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烽原豪侠-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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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昆,你还不走么?”
方柏昆在这一刻倒反而冷静下来,他全力提一口真气,逼住胸前要穴,只觉一阵轻松,毒势大大下降。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飞狐以点苍无双剑法,已伤了韩国驹双胁。
□□□
韩国驹哼了一声,一连倒退三步,现在,他全身八脉已闭其半,功力只余六七成!
云焕和口角上露着狞笑,冷冷道:
“韩国驹,你还想活么?”
韩国驹只觉眼前灰蒙一片,他强笑答道:
“飞狐,你赢不了的,方柏昆,已走了!”
方柏昆骇然望着他茫然的双目,云焕和冷笑道:
“方伯昆么?他端端站在你身旁!”
韩国驹虎吼一声:
“方老兄,方老兄!你还没走么!”
方柏昆默默吸了一口气,努力抑住立将爆发的感情,泪水缓缓滴了出来。
蓦然,那个大内高手一声不响,对准韩国驹左方便是一剑,韩国驹此时感应已失,“波”的一声长剑正中左臂,韩国驹狂呼一声,骨骼一阵暴响,对着自己左方,一掌反震回去。
他掌力一吐,人已倒地死去,但这最后散尽功力的一掌,威势好比石破天惊,那个大内高手正喜一剑得手,只觉巨波反震,哇的吐了一口鲜血,身形不住倒退。
霎时,漆黑长空斗然电击,一道极强光芒一掠而过,方柏昆身量形呼地腾空而起。
电光之中,方柏昆身形好比一缕轻烟,拉至那个大内高手面前,在他来不及防御之前,一掌端端击在他顶门之上!
云焕和怒吼一声,身形一掠,长剑在暗黑长空划了一个弧形,凌空追击方柏昆!
眼看方柏昆去势已尽,云焕和已追至首尾相衔,斗然方柏昆清啸一声,整个身子在空中一折而转,竟然倒掠而回!
昆仑“新飞九天”天下独步,云焕和不是不知,只是不料方柏昆在这种情况之下竟能施开,他不由脱口惊呼一声,而方柏昆已和他在空中交叉而过。
云焕和只觉左肩一震,整个左边一麻,而方柏昆的身形已掠到身后七八丈之外,这等轻身功夫,确实令人骇然不已!
方柏昆足一落地,真气几乎涣散,他拼了命才提存的真气,之时已荡然无存。
飞狐云焕和只觉左边一片麻木,但他经验丰富,一瞥方柏昆,便知他毫无余力,心中略一忖量,口中冷冷一一笑道:
“方柏昆,你好本事!”
方柏昆默默逼住毒气上升,但要想再出手攻击,那是万不可能了!
他望着黑夜中飞狐那泛青的脸,足下缓缓向后挪动,退到关帝庙门之前。
飞狐冷冷又道:
“方柏昆,你想拼么?哼,韩国驹就是你的榜样!”
方柏昆闷声不响,云焕和长笑一声,右手缓缓举起长剑。
这时,天上乌云早已密布,忽地又是一下电闪,哗啦啦竟下起大雨来。
冰凉的雨水落下,方柏昆神志不由一清,而云焕和不由一怔。
雨越下越大,雨点中,对面模糊不辨,云焕和斗然大吼一声,右手长剑一挥,忽然一道电光一闪,飞狐对准方柏昆就是一剑!
简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道:
“唉!看来是天绝我们了,我们此刻全以内力紧封了身上气海大穴,虽然想来还可以制住那毒气攻心,但是全身上下却没有丝毫功力,这便如何是好?”
梅古轩道:
“只怪咱们一时不留神,被云焕和这奸贼以毒相害,唉!
方柏昆没有说话,他知道飞狐云焕和的目的只在他一人,梅、简二人是葬的了,但是到了这般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梅、简二人全是肝胆相照的血性汉子,自己若是说些“不该连累他们。”的话,反而引起他们的不快。
于是方柏昆只好沉默了,他想苦思出一个解救之法,却是一筹莫展。
四面都是黑压压的山,漫长的黑夜真不知何时才终,但是此刻他们却希望黑夜不要过去,因为黎明一来到,他们在光秃秃的山中找掩蔽就困难百倍了。
蓦然之是,简老爷子压着嗓子叫道:
“有了,有了——”
梅古轩道:“什么?”
简老爷子道:
“我记起好像另外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回去的——待我想想看……”
梅、方二人都觉有了一线生机,梅古轩问道:
“向那边走?”
简老爷子道:“随我来。”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梅、方二人跟在后面,他们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来,只是默默潜行着。
方柏昆仰首望了望天,一片漆黑,他暗道:
“老天爷帮忙,月亮不要出来!”
随着简老爷子左转右转,一会儿向上爬,一会儿又走下坡路,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子,最后简老爷子停了下来。
他反身对主、梅二人道:
“如果我记忆不错,从这个满是青苔的巨岩转过去,便该可以看见一个山洞了,咱们从洞中走过,出了山洞,便能回去啦!”
他说完又继续前行,大家十分小心地在青苔上走,一直走了三盏茶时间,才绕过这巨岩,简老爷子摸索着到了那洞口,忽然长叹了一声。
黑暗中,梅古轩问道:“怎么啦?”
简老爷子道:“你自己摸!”
梅古轩伸手一摸,只觉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正堵死了山洞的入口。
梅古轩颓然道:“堵死了!”
简老爷子道:
“凭咱们三人现在的情形,一分劲道也使不出来,如何推动这大石头,唉!咱们叔叔不都让人先算中了。”
梅古轩想了想,忽然道:
“现在只有一条计较可行……”
方、简二人望了他一眼,他沉声道:
“咱们在这里等死,就不如全力一拼!”
简老爷子道:
“目下这般模样,教咱们如何拼法?”
梅古轩摇了摇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
“我是说由我一人放弃运气逼住的穴道,发劲把巨石移开,咱们就能逃出去了!”
方柏昆知道他是牺牺牲一人急救其余二人的意思,他摇了摇头道:
“即使要这么做,也得要由我牺牲才行。”
梅古轩急道:
“方老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飞狐主要就是要跟你过不去,你牺牲了便是他赢啦,咱们两人逃出去有什么用?”
方柏昆道:
“梅兄说得有理之极,可是梅兄也得想想,若是今日叫梅兄你牺牲在这儿,即算我访问某把飞狐碎尸万段,以后叫我方柏昆怎么做人?我方柏昆的命便那么值钱么?”
简老爷子见他声音说得渐高,连忙挥手制住,他知道这个办法一定行不通,他对方相昆道:
“方兄不要说这种话,咱们……咱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这绝境中又能计议出什么东西来?
沉默笼罩着三个人,方柏昆默默望着长空,韩国驹的音容仿佛就在他眼前,那种浩然之气在方柏昆的眼前就如旭日初升一样,放射出万道光芒……虽然他已经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三人在暗中试了无数次,但是只要把穴道略一放松,立刻就感到毒素上侵。眼看着黎明将要来临,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他们就无以藏身了。
三个人心中都在沉思着,梅古轩暗道:
“我要拼着一试,方老哥是万万不会肯的了,我只有暗中猛然一试,等他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这是唯一的生路啊!”
于是他在黑暗中缓缓向那封口的大石走近,简老爷子似乎仍在沉思之中。梅老爷子伸出双手,摸索着寻找一个好着力的地方——
黑暗中,忽然他的双手接触到另一双手,那一双手也在摸索着寻找石上好着力的地方,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方老哥——”
同时间里那人也叫道:
“梅兄——”
他们都没有说下去,只是黑暗中四只手紧紧地握着了。
他们的脑中同时浮映起几十年前,当他们的先人四大天王在黑暗中同心共渡危难的情景,方柏昆感到眼角发涩,几乎要流下泪来。
东方天色渐渐明亮,曙光皮黑漆漆的夜,他们惊恐地互望了一眼,仿佛是要诀别的样子。
这时,方柏昆忽然叫道:
“梅兄,你快试试拍开我的气海穴——”
梅古轩摇头道:“你要干什么?”
方柏昆道:
“快一些,我自己点住左肾穴,你同时放开我气海——快!”
方柏昆伸手在自己左腰上一点,梅古轩只得一掌拍在他的背上,方柏昆提了一口真气,努力运行了一周,徐答呼了出来。
简老爷子道:“怎么样?”
方柏昆道:
“多亏得韩老弟舍命相救,我中毒大约比较浅一点,过了一夜,我竟能运气把毒逼到左边去了,如今——左边虽不能动,但总算右臂可以使劲了……”
“一只手怎能移得动这巨石?”
方柏昆何尝不知希望渺茫,但到了这地步也不能不试着拼一拼,他运劲单臂,努力把巨石一推——
但是他必需分出一半的真力在左躯封闭毒气内攻,是以虽然推得汗流夹背,却是推不动那巨石。
方柏昆废然长叹一声。
就在他长叹声发出的一刹那间,忽然山中回响着传来宏亮的声音——
“八——虎——追——风——”
梅古轩侧耳倾听,简老爷子道:
“追风镖局走镖的来了!”
梅古轩猛一拍腿,叫道:
“那怎么可能?分明那边退路被封死了,追风镖局的人怎么过来的?”
简老爷子仔细听了一听,摇手道:
“不对,是从北面进来的,飞狐放他们进来的。”
梅古轩拍掌道:
“既是从北往南行,那么南面的封石必要移开呀!咱们就乘这个机会冲过去!”
简老爷子想了想道:
“看来只有这条可行了。”
方柏昆活动了一下右臂,低声道:
“必要时,我还可以拼他一掌!”
于是三人迅速地潜行回来,黎明的曙光照得黑漆漆的山中微有一丝明亮,他们很快地又摸加以那关帝庙的上方。
只见下面人声杂嚷,总有七八十个人聚在下面,只听得一个大嗓叫道:
“不错,云大人虽有圣旨在身,可是也能让咱们大伙儿全关在这谷里呀!”
另一个道:
“不让咱们过去,咱们是连夜赶的,再错过了前面骡队,只怕又得耽误……”
这时另一个响亮的声音喝道:
“你们不要七嘴八舌,云大人吩咐下来,天一亮,就开石让你们走!”
简、梅、方三人在关帝庙后的山坡上,听到这话不禁面面相对,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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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三人心中之急,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从北面远远走来了飞狐云焕和。
云焕和十分机伶,他只走到关帝庙前分路口上便不再前行,因为从庙以北,只有一条路可行,别无藏身之处。他是从北走来的,既没有碰上方柏昆等人,自然没有问题,若是他一走过庙南,方、简、梅三人便可冲过庙北,反向北方唯一的“袋口”冲出了。
云焕和立在岔路口上,喝道:
“移开石头吧!”
那边近百个大汉齐力猛推,把封路的大石推开了一个出口来。
云焕和却瞪着一双鹰目,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方向。
大伙儿镖师、伙计挑着镖货向南面出口涌去,庙上梅古轩注意着二十多丈外的云焕和,他低声道:
“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要能分散飞狐的注意力于一刹那,咱们就有希望跑出那出口——”
简老爷子道:
“一出出口,便不怕他了,出口仅能容一人通过,方兄单手用暗青子守住出口,便不怕他了!”
方柏昆道:
“问题是如何分散飞狐注意力冲到出口——天色已经不够黑了。”
简老爷子想了一想,忽然道:
“咱们爬下去,到庙后面!”
方、梅二人不知他此举何意?只得跟他爬到庙后,只见那三具飞狐部下的尸身尚靠在墙上。简老爷子面色变得十分古怪,他低声道:
“咱们快把这三人衣服剥下换在咱们身上——”
方、梅二人照行了,简老爷子又把换下的衣服穿在那三具尸体的身上,他低声叫方梅二人让开,站得稍远一些。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来,拔开瓶塞,看不清他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