍不在意:“‘蒙古’!”

  络腮胡壮汉信了,满意了,道:“你这个汉人,到‘蒙古’来做什么?”

  关山月道:“找人。”

  络腮胡壮汉道:“找什么人?”

  关山月道:“朋友。”

  络腮胡壮汉道:“这里有你的朋友?”

  关山月道:“他在‘科尔沁旗’。”

  络腮胡壮汉道:“这里不是‘科尔沁旗’。”

  关山月道:“我从这里路过。”

  络腮胡壮汉道:“想从这里路过,要能从这里路过。”

  这似乎是说,要有能从这里路过的条件。

  关山月道:“要怎么样才能从这里路过?”

  络腮胡壮汉叫了一声,关山月听不懂,许是“蒙古语”。

  最左一名神情冰冷的壮汉跳下了马,三大步往前,停住,虎视眈眈地望关山月。

  不懂,但是明白了,那一声,该是叫这名壮汉。

  关山月道:“这是……”

  络腮胡壮汉抬起毛茸茸的大手,伸一根小胡萝卜似的手指,一指神情冰冷壮汉,道:“你能摔倒他,就能从这里路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

  关山月道:“你是说‘蒙古’摔角?”

  络腮胡壮汉一点头:“是的!”

  “蒙古”摔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有其独特的地方,跟汉人摔角不一样,名闻天下,厉害得很。

  关山月道:“他一定是你‘蒙古’摔角的好手。”

  络腮胡壮汉又点头:“是的。”

  倒是老实。

  关山月道:“这不公平。”

  络腮胡壮汉道:“怎么不公平?”

  关山月道:“‘蒙古’摔角是你‘蒙古’特有的,我不会。”

  络腮胡壮汉道:“我没有让你也用‘蒙古’摔角,你可以用你汉人的摔角,只要能摔倒他,就算你赢了。”

  还算讲理。

  关山月道:“我就能从这里路过了?”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

  关山月道:“我要是摔不倒他,就算我输了?”

  络腮胡壮汉道:“你摔不倒他,他摔倒了你,才算你输了。”

  跟没说一样。

  本来就该如此。

  关山月道:“我要是输了呢?”

  络腮胡壮汉道:“你就不能从这里路过,还要把座骑留下。”

  关山月道:“怎么说?还要把座骑留下?”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

  关山月道:“这算什么?”

  络腮胡壮汉道:“‘蒙古’马本来就是‘蒙古’的。”

  会说话!

  只是,这算什么理?

  关山月道:“这又不公平了。”

  络腮胡壮汉道:“怎么又不公平了?”

  关山月道:“我赢了,只是能从这里路过,我输了,不但不能从这里路过,还多一样,要留下座骑,这公平么?”

  络腮胡壮汉道:“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蒙古’这里的规炬是这样。”

  关山月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蒙古’有这样的规柜?”

  络腮胡壮汉道:“你没有听说过,到‘蒙古卜来的汉人都知道。”

  关山月道:“凡是来‘蒙古’的汉人,都得如此?”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

  关山月道:“汉人死在‘蒙古’的,恐怕不少。”

  络腮胡壮汉道:“你怎么这么说?”

  关山月道:“本来嘛,‘蒙古’摔角是‘蒙古’特有。几乎人人精擅,加以派的又是好手,汉人有几个摔得过?摔不过,输了,不但不能从这里过,还得留下座骑,没了座骑只能靠两条腿,再加上行李,在‘蒙古’这种人烟稀少的辽阔地方,有几个人能够侥幸活命?”

  络腮胡壮汉道:“我‘蒙古’人到你汉人的地方去,你汉人也是这样对我‘蒙古’人,甚至于更甚!”

  汉语说得真不错,这种词汇也会用。

  他说出症结所在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关山月没听过这种事,可是他相信真有这种事,道:“你来我往,何时能了?”

  络聪胡壮汉道:“不该问我‘蒙古’人,该问你汉人。”

  关山月道:“希望能从我这个汉人开始。停止如此这般的你来我往。”

  络腮胡壮汉深深一眼:“真的么?”

  关山月道:“真的。”

  络腮胡壮汉又深深一眼:“或许你是个好汉人,但只你一个不够,只我几个也不够。”

  关山月道:“有总比没有好,有开始也总是好的。”

  络思胡壮汉道:“话是不错,你这用心也是好的,只是,不能从你开始。”

  关山月道:“怎么?”

  络腮胡壮汉道:“从你开始,我不是要放过你么?:”

  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有什么不能放过我的?”

  络腮胡壮汉道:“我要是放过汉人的头一个,全‘蒙古’的人都会骂我,甚至会把我赶出‘蒙古’去。”

  看来,想解开这仇不容易。

  关山月道:“有这么严重么?”

  络腮胡壮汉道:“你不是‘蒙古’人,不知道。”

  关山月道:“我虽然想做头一个,我却不愿让你为难。”

  络腮胡壮汉这:“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下马吧!”

  关山月没再说什么,翻身下了马,站在马前之后,才道:“我不会‘蒙古’摔角,连汉人摔角也不会,这比试是不是能改一改?”

  络腮胡壮汉道:“比试改一改?”

  关山月道:“是的。”

  络腮胡壮汉道:“怎么改?”

  关山月道:“你原本说,只要我能摔倒他,就算我赢?”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

  关山月道:“改成我不摔他,让他摔我。”

  络腮胡壮汉目光一凝:“让他摔你?”

  关山月道:“是的。”

  络腮胡壮汉道:“他摔倒了你,就算他赢?”

  关山月道:“他不必摔倒我,只要能让我两脚离地,或者是让我两脚略移动,就算他赢!”

  十个“蒙古”壮汉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络腮胡壮汉两眼瞪得像铜铃,叫道:“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听错了?”

  关山月道:“你没有听错。”

  络腮胡壮汉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另九个也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络腮胡壮汉又用汉语说了话:“我是问我这些兄弟,都听见了么?”

  原来如此。

  关山月道:“你这些兄弟一定都听见了。”

  络腮胡壮汉道:“是的,我这些兄弟都听见了。”

  关山月道:“那就好。”

  络腮胡壮汉道:“我再跟你说一回,我这个兄弟,可是‘蒙古’摔角好手,‘蒙古’有名的勇士。”

  关山月道:“我也听见了。”

  络腮胡壮汉道:“这是你自己要改的,可不要说我‘蒙古’人占你这个汉人的便宜。”

  关山月道:“你放心,我不会。”

  络腮胡壮汉道:“你可以再想想,要是你想改回来,也可以,还来得及。”

  看来这“蒙古”人算是老实人。

  关山月道:“谢谢,我不打算改回去了。”

  络腮胡壮汉道:“你真……”

  关山月往前站了一步,道:“我就站在这里了,叫你这位兄弟来吧!”

  络腮胡壮汉没再多说,又用‘蒙古语”叫了一声。

  他那里叫声一落,神色冰冷壮汉迈大步往前,他那大步还真不小,一步已到了关山月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抬起一双大手就抓住了关山月两只胳膊。

  关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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