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烽原豪侠-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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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算一定,向镇上人问了去玉石山的路,一走出村镇,施展上乘轻功而去。
他渐行渐玉石山,只见那山通体透明,阳光下白洁闪光,山势却是极为险峭,寸草不生,立青何等功夫,他看准落脚之处,腾而上,一口气拔了三四十丈,抬头一瞧,山峰却在云端,不知到
立青又翻了很久,身子已在白云堆中,他知一个失足,便是粉身碎骨,鼓起精神往上翻云,他心中却暗道:
“兰妹难道有如此功力,看来多半不对。”
他看看下面,也是深不可测,心中一震,又行了一个时辰,这时跃到山顶,只见云雾愈来愈浓,他轻手轻脚走着,生怕踏到松石,忽闻远处萧声袅袅,音调极是悲凉。
立青听了一阵,忽觉胸中万念俱灰,连为什么要上山也都抛到脑后。
他茫然循声而去,突然天色一亮,阳光从云端露面,立青这才看清山顶四周,就在不远之处,坐着一个白衫少女。
立青一见那背影,真是如痴如狂,那箫声愈来愈是凄切,立青才前跑两步,又不禁为萧声所感,停下步来。
忽然箫声一断,那少女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你回去吧,我永远不要见你。”
立青急道:“兰妹,你且听我讲。”
他心中着急,上前便抓住可兰,可兰退到山顶边上道:
“你……你不要再来逼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立青一怔,只觉满腹委屈,自己最心爱的女伴竟然如此绝情,他喃喃道:
“兰妹,你是永远不理我了,不原谅我了?”
可兰道:“你随便说什么我也是不信。”
立青热血上涌,望着绝崖纵身便往下跳,只听见一声惊呼,身子被可兰抱住。
可兰幽幽哭道:“你不用这样逼我,要逼我,我就死给你瞧。”
立青呐呐道:“兰妹,一切都是误会,我……我虽然关心你师妹秦琪,可是……可是还是只爱你一人。”
可兰见他适才真的想往下跳去,满腔怨恨早消,她到底是女于,闻言只是哭泣。
立青道:“兰妹,请你跟我下山去。”
可兰见他说得恳切,几乎忍不住跟他下山去,但她别有用心,要瞧立青真意,便道:
“三年之后,你再到此寻我。”
她说完怕再见立青眼神,一转身走入山顶乱石堆中,立青知道这又是阵法,自己要进去寻她,是万万不可能了,他呆呆见可兰消失身形,心中真是又悲又喜,他喃喃道:
“三年,好在只有三年……”
耳畔却听到可兰亲切的声音:
“方大哥,从山左有条捷径下山,又安全又省力。”
立青听她喊“方大哥”,只觉心神一松,这时山顶阳光普照,云雾全消。
烽原豪侠第三十四章 一代英雄
第三十四章 一代英雄
一个月后——
一朵又浓又厚的乌云密密地遮住了月光,大地上一片漆黑。
山脚下寂静无声,只有偶而阵阵夜风拂过,微微激起树叶簌动之声,在寂静之中有节奏的轻响着。
这时,两个人影缓缓转过山道边的岩石,在黑暗中几乎辨不出他们立在路旁,远远看去,只是黑压压的一片,前面的人呆了一会儿,伸手入怀。“呼”地迎风一晃,一缕火光应手而起,发出昏昏一团光线。
那人捏着火折子,四下一打量,只见左面依山建筑着一个小小土地城隍庙,他吹口气弄熄火,缓缓走向那城隍庙。
城孤庙门关着,这两人走到木门前,伸手轻轻一弹,“卜”的一声,在静夜之中传出好远。
庙内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问道:
“谁?梅兄么?”
门外噢了一声道:
“简兄你先到了,小弟方柏昆……还有韩老弟……”
他话未说完,身形斗然闪电一个转身,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有十多丈外缓缓行来。
他咬了一声道:“原来是梅兄,咱们到齐了。”
随着他的话声,庙门呀的一声,一个老人闪身而出,正是当年四大天王中湘西尸侠简文享之后简老爷子。
梅古轩慢慢走上前来,望望方柏昆、韩国驹与简老爷子,微微摇首道:
“小弟毫无结果。”
方柏昆叹口气道:
“这一个月来,小弟尽全力却也始终打听不出,唉,简兄,你可有什么线索?”
简老爹摸摸颔下白髯,摇首道:
“非但毫无所得,而且连一点有关的消息都没听说过,难,真是难事!”
梅古轩嗯了一声道:
“中原武林几个姓高的人物,小弟—一打探过,唉,难道……难道他已不在人世?”
方、简两人心中也早作如此猜测,只是没说出口来,梅古轩一说,两人不由默然无语。
方柏昆沉思了一会儿,叹口气道:
“不管如何,咱们还是照以前的计划,到关外去碰一碰看。”
简、梅两人一起点首道:“既如此,咱们就动身去吧。”
四个人鱼贯走过山道,方柏昆道:“简兄请带路吧。”
简老爷子走在前头,梅古轩道:
“这一去,起码也得两个月才能回来。”
简老爷子道:
“两个月事小,只希望能马到成功。”
□□□
渐渐他们走入了山中,那古怪的地形使得大家都感到惊讶。
只见整个山光秃秃的,既无什么树木,又无一些石块缝隙,似乎整座山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光溜溜的石头,山路只有狭窄的一条,在山石上盘绕着。
“这座山的地形奇异无比,从这里到前面有一座关帝庙,那庙的所在真如一个咽喉地带。”
“方柏昆道:“怎么?”
简老爷子道:
“以府为中心看来,向咱们这边还有四五条小路如幅射一般向南伸出,但是只有咱们现在走的客要路是可通山下,其余的全是死路,至于向北的呢?仅仅只有一条小路,便是翻过这山到长城外的捷径。”
韩国驹道:“那么说来,真正南北的通路只有一条?”
简老爷子道:“一点也不错!”
他们越爬越高,黑夜也愈来愈深沉,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时,转过一个弯,前面隐隐出现一座破庙,简老爷子道;
“前面便是关帝庙了。”
四人一齐掠过死谷的入口通道,来到关帝庙前,突然哗啦一阵暴响,四人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有人缓缓推动一块极大的石头,端端封在关帝庙后面的那条小路上。
四个人心中同时掠过一个念头,通路已断,十面埋伏!
关帝庙左右都是千丈高岭同,陡直有如刀削,就是陆地神仙,也无法上攀,现在,他们四人等于被封在一个袋口之中,唯一的路,就是通入谷中的那一条羊肠小道。
四个人尚未料到局势的严重,对望一眼,方柏昆仰天大笑道:
“什么人?”
他话声未完,只听得十丈之外一个冷冷的声音接口说道:
“你们死定了!”
方柏昆看也不要看,就知道是不共戴天之仇的云焕和,霎时他只觉一股热血直涌而上,刷地反过身来。
□□□
十丈外路口上端端站着不可一世的飞狐,他身后还站着三个人,都是一式朝廷官服,想必是大内卫队中的高手。
方柏昆指着云焕和哈哈笑道:“你以为咱们冲不出去?”
飞狐冷冷冷一笑道:“方柏昆,你试试看吧。”
方柏昆缓缓跨前两步,只觉身边风声微生,身后三个人也一齐上前两步,他心中好生感激,冷笑道:
“云焕和,你与方某仇深如海,方某不找你,你到三番四次想尽方式,赶尽杀绝——”
云焕和冷冷接口道:
“你为钦犯死囚,韩国驹抗背皇命,还有你,姓梅的,你是自己找死,插入一脚,嘿嘿,只有姓简的,你未免划不来吧!”
简老爷子嘿嘿一笑不语。云焕和不料无人回话,不由有点讪讪地,一挥手冷笑道:
“好吧,咱门走着瞧!”
方柏昆大吼一声:“慢着——”
身形如、一掠而至,霎时呼呼之声大作,梅、简、韩三人也紧掠而至。
云焕和身形一转,呛地一声,反手拔剑,那三个大内高手也亮出剑。
方柏昆大吼一声,双掌齐出,云焕和反剑一削而出,方柏昆身形不由一窒。
这一刹那,梅、箭、韩三人扑到,云焕和和斗然压剑而退,哈哈一阵狂笑。
四人齐觉一怔,霎时漫天红云一闪,夹着简老爹的狂吼,梅古轩的怒骂,方柏昆的闷哼,一齐倒退三丈,落在地上。
简老爹只觉胸腹之间一片麻木,猛吸一口真气,逼住穴道,咬牙切齿地对云焕和道:
“你,好卑鄙,好卑鄙!“
梅古轩气得满面通红,韩国驹长叹一口气。
“白骨烟,这是白骨烟!”
只有方柏昆,因身形为云焕和所阻,中毒最轻,用一口气缓缓逼住,大有一逼而散的趋势,是以口中不敢多言,努力默默用功。
云焕和仰天长笑道:“你们还想活么?”
手一挥,四人一齐上前出剑攻击。
简、梅、方、韩深知凭一口真力逼住毒势,一时无妨,但却万万不能出手攻击,以此时四人武艺如同虚设,只有挨打的份儿。
雪焕和双目之中凶光大炽,缓缓上前一步,简老爷子忖量一下形势,冷声道:
“咱们退——”
四人一齐退入袋口之中,雪焕和手一挥,带着三个高手如飞般追击而至。
八条人影在长空闪掠,一会儿便到关帝庙前,梅古轩狂吼一声,勉力反手一扬,霎时满天金光闪闪,一掌金钱镖迎头罩向云焕和。
四人之中,数他中毒最深,打出金镖,只觉心神一昏,身形不由一个踉跄,心中大吃一惊,赶忙一跃入庙,呼一声,身后简老爷子也跳入庙门。
两人对望一眼,明知庙外强敌如林,但一口毒气已渐攻入心,说什么也只得先运气逼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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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庙门口四个大内高手已追上方、韩两人,他两人中毒虽较浅,但也得提气逼毒,想要应付敌人,却是不能。
霎时,两人额上全是冷汗,方柏昆心知为自己一人之事,将连害三人,心中急怒如火,双目尽赤,这一刹那,云焕和已攻两剑。
方柏昆大吼一声:“韩老弟!”
他和韩国驹对望一眼,只觉韩国驹目光之中古怪已极,心中不由一怔。
这时,两个大内高手已出手攻击到韩国驹身前,韩国驹倒退三步。
那两个大内高手心中有数,韩国驹只有闪躲之力而无反击之功,是以放手进攻,威力甚强。
蓦然之间,韩国驹狂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斗然一左一右劈出两掌。
两个大内高手不由大吃一惊,手中招式一慢,他们一同瞥见韩国驹面上杀气一掠而过,却毫无力道自双掌之中发出。
两人一怔之下,忽然只觉千斤巨锤正击在胸前,那力道之猛,两人身形生生被打得横飞而起,七窍之中鲜血迸溅,当场一起死在地上。
韩门无风劈空掌武林一绝,往往能杀敌于措手不及之间,此刻韩国驹乃是拼毕生之力发掌,上天有眼,两人不防之下,一举得手。
众人都是一怔,方柏昆心中大惨,他明白朝国驹已放弃抑毒,全力一拼,这一刹那,他只觉热泪满眶,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韩国驹只觉体内麻木之感大增,他已打定舍命的主意,此时脸上杀气腾腾,大吼道:
“方老兄,你快冲——”
方柏昆只觉泪水哽住喉咙,再也发不出声。
云焕和心神一定,长剑出招如虹,一削而出,方柏昆倒退慢了一点,嘶地衣袖被割裂开。
这一霎时,韩国驹一连三式,将仅余的一个大内高手击退三丈之外,大吼道:
“飞狐,你有种接我一招么?”
方柏昆只觉压力一轻,飞狐的攻势,尽为韩国驹双拳所接。
“呼”“呼”数招,方柏昆只见韩国驹出招有如神助,但脸上黑气越来越浓,而就在这时,那名大内高手又挺剑攻向韩国驹身后。
方柏昆心中默默狂呼:
“韩老弟,你牺牲性命,为我方柏昆,我虽也有立刻散功一拼之心,但却白白辜负你一片苦心……”
韩国驹不行了,白骨烟毒在他体内的蔓延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口中哑呼道:
“柏昆,你还不走么?”
方柏昆在这一刻倒反而冷静下来,他全力提一口真气,逼住胸前要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