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by璧瑶-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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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嘴角微掀,吐出三个字:“找到了。”同时整个人朝我压过来,近到热气喷吐在我脸上,才接著低声补充,“找到了我的弱点……”
我失笑,避开他灼人的眼睛:“你该不会是说你的弱点是我吧。这种文艺台词好像稍嫌旧了点。”
“话不嫌旧,意思到就好。”他又突然退开了,两手抱胸,胸有成竹,“你不CARE没关系,我也是从SO WHAT过来的,从不信到信,我用了一年时间,打破原则不容易,有我的帮助相信你用不了太多时间。”迷人蛊惑的笑容姿意绽放,就像勾魂使者,引人走上不归路。
谈判专家 03
更新时间: 03/23 2006
三天後,我得出结论,他是属於那种强硬型对手。不习惯也没耐心听对方的解释,总是按著自己的思路,咄咄逼人,不肯示弱。有的时候也许会什麽也不说,或是干脆一口回绝,绝无回旋的余地。即使有时候口气不是十分坚决,并申明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但事实上,转身就会把承诺忘光。如果你紧逼不舍,要求兑现,他肯定会矢口否认,或干脆对你说:“No”。
例如──
“在旧金山期间住我家吧。”注意,他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询问语气。
“不用麻烦了。”我端著盘子盘坐在沙发上,边吃午餐边看新闻。
“我家什麽都有,比你这酒店房间好了不知多少倍,顺带亲自下厨做饭你吃。”他自认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极好。
应付这样的,你必须在耐心的基础上,理直气壮地提出你的理由。
吞下意大利面,我看了他一眼:“你一人恐怕无法应付我的‘劫後现场’。”顺用他的形容。
“不怕,我可以请人来打扫。”
“这就麻烦到你了。”
“我说不麻烦就不麻烦,立刻搬。”
“对不起,现在是你追求我,请不要勉强我,否则立刻出局,没有回旋余地。”
“你在威胁我。”他咬牙。
“没错。”
这一局,我胜。
看了一下午的DV,迷迷糊糊睡著了,醒来已经是晚间。拉开被自称体贴之人盖上的薄被,进厨房觅食。发现桌上留著张纸条:
有急事必须先走了,吃的在冰箱自己热一下,记得想我。
拿著这张没有属名的小纸条,我摇头笑了笑。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赖。可惜,正当我享用美食之时,来了位不速之客,让人胃口尽失。
“我的小御御~近来可好呀?”打开门的一瞬间,便下意识的回手甩门。
可惜对方早有防范,敏捷地先一步挤进门里:“怎麽啦,这麽不欢迎我,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
“裴臻,你还好意思来见我。”我大步走向已经如入自己家般惬意靠躺上沙发之人。
“嘻嘻~是有点不好意思啦~见到美人我通常是会有点害羞~”掠掠长发,害羞状地抚首垂眸。
“去死。”我没好气地踢他一脚,指指门,“你的case我不接,快滚。”
“你这是对学长的态度吗?!”他好像突然受刺激般腾地站起身,那张美得过份的脸开始充满戏剧性地显现出伤心欲绝,“想当年在学校里是谁第一个跟你说话!第一个带你参观校园!第一个请你吃便当!第一个送你回家!第一个吻你!第一个介绍美人给你泡?!说啊!是谁?!”
我头疼地揉著太阳穴,目前为止只有这个人让我很难保持良好的情绪:“不要每次都给我来这套好吗?还有,你强吻我的事不要拿来邀功!”
“我强吻你?”缓缓抛出这句话的同时,脸上已经扬起一个魅人的笑,眼一挑,双手抱胸,“你敢说你当时没感觉?”
“……懒得理你。”我横他一眼,倒向沙发。如果说年少无知的时候的确对这人存有一瞬间迷惑的话,那麽,在认清了他恶劣的本质後,便对他再无任何幻想。玩不过他的,跟他玩就是自寻死路。
“不要这样嘛~”缠人的手勾上我的脖子,凑过头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好啦~上次是我没跟你说清楚,让你涉险了,不过我知道你能应付,而且我也尽快赶来了,最後还不是完美结局了嘛~”
我冷笑:“你试试随便让个路人被几十把枪指著试试看,我只是小人物,见不惯大场面的。”
闻言就听他嘿嘿笑了两声道:“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你无法改变,就得去慢慢习惯~”
我还是笑:“奇怪,为什麽我必须得去习惯这种事?”
他的脸凑得更近了,嘴唇贴上我的耳,坚定地吐出一句话:“因为我们是好兄弟~讲义气~”
“你就这麽吃定我?”我推开他头,赏他个白眼。
“都说了是好兄弟了嘛~”猛拍了下我的大腿,食指朝我一指,“呐,帮不帮,一句话。”
我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个人的要求我永远都拒绝不了。拿起桌上的食物吞了两口,想了想开价:“三倍佣金。附加费用随要求而定。”
“成交!”钱这方面他对朋友永远爽快。
“说说什麽事。”不忘斜他一眼,“要具体的。”
“嘿嘿,替我跑趟南亚,我实在脱不开身。你去帮我……”这次他说得的确是够具体,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长篇大论,废话也的确不失本色地占了三分之一。
听完後,我已经连叹气都省了,闭眼咬牙挤出一句话:“十倍佣金,一分都不能少。还要让我有命花。”
“没问题。”这次他没有嘻嘻哈哈,狭长的美眸认真中狭带一丝狠劲:“谁要敢伤你一根头发,我荡平他整个地盘。”
“上辈子欠你的……”我深吸一口气,抹了下脸,在他抛出的媚眼下端起盘子继续进食。
尼泊尔 加德满都
对於这个古老的城市,非常陌生。只知道加德满都的国际机场,距离加德满都八公里,名为特里布位机场,设备并不先进。
才通过海关检查,出境大厅已有大量搬运员抢著要为旅客拿行李赚取小费。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坚持自己携带行李。
不意外地,前方两个黑黑的当地人看著手中的相片直直朝我走来。我知道是来接机的。
“东方御先生吗?”操著一口不甚流利的英语,弯腰就要替我提行李。
“我就是。”在别人的地盘还是得接受其好意,乖乖把行李递向他。
“约什将军等候多时了。”
“请带路。”我礼貌一笑。
一个多小时後,我被请到约什将军宫殿般的府邸,他其实是个军阀,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军队,他的部队不是国家的而是自己的。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和政府军抗衡。
“你就是裴先生派来要跟我谈中转站的事?”墙上挂满野生动物标本的大房间中,一个神态极度傲慢的男人翘脚坐在高高在上的皮椅上,目中无人地慢慢擦试手中的枪械。
他很英俊,但却带著一副漠然的面具。一头半长黑发随意的散落在颈间,穿著合身的白色粗布衬衫,没有系扣,露出结实平滑的小麦色胸膛,黑色牛仔裤及黑色短靴,突显出整个人的冷硬疏离气质及一种骇人又冷酷的黑暗力量。
“是的。我叫东方御。”我微微一笑。职业所然,已经看惯形形色色的人,练就一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掺杂一丝个人喜好。
不过这人也的确有傲慢的本钱。据裴臻所说,每年金三角的毒品八成以上是从他手里流出来的,他最大的生意还不是毒品而是走私翡翠,翡翠的利润比毒品更高,走私路径是相同的,都是他控制的地盘,也就是说他如果不同意,无论任何走私货物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底下通过。
“想必约什将军已经知道了。”不打算再拖延时间,我走上前,递上裴臻交於我的文件,“裴先生有一批货想通过贵方转出去,可否请将军行个方便?”
他放下枪械,随手翻了翻,讪笑了几声,眼睛也不抬地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条件,我绝对能让你竖著进来横著出去?”
……我当然知道。
言多必失,为免说多错多惹毛了他,我决定速站速绝:“难道将军只看近利,不看长远?而且我相信我方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立场恐怕不可更改,如果将军认为这份协议还有价值的话,那就把名签了,虽然构不上法律责任,但也算彼此给个承诺。如果你认为它无足轻重,那我们就说再见。”
话完,只见他翻阅纸张的手停顿了下,倏地抬眼朝我望来,那是一双绝对兽性的黑蓝色眼睛,充满狂妄、蛮横、嚣张、嗜血的眼睛。
虽然表面我仍从容微笑,但已经感觉到冷汗从後背脊淌下。这招以退为进不知道对这样的人行不行得通。
“你很有胆子嘛。”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用看已经知道四周数把枪已齐刷刷地朝我行礼。
“没胆子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将军。”我继续保持无懈可击的有礼笑容。心里明白在这种地方面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根本什麽谈判技巧都用不上。
“好,我就喜欢够胆的人。”他从皮椅上站起,慢慢朝我走来,然後一管冰冷的东西抵上我的脖子,“那就麻烦东方先生留在这里,我们慢慢谈,谈到条件让我满意为止。”
“这个恐怕──”我刚想拒绝。
“恐怕你这里会出现个红洞。”他转动枪口,冰凉的触感直透心底,那是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明白了。”我盯著他那野性的黑蓝色双眸,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这种毁灭性的目光让我浑身紧绷,不得不妥协。
“呵呵,明白就好。我喜欢聪明人。”他满意地笑笑,放下枪,大手一挥,“先带东方先生下去休息,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我们的贵客。”
所谓的好好招待,让人意外地竟是七星级贵族式的享受。
我泡在可容纳四、五人的豪华按摩浴缸中,深深吐出一口气,看来这个将军也深谙享受之道。
“先生,让我为您擦背吧。”突然一道柔腻的女音窜入耳中。
我倏然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不知何时已赤脚站立後方:“你是?”
“将军让我来服侍贵客的。”她有一张美到极至却带著妖豔和神秘的脸,应该是阿拉伯血统。但就在这张美极的脸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一丝笑容,反而感觉有些不情愿。
“不用了,谢谢。”我敬谢不敏。
她微微皱了皱眉:“先生您放心,我没有病的。”
“不是,只不过……”我盯著她娇好的容颜,在考虑要不要公开我的性取向。
“懂了,先生是嫌我不够漂亮。”话完,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便一欠身,转身走了。
也好,我耸耸肩,乐得没有人打扰。
可是,就当我舒服地躺在大床上,正要给裴臻去个电话商量下一步棋如何走时,传来了敲门声。
我正要下床开门,来人已经不客气地开门闯了进来,如此狂妄、目中无人的嚣张家夥除了这里的地头蛇,不作他人可想。
“听说东方先生嫌爱娜不够漂亮,拒绝他的服侍?”唇畔带著没有温度的笑,顶著一张阴郁俊挺的脸居高临下地俯视还坐在床上的我。
“我是不喜欢──”女人的服侍这五个字还没来得说,又被他打断。
“爱娜可是我最宠爱的女人,东方先生如此不给面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等等。”这次轮到我截断他的话,起身与他对视,“你把你最宠爱的女人叫来服侍我,是给你面子?”我深感不可思议。
“我让最好的服侍你,难道不是对你的尊重?”他说得天经地义。
“这就是你所谓的宠爱?”我摇头笑笑,瞬间读懂了那个女人的神情。
“你有意见?”表情从漠然转为冷冽,杀气从深幽的黑蓝色眼瞳里骤然升起。
“不敢。”我耸耸肩,毕竟人家是将军,对女人的宠爱问题轮不到我来置喙。
“可是你敢拒绝。”
难不成他非要那女人对我霸王硬上弓?我失